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恨厂长父亲那年,他为了求我原谅把好兄弟送到我的幢上。一夜荒唐后,
我陷进了陈磊温柔的漩涡里。一年后我终于怀孕,也逐渐原谅了父亲。凭借着我的经商才能,
让赵家的财富短短几年内翻了十多倍。然而就在我签下对赌协议,五年布局只差一招之时。
父亲和陈磊却双双缺席谈判,让我这些年的筹谋化为了泡影。此时我却收到一封匿名信,
里面有一段录像。录像里赵国荣搂着当年气死母亲的村头寡妇宋秀兰,
她的女儿宋雨大着肚子,和我的老公十指相扣。
我听见父亲问他:“以后你打算把家产给薇薇的孩子,还是小雨的?
”陈磊笑着回答:“小雨吃了那么多苦,当然是要让她们母子俩享福了。”我死死攥住信封,
此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薇薇,如果你愿意,你和陈磊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我攥紧信纸,指尖狠狠嵌进掌心,痛意才让我勉强保持一丝清醒。否则,
我几乎要被这铺天盖地的绝望吞噬。一旁桌上,旧报纸还散乱地放着,
上面印着父亲和陈磊的访谈。照片上的他们笑得那么坦然,那么从容。
“我和薇薇的父女关系很好,她很能干,我也为她感到骄傲。”父亲赵国荣面对镜头,
一副老怀甚慰的模样。陈磊则站在他身旁,以“准女婿”的身份周旋于各个供销科,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林薇是个很优秀的女性,我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他曾经抱着我,在我耳边一遍遍低语。“薇薇,我爱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那些柔情蜜意,如今看来,却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报纸上,
三人被邻里称为“模范家庭”。真是讽刺啊。我站起身,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我要一个说法。我要当面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我刚拉开房门,
就听见楼下传来阵阵喧闹声,是陈磊的那群朋友。“李强,你小点声!这事儿要是传出去,
陈磊就完蛋了!”“怕什么!陈磊总算熬出头了!当年宋雨出国,他把整个沪市翻遍找关系,
为了帮她家夺回林家的外贸渠道,现在好歹是熬出头了!”“不过,他也是真豁得出去啊,
明明心里只有宋雨,居然能跟林薇卿卿我我两年,还怀了孩子!”李强啐了一口,
语气中满是不屑。“那又怎么样?为了报仇,这点牺牲算什么?”“啧啧,
林薇还真信他爱得死心塌地,连结婚证是托人办的假证都看不出来,
还心甘情愿把家产让给他!这女人,也够蠢的!”“最绝的是赵总,
居然还娶了宋雨她妈宋秀兰,母子同嫁……这戏码,沪市多少年没见过了!”话音落下,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死寂。我僵站在门口,浑身的血液直冲大脑。
楼下的话像刀一样剜着我的心,我浑身冰冷,大脑一片空白。我冲下楼,
想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可刚跑到楼梯口,却看到陈磊恰好骑车进院。
他听见李强他们的话瞬间冷了脸:“不该说的话别说!也不怕被人听见!”他停好车,
快步向我走来,脸上是如沐春风的温柔笑意。“薇薇,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
”他揽住我的肩,眼底的关切天衣无缝。仿佛刚才的话,都是幻听。我怔怔地看着他,
一时间,竟然忘了该作何反应。“薇薇?”陈磊轻唤一声,抬手轻抚我的脸颊。
“脸色这么差,不舒服吗?”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离婚?
可猛然想起结婚证是假的,我就像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我连撕破脸的资格都没有。
我偏过头,避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当晚。
赵国荣和陈磊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回家。“薇薇,看看爸给你和外孙买了什么?
