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孩子。
重生后,我不会和顾越礼有半点联系。
老林错愕地盯着我,叹了口气。
“那还领证吗?”
“昨天他的材料已经提交到民政局,就差你的了。”
上一世,我原本以为他会回来和我解释清楚,他没有认识别的女人。
出于信任,我提交了材料,拿着红本本等他回家。
一等就是二十八年。
比王宝钏还蠢。
现在,我果断地摇头。
“不。”
“我只是想要孩子,不想要和他在一起。”
老林挠了挠头,无奈地附和。
“我们仨认识这么多年,没料到他是这种人。”
“七岁那年他给你偷偷塞的果冻,还特么是赊老子家杂货铺的。”
“那个女的,听说是云县回来的有钱女老板,喝酒是穿着超短裙、岔开腿坐在男人腿上的,骚得很,估计他上午去应酬,道心不稳……”
男人说这种话,看似劝分,实则劝和。
我咳嗽两声。
“那就是臭味相投了。”
“我会远走他乡,不会再和他接触。”
老林愣了一下,又吞吞吐吐地说。
“提到远走他乡……他还跟我说,你最好是去北城。”
“离他越远越好。”
我心脏一揪。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痛心。
良久,我尴尬一笑。
“好。”
“希望他也能做到死生不复相见。”
我扯下头上的婚纱。
后脑勺的几个夹子撕得我头发生疼。
是顾越礼替我固定好的,他做事一向细心谨慎,临走还不忘给我刺痛一下。
我扯了扯嘴角。
“各位的份子钱,我会原数退还。”
“酒席可以继续吃,不过不用走仪式,我们分手了。”
宾客们没好意思动筷子。
他们看着我一个人大口地塞酱猪肘子,表情都很诡异。
“南馨,你还好吧?”
其实赤子和真心都爱吃。
我想让他们在娘胎享受一下美味。
但琼瑶剧如果这么演,严格来说女主下一秒就会变成跳河的可云。
我擦干净油光锃亮的嘴。
“放心,没疯。”
“少个男人不至于掉块肉。”
我走到车站,要买去北城的票。
售票员打量我两眼,问了句:“没买错?”
“那可是北方最边上的城市,去都得坐个六天五晚,你大着个肚子,你丈夫……”
不得不说,顾越礼费心了。
这里是南边的边陲小镇,两座城市隔了3000多公里。
我点头打断。
“没买错。”
“我没丈夫,男朋友刚死。”
售票员又愣了一下,愧疚地说了声“节哀”。
然后他盯着我的身份证,皱起眉头。
“南馨……”
“一个小时前,自称是你未婚夫的人,给你买好了三天后去北城的火车票。”
他摆出一张车票。
“有病吧你俩?”
我抓走车票就走。
身后还在嘟囔。
“吵架还不求着复合,让怀孕的未婚妻滚蛋,真畜生。”
我心头一刺。
没想到他会步步紧逼。
逼二十二岁的我,消失在他的生命。
逼着念了他二十八年的真心和赤子,消失在堕胎的手术台。
售票员他……
骂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