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醒来,我成了赫连烬的契约情人。>他给我买最贵的包,住最大的豪宅,却从不吻我。
>「别妄想多余的东西。」他总这样警告。
>直到我在他书房发现白月光的照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1车轮碾过碎玻璃,声音刺耳。
我猛地睁开眼,头痛得像要炸开。消毒水味直往鼻子里钻。白,到处都是刺眼的白。天花板,
墙壁,晃得人眼晕。我这是在哪?医院?「醒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砸过来。
像冰块掉进玻璃杯。我费力地扭过头。床边站着个男人。个子很高,几乎顶到天花板。
一身黑西装,线条硬得像刀裁出来的。脸也冷,绷得死紧。眼神扫过来,冻得我一哆嗦。
帅是真帅,但那股压迫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口,让人喘不上气。他谁啊?「漆雕月?」
他盯着我,又念了一遍,「漆雕月?」名字是对的。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冒烟,
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车祸前最后的记忆碎片般闪过——刺眼的远光灯,失控的方向盘,
巨大的撞击声……然后就是一片漆黑。「我是赫连烬。」男人开口,语调没什么起伏,
像在念一份枯燥的报告,「你的医药费,我付了。你撞了我的车。」心猛地一沉。完了。
我撞了这种人的车?把我拆零卖了也赔不起啊!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粗糙的病号服布料。
他往前踱了一步,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两条路。」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温度。「一,按市价赔偿。算上我的车损、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他顿了顿,
报出一个天文数字。我倒抽一口冷气,差点背过去。「二,」他收回手指,**西装裤兜,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签份协议。做我的人。一年。」他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扯了一下,
快得像是错觉,「债,一笔勾销。」做他的人?什么意思?我懵了。脑子跟浆糊似的,
转不动。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那张天文数字的账单在我脑子里疯狂旋转,
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我……我没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像是没听见我的窘迫,
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在我苍白的脸上逡巡。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那目光让我浑身发冷,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想清楚。」他最后丢下三个字,语气淡漠,
「明天给我答复。」说完,他转身就走,黑色衣角在门边一闪,消失得干干净净。
留下满室的消毒水味和我狂乱的心跳。---我签了。还能怎么选?那张天价赔偿单,
足够压垮我十辈子。捏着笔的手指冰凉,指尖发白,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名字时,
手抖得厉害。薄薄的纸,重得像座山。赫连烬的助理,
一个面无表情、眼镜片反着冷光的男人,收走了协议。效率高得吓人。当天下午,
我就被“请”出了普通病房。一辆黑得锃亮、能当镜子照的豪车直接开到了住院部门口。
车门无声滑开,像个吃人的黑洞。我被塞了进去。车子七拐八绕,
最后停在一扇巨大的雕花铁门前。门无声地向两边滑开。眼前的景象让我忘了呼吸。
这哪是房子?是宫殿吧?巨大的草坪绿得晃眼,喷泉哗哗地吐着水珠。
一栋灰白色、线条冷硬得像艺术品的建筑矗立在远处。我被领进一个房间。巨大,空旷,
落地窗占满了一整面墙。窗外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园。房间色调是冷的,灰、白、黑,
和他的人一样。家具少得可怜,但每一样都透着“我很贵”的气息。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陌生的木质冷香。「你的房间。」助理的声音毫无波澜,「日常用品,
衣帽间有。缺什么,告诉管家。」他指了指门口一个穿着制服、同样没什么表情的中年男人。
然后,他也走了。我像个闯入别人领地的木偶,站在房间中央。
巨大的陌生感和恐慌感包裹着我。脚踩在柔软得能陷进去的地毯上,没有一点真实感。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冰冷的玻璃映出我模糊的影子——苍白,憔悴,一脸茫然。
像个被圈养的金丝雀。---日子像设定好的程序,开始运转。赫连烬似乎很忙,
我很少见到他。但我的生活,却彻底被他的痕迹填满。衣帽间像个奢侈品专卖店。
一排排当季新款,吊牌都没拆。包包,鞋子,首饰……塞满了巨大的空间。
佣人每天恭敬地询问我穿什么,吃什么。精致得像拍电影。可我心里空落落的。
像个住在豪华样板间里的假人。我试着给闺蜜苏晚意打电话,想倾诉这荒诞的一切。
电话通了,我刚“喂”了一声,管家就幽灵般出现在旁边,手里托着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一杯温水。「漆雕**,您的维生素水。」他声音温和,
