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癌那天,男友沈逸的妈妈找到我。她给了我一张支票,求我假装出轨,
离开她前途无量的儿子。我照做了。沈逸双眼通红地质问我,我冷漠地承认,他绝望出国。
七年后,我病入膏肓,回国想见他最后一面。他已是业界新贵,身边有了温柔美丽的未婚妻。
他对我百般羞辱,说我是他人生唯一的污点。在我生日那天,他将我推倒,我的头撞在桌角,
心脏停止了跳动。他慌乱地翻找我的遗物,看到了我的病历,和我写了七年的日记。
最后一页写着:“沈逸,我没有出轨,我只是生病了。但是没关系,你忘了我,好好生活。
”那一刻,他疯了。1“尤因肉瘤,恶性的。”医生的话很轻,
却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我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指尖冰凉,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化作狰狞的鬼脸。我才二十二岁。我和沈逸,刚刚规划好了未来。
他拿到了常春藤名校的全额奖学金,马上就要出国深造,我们说好了,等他回来就结婚。
我走出医院,阳光刺眼,我却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手机屏幕上,是我和沈逸的合照,
他把我举过头顶,我们笑得像两个傻子。我不能告诉他。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不能被我这个累赘拖垮。我刚做出决定,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是沈逸的妈妈,周岚。
“江欣,我们在学校对面的咖啡馆见一面。”她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是命令,不是商量。
咖啡馆里,冷气开得很足。周岚坐在我对面,妆容精致,姿态优雅,
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件沾了泥的商品。她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将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
“五百万。”我垂眼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没有动。“沈逸的前途,不是你配得上的。
他要去的地方是世界顶峰,而你,只会成为他脚下的绊脚石。”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阿姨,我和沈逸是真心相爱的。”我试图争辩,声音干涩。“真心?”她嗤笑一声,
“真心值多少钱?能治病吗?能让他安心在国外完成学业吗?”我猛地抬头。她知道了。
周岚的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残忍的笑。“别这么看我,我找人问过医生了。你这个病,
就是个无底洞,花多少钱都治不好。你忍心拖着我们沈逸,让他为了你放弃大好前程,
背上一辈子还不清的债吗?”“你是个好女孩,就该懂事一点。”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
精准地**我最痛的地方。我攥紧了藏在桌下的诊断书,纸张的边缘割得我手心生疼。
“我不会拖累他。”我说。“光说没用。”周岚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
“我要你让他彻底死了心。让他恨你,让他觉得你恶心,让他再也不想见到你。”她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假装出轨,找个男人,让他亲眼看见。
让他觉得你就是个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我的血,一寸寸凉了下去。“做不到?
”她挑眉,“那我就告诉他,你得了绝症快死了。你猜,以他的性子,是会选择出国,
还是会留下来守着你这个药罐子,一起耗死?”她这是在用沈逸的未来,逼我上绝路。
我看着她志在必得的脸,心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许久,我拿起那张支票。“好,
我答应你。”周岚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站起身,理了理自己昂贵的丝巾。“记住,
戏要做足。钱货两清,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沈逸面前。”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坐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喂,你好,
我需要你帮我演一场戏。”2.我用周岚给的钱,租了本市最贵的酒店套房,
又找了一个看起来就很油腻的“演员”。一切都布置得天衣无缝。奢华的房间,散落的衣物,
开了瓶的香槟,还有一个只穿着浴袍的陌生男人。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沈逸的电话。“喂,
欣欣,我刚做完实验,你在哪?”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带着一丝疲惫。
我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用一种陌生的、轻佻的语气说:“我在君悦酒店8808房,
你过来一下,给你个惊喜。”“酒店?你怎么……”“别问了,快点来。”我挂断电话,
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那个扮演我出轨对象的男人,正靠在沙发上,
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小姑娘,你男朋友要是脾气爆,待会儿打起来,我可要加钱的。
”“闭嘴。”我冷冷吐出两个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沈逸站在门口,
手里还提着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蛋糕。他看到房间里的景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的目光从那个陌生的男人身上,缓缓移到我穿着浴袍的身上,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变成了震惊、不解,和滔天的怒火。“江欣,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在发抖。
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扯出一个自以为冷漠的笑。“你看到了,就是这么回事。
”那个男人很会看眼色,走过来,亲昵地搂住我的肩膀。“宝贝,这是谁啊?
