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角顾芷兰顾正林淮的小说作者赛博女王
双胞胎哥哥车祸去世后，他的未婚妻找到了我。她将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对面，
顾芷兰的眼神冰冷：「离开这座城市，永远别回来。」我没理她，平静地拿出了我的身份证，
推到她面前。哥哥手机的特别关心提示音突然响起，是她的消息。我迎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
笑了：「看清楚，死的是弟弟。现在，你的未婚夫回来了。」正文：1.咖啡馆里，
冷气开得有些过头。我面前的女人，顾芷兰，我双胞胎哥哥顾景的未婚妻，
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套裙，妆容精致，看不出半分哀恸。
她细长的手指将一张银行卡推过桌面，动作优雅，语气却淬着冰。「这里面有五百万，
密码是你哥哥的生日。拿着钱，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她的声音很好听，
像碎玉冰盘，只是没有温度。我垂眸看着那张卡，没有动。三天前，
一场惨烈的车祸带走了我的哥哥顾景。警察说，肇事司机酒驾，全责。一个冰冷的结论，
结束了他鲜活的二十六年。而我，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双胞胎弟弟顾言，
从一座遥远的小城赶来，处理他的后事。我以为迎接我的会是安慰和拥抱，
却没想是驱逐和羞辱。「不够？」顾芷兰见我没反应，蹙起了好看的眉，
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耐和鄙夷，「顾言，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这种人，
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我终于抬起眼。我们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在所有人眼里，
我们是云泥之别。顾景是天上的云，是顾家的骄傲，名校毕业，前途无量。而我，
是地上的泥，从小体弱多病，性格阴沉，被父母嫌弃，早早地送去了乡下，自生自灭。
在顾芷兰这种天之骄女眼中，我确实不值一提。我没有去看她，目光越过她，
落在了窗外的梧桐树上。口袋里，属于顾景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来自顾芷兰的特别关心。【阿景，我见到他了，比想象中更麻烦。
】我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我平静地从口袋里拿出我的身份证，同样推到了她面前。然后，
我拿起了那部属于顾景的手机，当着她的面，解锁，点开了那条消息。
顾芷兰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她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手机，
又猛地看向我推过去的身份证。顾言。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
我迎着她惊骇欲绝的目光，缓缓地笑了。用着和我哥哥顾景一般无二的，温和又从容的语调。
「看清楚，死的是弟弟，顾言。」「现在，你的未婚夫，回来了。」2.顾芷兰彻底僵住了。
她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我欣赏着她的状态，
心情莫名好了几分。我拿起那张银行卡，在指尖转了转，像在把玩一个无足轻重的玩具。
「五百万，就想打发我弟弟？」我轻笑一声，将卡丢回她面前，「顾芷蘭，
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顾景的兄弟了。」「你……」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厉害，
「你真的是顾景？」我没有回答她。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廉价的休闲服，
这是「顾言」的衣服。我走到她身边，俯下身，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三天前，你和我约好，晚上要去山顶看流星雨。
我记得，你还说要穿我送你的那条星空裙。」顾芷兰的身体猛地一颤，
最后一丝怀疑也从她眼中褪去。这件事，只有她和顾景知道。我满意地看着她煞白的脸，
直起身，径直朝咖啡馆外走去。「你去哪儿？」她在我身后急声问道。我没有回头。「回家。
」我回的，自然是顾景的家。一间位于市中心高级公寓，视野极佳，
装修是顾芷兰最喜欢的极简风。我用顾景的指纹打开门，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干净，
清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木质香。我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整洁得过分，
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永远一丝不苟。只有玄关处，随意地放着一双不属于这里的，
磨损严重的运动鞋。那是我的鞋。三天前，我风尘仆仆地从乡下赶来，就是穿着这双鞋，
踏进了我哥哥完美无瑕的世界。我换上顾景的拖鞋，走进他的书房。这里，
将是我揭开所有真相的起点。顾景的死，绝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我闭上眼，
脑海里闪过车祸现场的画面。扭曲变形的车身，刺目的血迹，还有……顾景落在驾驶座旁，
屏幕碎裂的手机。警察将他的遗物交给我时，我鬼使神差地，将我的手机放了进去，
拿走了他的。从那一刻起，顾景死了，顾言活着。不，是顾景活着，顾言死了。
我打开顾景的电脑，开机密码是顾芷兰的生日。桌面是一张他们的合照，在雪山顶上，
顾芷兰笑得灿烂，顾景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真是恩爱的一对。可为什么，恩爱的未婚妻，
会在未婚夫尸骨未寒时，就迫不及不及待地想用钱赶走他唯一的弟弟？我在电脑里翻找着，
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一个加密的文件夹引起了我的注意。文件名是「ForYan」。
给言。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输入了我的生日。【密码错误。】我皱起眉，又试了顾景的生日，
