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他低声唤着我的乳名,带着前所未有的亲昵和渴望。俯身将我打横抱起,
走向那张铺满花瓣的婚床。身体陷入柔软的床榻。他坚实的胸膛随之覆上,
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下。从额头,到轻颤的眼睫,再到敏感的耳垂。
最后辗转流连于我那诱人的唇齿之间。他的吻时而温柔缱绻,时而带着攻城略地的霸道,
点燃了身体里陌生的火焰。衣衫在彼此的指尖下悄然滑落。肌肤相贴。
滚烫的温度瞬间点燃了空气。1我叫颜晚澜,是颜家的大**。旁人眼中的我,明媚温婉,
落落大方。仿佛世间没什么能扰乱我的从容。祁宴洲,祁家的二少爷。
那双手执惯了柳叶刀的外科医生。温润沉稳,是圈子里公认的谦谦君子。
祁家大少与宋家千金的联姻刚尘埃落定,颜祁两家的长辈们便将目光投向了我们。一纸婚约,
巩固合作,顺理成章。当父母向我们提及此事时,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期待。
青梅竹马,相识多年……这本该是水到渠成。可那一刻。
我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滞涩。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无声地沉了下去。
他掩饰得极好,快得几乎以为是错觉。但那点涩意,却像藤蔓,悄然缠住了我的心。
让那份原本的期待也蒙上了淡淡的灰。直到母亲宋蕙兰身体不适入院,我去医院陪护。
路过祁宴洲办公室时.虚掩的门缝泄露出里面的情景。他俯身,正为一个女人检查脚踝。
动作是职业性的专注,却又带着一种超越寻常的轻柔。那女人很美。冷艳中透着疏离的高贵。
是我从未在他身边见过的类型。“没事,只是扭伤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
是我熟悉的祁宴洲。女人抬眼,发自真心地笑了笑。“听说你要订婚了,恭喜。”“谢谢。
”他应得沉稳,听不出情绪。女人笑了笑。“颜家大**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见过她,
相信你们会幸福的。”祁宴洲沉默着,空气凝滞了几秒。那几秒的空白,像一根冰冷的针,
刺破了我强撑的从容。幸福?隔着门,我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无声地自嘲。真的会吗?
转身欲走,却差点撞上一个迎面而来的男人。他气质清冷矜贵,步履匆匆。
目标明确地朝着那扇虚掩的门走去。我悄然退开。心绪纷乱地回到了母亲的病房。2病房内,
我削着苹果。锋利的刀刃在果皮上滑行,心思却飘远了。“有心事?”母亲的目光敏锐如昔。
我指尖微顿。“嗯?”“澜澜。”颜母放下手中的书,
眼神温柔而洞察.“如果这门亲事让你不快乐,那就不要。颜家,不需要靠联姻来证明什么。
我和你爸还没完全弄明白祁家为何如此急切……但妈只希望我的女儿幸福。
”她轻轻抚过我的发顶.“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宴洲。若你们两情相悦,自然最好。
若只是你一厢情愿……”她的话没说完.但那份担忧和心疼,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祁宴洲来查房.检查完母亲的情况,我们一起走到走廊。“放心吧,阿姨静养几天就能出院。
”他温声安慰。我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宴洲哥……关于订婚,
你是怎么想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他沉默了片刻。那短暂的寂静像被拉长了一个世纪。
终于,他开口,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晚澜,抱歉,我……之前有过喜欢的人。
他顿了顿,像在斟酌词句。“我父母大概是想让我尽快走出来,才……这对你不公平。
”意料之中的答案,心口还是被狠狠攥了一下。我抬眸,迎上他带着歉意的眼睛。
脸上努力绽开一个明媚得体的笑容。“没关系,宴洲哥,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好吗?
”我深吸一口气,像在下一场关乎终身的赌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一试?
如果……如果两个月后,你依然无法爱上我,我绝不纠缠。没有爱的婚姻,对谁都是枷锁。
”他看着我眼中强撑的光亮,最终点了点头。“好。”3一个半月,光阴流转。
我努力扮演着那个适合的未婚妻。嘘寒问暖,分享日常,小心翼翼地靠近。
他的回应礼貌、温和,像对待一个重要的朋友,却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大多是我的独角戏。那天,我又去了医院,想给他个惊喜。
刚走近他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一阵刺耳的喧哗和尖叫撕裂了平静。医闹!
