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香阁内,数十位宾客围坐一堂,地点换成了A市的繁春楼,每张脸上都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这是一场十年一遇的聚会,长久的别离让心中积压的思念在此刻如春花般绽放。
餐桌上,没有了往日的攀比之风,那些青涩的面庞也早已褪去了稚嫩留下了岁月赋予的沉稳。聚会嘛,自然该是欢声笑语贯穿始终,一两个小时内,举杯共饮,谈笑风生,尽显风雅之态。
作为聚会发起人的周屿,在频繁的碰杯之余,不时地望向门口,同时眼神也会不自觉地飘向桌上那台未锁屏的手机,这份心不在焉的模样,恰好被一旁的陈默捕捉到了。
“周屿,想什么鬼东西?”陈默呷了口酒,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真难猜。”
陈默的话音刚落,众同学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谈笑渐歇,搁下美肴,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周屿。
面对众人的注视,周屿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试图化解这份尴尬:“大家继续吃,小事。”
“怎么,之前不是喜欢骂我吗,现在这副鸟样?”陈默淡淡笑着,对于他的这番掩饰感到无语,“在栀香阁里想林栀,对吗?”
陈默毫不留情地剥开周屿的遮羞布,将周屿的秘密暴露无遗。按照高中里那年轻气盛的周屿,十拳都不够陈默抗的,而如今周屿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吐出了一个字:“对。”干脆利落,却重若千钧。
林栀吗?周屿已经模糊了她的声音。那个曾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繁春楼内,灯火辉煌,却照不亮他心中的角落。岁月流转,经过时光洪流的冲刷,林栀的模样在他记忆中渐渐淡去,唯独那份情愫,如酒般越陈越浓。何时,周屿曾猛地抓起心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可是口舌间只留下清纯的酒香,像极了洗衣粉的味道。
洗衣粉?对,那种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的香味,是她独一无二的标识。
周屿轻叹,目光再次掠过手机,“过去了两个小时了。”而他对面未落座的椅子,却是等不到她。
陷入回忆旋涡中,只有清晰的回响:“我讨厌你,周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