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继续扮演着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时而大哭,时而大笑,
时而指着空气咒骂。周海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让我恢复正常。最后,
他们只能无奈地叫来了精神科的医生。医生给我做了一系列简单的问询和测试,
我用前世在狱中见过的那些真正精神病人的状态,应付得滴水不漏。
医生得出的初步结论是:疑似急性应激障碍,伴有严重的幻想和迫害妄想。
建议立即送往专门的医院进行进一步的诊断和治疗。周海看着手里的初步诊断报告,
脸色凝重。如果我真的被鉴定为精神病人,那么我在限制行为能力下做出的所有行为,
都将不负刑事责任。抢劫银行这件事,最后可能就不了了之。但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怀疑。
一个能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女人,怎么会突然疯了?这太不合常理了。
我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但我毫不在意。我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儿歌。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十一点二十九分。还有一分钟。前世,
银行的贷款审批通过的短信,是在十一点三十分准时发到陆哲手机上的。秒针,滴答,滴答。
每一下,都踩在我的心尖上。当长短针在表盘上重合的那一刻。我停止了哼唱,
慢慢地抬起了头。我脸上的疯癫和迷茫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我看着周海,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认罪。”“我抢劫运钞车,是我蓄谋已久的。
我神志清醒,具备完全的刑事责任能力。”整个审讯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