”赵国荣献宝似的掏出两块进口手表,金光闪闪,俗气至极。“这表,
爸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以后咱们家的日子,只会更好!”我看着他得意忘形的嘴脸,
只觉得胸口翻涌,几乎要吐出来。我别过头,压下那股恶心。陈磊接过手表,
温柔地拉起我的手:“薇薇,爸也是一片心意,快戴上试试。”我猛地抽回手,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陈磊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也好,那我先帮你收着。”“薇薇,你累了,我帮你揉揉肩吧。”他说着,
动作轻柔地为我**。我却浑身僵硬,不敢再让他触碰半分。就在这时,
他口袋里突然掉出半张婚礼喜糖包装纸。那正是录像里,他和宋雨的婚礼喜糖。我浑身一震,
心如刀绞。陈磊却毫无察觉,他俯身捡起糖纸,轻描淡写道:“哦,这是路上别人给的,
我随手塞口袋里了。”我攥紧拳头,指尖几乎要戳破掌心。“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陈磊温柔地应了一声,轻轻关上房门。我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终于卸下所有防备。
我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滑落。不知过了多久,我擦干眼泪,
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财产分割协议》。我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出房间。
“陈磊,你帮我看一下这份文件,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陈磊接过文件,看都没看,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大笔一挥。“咱们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他笑得坦然,
仿佛真的问心无愧。一旁的赵国荣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咱们是一家人嘛!”我抿紧嘴唇,
一言不发。就在这时,厂里突然打来电话,说是有一批货出了问题,急需他们回去处理。
陈磊和赵国荣对视一眼,拿起外套匆匆离开。我看着桌上的协议,
上面赫然写着:“林薇与陈磊无任何财产关联。”我低下头,泪水再次滑落。但这一次,
我不是为了那段可笑的感情。而是为了自己。我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第三章这一夜,
我没睡。翻箱倒柜找出当年陈磊送我的定情信物,一块上海牌手表。那时,
他说攒了一年的工资,就想送我一样体面的礼物。可后来,被懂行的闺蜜无意中发现,
那不过是一块做工粗糙的仿冒品。我还笑话他,人傻钱多,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陈磊只是傻笑,说不管真假,能送我东西,他就开心。如今想来,他的话,从来都只说一半。
另一半,是说不出口的真心。可真心,从来不是给我的。我摩挲着那块手表,
突然想起刚结婚那阵,陈磊总爱带我去外滩的东风饭店吃饭。他说,
那里是他的梦想开始的地方。那时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他,
以为那里对我们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直到在宋雨工友的口中,
我才得知了所谓的“梦想”是什么。当年,陈磊和宋雨在知青点认识,
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偷偷倒卖粮票、布票,攒了一大笔钱。东风饭店,
就是他们当年的据点。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原来,他精心设计的蜜月路线,
根本不是什么浪漫回忆,而是和另一个女人的旧地重游。我突然想起那封匿名信里,
还夹着一张照片。年轻的陈磊和宋雨在知青点的草垛旁接吻,脸上洋溢着青涩的笑意。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几个字,力透纸背:“挚爱宋雨,至死不渝。”天边泛起鱼肚白,
我握着那块假表,在窗边坐了一夜。刚要合上抽屉,却突然发现角落里还躺着一样东西。
是一枚褪色的蝴蝶发夹。那是宋雨的东西,那天她故意落在我家的。果然,她根本忍不住。
第二天,我刚下班回家,就看见她坐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嗑瓜子。陈磊正在厨房里忙活,
宋雨抬眼瞥了我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哟,这不是陈厂长夫人吗?”我抿紧嘴唇,
一言不发地往房间走。“哎,别走啊,我有话跟你说。”宋雨三两步拦住我,故意敞开领口,
露出脖颈处的吻痕。“林薇,陈磊他啊,夜夜都和我睡在一起呢。”她笑得阴鸷,
眼神里满是得意。“你知道他有多厉害吗?每次都能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攥紧拳头,
指尖几乎要戳破掌心。“别说了!”“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宋雨轻笑一声,
凑到我耳边低语。“哦对了,你还记得陈磊给你炖的安胎汤吗?他每次给你喝之前,
都会先给我盛一碗。”“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就躺在你们家那张大床上呢。”“你啊,
也就只配吃我吃剩下的!”我忍无可忍:“宋雨!”我猛地扬起手,她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笑得嚣张。“怎么?生气了?”“你——”我胃里一阵翻涌,再也忍不住,
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薇薇,怎么了?”陈磊闻声赶来,端着刚熬好的鸡汤,
眼神温柔得像水。“薇薇,我刚刚熬了补汤,快趁热喝,我特意加了当归。”等我回到客厅,
宋雨已经离开。陈磊走到我身边,舀起一勺汤,吹了又吹,递到我嘴边。“来,尝尝看,
味道怎么样。”我抿紧嘴唇,目光落在他指尖的烫伤疤上。他曾说,那是为了学做鸡汤,
被热油溅出来的。如今想来,那伤疤,或许是给宋雨做饭时留下的。“怎么了?