人群惊慌失措地散开,又被无形的恐惧钉在原地。我下意识地往前挤了几步。
隔着攒动的人头,看清了风暴中心。一个状若癫狂的男人,挥舞着明晃晃的尖刀,
死死勒住一个女人的脖子。那张冷艳苍白的脸,我认得。
她是之前在祁宴洲办公室的那个女人。祁宴洲站在最前面,双手微抬,试图安抚。“方先生,
你妻子的情况我们尽力了……你先冷静一下,放下刀。”“尽力?
你们这群庸医害死了我老婆孩子!”男人歇斯底里地咆哮。刀锋在南婳颈侧危险地晃动。
“你,就是你,还有她!”他死死盯着祁宴洲,又猛地看向被他挟持的南婳。眼神疯狂。
“你这么紧张她?她是你老婆?”“她不是我老婆。”祁宴洲声音绷紧。“你先放开她,
有话好说。”“不是你老婆?”男人神经质地笑了。目光像毒蛇般扫过南婳微微隆起的小腹。
“哈!那就是你喜欢她喽?”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刀尖几乎要戳破南婳的皮肤。
“祁医生,承认吧,你是不是喜欢她?!”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祁宴洲身上。我看到他下颌线绷紧。
眼神飞快地扫了一眼人群后方某个不易察觉的角落。然后,清晰无比地——“嗯。
”那一声低沉的应答,像惊雷在我脑中炸开。整个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离,
只剩下那一个字在反复震荡。他承认了。他亲口承认了。男人似乎被这个答案取悦了。
发出刺耳的大笑,钳制的手下意识松了些许。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
一道迅捷如豹的身影从侧面猛扑而至,一脚狠狠踹在男人腰侧。
他身后站出来一个清冷矜贵的男人。“来了?”祁宴洲立刻上前配合。“嗯,
多亏了你拖延时间。”傅司宸一把扶住惊魂未定的南婳,声音带着后怕的紧绷。“没事吧?
”南婳摇摇头,下意识护住小腹。“没事,多亏了宴洲……”人群像潮水般退去。
傅司宸小心翼翼地扶着南婳离开。祁宴洲迅速指挥着医护人员处理现场,神情冷峻而专业。
我站在原地。心口那片被“嗯”字炸开的空洞,正汩汩地往外冒着刺骨的寒意。“晚澜?
”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是齐思鸣。齐家三少,刚从国外回来。
也是小时候住在我家旁边的邻家阳光哥哥。“思鸣哥?你怎么在这?
”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来看个朋友,倒是你,脸色不太好?刚才那场面真够吓人的。
”他心有余悸,随即又想起什么,带着点八卦的语气。“真没想到啊,祁医生原来有心上人,
还这么深情,刚才那场面……啧啧。”我扯了扯嘴角。努力想弯出一个弧度,却只觉僵硬。
“是吗……确实,挺意外的。”那抹强装的笑容,苦涩得能拧出汁来。“好久不见,
一起吃个饭?”齐思鸣发出邀请。我笑了一下,“好啊。”4医院办公室里。
祁宴洲处理完后续,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下意识拿起手机,屏幕干干净净。
整整一个半月,那个名字总会准时跳出问候或分享。今天,却一片沉寂。
一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空落感,悄然爬上心头。他指尖动了动,
一条信息发了出去.【身体不舒服吗?】另一边,我陷在柔软的床铺里,黑暗中睁着眼。
南婳惊恐的脸,男人疯狂的刀,祁宴洲那声清晰决绝的“嗯”。还有……很久以前。
他醉酒后那个滚烫的拥抱,和他唇齿间无意识呢喃出的名字。“南婳,祝你……幸福”。
原来,她一直在他心里,从未离开。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是他的信息。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才慢慢回复。【没有,我挺好的。】指尖冰凉。【今天去医院找你,
碰上医闹,就先回来了。】片刻后,他的回复跳出。【没受伤吧?注意安全。】【我没事。
】我顿了顿,打下最后一行字。【早点休息,晚安。】对面也回复道【晚安。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浓稠的黑暗。还有半个月……那个约定的期限。
一切……真的还有可能吗?我闭上。他点头,只是为了救人,
是权宜之计……可心底那个被撕裂的伤口,却清晰地提醒着那声“嗯”带来的毁灭感。窗外,
城市的霓虹无声闪烁。5这最后的小半个月.我依然像过去那样,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消息照常发,问候依旧到。约定的期限,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剩两天。
我找到了祁宴洲,笑着看着他。“宴洲哥,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他抬眼看我,
眸色深沉。“好。”当晚,夜色微凉。我像往常一样出门散步,
试图让夜风吹散那沉甸甸的窒闷。刚走到街角梧桐树的阴影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喜响起。“晚澜?好巧!”是齐思鸣。他沐浴在暖黄的路灯光晕里。
笑容依旧带着邻家哥哥的阳光气息。“思鸣哥?”我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出来透透气。”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我脸上。“你呢?一个人散步?
