公司里那位总是抢我功劳的死对头,突然在深夜发来求救短信。“有人在我家,救命!
”我盯着屏幕笑了——这难道不是天赐的报复机会?故意拖延半小时后,我才慢悠悠报警。
警察破门而入,发现她蜷缩在衣柜里,
精神失常般反复念叨:“他早就死了…三个月前就被我杀了…”而她的手机相册,
赫然是我未婚夫失踪那晚的合影。---1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数字,
从23:59无声地跳成了00:00。林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将最后一份需要复核的数据报表拖进名为“周静_季度总结”的文件夹。
桌角的冷萃咖啡早已见了底,只留下杯壁上浑浊的水痕。写字楼这一层,
只剩下她所在的这个角落还亮着灯,惨白的光线压下来,将她的影子长长地钉在地面上。
连续第三周加班到凌晨,只为给周静那个“完美”的项目报告做最后的查漏补缺。或者说,
擦**。那些光鲜亮丽的数据背后,有多少是经不起推敲的粉饰,
有多少是林薇连夜修复的逻辑漏洞,只有她自己清楚。而明天,
周静就会拿着这份凝聚了林薇心血和头发的报告,站在全部门乃至大老板面前,
接受又一次的赞许和期许。“能者多劳嘛,薇薇。”周静总是这样,亲昵地叫着她的名字,
笑容无懈可击,“这个部分你最熟了,帮我把把关,回头请你吃大餐。”大餐从未兑现过,
但周静履历上漂亮的项目记录又添了一笔。林薇关掉电脑,世界陷入短暂的黑暗,
只有城市的光污染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疲惫的脸上投下几道冰冷的条纹。她拿起手机,
解锁,屏幕的光刺得她眯了下眼。没有未接来电,只有几条无关紧要的公众号推送。然后,
她看到了那个名字。周静。不是企业微信的工作消息,而是直接来自短信界面。发送时间,
五分钟前。内容极其简短,
短到不像周静平日里那种滴水不漏、惯于用表情包和冗余词汇包裹自己的风格。
“有人在我家,救命!”林薇盯着那行字,第一个窜上心头的念头是荒谬。周静?
那个永远妆容精致、连一根头发丝都透着算计的女人,会发出这种措辞的求救?
她甚至能想象出周静平日里遇到蟑螂时,那夸张却又控制在优雅范围内的惊叫。是恶作剧?
某种测试?或者,是她又琢磨出了什么新的、羞辱自己的方式?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蔓延。她应该立刻打电话过去确认,或者,直接报警。
但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她。是长期被压制、被窃取成果的憋闷,
是无数次被当众贬低、被轻描淡写夺走机会的屈辱,
是此刻孤身一人身处凌晨办公室、身心俱疲带来的冰冷恶意。那股恶意像墨汁滴入清水,
迅速扩散开来。她几乎能想象出周静此刻可能的样子——缩在某个角落,
惊恐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审视和优越感的眼睛,
此刻一定充满了真实的恐惧。真可怜。林薇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了一个弧度。
一个冰冷、僵硬,毫无暖意的笑。她拿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残液,走到窗边,
俯视着脚下依旧车流不息的都市。霓虹闪烁,勾勒出冰冷的建筑轮廓,
像一座巨大的、运转精密的机械森林。而她,和周静,不过是其中两颗微不足道的齿轮,
彼此倾轧,争夺着有限的润滑油和前进的空间。现在,另一颗齿轮好像卡住了。
为什么不让她多卡一会儿呢?林薇回到座位,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她重新打开电脑,
点开一个无关紧要的网页,目光落在上面,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耳朵竖着,
捕捉着任何可能再次响起的提示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以及她自己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声。十分钟。
二十分钟。手机再也没有亮起。那种报复性的**,最初如电流般窜过的**,
开始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微的不安,像水底的暗草,悄然滋生。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万一不是周静无聊的把戏,而是真的遇到了危险?她甩甩头,
试图驱散这不合时宜的“软弱”。周静那种人,怎么会让自己陷入真正的险境?
这一定是某种表演。但表演给谁看?给她林薇?意义何在?她拿起手机,解锁,
盯着那条短信。发送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够了。无论真假,无论周静在玩什么把戏,
这个程度的“延迟回应”,已经足够表达她的态度,也足够让她自己站在一个“事后得知,
深感震惊与同情”的道德安全区。她深吸一口气,
仿佛要给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注入足够的正当性,然后拨通了110。“喂,你好。
我要报警……对,是我的同事……她刚才发短信说家里有人,
求救……地址是……”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清晰,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镇定和关切。汇报完所有已知信息,挂断电话,
她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心里那块石头似乎挪开了一点,但又好像压上了别的什么,更沉,
更闷。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那里,等待着。
等待着某个未知的、已经被她亲手延迟了半小时的结局。2手机再次响起时,
林薇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王警官”。她深吸一口气,接通,
将听筒紧紧贴在耳边。“林**吗?我们已经到了你提供的地址,
星河湾公寓12栋2801室。”王警官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职业性的沉稳,
但隐约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绷,“门是反锁的,我们按程序进行了破拆。
屋内没有发现非法闯入者的迹象。”林薇的心稍微落回去一点,果然……是周静自导自演吗?