我们俩的生日，都不对。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通过猫眼看出去，是顾芷蘭。
她换下了一身黑衣，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挽着，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眼眶也是红的。她看起来，终于有了一点未婚夫刚刚去世的悲伤模样。我打开门，
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有事？」我用顾景的口吻，疏离地问。「阿景……」她看着我，
眼神复杂，「对不起，我今天……我只是太难过了，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我看到你，
我以为是幻觉……」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眼泪掉了下来。「我只是想起了顾言，
我怕你看到他会难过，所以才……」真是完美的说辞。如果我真的是顾景，或许就信了。
「先进来吧。」我侧过身，让她进屋。她走进玄关，看到那双属于「顾言」的运动鞋，
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门。「阿景，」她转过身，
忽然抱住了我，将脸埋在我胸口，声音哽咽，「我好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身体一僵。属于她的馨香钻入鼻腔，温热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衬衫。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那不像是装出来的。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一个前一秒还想用钱打发我的人，后一秒就对我深情款款。顾芷兰，你到底在演哪一出？
3.我僵硬地抬起手，学着记忆中顾景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她在我怀里摇着头，哭得更凶了。「我以为你死了……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命大。」
我言简意赅。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平复下来，从我怀里退出去，红着眼睛看我。
「那顾言他……」她小心翼翼地问。「他替我死了。」我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眼底翻涌着无人察觉的恨意。顾芷兰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愕，有庆幸，
还有一丝……愧疚？「对不起，阿景，我不该提他的。」她低下头，声音很轻。我没接话，
转身去给她倒了杯水。客厅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我坐在她对面，
冷眼看着她表演。「公司那边……」她喝了口水，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出车祸的事，
我已经帮你压下去了，对外只说你出国考察。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别去公司。」「好。」
我点点头。这正合我意，我需要时间来熟悉顾景的一切，尤其是他的公司。
顾景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创始人，年轻有为，而我对他公司的业务一无所知。「还有，」
她顿了顿，抬眼看我，「叔叔阿姨那边，我已经通知过了，他们明天到。」
我端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父母。那两个从我记事起就视我为无物，
将所有爱和期望都给了顾景的人。他们要来了。这对我来说，是最大的考验。顾景和顾言，
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和习惯却天差地别。顾芷兰或许会被爱情蒙蔽双眼，
但那对精明的父母，未必能瞒过去。「我知道了。」我压下心头的波澜，淡淡地应了一声。
顾芷兰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些关心我的话，嘱咐我好好休息，然后便起身告辞了。
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阿景，活着就好。」门关上了，
隔绝了她探究的视线。我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殆尽。我走到窗边，
看着顾芷兰的车缓缓驶离小区，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查一辆车，
车牌号是XXXXX，三天前，也就是15号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在城北盘山公路出现过。
」电话那头，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一个**。「查这个干嘛？
肇事司机不是已经抓到了吗？」「我怀疑，不止一个司机。」挂了电话，我再次回到书房，
盯着那个加密的文件夹。「ForYan」。密码到底是什么？我尝试了所有我能想到的，
关于我的日期，全部错误。顾景，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
门铃就被按响了。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门口站着一对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女，神情倨傲。
我的父亲，顾正国，和我的母亲，李婉华。他们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李婉华就扑了过来，
抓住我的手臂。「阿景！我的儿子！你吓死妈妈了！」她嘴上说着担心的话，
眼神却像X光一样在我身上来回扫视，那审视和怀疑，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没事，
妈。」我强忍着不适，挣开她的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顾正国背着手走进来，
