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家里催婚,我和相亲对象协议结婚,约定互不干涉。领证第二天,我空降到新公司,
成为市场部总监。而我的死对头,那个处处给我使绊子、扬言要把我赶出公司的卷王副总,
正是我那张红本本上的新婚丈夫。会议室里,他看着我,眼神玩味:“总监?好久不见。
”1我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稳稳地站在会议室主位旁,环视一圈,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那个男人身上——沈聿。他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
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金丝眼镜后的那双桃花眼,此刻正微微上挑,
眼底的笑意像淬了冰,又冷又利。“沈副总,”我回以一个同样“专业”的微笑,
将手中的任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以后请多指教。”空气中弥漫着没有硝烟的战火味。
在座的市场部员工们个个噤若寒蝉,眼神在我俩之间来回飘移,显然都看出了这诡异的气氛。
我和沈聿的梁子,早在上一家公司就结下了。他是项目A组的负责人,我是B组的,
我们俩为了争一个千万级的项目斗得你死我活,连续一个月加班到凌晨,
最后我以一个微弱的优势险胜。据说那天沈聿直接把他办公室的键盘给砸了,还放话,
在这个行业里,有我林悦没他沈聿。没想到,我跳槽寻求更好的发展,
竟然一头撞进了他的地盘。更讽刺的是,就在昨天,我们俩刚刚在民政局领了证,
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这事说起来荒唐得像个剧本。我被家里催婚催到精神衰弱,
我妈甚至以断绝母女关系相逼。沈聿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于是,
在一次双方长辈“精心”安排的相亲会上,两个走投无路的人一拍即合。“协议结婚,
”他当时言简意赅,推过来一份拟好的合同,“婚后互不干涉,财产独立,
只在必要时配合应付长辈。为期一年,到期自动离婚。”“可以。”我迅速浏览了一遍,
签下自己的名字。我们全程交流不超过十句话,领证拍照时甚至连个笑脸都欠奉,
摄影师尴尬得直冒汗。我本以为,这场交易婚姻会像一潭死水,
我们不过是搭伙应付差事的陌生人。谁能想到,生活比剧本更**。会议结束,
我回到独立的总监办公室。**还没坐热,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进。”沈聿推门而入,
反手关上门,刚才在会议室里那副公事公办的疏离感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审视。他一步步朝我走来,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在阴影里。
“林悦,你玩什么把戏?”他双手撑在我的办公桌上,身体前倾,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为了赢我,不惜追到这里来?”我被他气笑了,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拉开一点距离:“沈副总,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地球不是围绕你转的,我也不是。
我来这里,是因为他们给的薪水够高。”“薪水?”他冷笑一声,指了指自己,“我,
就是你薪水的一部分。忘了告诉你,这家公司的CEO,是我亲舅舅。”我心里咯噔一下。
好家伙,这是羊入虎口了。“所以呢?”我强装镇定,抬起下巴直视他,
“你想说你会滥用职权给我穿小鞋?沈聿,我以为你是个输得起的人,没想到这么没品。
”他的眼神沉了沉,镜片后的眸子像一口深井。我们对视着,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品?”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对你,
不需要讲品。林总监,欢迎来到我的地盘。希望你……玩得开心。”最后四个字,
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语气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说完,他直起身,
整理了一下领带,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转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未来一年的职场生涯,
恐怕会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得多。2上班第一天,沈聿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他让助理抱来一堆积压了半年的烂摊子项目,美其名曰让我尽快熟悉业务。
其中最棘手的一个,是给一个口碑崩盘的老品牌“焕新”做推广。客户要求苛刻,预算又少,
前几任负责人碰都不敢碰,硬生生拖成了死局。他手下的一个经理,叫张伟,是个人精,
此刻正皮笑肉不笑地站在我办公桌前:“林总监,沈副总说了,您是行业精英,能力出众,
这个项目交到您手里,我们都放心。”这高帽子扣下来,我根本没法拒绝。
我看着桌上那座小山似的资料,心里冷笑。沈聿这是笃定我解决不了,想看我出丑。行,
放马过来。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把所有资料啃了一遍,又亲自去做了市场调研。
第三天晚上,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雏形。为了赶进度,我决定在公司通宵。
深夜十二点,整层楼只剩下我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泡了第三杯咖啡,正对着电脑敲字,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我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沈聿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他显然也是刚结束工作,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了,
露出清晰的锁骨,少了白天的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他皱着眉,语气不善。“加班。”我言简意赅,视线回到屏幕上。他走进来,
扫了一眼我桌上堆满的资料和外卖盒子,眉头皱得更深了。“林悦,
