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了傅馨予十年,为了能娶到她,我用尽手段。不惜赶走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婚后六年,
傅馨予让我头顶绿草成荫。可不管她怎么伤我,我从没想过离开。
直到我撞见她大着肚子带男人回家,在我们的床上颠鸾倒凤。我崩溃质问,她却看着我,
一脸嘲讽:「姜逸宸,别忘了结婚时你承诺过什么,只要我嫁给你,你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
」「你如果觉得吃亏,也可以出去找。」她满不在乎的扫了一眼,羞辱道:「记得戴套,
别搞出人命。」我情绪彻底失控,却被她的情人推下楼梯。失血过多而死。再睁开眼,
我回到撞见她带男人回家这一天。这一次,我决定放下十年执念,成全傅馨予,
也放过我自己。1相熟医生通知我,傅馨予肚子里是我心心念念的女儿,
我去母婴店采购了一大堆粉色婴儿用品兴匆匆的回了家,想给她一个惊喜。
也确实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家里有种若有似无的古龙水味,不浓烈,但是暧昧。
说明有另一个男人在。因为我从不用这些东西。我一步步登上楼梯,看见沿途散落的衣物,
有男士的领带西裤,也有女士的内衣吊带裙。暧昧的纠缠在一起,
一路延伸至虚掩房门的主卧门口。听着屋内不堪入耳的声音,我的心刺痛起来。我深吸口气,
指尖掐进掌心。低头看见刚买的包包袋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我的手里滑落,
零落散在我的脚边。和地板上一件件衣服混在一起,满目疮痍。眼前的场景让我彻底意识到,
自己重生了。上一世,我冲动之下推门而入,和屋里的狗男女厮打,最后被推下楼梯惨死。
这一次,我只是一个人慢慢走下楼,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傅馨予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披了件浴衣,身上满是欢爱过的气息。令人作呕。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有客人在家?」我声音竟然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傅馨予漫不经心的点头,从容不迫的扶着肚子一步步向我走来。我起身,后退一步,
继续问道:「现在这个客人在我们的房间里面?」傅馨予闻言一怔,
大概是诧异这次「捉奸在床」我没有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崩溃。可她还是点头,刚要开口,
一个男人腰间随意围着浴巾从楼梯上走下来。
我认出他正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当红小生沈方宇。他搂住傅馨予的胳膊,
故意呵气在她耳后:「傅总,这位是……」
一边说一边故意向我炫耀着胸前大片肌肤上欢愉后的痕迹。傅馨予倚在他怀中,
纤纤玉指从男人腿间划过,惹得他喘息声都加重几分。「他啊,是我老公……哦不对,
应该说是傅氏的驸马爷。」沈方宇故作惊讶,双眼瞪得**,
连翘起的尾音都带着刻意的颤意:「啊?你真调皮,怎么不早说你老公会回来……」
傅馨予娇笑腻在他身上:「怕什么,这样不是更**么。更何况——」
她嘲讽的看着我:「姜逸宸,我们不是早就说好,这段婚姻我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么?」
「这六年,你也不算亏。傅家对姜家仁至义尽。」她说的没错。
如果没有当初订婚时的两个亿嫁妆,姜家早就破产了。我的父母弟弟,
还怎么能打着傅家的旗号,狐假虎威,继续现在的锦衣玉食?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
缓缓的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走到玄关穿回了刚脱下的鞋子,
打开门,一步一步走了出去。似乎是感知到,我从此将走出她的生命。「等等!」
傅馨予出声叫住我,声音竟带着震颤。我没有回头。也没有说再见。傅馨予,
我不会再等你了。2顶着烈日走了好久才走出别墅区,拦到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
转头再看了最后一眼。这样的结局,也许才是对我来说最好的结局,
至少不会再像上一世一样,为了争一个根本不曾爱过我的女人,连命都不要。不能回姜家,
只能回婚前自己的小公寓。床单被罩放在洗衣机里通通洗净烘干,将桌子地板擦了又擦,
连角落缝隙也不放过。终于把所有的一切做完,回过神来,竟然已经是半夜了。
心口隐隐传来抽筋一样的疼。我抱着枕头,缩在床上,才忽然觉得好累。脸上凉凉的难受,
抬手一抹,竟是湿的,原来都是眼泪。十年苦恋,就这样结束的猝不及防,
心里终究是难过的。我痛苦纠结爱而不得,夜不能寐。可傅馨予却沉浸在沈方宇的身上,
乐不思蜀。
交平台上暗戳戳晒幸福、晒烛光晚餐、晒**手表……照片和视频的拍摄背景我再熟悉不过,
是我的婚房。甚至其中有一张照片,玻璃窗上倒映着大着肚子的女人在厨房做宵夜的身影。
那张照片让粉丝们欢欣鼓舞很久。也让我失神了很久。
从前即便我发高烧也不愿亲自给我倒一杯水的女人,如今竟也愿意为另一个男人洗手作羹。
一周后的周一,是傅氏集团开董事会的日子。我趁这个时间回了别墅。很快收拾了行李,
拿着证件下楼。下楼时却迎面撞上匆匆赶回的傅馨予。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她忽然冷笑,
要保镖夺过我的行李直接扔掉。我蹙眉看着她:「你干什么?」「姜逸宸,
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你幼不幼稚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下一步你还想干什么?
