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秋的午后,梧桐叶正黄,京城古玩街上人声鼎沸。"这件青花瓷,您看如何?
"古韵轩里,老板娘方雨桐正在招呼一位中年客人。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
举手投足间透着古典韵味,与这满屋子的古董相得益彰。客人拿起那只青花梅瓶仔细端详,
"这釉色...宣德年间的?""您真是行家。"方雨桐微微一笑,
"这是我爷爷当年收来的,保存得极好。"客人点点头,正要开口,店门被推开,
一个年轻男子匆匆走了进来。"雨桐,不好了!"来人是方雨桐的表弟林晓峰,
平时在古玩街做跑腿生意,此刻满脸焦急。方雨桐歉意地看了客人一眼,"先生,您再看看,
我处理点事。"她拉着林晓峰走到一旁,"怎么了?这么慌张。
""你知道陈老板的那家'聚宝阁'吗?"林晓峰压低声音,
"听说他们最近收了一批来路不明的东西,有人举报了!"方雨桐皱起眉头。
陈老板是这条街上的老人,虽然为人精明,但从不做违法的事。"什么东西?
""据说是一批汉代的玉器,品相极好,但是..."林晓峰四下看看,
"有人说是从某个考古现场流出来的。"古玩行最忌讳的就是来路不正的文物。一旦沾上,
整个店铺都会受影响。方雨桐正要再问,店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两人急忙转身,
只见那位客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脚边是那只青花梅瓶的碎片。"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客人满脸通红。方雨桐快步走过去,看着地上的碎片,心疼得厉害。
这件梅瓶是爷爷的心爱之物,市值至少二十万。"没关系的。"她强忍着心痛,
弯腰收拾碎片,"意外而已。"客人连连道歉,要赔偿,但方雨桐摆摆手拒绝了。
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和人情,强求赔偿只会坏了名声。送走客人后,
方雨桐望着手中的碎片发呆。"姐,要不我们先去看看陈老板那边的情况?"林晓峰提议。
方雨桐点点头,锁上店门,两人朝聚宝阁走去。还没到门口,
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议论纷纷。"听说是文物局的人来了。""陈老板这下麻烦了。
""那批玉器确实漂亮,但来路..."方雨桐挤到前面,
看到陈老板正在与几个穿制服的人交涉,脸色苍白。"陈叔叔。"她走上前。"雨桐?
"陈老板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慰藉,"你怎么来了?""听晓峰说这边有事,过来看看。
"执法人员正在清点店内的物品,其中一个年轻人引起了方雨桐的注意。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举止间透着不凡的气质,正仔细检查着一件玉璧。
"这件东西的工艺确实是汉代的特征。"年轻人开口,声音清朗。"但是!"他话锋一转,
"这种打磨痕迹明显是现代工具留下的。这是仿品。"众人一片哗然。陈老板愣住了,
"仿品?不可能!我花了五十万收来的!"年轻人将玉璧放下,"您被骗了。
这批所谓的汉代玉器,全部都是高仿。"方雨桐仔细看了看那个年轻人,他的判断如此准确,
绝非普通的执法人员。"请问您是?"她忍不住问道。年轻人转过头,目光与她相遇,
"我叫顾长青,故宫博物院文物鉴定科的。"顾长青!方雨桐心中一震。
这个名字在古玩界如雷贯耳,年仅三十岁就成为国内顶级的文物鉴定专家,
被称为"金眼顾"。"原来是顾专家。"陈老板松了一口气,
"那这些东西...""既然是仿品,就不涉及文物流失问题。但您要小心那个卖家,
他涉嫌诈骗。"顾长青收拾着工具,"建议您报警。"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陈老板忙着处理后续事宜。方雨桐正要离开,顾长青却叫住了她。"等等。"她转身,
"有什么事吗?"顾长青走近几步,"你是古韵轩的老板娘吧?我听说过你们家的店。
""您知道我们店?""你爷爷方老先生在业内很有名望。"顾长青眼中带着敬意,
"我一直想拜访,可惜没有机会。"方雨桐心中一暖。爷爷去世已经三年了,
但在古玩界的声望依然很高。"有机会欢迎您到店里看看。""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长青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刚才在陈老板那里看到一个残片,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宋代的。""宋代?""嗯,是个碗底的残片,青白瓷的。