语气威严，「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要不是芷兰说，我们还蒙在鼓里！」
我心中冷笑。告诉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过「顾言」的死活？恐怕在你们心里，「顾言」
死了，正好给你们的宝贝儿子「顾景」挡了灾，是他的荣幸。「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
我淡淡地解释。「哼，我看你是翅膀硬了！」顾正国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主位坐下，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警察怎么说？」我将警察那套说辞复述了一遍。李婉华听完，
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我们阿景没事就好。也算是那小子的命，
能给你挡这一劫。」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死的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我的拳头在身侧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朋友。我走到阳台，接起电话。「查到了。你猜怎么着？那辆车，
登记在顾芷兰的名下。」4.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顾芷兰的车。车祸当晚，出现在盘山公路上。她为什么要骗我？她说她那晚在家等我，
等我一起去看流星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冷得像冰。「喂？顾言？
你在听吗？」「我在。」我回过神，声音嘶哑，「还有别的发现吗？」「有。
我调了那段路的监控，虽然很模糊，但我敢肯定，开车的是个男人。而且，
他在车祸发生前五分钟，从你的车旁开过去，速度很慢，像是在确认什么。」一个男人，
开着顾芷兰的车，在车祸前出现在我哥附近。这绝对不是巧合。「把监控视频发给我。」
挂了电话，我回到客厅。顾正国和李婉华已经开始讨论，该如何大肆宣传顾景「大难不死」
的消息，好让公司股价回升。他们从头到尾，没有再提过「顾言」一个字。
我看着他们兴奋而冷漠的嘴脸，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咙。这就是我的父母。这就是顾景的父母。
「爸，妈。」我打断他们，「公司还有事，我先过去一趟。」「哎，你身体还没好，
着什么急？」李婉华假惺惺地关心。「没事，一些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去处理。」
我没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我没有去公司。我直接开车去了顾芷兰家。
她住在一个高档的别墅区，安保森严。我用顾景的身份，畅通无阻地开了进去。我到的时候，
她似乎正准备出门，穿着一身优雅的香奈儿套装，手上拎着爱马仕的包。看到我，
她明显很意外。「阿景？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家休息吗？」「想你了，就来了。」
我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那股熟悉的馨香，
此刻却让我觉得无比恶心。她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笑着拍拍我的手。「你呀，
越来越会说好听的了。」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15号晚上，你在哪？」
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我不是说了吗，我在家等你啊。」她的眼神有些闪躲。
「是吗？」我松开她，后退一步，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视频。虽然画面模糊，
但还是能依稀辨认出那辆熟悉的保时捷。「那这辆车，你怎么解释？」
顾芷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着视频，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说话。」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我不知道……」她慌乱地摇头，「阿景，你相信我，
我真的不知道这车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不知道？」我逼近一步，「顾芷兰，
这车是在你名下，你跟我说你不知道？」「是我的车没错，可是……可是那天晚上，
我弟弟就去开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解释道，「是他！一定是他！阿景，
跟我没关系，真的！」弟弟？我记得顾芷lan是独生女，哪来的弟弟？
「你什么时候有的弟弟？」我冷冷地看着她。「是……是我的表弟，他前段时间来这边玩，
跟我借车……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开去哪里！」她眼神慌乱，双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臂，
仿佛生怕我跑掉。这个解释，漏洞百出。但我没有当场戳穿她。我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收起了手机。「好，我信你。」我看到她明显松了一口气。「那你表弟人呢？我要见他。」
我接着说。【付费点】顾芷兰的脸色再次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他已经回老家了。」她支支吾吾地说，「昨天走的，走得很急。」「是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老家在哪？叫什么名字？电话多少？」
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彻底乱了阵脚。「我……我……」她语无伦次，眼眶迅速红了，
看起来楚楚可怜，「阿景，你是在怀疑我吗？你宁愿相信一段模糊的监控，也不愿相信我吗？
」她开始打感情牌了。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浮现出挣扎和痛苦。我学着顾景的樣子，
