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季家最出名的冤大头,我姐搞科研,我哥管公司,就我,
天天拿着几千万的零花钱到处打水漂。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笑话,
尤其是我那个想进娱乐圈想疯了的堂妹。我投了三千万给一部没人要的黑白片,
她说我被人骗了。后来,电影在戛纳拿了金棕榈。她眼红了,转头就在朋友圈内涵我,
说我是靠“潜规则”给导演递枕头,才换来的奖项。家族让我给个解释。好啊。
我直接开了个发布会,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宣布我的下一个投资计划。“一个亿,
我要投拍一部关于北极苔藓生长周期的纪录片。”我看着台下惊掉的下巴,轻轻笑了笑。
“我不回应任何垃圾。因为我信我的眼光,它比黄金还贵。
”01我是家族里最废的那个季家的家宴,每个月一次。与其说是家宴,不如说是审判大会。
审判对象,通常是我,季悠。长桌对面,我大哥季屿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
眉宇间还带着疲惫。“小悠,听说你上个月投了三千万,给一个叫《尘埃回响》的电影?
”他声音不大,但整个餐厅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有看好戏的,
有鄙夷的,也有纯粹的好奇。我正慢悠悠地剥着一只虾,闻言,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是啊,哥。有什么问题吗?”“问题大了。”开口的是我二婶,
她今天戴了一串鸽子蛋大的珍珠项链,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老公上个季度业绩好。“悠悠啊,
不是二婶说你。三千万,你就投了个黑白片?连个知名演员都没有。我听琳琳说了,
那个导演都快七十了,拍了一辈子电影,一部卖座的都没有。这钱跟扔水里有什么区别?
”她口中的琳琳,是我堂妹季琳。此刻,季琳正坐在她妈旁边,
一脸“我早就说过了”的无辜表情。“妈,你别这么说堂姐。堂姐有自己的想法,
她……她可能是想扶持一下艺术吧。”她这话,听起来是帮我,
实际上是给我钉死了“人傻钱多”的标签。我把剥好的虾仁,放进嘴里的前一秒,停住了。
我看着季琳,她今天化着精致的妆,穿着高仿的香奈儿套装,手边的包也是A货。
她想进娱乐圈,想疯了。可惜,她没那个天分,更没那个命。我把虾仁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嗯,是啊。”我咽下虾肉,喝了口果汁。“我觉得那个老导演挺可怜的,就当做慈善了。
”这话一出,二婶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我爸坐在主位,脸色铁青,
大概是觉得我的回答让他丢了脸。“季悠!你每个月三千万的零花钱,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我爸中气十足,吼得我耳朵嗡嗡响。我掏了掏耳朵。“爸,这钱不是你给的吗?你说过,
只要不沾黄赌毒,随便我怎么花。”“你……!”他气得说不出话。大哥季屿出来打圆场。
“爸,算了。小悠开心就好。三千万对我们家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他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不过小悠,下次有这种项目,可以让公司的风控评估一下。
别总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点点头,笑得特别乖巧。“知道了,哥。”我知道,
他们没一个人信我。在他们眼里,我季悠,就是个游手好闲,脑子空空的草包。
大哥是商业奇才,大姐是科研大牛。就我,一事无成。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他们不知道,
我看到那个叫李惟的导演的剧本时,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灵魂被击中的战栗。我断定,
那部《尘埃回响》,会成为一部杰作。至于票房?那是什么?能吃吗?我投资,
只凭我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要让这部电影,被世界看到。家宴不欢而散。
回房间的路上,季琳追了上来。“堂姐。”她叫住我。我回头。“有事?”她脸上堆着笑,
眼睛里却藏着刀。“姐,你那个电影,要是真亏了怎么办啊?”“亏了就亏了呗。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钱嘛,就是个数字。”季琳的嘴角抽了抽。“姐,你心真大。
不过说真的,你要是真想投资电影,怎么不投我啊?我最近在接触一个网剧,女二号,
投资方说带资进组的话,可以给我加不少戏呢。”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好笑。“你?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季琳,你知道我投资的原则是什么吗?”她愣愣地看着我。
“是什么?”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我从来不投垃圾。
”说完,我没再看她瞬间煞白的脸,转身,关上了房门。门外,
好像传来了她气急败坏的跺脚声。我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助理方呈发来了消息。【季总,
李惟导演那边,后期**已经全部完成了,下个月初,会送去戛纳电影节参展。
】我回了他一个字。【好。】然后,我关掉手机,拉上被子。睡觉。天大的事,
也没有我睡觉重要。至于季家的这群人……等着吧。等我的《尘埃回响》响彻世界的时候,
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什么表情。02一颗惊雷,炸翻了季家一个月后,
我还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手机跟疯了似的震动起来。我闭着眼睛摸过来,划开接听。
“喂……”我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睡意。电话那头,是我助理方呈。他的声音,
是我从来没听过的激动,甚至有点破音。“季总!季总!醒醒!出大事了!”我皱了皱眉,
把手机拿远了点。“天塌下来了?”“比天塌下来还厉害!我们的电影!《尘埃回响》!
