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婚时,我以为娶了个需要人照顾的瓷娃娃,毕竟她那张脸看起来最多不过十八。
后来我才发现,这哪是瓷娃娃,分明是一点就炸的炮仗,偏偏身材好到让人没法发脾气。
再后来,她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我才明白,原来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她脾气火爆,
而是我嘴太笨。1水声停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后,一个曼妙的轮廓停下了动作。
我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刚买回来的菜,心脏不合时宜地漏跳了一拍。这个时间点,
她应该在公司才对。我们正在冷战,或者用她的话说,是“离婚冷静期”。
我已经三天没在这个房子里见过她了。“姜凝?”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把菜放到玄关的柜子上。里面没有回应。我走过去,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扇没有锁严的门。
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清甜香气扑面而来,镜子上、墙壁上,到处都是一层薄薄的水雾。
而姜凝,我的妻子,正背对着我,微微弯腰,似乎在擦拭头发。
她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白色浴巾,湿漉漉的黑发贴在光洁的背上,
水珠顺着脊柱的沟壑一路向下,消失在浴巾的边缘。那浴巾堪堪遮住重点,
却把她惊人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她这个弯腰的动作,
更是让那片雪白挺翘的弧度,充满了致命的张力。我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结婚三年,
我依然会对她这张纯真的脸和这副火爆的身材毫无抵抗力。她就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
看起来清纯无害,咬下去才知道有多甜腻勾人。她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慢慢直起身子,
转了过来。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划过她那张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脸蛋,
经过小巧的下巴,坠落在精致的锁骨上,然后汇成一股细流,没入深不见底的沟壑里。
浴巾因为她转身的动作,又向下滑落了几分,变得岌岌可危。空气瞬间变得粘稠。
我的呼吸都停滞了。冷战?离婚?在这一刻,全都被我抛到了脑后。我走上前,伸出手,
想帮她把浴巾拉上去。然而,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前一秒,她却抬起眼帘,
平静地看着我。那双总是盛着星光和怒火的杏眼,此刻一片清明,甚至带着一丝冷淡。
“陈舟。”她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你看够了没有?”我一愣,手僵在半空中。
她完全没有寻常女人被撞见这种场面的羞涩或者慌乱,反而像是等待已久。她伸手,
自己将浴巾往上拉了拉,然后从旁边的置物架上拿起一份用防水袋装着的文件,递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离婚协议书。
”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看,没问题的话,
就把字签了。”我脑子“嗡”的一声。前一秒还在沸腾的血液,瞬间凉了个彻底。我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沾着水珠,显得格外楚楚可怜的脸,又看了看她递过来的那份文件,只觉得荒唐。
“姜凝,你玩真的?”“不然呢?”她挑了挑眉,“演给你看?”她绕过我,走到洗手台前,
拿起吹风机,嗡嗡嗡地开始吹头发。我捏着那份冰冷的协议书,站在原地,像个傻子。
“对了,”吹风机的噪音里,传来她含混不清的声音,“这是我最后一次用这个浴室。
按照协议,这间带浴缸的主卧浴室归你,我用次卧那个。以后你回来,
不用再担心会撞见我洗澡了。”她说完,关掉吹-风机,把协议书从我手里抽走,
放在干燥的台面上。“家里的东西,今天清点一下吧。车子归你,房子归我,存款一人一半。
其他的零零碎碎,你要什么就拿走。”她像个冷酷无情的女王,
一条条地宣判着我们这段婚姻的死刑。而我,从头到尾,都像个被抽走了魂的木偶。
刚才那旖旎暧昧的氛围,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意淫。她不是在等我和好。她是在等我回来,
分家产。2“这个沙发,是我俩一起去家具城挑的,当时为了选颜色,还吵了一架。
”我指着客厅那张米白色的布艺沙发,试图唤醒她一点温情的回忆。姜凝抱着一个纸箱,
头也不抬地说道:“你记得就行。归你了,反正我也搬不走。”“……”“那这个电视呢?
你最喜欢窝在沙发上看球赛了。”“电视也归你。反正我以后也不住了。
”她把几本相册扔进箱子里,动作干脆利落。“还有厨房那套锅,德国货,很贵的,
你做饭最顺手了。”她终于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锅也给你。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胃不好,那口汤锅留着给自己熬点汤喝。”说完,
她立刻低下头,继续收拾她的东西,仿佛刚才那句带着关切的话不是她说的。我心里一动。
她还是在乎我的。我们从下午一直收拾到傍晚,把这个不大的家里,
贴满了属于你、属于我的无形标签。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承载着一段回忆。
那个我熬夜拼了三天三夜的乐高星际飞船,是她送我的生日礼物。
阳台上那几盆半死不活的多肉,是她心血来潮说要陶冶情操买回来的,结果一直是我在浇水。
书架上那一整排的漫画书,是我一本本淘回来,她却看得比我还起劲。
我们像两个即将散伙的合伙人,冷静、克制地清算着资产。只是,偶尔在拿起某样东西时,
两人都会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我知道,
她也能感觉到。可她就是不肯松口。我叹了口气,
把最后一张她最喜欢的歌手的绝版CD放进她的箱子里。“姜凝,我们非要这样吗?