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提醒。我懂了。默默挂断电话。攥着那个最新款、镶着钻的手机,
指尖冰凉。它像个华丽的枷锁。第一次鼓起勇气在走廊遇见赫连烬。他刚从外面回来,
裹着一身寒气,侧脸线条冷峻。我有点紧张地开口:「赫连先生……」他脚步没停,
甚至没侧头看我一眼。只是擦肩而过的瞬间,冰冷的两个字砸过来:「闭嘴。」像一盆冰水,
把我从头浇到脚。第二次是在巨大的餐厅。长长的餐桌,我们各坐一端,远得像隔着银河。
精致的菜肴摆满桌面。我试图找点话题,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今天的鱼……挺新鲜的。
」我声音很小。他放下银亮的刀叉,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抬眼看过来,眼神锐利得像冰锥。
「漆雕月,」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警告的重量,「记住你的身份。安静待着。
别妄想多余的东西。」他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却透着刻骨的疏离。
「钱,房子,包,我都可以给你。」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除此之外,
不要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他走了。餐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满桌佳肴。刚才那句话,
像无形的鞭子抽在我心上。多余的……心思?我低头,看着昂贵骨瓷盘里自己的倒影,
模糊又卑微。原来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件用债务买来的、需要保持安静的摆设。
连呼吸都是多余的吗?心脏的位置,闷闷地疼了一下。---2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
按部就班地走。赫连烬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像个被遗忘在豪宅深处的幽灵,
每天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发呆,看花园里四季更迭。偶尔撞见他,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落在我身上时,总带着一种……审视?
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是否完好无损。没有温度。更别提亲近。连递个文件,
他的指尖都会刻意避开我的皮肤。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漆雕**,
赫连先生吩咐给您订的礼服到了。」管家捧着一个巨大的丝绒盒子进来,声音平板无波。
又是这样。我麻木地点头。盒子打开,里面是条流光溢彩的裙子,美得不真实。
可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些昂贵的馈赠,像打在笼子上的金箔,再亮,
也改变不了被囚禁的本质。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有一次深夜,大概是他应酬喝了酒回来。
我被他房间隐约传来的、压抑痛苦的闷哼惊醒。鬼使神差地,我倒了杯温水,
轻轻推开他虚掩的房门。里面没开大灯,只有壁灯昏黄的光晕。他背对着门,
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手用力按着太阳穴,肩膀的线条绷得死紧。「赫连先生?」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端着水杯走过去,「喝点水吧?」他猛地转过头。
那双被酒意和痛楚染红的眼睛,锐利得像受伤的野兽,直直刺向我。没有半分醉意,
只有冰冷的警惕和……一闪而过的厌烦?他一把挥开我递过去的水杯!「滚出去!」
声音沙哑,却带着骇人的暴戾。玻璃杯摔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水渍迅速洇开一片深色。我被那股力道带得踉跄后退一步,心脏吓得差点停跳。他盯着我,
眼神里的冰寒几乎要把我冻僵。「谁让你进来的?」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别靠近我!」
我几乎是逃出那个房间的。背靠着冰冷的走廊墙壁,心还在狂跳,指尖冰凉。那挥开的手,
那厌弃的眼神,像烙印一样烫在脑子里。原来我的存在本身,靠近他,就是一种冒犯。
一种……令他厌恶的打扰。我慢慢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盖,巨大的无助感淹没了我。
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我连一点微弱的关心,都是多余的、令人憎恶的。
---那晚之后,我把自己缩得更紧。像只受惊的蜗牛,躲在壳里。这座奢华的房子,
更像一座寂静的坟墓。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直到那天下午,苏晚意来了。
她是我唯一还能联系的朋友,虽然每次见面管家都在不远处“尽职”地守着。
晚意是我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我的天!月月!这地方……也太夸张了吧!」
晚意一进门就夸张地吸了口气,眼睛瞪得溜圆,好奇地四处打量。她穿着活泼的亮色卫衣,
和这冰冷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嘘!」我赶紧拉她到角落的沙发坐下,压低声音,
「小声点。」「怕什么?」晚意不以为意,凑近我,大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快跟我说说!