拿奖了!”我“哦”了一声。“拿的什么奖?”“不是什么奖!”方呈快哭了,“是金棕榈!
戛纳电影节最高奖项!金棕榈大奖!”我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跑光了。我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们拿了金棕榈!季总!我们拿了金棕榈!
”方呈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地大喊,“李惟导演刚才在台上,特别感谢了您!
现在全世界的媒体都在问,这位神秘的投资人‘季悠’**到底是谁!”我挂了电话,
还有点懵。虽然我早就预料到这电影会成,但没想到,成得这么彻底。
金棕榈……这可不是用钱能买来的荣誉。我呆坐了几秒,然后,我的手机,第二个炸了。
是季家的家族群。几百条未读消息,红色的数字刺得我眼睛疼。我点进去。最上面一条,
是大姐发的。她很少在群里说话。【小悠投的电影,拿了戛纳金棕榈。
附:新闻链接】链接下面,炸了锅。二婶:【什么?!金棕榈?是我知道的那个金棕榈吗?
】三叔:【**!真的假的?悠悠这么厉害?】几个小辈:【堂姐牛逼!
我早就说堂姐眼光毒辣!】我看着这些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个月前,
他们是怎么说我的来着?人傻钱多。糟蹋钱。败家女。现在,
我成了“眼光毒辣”的“悠悠姐”。真是可笑。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一个私聊弹了出来。
是大哥季屿。【小悠,恭喜。】【是我看走眼了。】【你……是怎么看中这部电影的?
】我能感觉到他字里行间的震惊和不解。一个在他眼里只会吃喝玩乐的妹妹,
突然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对他的世界观,恐怕是个不小的冲击。我想了想,回他。
【直觉。】没错,就是直觉。我没办法跟他们解释,当我看到剧本里,
那个拾荒老人在废墟里,对着一株新长出的嫩芽,露出一个缺了牙的笑容时,
我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动。我没办法告诉他们,我看懂了李惟导演藏在黑白光影里的,
对生命最原始的敬畏。这些,他们不会懂。他们只懂金钱,只懂利益,只懂回报率。
跟他们说这些,对牛弹琴。所以,两个字,够了。【直觉。】发完,我把手机扔到一边,
准备再睡个回笼觉。但显然,我睡不成了。我爸的电话打了进来。他的声音,
是我记忆里从未有过的温和,甚至带着点……讨好?“喂?悠悠啊,醒了没啊?”“刚醒。
”“哎哟,恭喜啊我的好女儿!你可真是给了爸爸一个天大的惊喜!金棕榈啊!咱们季家,
可要出个大艺术家了!”我听着他虚伪的夸奖,觉得有点反胃。“爸,我不是艺术家,
我就是个投钱的。”“哎,都一样,都一样!你这眼光,比艺术家还厉害!那个……悠悠啊,
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吧?我让你张阿姨做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我打了个哈欠。“不了,
爸。我困,要补觉。”“别啊!”他急了,“今天你必须回来!
