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凯兰瓦勒留小说,黯潮岛之语免费阅读全文

发表时间:2025-07-21 14: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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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兰爵士的战马“风蹄”在湿滑的鹅卵石上不安地踏着步,

鼻孔里喷出的白气瞬间融入了码头上永不消散的浓雾。这雾气不同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种,

它厚重、粘稠,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咸腥和某种更深邃、更古老的腐败气息。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浸泡在一缸腐臭的盐水里。“我们真的要去吗,爵士?”他的年轻侍从,

芬恩,紧了紧身上的皮甲,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目光越过凯兰的肩膀,

投向那艘准备载他们前往“黯潮岛”的、孤零零的渔船。船身布满了藤壶和海藻,黑沉沉的,

像一口浮在水上的棺材。凯兰没有回头。他是一名国王之手骑士团的成员,

以坚毅、理性和对神祇与秩序的坚定信仰而闻名。他的脸上刻着北境战争留下的疤痕,

眼神如寒铁般锐利。但此刻,即便是他,也感到了一股源自骨髓的寒意。“国王的命令,

芬恩。”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试图驱散这码头的诡异气氛。

“皇家审判官瓦勒留斯大人在黯潮岛上失踪了整整三个月。

他前去调查当地一种被禁止的异端信仰。我们得把他带回来,或者……查明他的下场。

”那船夫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皮肤像鞣制过的旧皮革,一双眼睛浑浊得如同这港口的泥水。

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船头,仿佛一尊被海风侵蚀的石像。当凯兰和芬恩登船时,

他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那动作僵硬得如同牵线木偶。船,启航了。没有告别的呼喊,

没有送行的旗帜,只有船桨划破油腻海水的“咕嘟”声,以及那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雾气,

迅速吞没了他们身后大陆的轮廓。前往黯潮岛的航程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太阳从未穿透那层灰绿色的天幕。大海异常的平静,没有波浪,

只有一种缓慢而沉重的起伏,如同某个巨兽在海底深处平稳地呼吸。

芬恩好几次都说他听到了水下传来的歌声,一种不成调、不属于任何人类语言的合唱。

凯兰斥责他是神经过敏,但他自己也曾在夜深人静时,

听到过那若有若无的、令人心烦意乱的低语。当黯潮岛的轮廓终于出现在海平面上时,

它并非一座岛,更像是一头搁浅的、庞大无比的史前生物的尸骸。

黑色的、棱角尖锐的岩石嶙峋地刺向天空,岛上唯一的建筑是一座古老的、早已废弃的灯塔,

像一根折断的骨头。船在距离海岸线尚有几十米的地方停下了。“只能到这儿了。

”老船夫用他那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说,这是他航行中说的第一句话。

“潮水……很古怪。”凯兰看向海水,发现船下的水流并非涌向或离开海岸,

而是在以一种缓慢的、逆时针的方式打着旋,形成一个巨大的、几乎无法察以及的漩涡。

这景象违背了他所有关于海洋的知识。他和芬恩涉水登岛。冰冷的海水漫过他们的长靴,

水中滑腻的触感让他们不寒而栗。踏上由黑色火山岩构成的沙滩,

那股腐败的气味变得更加浓烈了。岛上的村庄“盐渍镇”就在不远处。说是村庄,

其实只是一堆用浮木和黑色岩石搭建的、歪歪扭扭的棚屋,毫无章法地挤在一起,

仿佛是被一场风暴随意抛掷于此。整个村庄死寂一片,听不到孩童的嬉闹,

闻不到炊烟的气息。“这里的人呢?”芬恩紧张地握住了剑柄。“保持警惕。

”凯兰拔出了他的长剑“秩序之光”,

剑刃上附着的微弱圣光在这阴郁的环境里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力。他们走进村庄,

脚下的地面是湿滑的,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磷光的绿色苔藓。

墙壁上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大多是螺旋和如同触手般纠缠的线条,

其几何构图让凯兰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终于,他们看到了第一个村民。

那是一个坐在自家门口编织渔网的女人。她没有抬头,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当凯兰走近时,才惊恐地发现,她的眼睛完全是白色的,没有瞳孔,像两颗光滑的鱼眼珠。

她的手指间似乎有薄薄的蹼相连,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种不健康的、湿漉漉的光泽。

凯兰试图与她交谈,询问审判官瓦勒留斯的下落。女人没有回应,

只是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类似蛙鸣的“咯咯”声。村庄深处,

更多的村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们都是一个模样:面无表情,动作僵硬,眼神空洞。

他们不带敌意,却也毫无生气,只是默默地、如幽灵般地注视着这两个外来者。

他们身上都散发着同样的气味——大海深处、不见天日的洞穴里才会有的那种,

混合着盐、腐烂海藻和死亡的味道。“爵士,”芬恩的声音压得极低,

“他们的脖子上……有……有鳃……”凯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沉到了谷底。

在那些村民粗糙的脖颈两侧,他看到了三道平行的、正在轻微翕动的裂口,如同鱼类的鳃。

这里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凯兰强压下心中的骇异,决定先找到瓦勒留斯大人的住处。

根据情报,审判官征用了村里唯一一栋像样的石屋。石屋位于村庄的最高处,

紧挨着那座废弃的灯塔。一路上,那些“村民”只是用他们空洞的眼神默默跟随,既不靠近,

也不退去,像一群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这种沉默的注视比任何呐喊和威胁都更让人毛骨悚然。石屋的门虚掩着,凯兰一脚踹开,

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墨水味扑面而来。屋里一片狼藉,桌椅倾倒,书籍和羊皮纸散落一地,