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芷兰，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我只是想搞清楚，
我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声音沙哑，「那场车祸，疑点太多了。」「我知道，
我知道你难过。」她立刻顺着我的话说，伸手抚上我的脸，语气温柔下来，「阿景，
你别想太多了，警察不是已经定案了吗？这就是一场意外。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别再为这些事操心了。」她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肯定，她有问题。她想息事宁人。她在害怕。
「或许吧。」我闭上眼，靠在她身上，仿佛筋疲力尽，「我累了，芷兰。」
「我送你回去休息。」她立刻说。「不，」我摇摇头，睁开眼看着她，「我想在这里陪你。」
我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抗拒，但很快就被掩饰过去。「好。」她勉强地笑了笑。那天下午，
我就留在了她的别墅。我表现得像一个刚刚经历创伤，极度依赖未婚妻的男人。而她，
也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温柔体贴的未婚妻角色。只是，在她转身接电话，
或者去厨房倒水的时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落在我背后的视线，冰冷而警惕。
夜幕降临。我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溜进了她的书房。她的书房和我哥的一样，整洁干净，
几乎一尘不染。我快速地扫视着，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书架上，桌面上，
都是一些时尚杂志和设计类的书籍。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她桌上的电脑上。我走过去，
试探性地动了一下鼠标，屏幕亮了，没有密码。我心中一喜，立刻开始翻找。就在这时，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东西。在书桌的角落，压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男人。
其中一个，是我哥哥顾景。而另一个……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我如遭雷击，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是那个肇事司机。5.照片上的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
笑容阳光，和拘留所里那个满脸胡茬、眼神浑浊的酒鬼判若两人。他和顾景并肩站着，
顾景的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姿态亲密，显然关系匪浅。这张照片，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为什么？为什么撞死我哥的人，会是我哥的朋友？这根本不是意外！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我死死地盯着照片，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喘不过气。
顾芷兰、肇事司机、我哥……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阿景，你在里面吗？」门外，
传来了顾芷兰的声音。我猛地回神，迅速将照片塞进口袋，然后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马上就出来。」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打开门。顾芷兰站在门口，
见我从她书房出来，眼神闪了闪。「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随便看看。」
我面色如常地走出去，「你的书房很漂亮。」「你喜欢就好。」她笑了笑，
很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晚餐准备好了，我们去吃饭吧。」餐桌上，摆着精致的烛光晚餐。
红酒，牛排，还有我哥最喜欢的黑松露意面。顾芷兰坐在我对面，温柔地看着我。「阿景，
尝尝看，还是你喜欢的味道吗？」我拿起刀叉，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我满脑子都是那张照片，和顾芷兰那张虚伪的脸。「怎么了？不好吃吗？」
她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样。「没有，很好吃。」我抬起头，对她笑了笑，「只是在想，
我这条命，是顾言换来的。我吃着牛排，他却躺在冰冷的morgue里。」
顾芷兰的脸色白了白。「阿景，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我打断她，放下刀叉，
身体前倾，紧紧地盯着她，「芷兰，你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吗？关于顾言，关于那场车祸。
」空气瞬间凝固。烛光摇曳，映着她明明灭灭的脸。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惊慌，有挣扎，
还有我看不懂的痛苦。许久，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我摇了摇头。「没有。」
她还在撒谎。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好。」我点点头，重新拿起刀叉，
脸上恢复了平静，「吃饭吧，都快凉了。」那一晚，我留宿在了顾芷兰的别墅。
她让我睡主卧，自己去了客房，理由是「你需要好好休息」。我知道，她是在防备我。深夜，
我躺在属于她和顾景的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口袋里的照片硌得我生疼。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的电话。「帮我查一个人。」我把照片发了过去。「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尤其是，他和顾景，还有顾芷兰的关系。」第二天，我是在一阵急促的电话**中醒来的。