你二叔三叔他们都说要给你庆祝呢!还有,你爷爷也发话了,让你晚上务必到场!
”连老爷子都惊动了。看来,这颗雷,是把整个季家都炸翻了。我想了想。“行吧。
那我晚点过去。”挂了电话,我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没有一丝喜悦。
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谬感。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做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要“赢”。只要你赢了,过去所有的嘲笑和鄙夷,都会变成笑话。而那些嘲笑你的人,
会反过来,比谁都笑得大声。我正想着,季琳的微信发了过来。是一段语音。我点开。
是她甜得发腻的声音。“堂姐~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行!你简直是我的偶像!
晚上我一定要好好敬你一杯!”我听完,面无表情地删掉了语音。然后,我点开她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有些人,表面上风风光光,背地里做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这个圈子,水太深了。呵呵。】下面没有配图。但这条朋友圈,像一根毒刺,
瞬间扎进了我心里。我知道,她说的“有些人”,是谁。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我拿不到的,你也别想好过。我得不到的,我就要毁掉它。我看着那行字,
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季琳。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03肮脏的谣言,
开始了晚上的家宴,气氛跟上个月截然不同。我成了绝对的主角。二婶亲自给我夹菜,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悠悠啊,你看看,我就说你这孩子有出息吧?你这眼光,
随你二叔,毒!”我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季琳坐在我对面,也举着杯子。“堂姐,
我敬你。我为我上个月的无知道歉。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她一口把杯子里的红酒干了,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演得真像。如果我没看到她那条朋友圈,我可能真的会以为,
她是在为我高兴。我扯了扯嘴角,没碰我的酒杯。“道歉就不用了。”我淡淡地说。
“以后说话前,多用用脑子就行。”季琳的脸,白了一下。饭桌上的气氛,有片刻的尴尬。
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发话了。“悠悠这次,确实给季家争了光。以后,你的零花钱,翻一倍。
”我心里毫无波澜。六千万。对我来说,跟三千万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串数字。“谢谢爷爷。
”我礼貌地回答。这顿饭,我吃得味同嚼蜡。每个人都在恭维我,每个人都在探究我。
他们想知道,我成功的秘诀是什么。他们想从我这个“草包”身上,复制我的“好运”。
可惜,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安静地吃饭,微笑。让他们猜去吧。饭局结束,
我第一个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大哥季屿跟了上来。“小悠。”他递给我一个文件夹。
“这是公司法务部整理的一些资料。关于……网上的一些言论。”我接过来,打开。
里面是打印出来的截图。微博,豆瓣,知乎……各种社交平台上,都出现了一些帖子。
标题大同小异。《扒一扒戛纳新晋金棕榈电影背后,不可告人的资本秘闻》《震惊!
三千万换一个金棕榈,豪门千金的枕边交易?》帖子里,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的线索,
都指向了我。“季姓投资人”,“年轻女性”,“毫无行业经验”,“一掷千金”。
帖子的内容,极尽抹黑之能事。说我跟李惟导演关系匪...说我是用身体和金钱,
换来了这个奖。说戛纳电影节,早就被肮脏的资本腐蚀了。下面的评论,不堪入目。
【我就说嘛,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怎么可能突然开窍。】【原来是睡出来的奖啊,
失敬失敬。】【这女的谁啊?这么有钱?求包养!】【心疼那些真正搞艺术的人,
最后都败给了资本的肉体交易。】我一页一页地翻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些,
都在我的预料之中。“需要公司出面公关吗?”季屿问。他的眉头紧锁。“这种谣言,
对公司的声誉,也会有影响。”我合上文件夹,递还给他。“不用。”我说。“哥,你觉得,
这些东西,能伤到我吗?”季屿看着我,愣住了。他眼里的我,平静得不像话。
仿佛这些恶毒的揣测,说的根本不是我。“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他,
“一群苍蝇而已,越搭理,叫得越欢。”说完,我转身上了车。车子开出季家大宅,
方呈坐在副驾驶,回头看我。“季总,都处理好了。”“嗯。”“那些水军的IP地址,
都查到了。大部分,都指向一个工作室。而那个工作室的背后……是季琳**。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轻轻“嗯”了一声。“证据都保留好。”“是。”方呈顿了顿,
还是没忍住,“季总,您真的不打算回应吗?现在网上骂得很难听。”“回应什么?