仿佛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挣扎。“分头找找线索。”凯兰命令道,

自己则走向那张被掀翻的书桌。他在一堆杂物下发现了一本厚重的、用皮革装订的日志。

封面上是瓦勒留斯审判官的私人印章。凯兰翻开了日志。日志的前几页笔迹工整,

记录着瓦勒留斯对黯潮岛的初步调查。他描述了岛上居民的冷漠和排外,

以及他们对一种名为“深海之父”或“潮汐之主”的古老存在的秘密崇拜。

“第一周:此地的异端信仰根深蒂固。他们不敬畏光明之神,反而崇拜某种海洋里的东西。

他们的仪式在夜间举行,伴随着令人不安的、非人的吟唱。

我必须将神的光辉带到这片被遗忘的角落。”然而,随着日志向后翻,

瓦勒留斯的笔迹开始变得潦草,字里行间透出一种难以抑制的焦虑和困惑。

“第三周:这里的潮汐不合常理。满月之夜,本应大涨,海水却退至前所未见的远方,

露出布满诡异螺旋状岩石的海床。村民们会走进那片**的海床,彻夜不归。我试图跟踪,

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挡,那感觉……就像我的思想被一堵冰冷的墙壁挡住了。

”“第五周:我开始做梦。梦里,我沉入无尽的深海,

周围是庞大的、非欧几里得几何构成的城市。那城市的建筑角度是错误的,线条是扭曲的,

仅仅是看着它们就让我的灵魂感到撕裂。我听到一个声音,不,那不是声音,

是一种直接灌入我脑海的思绪,宏大、冰冷,充满了超越宇宙的智慧与恶意。

它自称为‘沉睡者’。”凯兰的心跳开始加速。他仿佛能透过这些文字,

感受到瓦勒留斯当时所经历的恐惧。日志的后半部分,内容变得愈发疯狂和支离破碎。

“第七周:歌声!那歌声无处不在!它不在空气里,不在水里,它在我的头骨里回响!

有声音和我抱怨说他头痛欲裂,他说他看到了‘颜色’,那些不该存在的颜色……不,是我,

是我看到了。他们说神是光,是爱。骗子!都是骗子!真正的神是黑暗,是深邃,

是那永恒的、冰冷的真实!”“第九周:螺旋……一切都是螺旋。贝壳的纹路,星辰的轨迹,

海水的漩涡,就连我们思想的轨迹也是一个巨大的螺旋,盘旋着坠向那个终极的中心点。

我看到了,在一次退潮后的夜晚,我终于突破了那道屏障。我看到了他们祭拜的圣地。

那不是雕像,不是图腾……那是……活的……”接下来的几页被大团的墨水污渍覆盖,

仿佛作者在极度的激动中打翻了墨水瓶。凯兰费力地辨认出一些字句。

的几何形态会逼疯任何一个理智的生物……那巨大的、沉睡的头颅……仅仅是看到它的轮廓,

我的信仰就崩溃了……瓦勒留斯已死,我是它的先知,是它意志的延伸……”最后几页,

只剩下反复涂写的同一个符号——一个扭曲的、仿佛长着无数触手的螺旋。“爵士!

”芬恩的惊叫声从隔壁房间传来。凯兰冲了过去,看到芬恩正指着墙壁,脸色惨白如纸。

墙上,有人用某种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液体画满了同样的螺旋符号,而在符号的中央,

则用通用语潦草地写着一句话:“仰望灯塔,当群星归位之时。”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如同号角般的嗡鸣。这声音并非来自村庄,

而是来自那座高耸的、废弃的灯塔。凯兰和芬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度的恐惧。

那些沉默的村民开始有了动作。他们僵硬地转过身,面朝灯塔的方向,然后迈开蹒跚的步伐,

如同朝圣者般,一步一步地向灯塔走去。他们的喉咙里,

发出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整齐划一的蛙鸣式吟唱。“他们要去举行仪式了。

”凯兰低声说,他的手紧紧攥着那本疯狂的日志,“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或者……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但当他们冲出石屋时,才发现退路已经被切断了。

更多的村民从阴影中涌现,他们的身体发生了更可怕的变化。一些人的手臂变得细长如触手,

一些人的后背高高隆起,仿佛要破开皮肤长出什么东西。他们空洞的眼中,

燃起了一点幽绿色的、非人的光芒。他们将凯兰和芬恩包围了。战斗的爆发毫无征兆。

一名离得最近的村民猛地扑了上来,他的下颚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裂开,

露出满口针状的细牙。他的动作不再僵硬,而是带着一种流水般的、违背生物力学的迅捷。

凯兰的反应是骑士本能的体现。“秩序之光”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

精准地刺入了那怪物的胸膛。剑刃上附着的圣光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

仿佛在灼烧某种污秽之物。然而,那怪物只是嘶吼了一声,被刺穿的身体里流出的不是血液,

而是一种黏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透明液体。它毫不在意胸口的致命伤,

依旧用那触手般的手臂抓向凯兰。“他们的要害不是心脏!”凯兰大吼着,一脚踹开怪物,

将剑拔出。芬恩也陷入了苦战。他年轻,剑术精湛,

但面对这些不知疼痛、力量奇大、动作诡异的敌人,他的每一次格挡都显得异常吃力。

一个女人的指甲变得如同黑曜石般锐利,抓烂了他的臂甲,留下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退守灯塔!”凯兰下达了唯一的、也是最合理的命令。灯塔是岛上最高的建筑,地势险要,

易守难攻。他们背靠着背,一边格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一边艰难地向灯塔的石阶挪动。

这些曾经的村民已经完全变成了怪物。他们的吟唱声越来越响,

汇合成一种恐怖的、多声部的交响乐,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根针,刺入凯兰和芬恩的大脑。

凯兰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村庄的那些棚屋,

它们的角度似乎在不断变化,时而拉长,时而压缩,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这邪恶的歌声中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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