那个赫连烬,真人是不是比财经杂志上还帅?就是气场太吓人了!他对你怎么样?
有没有……」她促狭地眨眨眼。「别瞎说!」我脸一热,打断她,心里泛起苦涩,
「就……那样呗。雇主和债务人的关系。」我避重就轻。「嘁!谁信啊!」晚意撇撇嘴,
拿起茶几上一个水晶摆件把玩,「住着上亿的豪宅,穿着**款,跟我说是债务人?月月,
你可别被糖衣炮弹腐蚀了!这种顶级富豪,心思深着呢!」她放下摆件,凑得更近,
声音压得极低,「我听说……他以前有个爱得要死要活的白月光!后来好像……没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白月光?」这个词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了我一下。「是啊!」
晚意用力点头,一脸笃定,「圈子里都传遍了!说他这么多年不近女色,
就是因为心里那个位置,永远留给了那个死去的女人!啧啧,真是又痴情又可怕……」
她没心没肺地感叹着,完全没注意到我瞬间僵硬的脸色。白月光?死去的女人?
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窜过脊椎。
赫连烬看我时那审视的、冰冷的、带着厌弃的眼神……还有他反复强调的「记住身份」
、「别妄想」……无数碎片在这一刻,被晚意无心的话语猛地串了起来!
一个荒谬又令人窒息的念头,破土而出,疯狂滋长。不……不会吧?
---那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藤蔓一样疯长,缠绕得我快要窒息。
…冰冷的审视……刻意的距离……挥开我水杯时那毫不掩饰的厌烦……「别妄想多余的东西。
」「谁让你进来的?别靠近我!」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一遍遍在脑子里回响。
每一次回想,都让那个可怕的猜想更清晰一分。难道……他透过我这张脸,
看到的从来不是我漆雕月?而是……那个死去的影子?这个认知像一记闷棍,
狠狠砸在我心上。闷痛之后,是翻江倒海的恶心和屈辱。我算什么?
一个廉价的、用来寄托哀思的赝品?一件慰藉他思念的活体道具?胸口堵得厉害,
一股邪火直冲头顶。不行!我必须知道真相!哪怕那真相会把我撕碎!机会很快来了。
赫连烬出差了。管家似乎也放松了警惕。我像个幽灵,在冰冷空旷的大房子里游荡。最终,
脚步停在了那扇厚重的、总是紧闭的书房门前。手心里全是冷汗。我知道不该进去,
但那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逼着我伸出手。门把手冰凉。我屏住呼吸,
轻轻一拧——没锁!心脏狂跳得像要撞出胸膛。我闪身进去,迅速反手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书房很大,深色的木质家具,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那种冷冽的木质香。
巨大的书桌像一头沉默的兽。目光扫过桌面,凌乱的文件,昂贵的钢笔……最后,
死死钉在桌角一个不起眼的深色丝绒盒子上。它那么小,却像一个黑洞,
吸走了我所有的注意力。鬼使神差地,我走过去。指尖颤抖着,轻轻掀开了盒盖。嗡——!
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盒子里没有珠宝。只有一张照片。
一张被精心保存、边缘都摩挲得有些发旧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裙子,
对着镜头笑得灿烂。阳光落在她脸上,干净又美好。而那张脸……那张脸!我猛地抬头,
看向书桌旁边落地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倒影!苍白,惶惑,眼神惊恐。再低头看照片。
照片上的笑容那么明媚。两张脸!几乎……一模一样!
手里的丝绒盒子“啪嗒”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无息。我踉跄着后退一步,
撞在冰冷的书桌边缘,硌得生疼。巨大的眩晕感袭来。世界在旋转、崩塌。原来是真的。
漆雕月,你真的只是一个……劣质的、可悲的替身。一个用来缅怀亡魂的……活体道具。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捂住嘴,靠着书桌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
屈辱、愤怒、绝望……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原来所有的“恩赐”,
所有的“警告”,所有的冰冷疏离,都源于此。源于这张酷似亡者的脸!