看你好像……有心事?”他顿了顿,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带着点怀念的笑意。
还记得小时候吗?我妈总爱拉着颜阿姨开玩笑,
说要是晚澜以后能做我儿媳妇就好了……”我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不过是小时候的玩笑话,
不过,那个时候多好啊。”没有联姻的枷锁,没有求而不得的苦涩。
只有无忧无虑的夏日蝉鸣。那份纯粹的温暖回忆,此刻却像隔着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我们并肩沿着安静的街道往前走。齐思鸣讲着些国外趣事。夜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微凉。
6就在一个道路拐角处。我抬头。昏黄暧昧的路灯下,那个身影我再熟悉不过。祁宴洲。
他旁边站着一个女人。放眼望去,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南婳?他们怎么在这儿?
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南婳上了祁宴洲的车。南婳坐进了副驾驶。
引擎发动,车灯划破黑暗,绝尘而去。留下我站在梧桐树的阴影里,
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观众。夜风吹在脸上,冰冷刺骨。刚才齐思鸣带来的那点暖意荡然无存。
“晚澜?”齐思鸣担忧的声音响起。“你脸色好白,没事吧?”我猛地回神,指尖冰凉。
“没事,思鸣哥,有点晚了,我先回去了。”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
将那辆远去的车灯和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狠狠甩在身后。脑海中回荡着车子远去的背影,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约定的午餐时间,祁宴洲没有出现。他发消息说医院有些事情要处理,
等下次他请我。又像一根针扎进心里。我感觉他有事情瞒着自己。我简单收拾了一下,
直接去了医院看他。刚走到他办公室外的走廊。
护士站飘来的低语像冰锥一样钉住了我的脚步。“听说了吗?祁医生手受伤了!”我心一惊。
受伤?怎么会?昨天晚上看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小护士开口。“啊?严重吗?
怎么弄的?”另一个护士应和道。“好像是为了保护一个女生,昨晚的事,
据说对方来头不小,带着家伙呢。”“女生?好像是医闹时祁医生护着的那个?”“啧,
英雄救美啊……祁医生平时温温和和的,关键时候这么man!”“哎,
你说祁医生是不是真喜欢她啊?不然怎么次次都……”“谁知道呢,
不过能做祁医生的女朋友,肯定幸福死了……”我听着她们的对话,自嘲地笑了一下。幸福?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嘲讽,刺得我耳膜生疼。他温润有礼,谦谦君子,
对任何人似乎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可这份礼貌,在面对南婳时,
却一次次变成了奋不顾身的守护。我算什么?
一个需要用两个月时间才能决定是否接受联姻的对象?7我轻轻推开他办公室的门。
祁宴洲正坐在那里,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有些苍白。“手还好吗?”他抬眼看我,
似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来了?”我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听说你受伤了,
过来看看。”“没事,受了点小伤,不碍事。”他的语气依旧是那种沉稳的温和,
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我看着那刺眼的纱布,
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问出口。“怎么受伤的?”他沉默了一瞬,目光微垂。
“昨晚……在路上碰到了南婳,后来我给司宸打电话没人接,然后我送她回去。傅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