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表演勤奋。”“我是不是在表演,一个月后,你自然会知道。
”我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他没再说话,办公室里只有我敲击键盘的声音。
我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一分钟后,一杯热牛奶和一份三明治被放在了我的手边。
我愣住了,转头看他。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没有回头,
只留下一句硬邦邦的话:“别死在公司,我不想替你收尸。”门被轻轻带上。
我看着那杯热气腾जिंग的牛奶,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真是个矛盾体。
在工作上恨不得把我置于死地,却又会在深夜给我送来一份宵夜。我们的关系,
就像这份宵夜,看似温暖,实则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疏离。一个月后,在项目启动会上,
我拿出了完整的“焕新”方案。我提出放弃传统广告,主打情怀和社交媒体裂变,
通过一系列线上线下联动的活动,重新唤醒老用户的记忆,并吸引新用户。方案逻辑清晰,
数据详实,创意十足。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连最挑剔的客户代表都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只有沈聿,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过于理想化,”他冷冷地开口,打破了沉默,
“执行难度太高,风险不可控。”他一开口,他手下的那帮人立刻开始附和,
挑出各种各样的毛病。我早有准备,将预备方案B投到屏幕上,
从容不迫地逐一反驳了他们的质疑,并列出了详细的风险规避措施。“沈副总,
”我最后看向他,目光灼灼,“您还有什么问题吗?”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沉默了几秒,
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那一刻,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有惊讶,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项目顺利通过。为了庆祝,
我部门的同事提议去聚餐。我欣然同意。大家玩得很嗨,不停地向我敬酒。我酒量本就一般,
几轮下来,已经有些晕乎乎的。聚餐结束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同事要把我送回家,
我摆摆手拒绝了。我不想暴露我和沈聿住在同一个高档小区的事实。我扶着墙,吹着冷风,
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拿出手机准备叫车。一辆黑色的宾利在我面前缓缓停下。车窗降下,
露出沈聿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车。”他命令道。“不用,我……”“林悦,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的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清冷又干净。他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
“今天谢谢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轻声说。
虽然他在会上百般刁难,但最终没有一票否决,客观上还是给了我机会。“谢我什么?
”他嗤笑一声,“谢我没让你当众太难堪?”“沈聿,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我的酒劲上涌,情绪也有些失控,“工作是工作,我们之间有竞争很正常。
但你没必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这对公司不公平,对你自己也不公平。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他转过头,黑沉沉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
像两个漩涡,要把我吸进去。“个人情绪?”他自嘲地勾了勾唇,“林悦,你倒是分得清。
在你眼里,除了工作,还有什么?”“我……”“昨天是我妈生日,她让我们回家吃饭。
”他打断我,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温度,“我给你打了五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我愣住了。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为了赶方案,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一直扔在包里,根本没注意。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他逼近我,
属于他的气息将我完全包裹,“你知道我妈有多失望吗?知道我怎么跟她解释的吗?
我说你国外分公司的项目出了紧急状况,分身乏术。”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看着他眼底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愧疚。
我们是协议结婚,不谈感情。但我们约定过,在长辈面前要扮演好恩爱夫妻的角色。这件事,
是我违约了。“是我不对。”我垂下眼,态度软了下来,“下次……下次不会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把我扔在路边。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
重新发动了车子,语气缓和了一些:“安全带系好。”回到公寓,电梯门打开,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去。我们住在同一层,门对门。这是当初为了方便“演戏”特意安排的。
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他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心很烫,烫得我心尖一颤。“林悦,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份协议,我们可以……重新谈谈吗?