”我反问,“跟他们吵架吗?”“可是,任由他们这么说……”“方呈。”我叫了他的名字。
“你觉得,对付谣言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方呈思考了一下。“用事实反击。”“不。
”我摇了摇头,“是无视。”“以及,创造一个更大的,更不可思议的,
让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实’。”“当他们还在纠结你第一步是怎么走出去的时候,
你已经站在了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终点。”“到那时,他们的所有揣测和污蔑,
都会变成一个笑话。”方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季琳,
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能动摇我分毫?你以为,我在乎的,
是那些虚无的名声?不。我在乎的,只有我的作品。和我自己。你放出了一群苍蝇,
想让我恶心。那我就造一个太阳出来。让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自己烧成灰烬。
04他们逼我,跪下谣言发酵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快。三天之内,
“季悠潜规则”这个词条,冲上了热搜前三。后面还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季琳的目的达到了。我成了全网的笑柄,一个靠身体上位的豪门**。季家的电话,
快被打爆了。生意上的伙伴,明里暗里地打探。社交圈里的名媛,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季家的股票,应声下跌了五个点。虽然不多,但足以让家族里的老家伙们跳脚。周五,
我被一通电话,叫回了公司总部。季氏集团顶楼的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旁,坐满了人。
我爸,我大伯,我二叔,还有几个公司的元老。每个人都板着脸,像是要上刑场。而我,
就是那个即将被处决的犯人。我拉开椅子,坐下。环视了一圈。“都来了?阵仗不小。
”我爸一拍桌子。“季悠!!你还有脸笑!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他把一叠报纸,
狠狠地摔在我面前。头版头条,是我的一张**照。照片里,我穿着睡衣,在阳台上伸懒腰。
标题是:《金棕榈投资人私生活混乱,夜会神秘男子》。那个所谓的“神秘男子”,
是我叫来修水管的物业师傅。真是可笑。“就为这个,把我叫过来?”我拿起报纸,
扫了一眼,随手扔在桌上。“季悠!你这是什么态度!”二叔也怒了,
“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我们季家?说我们家风不正,教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公司的股价都跌了!你知不知道!”“哦,跌了五个点。我看了。”我淡淡地说。“你……!
”“行了,都少说两句。”一直沉默的大伯,发话了。他是季家的大家长,说话最有分量。
他看着我,眼神深沉。“悠悠,这件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必须给公众,给股东,
一个交代。”我挑了挑眉。“什么交代?”“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大伯说,“公开道歉,
承认自己在投资过程中,存在判断失误,过于冒进。至于那个奖……就说是运气好。
”我听笑了。“道歉?我道什么歉?我唯一的失误,就是投得太准了?”“你!