她就知道……但王警官接下来的话,让那刚落回去的心猛地悬到了更高处。“但是,
我们找到了你的同事,周静女士。”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
背景音里似乎有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啜泣或呓语。“她的状态……很不好。我们发现她时,
她蜷缩在主卧室的衣柜里,意识不太清醒,对于我们的问话没有逻辑性回应。
只是……”王警官的声音压低了些,似乎不想**到电话这头的人,或者说,
不想让那个事实显得过于惊悚,“她一直在重复几句话。”“什么话?
”林薇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早就死了…’,”王警官复述着,
语气平铺直叙,却字字砸在林薇耳膜上,
“‘三个月前就被我杀了…’”轰隆——林薇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一片空白。
耳鸣声尖锐地响起,盖过了王警官后面的话。死了?杀了?谁?周静杀了谁?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一个模糊的、被她刻意遗忘的时间节点浮上心头。那时候,
周静似乎请了几天假,理由是家里有急事。当时她还暗自庆幸,
少了这个碍眼的人在面前晃荡。后来周静回来,脸色是有些苍白,人也沉默了些,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无懈可击的精英模样。难道……不,不可能。周静虽然可恶,但杀人?
太荒谬了。这一定是惊吓过度导致的胡言乱语。对,一定是这样。“林**?
林**你在听吗?”王警官的声音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在……我在。
”她用力掐了自己的虎口,疼痛让她勉强集中精神,“她……她还好吗?需要我做什么?
”“周女士目前情绪极不稳定,我们已经联系了急救人员。考虑到你是报警人,
也是她的同事,有些情况可能需要向你了解。另外,我们在现场进行初步查看时,
发现周女士的手机没有设置锁屏密码……”王警官的语调在这里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妙的迟疑,
“我们查看了她的相册,试图寻找线索。在里面……我们发现了一张照片,
拍摄日期大约是三个月前。照片里是周静女士和一位男性的合影,看起来关系……比较亲密。
”林薇的呼吸骤然停滞。一股冰冷的寒意毫无预兆地从脊椎骨窜上来,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三个月前。合影。男性。一个她拼命压抑、不敢去触碰的猜测,如同鬼魅般浮出水面。
“那位男性……”王警官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探寻意味,
“经过我们初步比对,很像你报案时提到的,那位已经失踪三个月的未婚夫,陈默先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办公室的空调冷风,吹在林薇**的皮肤上,
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手机变得滚烫,
烫得她几乎要握不住。陈默。失踪了三个月的陈默。她报警,登报,发动所有关系寻找,
却始终石沉大海的陈默。怎么会出现在周静的手机里?在三个月前?
那个他失踪前后的时间点?合影?关系亲密?所有零碎的、被她忽略或刻意回避的细节,
此刻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周静偶尔看向陈默时那不易察觉的异样眼神;陈默失踪前一段时间,
手机里偶尔出现的、来自陌生号码的短暂通话记录;还有一次,她在陈默的衣领上,
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周静的香水味……当时她只以为是公司聚餐时不慎沾染的……原来,
不是不慎。原来,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疑点,背后连接着如此狰狞的真相。
周静和她失踪的未婚夫。三个月前。杀了……王警官后面还说了什么,
关于需要她尽快赶到现场配合调查,关于保护现场,关于通知家属……林薇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听到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她挂了电话,
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一种被彻底背叛、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巨大愤怒和荒诞感。她最好的业绩,被周静抢走。
她最爱的男人,原来早就和周静有了牵扯。而现在,周静说,她杀了他?那个她等了三个月,
盼了三个月,甚至内心深处还残存着一丝微弱希望的男人,早在三个月前,
就被这个一直窃取她一切的女人……杀了?林薇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她抓起手机和包,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她要去找周静。
现在,立刻。她要亲口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3星河湾公寓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红蓝闪烁的警灯将深夜的小区入口渲染出一种不真实的戏剧感。
几个穿着睡衣的居民被拦在线外,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脸上混合着好奇与不安。
林薇的车刚停稳,一名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就迎了上来,确认了她的身份后,
引着她穿过警戒线,走向12栋的单元门。电梯平稳上升,数字不断跳动,
林薇盯着那变化的红色数字,感觉自己的胃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扭成了一团。
28楼到了。电梯门一开,公寓门口的情形映入眼帘。门虚掩着,门框有明显的破损痕迹。
穿着不同制服的人员在门口和室内低声交谈、穿梭。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混合了灰尘、油漆和各种不明气味的“现场”气息。
王警官是个四十岁左右、面容刚毅的男人,他正站在门口和另一位技术人员说着什么,
看到林薇,他示意技术人员继续工作,然后走了过来。“林**。”他朝她点点头,
目光锐利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想捕捉她的第一反应,
“周静女士已经被送往市精神卫生中心进行紧急评估和监护,
她目前的状态无法进行有效沟通。”林薇的嘴唇动了动,想问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