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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白玉地砖上,玄虚如同断线的木偶瘫在那里。
玄色道袍上沾满暗褐色的血渍,发髻散乱地铺在地面,早已没了声息。
方才还震耳欲聋的灵力碰撞声消失了,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爆裂的轻响,
每一寸空气都像是被冻结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而本该倒在血泊里的顾长渊,
还站在原地。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站着”了。
他像是被谁用最精湛的刻刀凿刻而出的帝王石雕,玄色龙袍上绣着的十二章纹依旧威严。
金丝滚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可衣料下的身躯却透着青灰色的石质纹理。
从龙靴踏足的金砖开始,石纹如蛛网般蔓延而上,掠过腰间的玉带,缠上挺拔的脊背,
直到脖颈处才堪堪停下,将那张曾让无数朝臣俯首的面容定格成永恒的冷峻。栩栩如生,
却又死寂得令人发寒。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移,落在他心口的位置。
天子剑的寒芒穿透龙袍,在石质的胸膛上撕开狰狞的裂口。那伤口没有愈合,
边缘的石屑簌簌往下掉,露出的却不是血肉模糊的肌理。是一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