”“不然呢?”她反问。“到底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我终于忍不住了,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疲惫和不解,“前段时间不都还好好的吗?”她收拾东西的手一僵,
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闷闷地说:“没为什么。不爱了,
不行吗?”不爱了。这三个字像三根针,狠狠扎进我心里。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公司同事,林溪。我下意识地按了静音,
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可姜凝却像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过身来,
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谁啊?怎么不接?”她的声音瞬间冷了好几个度。“同事。
”我言简意赅。“男的女的?”她追问,一步步向我逼近。“女的。”“呵。”她冷笑一声,
眼神里的怀疑和审视,像两把锋利的小刀,“心虚了?怕我听见?”我还没来得及解释,
她已经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直接按了接听,还顺手开了免提。“喂?陈舟,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林溪温柔知性的声音,“我听说……你和你太太……总之,你要是心情不好,
我晚上有空,可以陪你吃个饭,聊聊天。”空气死一般地寂静。我能感觉到,
姜凝身上的气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降低。她捏着我的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没空!
”姜凝几乎是吼出这三个字的。她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充满了敌意和占有欲的语气,
对着电话那头的林溪宣示**。“而且,我就是他太太。我们好得很,
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关心!”说完,她啪地一下,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
她把手机扔回给我,那双漂亮的杏眼因为愤怒而烧得通红。“陈舟,你可真行啊!
这边刚跟我提离婚,那边就找好下家了?!”我看着她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一时之间,
竟然觉得有点好笑。她不是说不爱了吗?那现在这副抓到丈夫出轨的正室范儿,
又是演给谁看的?3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我和林溪清清白白的关系,门铃就响了。
姜凝以为是林溪找上门来了,气势汹汹地跑去开门,准备再战三百回合。结果门口站着的,
是她的好闺蜜,苏柚柚。一个顶着一头粉色**浪,穿着露脐装和超短裤的元气辣妹。“哟,
战况激烈啊?”苏柚柚探进个脑袋,看看满脸怒容的姜凝,又看看一脸无奈的我,
吹了声口哨。“你怎么来了?”姜凝的火气瞬间消了一半。“你不是说要搬家吗?
我来给你当苦力啊。”苏柚柚挤了进来,目光在我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
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审视。我知道,这闺蜜是来给姜凝撑腰,顺便“教训”我这个“渣男”的。
“渣男,看什么看?还不快来帮忙!”苏柚柚下巴一扬,指着门口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颐指气使。我没跟她计较,走过去,单手就把那个看起来至少有五十斤的箱子提了起来。
苏柚柚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哟,还挺有劲儿。”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苏柚柚就跟个监工似的,指挥我搬这个,搬那个。姜凝抱在怀里嫌重的书,我两摞一起搬。
姜凝吭哧吭哧拖不动的收纳箱,我一手一个提着走。苏柚柚一开始还想刁难我,
让我把一个巨大的毛绒熊玩偶从窄小的楼道里搬下去。那熊比她人都大。结果我研究了一下,
直接把熊对折,用绳子一捆,轻松搞定。苏柚柚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姜凝在一旁看着,嘴上不说,但眼神里的那点小得意,根本藏不住。我知道,她在闺蜜面前,
还是希望我能给她长脸的。就在我搬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苏柚柚为了给我“让路”,脚下没注意,
一脚踩在了一颗滚到地上的玻璃珠上——那是姜凝收拾首饰时不小心掉的。“啊!
”她尖叫一声,整个人朝我这边倒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扔掉手里的箱子,伸手一揽,
将她稳稳地接在了怀里。一个标准的公主抱。软玉温香,扑了个满怀。苏柚柚身上的香水味,
甜得有点发腻。她愣住了,我也愣住了。而就在这时,玄关的门被推开了。
手里提着两杯奶茶的姜凝,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她看看我怀里一脸懵逼的苏柚柚,又看看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你们……”姜凝手里的奶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棕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像一滩无法收拾的烂摊子。“不是,她崴脚了。”我试图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柚柚也慌了,挣扎着想从我怀里下来。结果她一动,崴到的那只脚钻心地疼,
又是一声痛呼,整个人又跌回我怀里。这下,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姜凝的脸,
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哎,凝凝,你听我解释啊!
”苏柚柚急了,也顾不上脚疼,单脚跳着就想去追。我头都大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我把苏柚柚扶到沙发上坐好,看着她迅速红肿起来的脚踝,叹了口气,
从冰箱里拿出冰袋递给她。“你先敷着,我去跟她解释。”“别!”苏柚柚一把拉住我,
“你现在去就是火上浇油。她那脾气,正在气头上,听不进任何话的。”她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和复杂。“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登意的。
我就是想……帮你俩考验考验感情。”“考验?”我气笑了,“有你这么考验的吗?