”沈逸的身体晃了一下,手里的蛋糕“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稀烂。“他是谁?
”沈逸死死地盯着我,眼睛红得吓人。“我的新男朋友。”**在男人怀里,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比你有钱,能给我买我想要的一切。”“钱?
”沈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为了钱?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就抵不过钱?”“对。
”我逼自己说出最伤人的话,“我受够了跟你一起吃食堂,穿地摊货的日子了。沈逸,
我不想再等你了,你的未来太遥远,我等不起了。”“江欣!”他冲过来,
一把将我从男人怀里拽了出来。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你看着我的眼睛,
再说一遍!”他咆哮着,眼泪从通红的眼眶里滚落。我不敢看他。我怕我一看,
就会全盘崩溃。“放手!你弄疼我了!”我挣扎着,“我们已经结束了。”“结束?
”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里满是绝望,“就因为我穷?”“是。”这个字,像一把刀,捅向他,
也捅向我自己。空气死一般地寂静。然后,我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下。他打了我。不重,
但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他从来没对我动过一根手指头。“你真让我恶心。
”他丢下这句话,踉跄着转身,决绝地冲出了房间。门被重重甩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也隔绝了我们所有的过去。我腿一软,瘫倒在地。那个男人被吓到了,
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还好吧?剩下的钱……”“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他识趣地拿了钱,飞快地溜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我摔碎的爱情。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门外,隐约传来周岚安慰的声音。“好了,
儿子,别难过了。这种女人,不值得。”“妈带你回家,我们忘了她,重新开始。”原来,
她一直都在。她站在门外,欣赏着她亲手导演的这场好戏。我笑着,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沈逸,祝你前程似锦。忘了我,好好生活。3.沈逸走了。在我演完那场戏的第二天,
他提前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没有一丝留恋。周岚给我发了条短信:“做得很好,钱货两清。
”我删掉了关于他们母子的一切联系方式,拿着那张支票,住进了医院。从此,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药片。化疗的副作用是毁灭性的。
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麻木。最后,
**脆让护士帮我剃光了。镜子里的人,面色蜡黄,眼窝深陷,顶着一颗光秃秃的脑袋,
像个垂死的外星人。我常常吐到胆汁都出来,虚脱地趴在马桶边,
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最难熬的是夜晚。蚀骨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钻出来,
啃噬着我的神经。我蜷缩在病床上,咬着被子,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我怕吵到别人,
更怕自己的哭声会暴露我的脆弱。支撑我活下去的,只有一个信念。
我想看看沈逸功成名就的样子。我买了一个日记本,开始给他写信。
那些永远也寄不出去的信。“沈逸,今天是我化疗的第三天,我吐了五次。
护士姐姐说我很勇敢,其实我知道,我只是怕死。我还想再见你一面。”“沈逸,
我的头发掉光了,好丑。你以前最喜欢摸我的头发,现在摸不到了。”“沈逸,
我今天在财经杂志上看到你了。你穿着西装,站在一群外国人中间,笑得那么自信。真好,
你终于活成了你想要的样子。”我像个偷窥者,贪婪地在网上搜索着关于他的一切。
他成了顶尖的心脏外科专家,发表了无数篇有影响力的论文,拿奖拿到手软。他的身边,
也多了一个叫林薇的女人。照片上,她温柔地挽着他的手臂,笑靥如花。报道说,
她是他的未婚妻,是陪他走过人生低谷的贤内助。低谷?原来,我的离开,是他的低谷。
而我在这里,每天都在和死神搏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七年。
整整七年。我的病,在一次次复发和治疗中,耗尽了所有的钱,也耗尽了我所有的生命力。
医生最后一次找我谈话,表情沉重。“江欣,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了。我们……尽力了。
”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我还能活多久?”“乐观的话,三个月。”三个月。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树叶黄了又绿,绿了又黄,七个轮回。我突然很想家。
很想再看一眼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更想,再看一眼沈逸。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我用尽最后的积蓄,订了一张回国的单程机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我写道:“沈逸,
我要回家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我保证,不会打扰你。”4.飞机落地的那一刻,
我贪婪地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城市变化很大,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我戴着假发和口罩,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我凭着记忆,找到了沈逸工作的医院。
那是一座崭新的、宏伟的建筑,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我站在大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有些不知所措。大厅的专家介绍栏上,沈逸的照片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照片上的他,
比七年前更加成熟英挺,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冷峻。“沈逸医生,心外科主任,