”陈磊见我迟迟不喝,关切地问道。“有点恶心,不想喝。”我别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放下碗,伸手想摸我的额头。“没事。”我躲开他的手,
起身走向卧室。“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洗碗。”陈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得让人心碎。
窗外突然打雷,我下意识缩到墙角。从小我就怕打雷,因为父亲就是在一个雷雨天去世的。
那晚,他撞见赵国荣和宋秀兰私会,气急攻心,突发脑溢血。陈磊闻声赶来,
像往常一样将我抱在怀里。“别怕,有我在。”他的怀抱曾经是我最温暖的港湾,可如今,
我只觉得浑身冰冷。我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滑落。不知过了多久,雷声渐渐远去。
陈磊见我“睡着”了,轻轻起身,穿上外套。“薇薇,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他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转身离开。我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
我发现他口袋里落下一块手帕。我捡起手帕,上面绣着一个“雨”字。
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视线。此时手机响起,有人发来短信。“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去结扎,
我们之间就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沉默良久回复道:“不用,我会把他打掉。
”第四章我三十岁生日那天,赵国荣大张旗鼓地在家属院摆了三天流水席。宾客络绎不绝,
好不热闹。可当我走进客厅时,却猛地愣住。原本挂在墙上的母亲遗像,
竟被换成宋秀兰的照片。她笑得春风得意,仿佛在向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攥紧拳头,强忍着怒火问向旁边的人。“哦,这是负责场地的人安排的。
”那人一脸谄媚。“说是陈先生吩咐的,宋雨姑娘看了高兴。”我浑身一颤,
不可置信地看向陈磊。他却始终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宾客们窃窃私语,
声音不断传入我的耳中。“听说林家的外贸**权,全都转到宋秀兰名下了。
”“原配辛苦一辈子,最后却便宜了第三者。”“哎,这世道啊,真是笑贫不笑娼。
”我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宋秀兰端着酒杯,袅袅娜娜地走到我面前。“林薇啊,
我知道你怨我。”她假惺惺地开口,眼里满是得意。“但我和你爸是真心的,
以后我会替你妈照顾好这个家。”赵国荣挽着她,两人一副亲密模样,
绝口不提今天也是母亲的忌日。这时,陈磊挽着宋雨走了过来。他递给我一个红绸礼盒,
脸上挂着如常的温柔笑容。“薇薇,生日快乐,这是我托港商买的‘龙凤呈祥’金镯子。
”众人发出一阵惊呼,我却死死盯着宋雨的手腕。那里戴着一只旧手镯,是我妈当年的陪嫁,
已经磨得破破烂烂。“把手镯还给我。”我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来。
宋雨故作委屈地看向陈磊,陈磊拍拍她的背,柔声打圆场。“薇薇,一个镯子而已,
我再给你买新的。”“这不是手镯的问题!”我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想抢回手镯。
宋雨尖叫一声,突然摔倒在地。她故意将手腕砸在石阶上,镯子瞬间碎成两半。
我不管不顾地扑到地上,努力想要捡起碎片。“林薇,你干什么?!”陈磊怒吼一声,
猛地推开我。我踉跄几步,险些摔倒。“陈磊,你为了她,竟然推我?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痛如刀绞。“林薇,你别太过分了!”陈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紧紧握住宋雨的手,眼里满是心疼。“小雨的手要是伤了,我唯你是问!”“姐姐,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宋雨哭喊着,露出手腕上的旧伤疤。“上学时你就欺负我,
现在还想抢我妈留给我的东西!”围观的邻居们指指点点,都说林薇跋扈。“林薇,
你怎么能这么对妹妹?”“就是,后妈难当,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陈磊扶起宋雨,
第一次对我冷下脸:“林薇,道歉。”我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曾经,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无条件站在我这边。可如今,他却为了宋雨,让我道歉?我低下头,
看着母亲的遗物碎在脚下,心如死灰。“我不道歉,是她抢了我妈的东西!”我咬紧牙关,
死活不肯认错。宋雨眼神一闪,突然“不小心”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后腰撞在煤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