看起来不起眼,但胎质和釉色都很有特点。"方雨桐心中一动。
今天下午那只青花梅瓶摔碎后,她随手收了一些碎片,其中确实有一块看起来年代更久远。
"谢谢您的提醒。""不用客气。改天我一定去您店里坐坐。"告别顾长青,
方雨桐和林晓峰往回走。"姐,这个顾长青看起来不错啊。"林晓峰嘿嘿笑道。
"你瞎说什么。"方雨桐脸微红。"我可是看到了,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方雨桐瞪了他一眼,"少胡说八道。"回到店里,她仔细翻找着今天收起来的碎片。果然,
在那堆青花瓷的残片中,有一块颜色明显不同的小片。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
这块残片的胎质确实与青花瓷不同,更加细腻,釉色也是青白色的。如果顾长青说得对,
这会是什么来头?她想起爷爷生前总说,古玩这行,每一件东西都有自己的故事,
关键是要有一双慧眼去发现。看着手中的残片,方雨桐隐隐觉得,
自己的人生可能要因为今天的相遇发生一些变化。夜深了,古玩街上行人稀少,
只有路灯静静地照着青石板路。方雨桐关了店门,走在回家的路上,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顾长青的身影。这个男人,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故事呢?
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方雨桐刚打开店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顾专家?
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顾长青手里拿着两杯豆浆和几个包子,"想着你们开门早,
就买了早餐过来。""您太客气了。"方雨桐接过豆浆,心中暖暖的。"我昨晚想了想,
总觉得那个残片的事情有些蹊跷。"顾长青跟着她进店,"你找到了吗?
"方雨桐从柜台下面拿出那块残片,"就是这个吗?"顾长青接过来,
拿出随身的放大镜仔细观察,眉头渐渐皱起。"这不是宋代的。""不是?
"方雨桐有些失望。"这是更早的,唐代邢窑的白瓷。"顾长青的声音中带着震惊,
"而且品质极高,应该是皇室用品。""什么?"方雨桐差点把豆浆洒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顾长青直视着她的眼睛,"如果我的判断正确,
这个残片的价值可能比那只青花梅瓶还要高。"方雨桐愣住了。
昨天还在心疼那只二十万的梅瓶,今天就发现残片中竟然藏着更珍贵的宝物?
"可是...这怎么可能?我爷爷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和普通的瓷器放在一起?
""也许他有特殊的考虑。"顾长青将残片小心地放回桌上,
"能带我看看那只梅瓶原来放在哪里吗?"方雨桐领着他走到店内深处,
指着一个古朴的多宝格,"就在这里,第三层。"顾长青仔细检查着多宝格,
忽然发现第三层的底板有些异样。"这里好像是活动的。"他轻轻按压,果然,底板松动了。
掀开一看,下面竟然还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小锦盒,旁边还有一封信。
方雨桐颤抖着手打开信封,爷爷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我的好孙女,如果你看到这封信,
说明你已经找到了那个秘密。这个唐代白瓷杯是我年轻时意外得到的,但它的来历有些复杂。
当年有人为了它差点要了我的命,所以我一直不敢示人。现在我老了,这个秘密就留给你了。
记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小心..."信到这里戛然而止,显然是匆忙中写下的。
方雨桐看完信,手都在发抖。"你爷爷遇到过危险?"顾长青关切地问。"我从来不知道。
"方雨桐摇摇头,"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些。"打开锦盒,
里面果然躺着一只精美的小白瓷杯,造型典雅,釉色如雪,正是昨天那个残片的原身。
顾长青戴上手套,小心地取出瓷杯,仔细观察。"这确实是唐代邢窑的极品。"他赞叹道,
"而且保存得如此完好,简直是奇迹。""它到底值多少钱?"方雨桐忍不住问。
"如果拿去拍卖,至少三百万起步。"顾长青放下瓷杯,"但是...""但是什么?
""你爷爷信中提到的那些人,可能现在还在找这个东西。"方雨桐心中一紧。
她想起昨天那个打碎梅瓶的客人,会不会..."你怀疑昨天那个人是故意的?