是侦探朋友。「顾言，你让我查的人，有结果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凝重，「这事儿，
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得多。」「他叫林淮，是你哥的大学同学，也是他最好的兄弟。
两人一起创业，你哥是CEO，他是技术总监。」最好的兄弟？我只觉得荒谬。最好的兄弟，
会酒驾撞死你？「你哥出事后，他就从公司辞职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查到，
他名下有一笔五百万的转账记录，转账人……」侦探顿了一下。「是顾芷蘭。」
6.果然是她。五百万。和她昨天给我那张卡里的数额，一模一样。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在我脑海中瞬间形成。顾芷兰和林淮，买凶杀人。不，是林淮亲自下的手，顾芷兰负责善后。
她给我五百万，是封口费，也是买路钱，想让我这个唯一的「麻烦」赶紧滚蛋。
发现我变成了「顾景」之后，她就立刻改变策略，一边用温柔和谎言稳住我，
一边让林淮赶紧消失。好一招金蝉脱壳，好一个蛇蝎美人。「顾言？你还在吗？」「在。」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还有别的吗？」「有。我查了林淮的家庭背景，他家境很差，
父亲好赌，母亲重病，他大学的学费，都是你哥帮他出的。按理说，他没理由害你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冷冷地说，「五百万，足够让他铤而走险了。」「也许吧。」
侦探叹了口气，「对了，我还查到一件事。顾芷兰那个所谓的『表弟』，根本就不存在。
她的亲戚里，没有一个叫得上名字的男性。」一切都对上了。谎言，一个接一个的谎言。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只觉得浑身发冷。我一直以为，
顾景是天之骄子，他拥有一切，完美的家世，光明的前途，还有深爱他的未婚妻。现在看来，
他不过是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被最好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联手背叛，
最后惨死在盘山公路上。何其可悲。顾景，你若泉下有知，该有多不甘心。没关系。你的仇，
我来报。你的不甘，我来平。我起身，洗漱，换上了顾景衣柜里的一套高定西装。
镜子里的人，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和我过去那个阴沉怯懦的「顾言」判若两人。从今天起，
我就是顾景。我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也要让那些害死他的人，付出血的代价。我下楼时，
顾芷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她看到我穿得如此正式，有些意外。「阿景，你要去公司？」
「嗯。」我点点头，走到餐桌前坐下，「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可是你的身体……」「我没事。」我打断她，拿起一片吐司，「芷兰，我昏迷这几天，
公司没什么事吧？」「没……没事啊，一切正常。」她眼神有些闪烁。「那就好。」
我喝了一口牛奶，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也好久没见林淮了。他最近在忙什么？」
「哐当」一声。顾芷兰手里的叉子掉在了地上。她脸色煞白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说不出话来。「怎么了？」我故作关切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没……没有。」
她慌忙低下头，去捡地上的叉子，不敢看我的眼睛，「林淮他……他前段时间说家里有事，
辞职了。」「辞职了？」我做出惊讶的表情，「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你那段时间不是……不是在医院吗？我们就没拿这事去烦你。」她勉强解释道。「这样啊。
」我点点头，没再追问。但我知道，她已经乱了。我的试探，就像一颗石子，
在她看似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惊涛骇浪。吃完早餐，我开车去了公司。顾景的科技公司，
位于CBD最核心的地段，占据了整整两层写字楼。我站在公司门口，看着巨大的LOGO，
心中百感交集。这里，是我哥奋斗了多年的心血。而现在，我要以他的名义，守护这里，
并揪出藏在暗处的毒蛇。我走进公司，前台的女孩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惊喜。
「顾总！您回来了！」「嗯。」我点点头，径直走向电梯。一路上，所有见到我的员工，
都恭敬地向我问好。他们眼中的我，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顾总。没有人知道，这个躯壳里，
装着一个格格不入的灵魂。我来到顶层的CEO办公室，这里和我哥的家一样，整洁，冷清。
我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打开了他的电脑。这一次，我没有再去看那个加密的文件夹。我知道，
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打开它。我开始处理这几天积压的文件，强迫自己熟悉公司的业务。
我要尽快成为真正的「顾景」。下午，我的助理敲门进来，送来一份文件。「顾总，
这是和风华集团合作的最终方案，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明天就要签约了。」风华集团？
我记得，这是顾芷兰父亲的公司。我打开方案，快速浏览着。这是一个价值上亿的项目，
利润丰厚，但风险也极高。方案的末尾，有顾景的电子签名。看起来，这桩合作，
他生前就已经同意了。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把方案丢在桌上，问助理：「这个项目，
是谁在负责跟进？」「之前一直是林总监在负责。」又是林淮。我眯起眼睛。
「把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都拿给我。」「好的，顾总。」助理很快抱来了一大堆资料。