直接把我俩往民政局里推?”苏柚柚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那现在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看着一地狼藉的客厅,和沙发上这个烫手山芋,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4姜凝果然一晚上没回来。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苏柚柚倒是想走,但脚肿得跟个猪蹄似的,
根本走不了路。我总不能把一个伤员赶出去。于是,我们三人的“离婚拉锯战”,
硬生生变成了我和她闺蜜的“同居”生活。第二天一早,我被厨房的叮当声吵醒。
一瘸一拐的苏柚柚,正试图单脚站立,给我俩做早餐。结果就是,鸡蛋煎糊了,
牛奶也倒了一半在外面。我实在看不下去,把她按回沙发上。“你歇着吧,我来。
”半小时后,三菜一汤摆上了桌。皮蛋瘦肉粥,火腿煎蛋,还有一碟爽口的小菜。
苏柚柚吃得两眼放光。“我的天,陈舟,你这手艺可以去开饭店了啊!
”她一边喝粥一边含糊不清地赞叹,“姜凝那家伙,有你这么个厨神老公,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一碗粥推到她面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她为什么要离婚?”我问。苏柚柚的动作一顿,眼神有些闪躲。“我……我哪知道啊。
夫妻俩的事,外人怎么好插嘴。”“说实话。”我盯着她。苏柚柚被我看得有点心虚,
扒拉了两口粥,才小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就是觉得……你不够在乎她。
”“我不在乎她?”我简直要被气笑了,“我工资卡上交,家务活全包,
她说的东我从不往西。她半夜想吃城西那家的小龙虾,我开车一个小时来回给她买。
这叫不在乎?”“这些是行动啦。”苏柚柚说,“但女孩子嘛,
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些……口头上的表达。比如,你有多久没跟她说过‘我爱你’了?
”我愣住了。好像……很久了。结婚以后,我觉得这些话都挺矫情的。爱不爱,
难道不是看行动的吗?“还有,上次她生日,你送了她一个最新款的吸尘器。
”苏柚柚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那不是她说家里的旧了,吸力不强吗?
”我觉得自己很无辜。“大哥!那是生日!生日礼物!谁家老公送吸尘器的?
你哪怕送束花呢?”“……”我好像……有点明白问题出在哪了。直男的思维,
有时候真的很难跟上女人的脑回路。我们正聊着,门铃又响了。我以为是姜凝回来了,
赶紧跑去开门。门口站着的,却是一身职业套裙,妆容精致的林溪。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看到开门的是我,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陈舟,我昨天给你打电话,
是一个女人接的……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这是我早上煲的鸡汤,
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我身后,
沙发上穿着我的宽大T恤(因为她自己的衣服昨天弄脏了)、露着两条大长腿的苏柚柚。
林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屋子里的苏柚柚,也看到了门口的林溪。两个女人,
一个知性御姐,一个元气辣妹,目光在空中交汇,噼里啪啦地擦出了火花。而我,夹在中间,
活像一个被捉奸在床的渣男。这下好了,一个“小三”还没解释清楚,又来了个“小四”。
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变成了一场无法收场的闹剧。5“这位是?
”林溪的目光从苏柚柚身上移开,落在我脸上,语气依旧温柔,但眼神里已经带了审视。
“我朋友,脚崴了,在我这儿暂住。”我硬着头皮解释。“哦?朋友?”林溪笑了笑,
那笑容却不达眼底,“陈舟,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专一的人。”这话里有话,我听得出来。
沙发上的苏柚柚可不是个善茬,她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这位大姐,你谁啊?
我们家陈舟专不专一,关你什么事?你是他妈还是他姐啊?”一口一个“我们家陈舟”,
叫得那叫一个顺口。我头皮都麻了。林溪的脸色也变了。她好歹也是公司里受人尊敬的前辈,
哪里受过这种抢白。“小姑娘,说话注意点分寸。我和陈舟是同事,关心他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同事?”苏柚柚夸张地笑了一声,“同事会一大早提着鸡汤上门?
你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吧!”眼看两个女人就要吵起来,我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
都少说两句。林溪,谢谢你的鸡汤,心意我领了,你拿回去吧。公司还有事,你先去忙。
”我这是下了逐客令。林溪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苏柚柚,
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不甘。“好,陈舟,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她说完,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又决绝的声响。我松了口气,关上门,一回头,
就对上苏柚柚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行啊陈舟,看不出来啊,桃花运挺旺啊。
刚走一个我闺蜜,立马就有白骨精补上。你这日子过得挺滋润啊?”“你能不能别添乱了?
”我没好气地说,“我和她就是普通同事。”“普通同事会给你送鸡汤?
普通同事会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你?”苏柚柚撇撇嘴,一脸不信。我懒得跟她争辩,
转身回厨房收拾碗筷。苏柚柚一瘸一拐地跟了进来,靠在门框上。“哎,说真的,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她好奇地问,“我闺蜜那种童颜小辣椒?
还是刚才那个知性御-姐白骨精?或者……我这种活泼可爱小甜心?”我洗碗的手一顿,
差点把碗摔了。我转过头,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苏柚柚,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姜凝的闺蜜?
”“闺蜜才要帮忙把关啊!”她理直气壮,“万一你俩真离了,
我总得知道我闺蜜是输给了什么样的女人吧?顺便……也看看我有没有机会。”最后那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