""很有可能。"顾长青点点头,"他也许知道这个暗格的存在,故意制造意外,
想要你清理碎片时发现。""那现在怎么办?""先把东**好,
然后我们需要查一下你爷爷当年的经历。"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
林晓峰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姐,不好了!有人在打听你们家的事!""什么人?
""一个中年男人,四十多岁,穿得很体面。他在街上问了好几家店,
都在打听古韵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藏。"方雨桐和顾长青对视一眼,果然被说中了。
"他现在在哪里?"顾长青问。"刚才我看到他在对面的茶楼里坐着,一直盯着我们店这边。
"顾长青走到窗边看了看,确实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在茶楼二楼的窗边位置,
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这边。"雨桐,你先把东西收好,我出去一趟。""你要干什么?
""去会会那个人。"顾长青微微一笑,"既然他这么感兴趣,不如直接谈谈。
""太危险了!"方雨桐急忙拉住他。"放心,我有分寸。"顾长青握住她的手,
"而且我身份特殊,他们不敢乱来。"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方雨桐心跳加速。
"那...那你小心点。"顾长青点点头,转身朝茶楼走去。方雨桐紧张地看着他的背影,
心中五味杂陈。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只摔碎的花瓶竟然引出了这么大的秘密,
而这个叫顾长青的男人,就像从天而降的守护神,出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姐,
你脸红了。"林晓峰在一旁坏笑。"哪有!"方雨桐急忙转身,假装整理货架。
"我觉得这个顾专家不错,人品看起来很正,对你也很上心。""你懂什么。
"方雨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甜的。十几分钟后,顾长青回来了,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样?"方雨桐急忙问。"那个人叫马志强,是个古董商,专门收一些特殊的东西。
"顾长青坐下来,"他确实在找你爷爷当年得到的那个唐代白瓷杯。""他怎么知道的?
""据他说,这个杯子本来是他们家族的传承,当年因为一些变故流落在外。
"顾长青停顿了一下,"他愿意出五百万买回去。""五百万?"方雨桐倒吸一口气。
这笔钱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古韵轩虽然生意还不错,但一年的利润也就几十万,
五百万够她奋斗十几年了。"他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杯子是他们家的?
""他拿出了一些老照片和文献资料,看起来确实有些来头。"顾长青皱着眉头,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顾长青看着她,
"这要看你自己的想法。五百万确实是一笔巨款,但是...""但是什么?
""如果这个杯子真的有那么重要的历史价值,也许它更应该在博物馆里,让更多人看到。
"方雨桐陷入了沉思。爷爷的信中提到过危险,这说明这个杯子的来历确实复杂。
现在有人愿意出高价收购,看起来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但是,她真的愿意就这样放手吗?
这毕竟是爷爷留给她的最珍贵的遗产,里面承载着太多的故事和秘密。而且,
她对顾长青的信任已经超过了对金钱的渴望。"我想再等等。"她最终说道,
"至少要弄清楚它的真正来历。"顾长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我支持你的决定。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去查查相关的档案资料,你这边继续正常营业,
但要小心那个马志强。"方雨桐点点头,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她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充满悬念的故事里,而顾长青就是那个愿意陪她一起探险的伙伴。
这种感觉,让她的心跳得更快了。第三章接下来的几天,古韵轩表面上风平浪静,
但方雨桐总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她把那个白瓷杯藏得更加严密,
连林晓峰都不知道具**置。顾长青每天都会过来,有时是买早餐,
有时是帮她鉴定客人送来的东西,渐渐地,街坊邻居都知道古韵轩来了个专家顾问。"雨桐,
那个小顾真不错。"隔壁卖字画的张大爷笑呵呵地说,"人品好,学问也高,
关键是对你有意思。""张大爷,您别瞎说。"方雨桐脸红了。"我这把年纪了,
什么看不出来?"张大爷摆摆手,"你爷爷要是还在,肯定也喜欢这个小伙子。"提到爷爷,
方雨桐心中一酸。如果爷爷还在,该多好啊。这天下午,顾长青带来了新的消息。
"我查到了一些资料。"他坐下来,表情严肃,"那个白瓷杯的来历确实不简单。
""什么来历?""根据故宫的档案记录,这种款式的邢窑白瓷杯,历史上确实存在过,
而且数量极少,总共只有三只。""三只?""对,一只在故宫,一只在台北故宫,
还有一只..."顾长青停顿了一下,"在解放前就失踪了。"方雨桐心中一震,
"你是说我爷爷手里的这只...""很可能就是那只失踪的。"顾长青点点头,
"而且我还查到,这三只杯子原本是一套,叫'三友杯',分别代表松、竹、梅,
是唐代某位皇帝的爱物。""那为什么会失踪?""这就说来话长了。
"顾长青拿出一份资料,"据记载,在抗战期间,为了保护文物不被日军掠夺,
当时的故宫博物院将一批珍贵文物秘密转移。在转移过程中,有一批文物失踪了,
这只杯子就在其中。"方雨桐听得入神,"然后呢?""然后就是各种传说了。
有人说是被汉奸偷走了,有人说是在运输途中丢失的,还有人说是被有心人藏了起来,
等待合适的时机再献给国家。""我爷爷会是什么身份?""这就需要进一步调查了。
"顾长青看着她,"不过我有个想法。""什么想法?""你爷爷的全名叫什么?