我看着玻璃里那个模糊的、失魂落魄的影子,又看看地毯上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
一个荒谬又疯狂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滋生出来。赫连烬,
既然你这么爱这张脸……既然我只是一个赝品……那我的“服务”,是不是也该涨价了?
陪你演这场思念亡魂的深情戏码,光给包和房子……可远远不够啊。3照片带来的冲击,
像一场持续不退的低烧,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那张灿烂的笑脸,
那双照片里清澈无忧的眼睛,时时刻刻在我眼前晃动。每次看到镜子里自己苍白惶惑的脸,
胃里就一阵翻搅。原来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只是这张脸的投影。赫连烬回来了。
他似乎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晚餐时,他坐在长桌另一端,目光几次扫过我,
带着惯有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我低着头,机械地用银叉戳着盘子里精致的食物,
味同嚼蜡。空气沉闷得能拧出水。「明天晚上,跟我出去。」他忽然开口,声音打破死寂,
像冰块投入深潭。我猛地抬眼看他,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警惕。「一个私人晚宴。」
他切着牛排,动作优雅流畅,眼皮都没抬一下,「穿得体些。」
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公事。又是这样。扮演他身边一个合格的花瓶。
一个顶着别人面目的影子。心底那簇因为屈辱而燃起的邪火,
被这理所当然的命令猛地浇上一勺油,轰地烧得更旺了。「哦。」我垂下眼,声音干巴巴的,
「知道了。」---晚宴地点在一家顶级私人会所。水晶灯的光芒璀璨得晃眼,
空气里浮动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金钱混合的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赫连烬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气场强大,是人群绝对的焦点。他与人寒暄,
唇边噙着疏离得体的淡笑,游刃有余。我穿着他“吩咐”的昂贵礼服,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
挽着他的手臂,亦步亦趋。脸上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肌肉却僵硬得发酸。周围的目光,
或探究,或艳羡,或带着了然的不屑,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
「赫连先生,这位是?」一个脑满肠肥的老总端着酒杯凑过来,目光黏腻地在我身上打转。
赫连烬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把我挡在身后半步,手臂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他举杯,
声音冷淡:「一位朋友。」朋友?呵。一个赝品朋友。心底冷笑。
他是在保护“他”的白月光的脸不被觊觎吗?「烬哥!」一个轻快张扬的男声插了进来。
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穿着骚包酒红色丝绒西装的年轻男人挤过来,
是秦家那个出了名的纨绔秦屿。他笑嘻嘻地拍了拍赫连烬的肩膀,目光却越过他,
直勾勾落在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某种令人不适的兴味。「这位美女面生啊!
烬哥不介绍介绍?」秦屿的视线像黏腻的蛇信,在我脸上舔舐。
赫连烬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声音更冷了几分:「秦屿,管好你的眼睛。」
他揽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带着警告的意味,想带我离开。秦屿却像没听见,
反而更凑近一步,嬉皮笑脸:「别这么小气嘛烬哥!美女,认识一下?我叫秦屿。」
他直接朝我伸出手。那只手保养得过分精细,指甲修剪得圆润。我看着它,
胃里的恶心感翻涌得更厉害。周围的目光似乎都聚焦过来,带着看好戏的玩味。
赫连烬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一个侍者端着托盘从旁边匆匆走过。
托盘里,几杯香槟在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金色光泽。一个疯狂的念头,
毫无预兆地、闪电般击中了我!身体比脑子更快。我猛地挣脱赫连烬的手臂!力道之大,
让他猝不及防地晃了一下。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像是没站稳,踉跄着,
直直撞向那个侍者!「啊!」侍者惊呼。哗啦——!!!托盘倾覆!高脚杯碎裂的脆响,
如同最刺耳的噪音,瞬间撕裂了宴会厅优雅的乐章!金黄的酒液如同愤怒的瀑布,
猛地泼洒出来!目标精准——秦屿那身骚包的酒红色丝绒西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Fuck!」秦屿被冰冷的酒液泼了满头满身,昂贵的丝绒瞬间浸透、变色,狼狈不堪。
他脸上的轻佻笑容瞬间冻结,扭曲成暴怒。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
惊愕、探究、幸灾乐祸……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我“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看着秦屿扭曲的脸,看着酒液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出来。不是害怕,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报复性的**!