我埋头在资料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就在我看得头昏脑胀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份被抽出来的文件。那是一份风险评估报告，
上面用红笔标出了一行字：「技术存在致命缺陷，一旦投入市场，可能导致全线崩溃，
建议终止合作。」报告的签名，是林淮。而签署日期，是在车祸发生的前一天。
7.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林淮在车祸前一天，就已经发现了项目的致命问题，
并且建议终止合作。可为什么，我哥还会同意签约？甚至，这份至关重要的风险评估报告，
为什么会被人从项目资料里抽出来，单独放在一边？是有人故意隐瞒了这份报告。而这个人，
除了林淮，还能有谁？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脑海中成形。林淮故意隐瞒了报告，
怂恿我哥签下这个有问题的合同。一旦项目失败，公司将面临巨额赔偿，甚至破产。而我哥，
如果发现了这件事，一定会追究林淮的责任。所以，林淮为了自保，也为了那五百万，
一不做二不休，制造了那场车祸。他想让我哥，永远地闭嘴。一切都说得通了。动机，证据，
环环相扣。我拿着那份报告，手都在发抖。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那是一种被人背叛，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滔天怒火。林淮，顾芷兰。你们很好。
我压下翻涌的情绪，将报告锁进了抽屉。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我要让他们，
在我哥亲手建立的商业帝国里，摔得粉身碎骨。第二天，签约仪式如期举行。顾芷兰的父亲，
风华集团的董事长顾鸿德，亲自到场。他见到我，热情地握住我的手。「阿景啊，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我看着他那张笑眯眯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顾伯父说的是。」我微笑着回应。签约仪式上，闪光灯不断。我拿着笔，
在合同上签下了「顾景」的名字。在我落笔的那一刻，
我看到对面的顾鸿德和站在他身后的顾芷兰，都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
他们的计谋得逞了。他们不知道，这签下的不是合同，而是他们的催命符。签约仪式结束后，
顾芷兰走到我身边。「阿景，晚上一起吃饭吧？庆祝我们两家公司达成合作。」「好啊。」
我欣然同意。我倒要看看，这对父女，还能演出什么样的戏码。晚上，在一家高级私房菜馆。
包厢里只有我们三个人。顾鸿德显然心情很好，喝了不少酒。「阿景啊，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芷兰能找到你这样的归宿，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就放心了。」「爸！
」顾芷兰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芷兰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气。」我举起酒杯，「顾伯父，
我敬您一杯。」酒过三巡，顾鸿德的话也多了起来。他开始大谈特谈这个合作项目的前景，
说得天花乱坠。我只是微笑着听着，时不时地点头附和。「对了，阿景，」顾鸿德话锋一转，
「之前一直跟进这个项目的林总监，怎么今天没看到他？」来了。我心中冷笑，
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林淮？他辞职了。」「辞职了？」顾鸿德一脸惊讶，
「这么重要的骨干，怎么说辞就辞了？你没留他？」「他家里有急事，我也不好强留。」
我淡淡地说。「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顾鸿d德摇着头，一脸惋惜，「这个项目，
他可是出了大力气的。我还想着，等项目成功了，要好好谢谢他呢。」「是啊，」我接口道，
「我也觉得很可惜。所以，我特地派人去他老家，想把他请回来。」顾芷兰端着酒杯的手，
猛地一抖。酒液洒了出来，弄湿了她白色的裙子。「啊！」她低呼一声，慌忙拿起纸巾擦拭。
「怎么这么不小心？」顾鸿德皱眉。「没事没事。」顾芷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冷。顾芷兰，
你终于要露出马脚了。8.顾芷兰去了很久才回来。她补了妆，看不出什么异样，
只是眼神一直不敢和我对视。饭局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回去的路上，
顾芷兰主动要求开车送我。车里，她几次欲言又止。「阿景，你真的派人去找林淮了？」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是啊。」**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他是公司元老，
又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可是……他既然已经决定要走，
你又何必强求呢？」她的声音有些发紧。「芷兰，」我睁开眼，转头看她，
「你好像很不想我找到他？」「没有！我怎么会！」她立刻否认，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我只是觉得……人各有志，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是吗？」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没再说话。车子一路开回了我的公寓。下车前，我对她说：「明天，我要去看看顾言。」
顾芷兰的身体明显一僵。「去看他干什么？人都已经……」「他是我弟弟。」我打断她，
语气不容置喙，「我要去看看他，不行吗？」「……行。」她低下头，声音很轻。
「明天早上九点，你来接我。」我没等她回答，就下车关上了门。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因为她怕我一个人去，会发现什么。第二天，顾芷兰准时出现在我公寓楼下。
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显然一夜没睡好。我坐上她的车，直接报了墓地的地址。
那是我为「顾言」选的安息之所，山清水秀，很安静。车子在山路上行驶着，
和那天车祸的盘山公路，有几分相似。顾芷兰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白。到了墓地，
