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夏在医院躺了几天。
每天吃不完的药,打不完的针,胃里像被刀绞一样疼。
她瘦得几乎脱相,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连护士都看不下去,偷偷给她多塞了几片止痛药。
直到这天,陆景川阴沉着脸闯进病房,一把将她从病床上拽下来。
“周周差点毁了脸。”他声音冷得像冰,“你很高兴是不是。”
许知夏虚弱地挣扎:“她不过划破点皮……”
“闭嘴!”陆景川厉声打断,“许知夏,既然敢动我的人,那你就要陆出代价!”
许知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保镖架着拖到了楼梯口。
那里铺满了尖锐的玻璃碎片!
“滚下去。”陆景川命令道,“我便既往不咎!”
许知夏死死抓住扶手:“陆景川,她又不是姐姐!你至于这么疯吗?”
“只要她像非月,就至于!”陆景川眼神阴鸷,“既然你不愿意主动受过,来人,推她下去。”
保镖猛地一推——
“啊!”
许知夏被狠狠推下楼梯,身体重重砸在台阶上,玻璃碎片扎进皮肉,鲜血顺着台阶蜿蜒而下。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眼前阵阵发黑,还没等她站稳,就又被人拖了上去,紧接着,又是一股大力袭来——
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她再也爬不起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再次恢复意识时,走廊上护士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
“梁小姐那点伤早好了,陆总还天天陪着,真是捧在手心里怕化了。”
“相比之下,302床那位可太惨了,浑身是伤,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听说那位才是正牌太太?”
“嘘,别说了……”
许知夏闭上眼,眼泪无声滑落。
她在医院又躺了几天,身体越来越差,止痛药已经压不住胃癌的疼痛。
她知道住院也没用,索性提前办了出院。
回到家时,陆景川正坐在客厅,看到她进门,刚要漠视她走进书房。
许知夏却扶着墙,虚弱地叫住他:“陆景川,后天是我生日。”
“所以?”他转身回眸。
“我想和你一起过最后一次生日。”
“什么叫最后一次?你赶着投胎?”
许知夏笑了:“是啊,就是赶着投胎。你给不给我过?”
陆景川只当她是在说气话,嗤笑一声:“行啊,我一定给你准备一场‘别出心裁’的惊喜。”
他特意加重了别出心裁四个字,眼神里带着恶意。
生日当天,许知夏按照陆景川发的地址来到酒店。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愣住了。
整个生日宴会厅被布置成灵堂的模样,正中央摆着一口棺材,周围堆满白菊花圈。
墙上挂着她的“遗照”,宾客们穿着黑衣,手臂上别着白花,见她进来,所有人都安静了,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