”我爸气得脸都紫了。大伯抬手,制止了他。“悠..,这不是跟你商量。这是家族的决定。
”他加重了语气。“我们会对外宣称,你投资《尘埃回响》只是个人行为,与集团无关。
并且,暂时收回你的资金支配权。等你什么时候,真正学会了什么是‘规矩’,再说。
”我看着他,眼里的笑意,一点点冷了下去。收回我的资金支配权。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我拿奖,他们分红。我惹事,他们就要剥夺我的一切。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问。“你没有不同意的资格。”大伯冷冷地说,“你的每一分钱,
都是家族给的。我们能给你,就能收回来。”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我。
他们等着我服软,等着我求饶。在他们看来,我一个只知道花钱的废物,离开了季家的钱,
就活不下去。我,无路可走。我慢慢地站了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你们觉得,我能投中《尘埃回响》,
是靠运气?”我轻声问,像是在自言自语。没有人回答。“你们觉得,**的,
是季家给我的那点钱?”我转过身,看着他们。我的目光,平静,锐利,像一把手术刀。
“我告诉你们,你们错了。”“**的,是我的脑子。是我看剧本,看导演,看市场的眼光。
”“这个东西,你们给不了我,也永远收不走。”“发布会,我会开。”我顿了顿,
看着他们脸上露出的,果然如此的表情。“但不是道歉会。”“是我的,下一部电影的,
项目启动发布会。”大伯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还想胡闹?”“胡闹?”我笑了,“大伯,
很快你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不懂装懂,胡闹的那个人。”“季悠!你太放肆了!
”我爸吼道。“爸,省点力气吧。”我走到会议室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哦,对了,
忘了告诉你们。”我回头,冲他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甚至可以说是恶劣的笑容。
“我名下的信托基金,在我十八岁那年,就已经独立于季氏集团之外了。”“所以,
你们说的什么‘收回资金支配权’……”“抱歉,你们说了不算。”“我自己的钱,
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说完,我拉开门,在他们一片震惊,呆滞,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走了出去。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是他们对我,
根深蒂固的,愚蠢的偏见。05我的发布会,没有道歉我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
很快就传了出去。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季家压力的结果。一个“豪门弃女”的公开谢罪表演。
媒体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季琳更是得意忘形,在自己的粉丝群里暗示,
有好戏看了。发布会定在周一上午十点,季氏集团自己的发布厅。我到的时候,
现场已经座无虚席。长枪短炮,对准了台上那张唯一的椅子。我爸和我大伯他们,
坐在第一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们是来“监督”我的。或者说,
是来看我怎么低头认错,保全他们那点可笑的脸面。我没理会任何人,径直走上台。
没有穿公关团队准备的套装。我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恤,牛仔裤,帆布鞋。
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我坐下,台下的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我眯了眯眼,
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我拿起话筒。“我知道大家今天来,想听什么。”我的声音,
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想听我解释,想听我道歉,想听我哭。”台下一片安静。
“很抱歉,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我笑了笑。“我今天来,只为宣布一件事。”我侧过身,
对后台的方呈,比了个手势。我身后的大屏幕,亮了起来。不是道歉信,也不是声明稿。
而是一张照片。一张在冰天雪地里,拍摄的,一株破冰而出的,墨绿色的苔藓的照片。
照片拍得极好,充满了顽强的生命力。台下的记者们,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我,
季悠,将以个人名义,投资一亿人民币,成立‘极光映画’制片公司。
”“公司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这部,名为《永冻层的低语》的纪录片。
”“它将由最顶尖的团队,前往北极,用最先进的设备,记录这些地球上最古老,
也最容易被忽视的生命,它们的生与死。”我话音刚落,全场哗然。记者们面面相觑,
脸上写满了“我没听错吧”。一个记者,抢先站了起来。“季**!
请问您这是在转移话题吗?您还没有回应网上关于您和李惟导演的传闻!”我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回应一堆垃圾?”我的语气,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的时间很宝贵,我没空和苍蝇纠缠。”那个记者被我噎得脸通红。另一个记者立刻跟上。
“季**,您投资一个亿,去拍一部关于苔藓的纪录片?您不觉得这太疯狂了吗?
您确定这不是又一次‘任性的挥霍’吗?您有考虑过回报吗?”这个问题,
问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我看着他,笑了。“疯狂?也许吧。”“任性?也算是。
”“至于回报……”我身体微微前倾,靠近话筒。“我最大的回报,就是能让这样一部作品,
呈现在世界上。”“能让更多人看到,在世界的尽头,还有这样坚韧,美丽的生命,
在无声地绽放。”“这,就是我作为投资人,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