”3我被沈聿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问得一愣,酒意都清醒了几分。“重新谈?谈什么?
”我抽出自己的手腕,下意识地与他保持距离。他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比如,
把‘互不干涉’改成‘适当关心’。你胃不好,以后别通宵,也少喝点酒。”我心里一动,
面上却不动声色:“沈副总,关心下属是你的新爱好?”他被我噎了一下,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林悦,我们非要这样说话?”“那我们该怎么说?
”我反问,“像真正的夫妻一样,讨论今晚谁洗碗?沈聿,别忘了,
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我提醒他,也提醒自己。他沉默了。走廊的声控灯暗了下去,
我们陷入一片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灯光重新亮起,
他已经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你说得对。”他淡淡地说,“是我越界了。早点休息。
”说完,他转身打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沈聿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在公司,
我们依旧是针锋相对的死对头。他会毫不留情地指出我方案里的漏洞,
我也会在会议上公然反驳他的决策。整个公司的人都看得出来,
市场部林总监和沈副总八字不合,水火不容。张伟更是上蹿下跳,仗着有沈聿撑腰,
明里暗里给我使了不少绊子。但我都一一化解了。那个“焕新”项目在我的主导下,
第一阶段的线上活动就引爆了全网,产品的销量和口碑都实现了逆袭。庆功宴上,CEO,
也就是沈聿的舅舅,亲自到场,当众点名表扬了我,还给了我一个丰厚的项目奖金。
我成了公司的红人,风头一时无两。而沈聿,从始至终都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喝着酒,
看不出喜怒。庆功宴后,我被几个合作方缠住,多喝了几杯。等我脱身时,已经快散场了。
我走出酒店,晚风一吹,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我扶着路边的树,难受得直不起腰。
一瓶温水递到了我面前。我抬起头,看到沈聿站在我身边。他脱掉了西装外套,
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温和。“喝点水,会好受些。”我接过水,
默默地喝了几口。胃里的灼烧感确实缓解了不少。“你怎么还没走?”我问。“等你。
”又是这样简单又直接的两个字,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等**什么?
”我故作轻松地开玩笑,“看我笑话?”“林悦,”他叹了口气,
伸手将我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拨到耳后,指尖的温度一触即逝,“你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以后在公司,我不会再针对你。”我愣住了。我设想过无数次他认输时的场景,
或是咬牙切齿,或是不甘不愿,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宠溺?
我一定是喝多了,才会产生这种错觉。“这可不像你。”我说。“人总是会变的。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走吧,我送你回去。”这一次,我没有拒绝。车里,
我们难得地没有争吵。他甚至破天荒地问了我一些关于我大学时期的事,
我也问了他一些他留学时的趣闻。气氛竟然意外地和谐。快到小区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了免提。“喂,妈。”“阿聿啊,你跟悦悦在一起吗?我煲了汤,
你们回来喝点。”沈母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沈聿看了我一眼,眼神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想起上次他母亲生日我失约的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轻轻点了点头。“好,
我们马上到。”他挂了电话。沈聿的父母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不同栋。
这是我第一次上他父母家。沈母是个非常和蔼可亲的女人,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
嘘寒问暖,眼神里满是真心实意的喜爱。“悦悦啊,你太瘦了,工作别太累,要多注意身体。
”她心疼地摸着我的脸。“谢谢阿姨……哦不,妈。”我有些不自然地改口。“哎,
这就对了。”沈母笑得合不拢嘴,把我按在餐桌边,给我盛了一大碗热气腾जिंग的鸡汤。
饭桌上,沈母不停地给我夹菜,沈父虽然话不多,但看向我的眼神也很温和。
他们就像是真正的家人,关心着我的身体,我的工作,我的生活。这种久违的家庭温暖,
让我有些恍惚。吃完饭,沈母拉着我在客厅看电视聊天,沈聿则被他父亲叫进了书房。
“悦悦啊,”沈母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阿聿这个孩子,从小就要强,性子又冷,
不爱说话,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们俩工作上又是竞争对手,他要是说了什么重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