我买了一束白菊，走到了「顾言」的墓碑前。墓碑上，贴着我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
笑容干净，眼神清澈，是我再也回不去的样子。我将花放下，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顾芷兰站在我身后，神情复杂。「阿景，别太难过了。」她轻声安慰。我没有理她。
我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顾言，」我轻声说，「哥来看你了。」
「哥知道你死得冤。你放心，那些害死你的人，哥一个都不会放过。」我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一样，敲在顾芷兰的心上。她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哥会让他们，到你坟前，
跪下忏悔。」说完，我站起身，转头看向她。「芷兰，你说，他们会来吗？」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我……我不知道……」「你会来的，
对不对？」我逼近她，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因为，你就是其中一个。」
顾芷兰的瞳孔猛地放大，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不……不是我……」
她拼命地摇头，眼泪汹涌而出，「阿景，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不是你？」
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甩在她脸上，「那这是什么？你敢说你不认识他？」
她看到照片，彻底崩溃了。「我……我……」「你和林淮，联手害死了我哥，
然后伪装成意外，还想用五百万把我打发走。」我一字一句，说出我推断出的真相，
「顾芷兰，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恶毒的女人！」「不！不是这样的！」她哭喊着，
抓住我的裤脚，「阿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害你！林淮也没有！」「事到如今，
你还在狡辩！」我愤怒地甩开她的手。「是真的！」她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我，
脸上满是泪水和绝望，「是顾景！是他自己想死！是他求林淮撞死他的！」我愣住了。
我哥……自己想死？这怎么可能？「你胡说！」「我没有胡说！」顾芷兰的声音凄厉，
「他得了脑癌，晚期！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他不想到最后连人形都没有，
他不想让我看到他那副样子！所以他才和林淮商量，制造了那场车祸！」脑癌？晚期？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他不让我告诉你，他怕你难过。他把公司，
把一切都留给了你……他甚至提前把风华的项目签了，就是为了给你铺路……」「那五百万，
是他让我给顾言的，他希望顾言能拿着那笔钱，一辈子衣食无忧，
不要再回到这个吃人的家里……」顾芷兰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凌迟着我的心。「阿景，我求求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看着她痛不欲生的脸，心中剧震。难道，我真的错怪她了？我哥的死，另有隐情？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转身就跑。我要去求证！我一定要搞清楚真相！我疯了一样地跑下山，
开车回到公寓。我冲进书房，打开电脑，死死地盯着那个加密的文件夹。「ForYan」
。顾芷兰的话，在我脑中回响。「他不想到最后连人形都没有……」
「他把一切都留给了你……」密码……密码到底是什么？我疯狂地敲击着键盘，
输入一个又一个可能的密码。我的生日，他的生日，我们的生日……【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密码错误。】我的手指停在键盘上，浑身冰冷。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一个日期，毫无征兆地跳进了我的脑海。那是我们很小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
顾景从寺庙里给我求来一个平安符，对我说：「言言，哥把命分你一半，你要好好活着。」
那天，是我的新生。也是他生命的分割线。我颤抖着，输入了那个日期。【密码正确。
】文件夹，打开了。9.文件夹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和一个文档。
我颤抖着点开了那个视频。屏幕亮起，出现的是顾景的脸。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
但依旧温和地笑着。「言言，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他的声音，
透过屏幕传来，清晰，却又遥远。「别难过，也别为我报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生病了，很不好的病，治不好了。与其最后痛苦地、没有尊严地死去，
我宁愿选择一种更体面的方式离开。」「林淮是我的兄弟，他只是在帮我。芷兰是无辜的，
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她为了我，承受了太多。言言，答应我，不要怪他们，好好对她。
」「风华的项目，是我留给你最后的礼物。合同里有一些条款，对我们非常有利，
足以让你在公司站稳脚跟。爸妈那边，你不用理会，他们动不了你。」「我把所有的股份，
都转到了你的名下。从今以后，你就是顾景，你要替我，好好地活下去。」视频的最后，
他看着镜头，笑得像我们小时候一样。「言言，哥把剩下所有的命，都给你了。」
「你要连我的份，一起精彩地活下去。」视频结束，屏幕黑了下去。我的眼泪，
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我趴在桌子上，哭得像个孩子。原来，这才是真相。没有背叛，
没有谋杀。只有我哥，用他的生命，为我铺就的一条通天大道。他算好了一切，
他安排好了一切。他甚至算到了，我会用他的身份活下去。他这个傻瓜。