""方德昌。"顾长青在资料上翻找着,"方德昌...方德昌...找到了!
"他指着一行小字,"1943年,故宫博物院临时雇员方德昌,负责文物转移的运输工作。
"方雨桐瞪大了眼睛,"我爷爷竟然在故宫工作过?""不仅如此。"顾长青继续翻阅,
"这里还有记录,方德昌在一次运输过程中遭遇日军袭击,为了保护文物,
他带着一批珍贵物品脱离了大部队,从此下落不明。
""所以我爷爷是...""是保护文物的英雄。"顾长青的声音中带着敬意,
"他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了这些国宝,一藏就是几十年。"方雨桐眼中含着泪水。
她从来不知道爷爷有过这样的经历,只知道他是个普通的古玩商。"那现在呢?
既然知道了来历,我应该把杯子交给国家吗?""理论上是这样。"顾长青点点头,
"但是...""又有但是?""那个马志强也不是什么善茬。我调查了一下,
他背后有个国际古董走私集团,专门收购各种来路不明的文物。
""你是说他想要杯子是为了走私?""很有可能。而且一旦东西到了他手里,
再想找回来就难了。"方雨桐陷入了纠结。她想为国家做贡献,
但也不能让这么珍贵的文物落入坏人手中。正在这时,店门被人重重推开。
马志强带着两个壮汉走了进来,脸色阴沉。"方**,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带着威胁的意味。"马先生,我还需要时间考虑。"方雨桐强装镇定。"时间?
"马志强冷笑,"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如果我说不卖呢?""不卖?"马志强的眼神变得凶狠,"方**,你要想清楚了。
这条街上经常发生意外,比如火灾、盗窃什么的...""你在威胁我?
"方雨桐愤怒地站起来。顾长青也站了起来,挡在方雨桐面前,"马先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哟,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顾专家吧?"马志强打量着顾长青,
"听说你在故宫工作,应该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知道什么叫法律。
"顾长青毫不示弱。"法律?"马志强哈哈大笑,"顾专家,你太天真了。有些东西,
法律管不了。"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店外传来了警笛声。几个警察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中年警官。"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马志强脸色一变,
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警官,我们只是在谈生意。""谈生意需要带这么多人?
"警官看了看那两个壮汉。"这..."马志强有些尴尬。"马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
请你们离开吧。"方雨桐借机说道。马志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方**,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完,他带着人离开了。警察做了笔录后也走了,店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刚才好险。
"方雨桐长出一口气。"报警的人是谁?""我。"林晓峰从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电话,
"我刚才一直在后面听着,看情况不对就报警了。""晓峰,谢谢你。
"方雨桐感激地看着表弟。"一家人说什么谢谢。"林晓峰嘿嘿笑着,"不过姐,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马志强明显不是善茬。"顾长青点点头,"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的。
我们得想个办法。""什么办法?""明天我陪你去一趟故宫,把情况汇报给领导。
这种级别的文物,个人确实不适合保管。"方雨桐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她知道,
是时候让这个承载着爷爷秘密的杯子回到它应该去的地方了。但同时,她也意识到,
自己对顾长青的感情已经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在刚才的危险时刻,
他毫不犹豫地站在她面前保护她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也许,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救美?方雨桐偷偷地看了顾长青一眼,脸又红了。第四章第二天一早,
方雨桐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配上爷爷留下的一串珍珠项链。"姐,
你今天好漂亮啊。"林晓峰调侃道。"胡说什么,我这是去故宫,当然要庄重一点。
"方雨桐嘴硬地说。"庄重?我看是想给某人留个好印象吧?