美国常春藤博士……”一连串的头衔,耀眼得让我睁不开眼。我正看得出神,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我面前走过。是沈逸。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白大褂,
正低头和身边的同事说着什么,神情专注而冷漠。我下意识地往柱子后面躲了躲,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还是那么好看。只是,再也不属于我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眼眶发热。能这样看一眼,就够了。我转身想走,却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
”我连忙道歉。“没关系。”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我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
是林薇。她穿着得体的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和杂志上的照片一模一样。她也认出了我,
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你是……江欣?”我点了点头,拉了拉口罩,
只想快点离开。“沈逸!”她却忽然扬声喊道。已经走远的沈逸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他看到我和林薇站在一起,皱起了眉,迈步走了回来。我的手脚瞬间冰凉。他走到我们面前,
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转向林薇,语气瞬间温柔下来。“怎么了,薇薇?
”“我遇到了你的……一位故人。”林薇意有所指地说。沈逸的目光,终于再次落在我身上。
那是一种审视的、冰冷的、带着厌恶的目光。他当然认出我了。即使我瘦到脱形,
即使我戴着假发和口罩。那双眼睛,曾盛满了我整个青春的爱意,如今,只剩下刺骨的寒冰。
“你来干什么?”他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问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说什么?说我快死了,回来看你最后一眼?
他只会觉得可笑吧。见我不说话,他眼里的鄙夷更深了。“钱花完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抽出一叠厚厚的人民币,直接甩在我脚下。“拿着这些钱,滚。
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狈和不堪。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我的尊严,被他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5.“阿逸,别这样。”林薇蹲下身,状似体贴地想帮我把钱捡起来。“江**,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是的话,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帮你。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针。她在提醒沈逸,提醒所有人,
我是一个可以被钱打发的女人。我一把挥开她的手。“我不要你的钱。”我的声音不大,
却透着一股倔强。沈逸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将林薇护在身后。“还在装清高?
七年前为了五百万就能出卖身体,现在给你这些,你应该感恩戴德地收下。”他的话,
像一把钝刀,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阿逸,别说了。”林薇拉了拉他的袖子,
一脸担忧,“你看她,脸色好差,好像生病了。”“生病?”沈逸的眼神更加轻蔑,
“她最擅长的,不就是演戏吗?怎么,这次是想演林黛玉博同情?”他上前一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江欣,收起你那套恶心的把戏。
我不是七年前那个傻子了。”说完,他拉着林薇,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我们走,
薇薇,别让这种人脏了我们的眼。”我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而我,只是一个不合时宜的、肮脏的过去。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我眼前一黑,
几乎站立不稳。我扶住旁边的柱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假发因为刚刚的拉扯,歪到了一边,
露出了下面光秃秃的头皮。林薇走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她回头,
目光精准地落在我歪掉的假发上。她的瞳孔猛地一缩,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但那情绪转瞬即逝,快到让我以为是错觉。她很快恢复了那副温柔无害的模样,
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抱歉又无奈的微笑,然后快步跟上了沈逸。我看着她的背影,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她认识我。她不仅仅是“知道”我,她是“认识”我。
在我最狼狈,最不像自己的时候,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不是陌生人的惊讶,而是确认。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我会是这副模样。我扶着墙,慢慢走出医院。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江欣,我知道你生病了。七年前,我还是实习医生的时候,
你的病例,是我经手的。”我的血,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6.短信的第二条,紧随而至。
“想知道全部真相吗?下午三点,医院对面的星空咖啡馆,我等你。”发信人,林薇。
我站在街边,浑身发冷,连握着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原来,从一开始,
我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下午三点,我准时出现在咖啡馆。林薇已经到了,
正优雅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看到我,她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还对我笑了笑。“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