他这个全世界最傻的傻瓜！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天色完全黑透。我擦干眼泪，
点开了另一个文档。那是一份详细的股权**协议，和一份……遗嘱。遗嘱里，
他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房产、存款、股票，全都留给了我。而在文档的最后，
我看到了一行小字。「PS：小心顾鸿德。风华的项目，是一个陷阱。」我的瞳孔，
骤然收缩。陷阱？什么意思？我立刻重新找出那份合作方案，
和我哥留下的那份风险评估报告，逐字逐句地对比。看着看着，我后背的冷汗，
一层一层地冒了出来。我哥在合同里加的那些「有利条款」，根本不是为了让我站稳脚跟。
那是一个个精心设计的文字游戏，是合法的陷阱！只要风华集团那边敢在技术上做一点手脚，
只要他们的产品出现任何问题，那么根据合同，他们不仅要赔付我们十倍的违约金，
甚至整个风华集团，都会被我们合法地拖垮、收购！而那份被林淮标注了「致命缺陷」
的风险评估报告……我哥早就知道了！他知道风华集团提供的技术有问题，
他知道顾鸿德想坑他！所以他将计就计，签下了这份合同！他不是在给我铺路。
他是在给我递刀！递一把，足以捅死顾鸿德，吞并整个风华集团的刀！可为什么？
顾鸿德是顾芷兰的父亲，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准岳父？除非……除非顾芷兰，
也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辜！我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我立刻给我的侦探朋友打电话。
「帮我查！查顾芷兰！我要知道她从小到大的一切！还有，查顾鸿德，
查风华集团最近所有的资金动向！」「顾言，你冷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哥的死，
没那么简单！」挂了电话，我死死地攥着手机，脑子里一团乱麻。顾景，顾芷兰，林淮，
顾鸿德……你们到底谁在说谎？谁，才是真正的演员？10.真相，在三天后，
以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砸到了我的面前。我的侦探朋友发来了一份邮件。邮件里，
是顾芷兰的全部资料。她的人生履历，光鲜亮丽，无可挑剔。名校毕业，才华横溢，
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女。直到我看到她大学时期的一张照片。照片上，
她和另一个女孩亲密地站在一起，笑得灿烂。那个女孩……我见过。在林淮的资料里。
她是林淮那个身患重病的母亲。不，不对。林淮的母亲，今年已经快六十岁了。
而照片上的女孩，和顾芷兰年纪相仿。她们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一个荒唐的念头，
在我脑中闪过。我立刻放大照片，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孩的脸。然后，
我调出了林淮母亲的资料，那张因为常年被病痛折磨而显得苍老憔悴的脸。
我把两张照片放在一起。轮廓，五官……是同一个人。顾芷兰和林淮，是亲姐弟！这个发现，
让我浑身冰凉。如果他们是姐弟，那顾芷兰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林淮？
她为什么要隐瞒他们的关系？她和我哥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继续往下看。
邮件的最后，是风华集团的资金动向。在一个月前，风华集团因为一个投资失败，
出现了巨大的资金缺口，濒临破产。而我哥和风华签下项目合同的第二天，
就有一笔巨额资金，注入了风华的账户，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那笔钱，是我哥公司的钱。
是那个项目的预付款。所以，这一切，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
一个由顾芷兰和顾鸿德父女俩，联合林淮，精心策划的骗局！他们知道我哥快死了，
所以他们利用我哥对顾芷兰的爱，骗他签下那个项目，拿到救命的钱。甚至，连我哥的死，
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他们需要我哥死。因为只有我哥死了，
这个项目才会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不会有人再追查其中的猫腻。而林淮，
就是那把最好用的刀。他们利用林淮对我哥的兄弟情，也利用了他母亲的病，
让他去执行这个计划。那五百万，不是给他的报酬，而是他母亲的救命钱！我哥的视频，
我哥的遗嘱……都是假的！都是他们为了稳住我，为了让我这个「继承人」不起疑心，
而伪造出来的！他们把我当傻子！把我哥当傻子！「啊！！！」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鲜血，顺着我的指缝流下，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我只觉得，
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撕成了碎片。愤怒，悲伤，悔恨……种种情绪，
几乎要将我吞噬。我错怪了林淮。我更错信了顾芷兰！我这个蠢货！
我竟然还为她流过一滴眼泪！我擦掉脸上的泪，也擦掉了手上的血。我的脸上，
再也没有一丝表情。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杀意。顾芷兰，顾鸿德。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我拨通了顾芷兰的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起。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似乎刚刚哭过。
「阿景……」「芷兰，」我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我想你了。」电话那头，
是长久的沉默。「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饭。」我说。「……好。」「叫上顾伯父吧，」
我顿了顿，补充道，「也叫上林淮。我想当面谢谢他，谢谢他替我哥，完成了最后的心愿。」
11.顾芷兰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拒绝。「好。」她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