""你再瞎说我就不给你发工资了。"林晓峰赶紧闭嘴,但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顾长青准时到了,看到方雨桐的装扮,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走吧,我的车在外面。
"这是方雨桐第一次坐顾长青的车,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内饰简洁但很有品味。"紧张吗?
"顾长青开车时关心地问。"有一点。"方雨桐诚实地回答,"毕竟是去故宫,
而且要见的是你们的领导。""放心,张主任人很好,而且对这种情况有经验。
"故宫博物院的办公区域让方雨桐感到了浓重的历史气息。
走廊里挂着各种珍贵的书画复制品,每一幅都让她驻足观看。"顾长青,你来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转身看去,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
看起来很有学者气质。"张主任,这位就是方雨桐**。"顾长青介绍道。"方**,
久仰大名。你爷爷在业内的声望我们都知道。"张主任握了握方雨桐的手,"请坐,
我们详细谈谈。"方雨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了一遍,
并拿出了那个白瓷杯和爷爷的信。张主任仔细检查着杯子,眼中的兴奋越来越明显。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激动地说,"这确实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只'梅友杯'。
""梅友杯?""对,'三友杯'中的梅花杯。你看杯身上这个淡淡的梅花暗纹,
这是它的标志。"张主任用放大镜指给她看。方雨桐仔细一看,
果然在杯子的内壁有一个极其精美的梅花图案,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我爷爷...""你爷爷是我们的英雄。"张主任郑重地说,"根据档案记录,
他当年确实参与了文物保护工作,而且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他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袋,
"这里有当年的详细记录。1943年11月,日军突然袭击了文物运输队伍,在混乱中,
方德昌带着这批最珍贵的文物脱离了大部队。为了保护文物,他隐姓埋名,一藏就是几十年。
""他为什么不联系故宫呢?"方雨桐问。"因为当时的情况太复杂了。"张主任翻着档案,
"日伪军、土匪、各种势力都在抢夺文物,他不知道该相信谁。而且在那次袭击中,
他的直接上级牺牲了,联络方式也断了。""后来呢?""后来新中国成立了,
但你爷爷可能担心自己无法证明身份,害怕被误解为盗窃文物,所以一直没敢主动联系。
"方雨桐听得眼泪直流。她终于明白了爷爷为什么总是郁郁寡欢,为什么会在信中提到危险。
原来他背负了这么沉重的秘密。"那现在怎么办?""按照规定,这个杯子应该回到故宫。
"张主任说,"但是考虑到你爷爷的特殊贡献,博物院决定给你一定的补偿。""什么补偿?
""首先,我们会为你爷爷正名,在博物院的英雄榜上加上他的名字。其次,给你一笔奖金,
虽然不能和市场价值相比,但也算是我们的心意。""多少钱不重要。"方雨桐摇摇头,
"我只想让爷爷的名声得到清洗。"张主任赞许地点点头,"好孩子,有你这样的后代,
你爷爷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就在这时,顾长青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几句,
脸色变得严肃。"雨桐,不好了。"他挂断电话,"晓峰刚才来电话,说有人在砸你的店。
""什么?"方雨桐跳了起来。"马志强那群人,他们以为你不在,就冲进店里乱砸。
幸好街坊邻居及时报警,他们才跑了。"方雨桐急得要哭了,"我的店...""别急,
我们马上回去。"顾长青安慰道。张主任也站了起来,"这样吧,我派人跟你们一起去,
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回古玩街,远远就看到古韵轩门口围了一群人。
店里一片狼藉,货架倒了,古董散了一地,有些已经摔碎了。"姐!
"林晓峰一见到方雨桐就冲了过来,"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店。""你有没有受伤?
"方雨桐首先关心表弟的安全。"我没事,就是心疼这些古董。"方雨桐看着满地的碎片,
心如刀绞。这些古董都是爷爷的心血,现在却被人恶意破坏了。"雨桐,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