看啊赫连烬,你精心维护的体面,你“白月光”的假象,被我亲手撕碎了!我抬起头,
越过狼狈暴怒的秦屿,直直看向他身后的赫连烬。他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翻滚着骇人的风暴,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像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周围几米的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一步步走过来。皮鞋踩在光洁如镜、此刻却流淌着酒液和碎玻璃的地面上,
发出清晰的、令人心颤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他停在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令人窒息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冰冷的,
带着毁灭气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漆、雕、月。」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声音压得极低,
却像淬了毒的冰刃,裹挟着骇人的怒意,狠狠扎进我耳膜。「你、好、样、的。」
---那场闹剧最终如何收场,我有些恍惚。
只记得赫连烬强大的气场硬生生压下了秦屿的暴怒,管家匆匆赶来处理残局。
我被赫连烬粗暴地攥着手腕,几乎是拖拽着塞进了回程的车里。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骨头都要碎了。车里死寂一片,只有他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像濒临爆发的火山。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怒意几乎凝成实质。车子一路狂飙,停在别墅门口。
他拽着我下车,力道大得我几乎跌倒。他拖着我,像拖着一袋垃圾,
径直穿过冰冷空旷的大厅,走向他从不让**近的书房。「砰!」一声巨响!
书房厚重的门被他狠狠甩上!震得墙壁都在嗡鸣。巨大的惯性让我狠狠摔倒在地毯上,
膝盖和手肘传来钝痛。我还没爬起来,眼前光线一暗,赫连烬已经像一座喷发的火山,
带着毁灭的气息,蹲下身,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把我的颌骨捏碎!
我被迫仰起头,对上他那双被狂怒烧得猩红的眼睛。里面翻涌着暴戾、失望,
还有一种……被彻底触犯逆鳞的疯狂!「谁给你的胆子?!」他的声音嘶哑,
如同困兽的咆哮,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嗯?!在那种场合!给我丢这么大的脸!
漆雕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下巴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但心底那股邪火,被他的暴怒和羞辱彻底点燃,
烧掉了所有的恐惧!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因暴怒而扭曲的俊脸,突然咧开嘴,笑了出来。
眼泪混着疯狂的笑意,表情一定扭曲极了。「呵……」我艰难地发出声音,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毫不掩饰的嘲讽,「丢脸?赫连烬,你花钱买的……不就是一个玩意儿吗?
一个玩意儿,还需要懂什么叫脸面?」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掐着我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
痛得我几乎晕厥。「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冰冷的杀意,「让你忘了自己的本分!」「本分?」我痛得吸气,却还在笑,
用尽力气从齿缝里挤出恶毒的话,「我的本分……不就是顶着这张脸……替你怀念死人吗?!
」「死人」两个字,像最锋利的刀,精准地捅进了他最深的禁忌!
赫连烬眼中的猩红瞬间暴涨!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他猛地松开我的下巴,
在我以为他要动手打我的瞬间,他却像头发狂的野兽,转身扑向书桌!
的抽屉——我那天根本没敢碰的地方——粗暴地拽出里面一个更小的、更陈旧的紫檀木盒子!
盒子很旧了,边角都磨得光滑。他捧着那个盒子,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又像一个捧着**包的疯子。他猛地转过身,将盒子重重地、几乎是用砸的,
掼在我面前的地毯上!「看清楚了!」他指着那盒子,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深藏的痛楚而剧烈颤抖,嘶吼着,「这才是我给你的本分!
守着它!守着它你就该感恩戴德!谁准你去外面丢人现眼?!谁准你碰那些不该碰的人?!
谁准你……用这张脸,去做那些**的事?!」他吼着,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红得像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