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出口,我便后悔了。
若是让谢茯苓知晓我能看见,我又该如何保住我的眼睛?
果然,谢茯苓搂着我的手骤然收紧:“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冷的像冰。
我连忙压下心口慌乱,找了个说辞:“我听说你有个很信任的侍卫,时常能进出你的书房。”
谢茯苓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许久后才说:“没有的事。”
接着就不顾我的意愿,要和我行夫妻之事。
我是个天阉之人,对女人很难有欲望,但谢茯苓强行坐上来的那一刻,那处却莫名挺了起来。
脑子里满是往日,她不嫌弃我是个瞎子,带着我走马踏花。
她说她是真的爱我。
她说不在意我是瞎子,不在意我是天阉之人。
是真心心悦我。
双眼逐渐猩红的瞬间,我真的心痛到快要死过去。
“……谢茯苓,为什么要骗我?又为什么嫁给我?”
谢茯苓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胸前。
她估计只听见后面一句,低低应了一声:“心悦于你。”
接着就在我身上像一片孤舟上下摇晃。
没有丝毫没有避讳,故意对着下人喊了几次要水。
等谢茯苓愉悦之后,我也躺在床上粗粗喘息。
整个过程,我没有丝毫愉悦,只有无尽的屈辱和痛苦。
几乎没看清她怎么离开的,翌日再醒过来时,眼前一片昏暗。
我心下一骇,以为自己的眼睛又瞎了,正要开口唤下人进来。
却听见一道哽咽的男声:“茯苓,我真的好恨,萧寂川一个瞎子都能娶你,我却不能做你的夫君……”
瞬间,我便认出这个声音,是昨日那个和谢茯苓共赴云雨的男子。
“好了鹤安,如果寂川不瞎,只怕也容不下你。”谢茯苓回答。
这男子竟然是颜鹤安!
颜鹤安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子,我曾见过他两面。
只是后来,颜家被查出贪污,男人全部赐死,女人都判了流放……
前年,我还听到他的死讯。
原来是假的,是被谢茯苓藏在谢府。
“只有萧寂川眼盲认不出你,我才能护住你。”谢茯苓的声音冷静又从容,再也没了下午哄我时候的温柔。
几乎是自虐一般,我想起之前。
我看不见,谢茯苓带我出门,腕间时刻带着一根丝巾,方便我牵着她。
她还说:“寂川,眼盲并不可怕,世上心盲之人何其多。”
“在我眼里,你最特别。”
回忆如刀,刀刀锥心刺骨。
我到此时才明白,原来是她嫁给我不是因为爱。
恰恰是因为我是个瞎子。
我睁大了眼睛,几乎是咬碎了牙,我劝说自己不能和离。
若是与谢茯苓和离,回到萧府,我也活不下去。
新婚第二夜,我的掌心都扣出血痕,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往后每日,我都尽心尽力扮演一个瞎子。
谢茯苓每夜都宿在我房里。
夜夜欢好,哪怕我以身子不适推拒,她也会不要命的要我给她:
“寂川,我痴迷于你,你该高兴。”
“我若能早日生下你的孩子,以后也有人给你养老送终。”
我确实是个天阉之人没错。
但娶妻前曾多次调理过身体,大夫说想要孩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可日日如此,谢茯苓的肚子还是不见动静。
我忍不住让立夏找了萧家的大夫来看看。
不想把完脉,我就看见大夫脸色凝重,欲言又止。
“……姑爷中了一种需行房才会中的毒,以后再也无法让女子受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