又想像以前一样要死要活威胁我么?」傅馨予皱紧眉头,满脸厌恶地斥责道。
「我为什么要自杀?」我嗤笑一声,紧紧的抓住栏杆扶手。以前的我确实不够清醒,
为了挽回她,不惜一次次用生命威胁她。可经过过上一世,我明白最重要的就是活着,
那种生命跌入绝境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了。更何况像傅馨予这种薄情寡义的女人,
根本不值得我再留恋丝毫。傅馨予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你又有什么把戏?我很忙,
没空陪你折腾。」「你的那些手段,用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就是狼来了。」
我直视傅馨予解释:「你想多了,我是来收拾东西搬走的。」「傅馨予,我们离婚吧。」
傅馨予罕见的愣了一下,随即更加不耐的看着我。「离婚?我肚子里怀着你的骨肉,
这时候提出离婚?你是不是以为仗着这个孩子,就可以拿捏我?」我没有回应她,径自下楼,
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她。「嗯,我要离婚。」「傅家的东西我不要,
我只想跟你分开。」我和傅馨予结婚六年,可这些年除了这间别墅的日常维护费用,
她并没有在我身上花过什么大钱。外人看来我是风光无限的傅家驸马,可只有我知道,
我花的每一笔钱都是****写网文赚的。既然婚姻存续期我都没有花傅馨予的钱,
要离婚我就更不屑与她有金钱纠葛。傅馨予快速浏览一遍后,面不改色放到一边。
喉间溢出一声嗤笑,尾音像冰锥般扎在我心上:「净身出户?
姜逸宸你三十岁了还这么天真么?」她随手把离婚协议书扔在茶几上,忽然起身逼近,
阴影完全笼罩住我:「没了傅家这棵大树,你以为凭你父亲弟弟的本事,能在商界立足么?」
「离了婚,你们一家靠什么支撑现在奢靡无度的生活?」我后仰着避开她的靠近,
睫毛下翻涌的情绪凝成寒霜,固执的抿紧嘴唇。「傅馨予,就算你用我家人当筹码,
也困不住我了。」似被我眼中的决绝震住,傅馨予退到一边,眉眼愈发冷淡。「理由?」
顿了顿,她妥协道:「因为我把人带回家,让你不舒服了?抱歉,这次是我不好,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让他们出现在你面前。」指甲掐进掌心,我第一次笑得坦荡肆意。
「不需要了傅馨予。」「这六年来,我受够了你的精神折磨和虐待,
也受够了日复一日守着一个心永远不在我身上的人。」
我忽然扯下手上她送我的唯一一串佛珠,**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地毯上。
「就算要带着全家人端盘子扫大街,我也绝不会再做你的提线木偶了。」
3傅馨予压抑不住怒火,摔门离开。我以为她那样骄傲的性子,
用不了几天就会主动联系我办手续,将我扫地出门。没想到先接到的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她喜滋滋道:「逸宸,儿媳妇刚给妈送来了顶奢品牌新一季的衣服和包,
给你弟弟换了辆超跑,还把城南那块地皮让给你爸爸开发!」「你爸爸呀乐得嘴都合不拢,
直说还是你争气,知道哄好傅家的长公主。」「逸宸你真是好本事,
妈妈现在和那些阔太太出去,谁不奉承我命好,生了你这么长精神头的儿子入赘傅家!」
我内心一阵悲凉。原来我作为一个儿子的价值,
仅仅只是入赘豪门哄不爱我的妻子给娘家好处。强压着怒火,
我对妈妈说:「以后不要再收傅馨予的东西,我们要离婚了。」我难掩委屈,告诉妈妈,
傅馨予并不爱我,她一直记恨我当初赶走她的白月光,这些年身边野男人不断的报复我。
妈妈却不以为然。「你不要闹脾气,馨予她位高权重,
这样的优秀的女人身边有几个追求者很正常。」「你大度一点,守住你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再说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是傅家未来继承人的生父!别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我被妈妈说得泣不成声,痛苦的质问她:「妈,就为了姜家的荣华富贵,
你们逼着我一定要入赘傅家。现在又要让我的孩子当婚姻的补丁么?」「可是妈,
我喜欢了傅馨予十年,我真的没办法接受她身边一直有别的男人!」挂断电话,
我直接去了傅馨予的公司。见到我,她丝毫没有意外,斜倚在真皮办公椅上,
指尖把玩着钢笔,墨色长裙衬得眉眼矜贵也更冷淡。「来认错的?」
「这次看在你还算识相的份上,我就原谅你,日后离婚的事不要再提,
你乖乖回家做你的乘龙快婿。」她拿出一张卡,推了过来。「里面有五百万,给你的补偿。」
我没有接她的卡,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傅馨予,你并不爱我,甚至厌恶我。
我现在主动把位置腾出来不好么?」傅馨予蹙起秀挺好看的眉,
下颌紧绷的线条昭示着隐忍的怒意。「姜逸宸,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新手段么?」
「你没必要和外面那些男人争风吃醋,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和阿霆分手以后,
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撼动你的地位。」「你应该明白,
相敬如宾对我和你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你没必要再我这里奢望爱情。」
「还有其他要求,你可以提。」她惺惺作态的样子,让我恶心。
一边立着忘不掉初恋的深情人设,一边和不同男人纠缠不清。就像个拙劣的演员,
装深情的戏码演了那么多年。我冷漠的看着傅馨予,平静道:「不用了傅馨予,我只要离婚。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成冰。
傅馨予宝石般的瞳孔里翻涌着清冷的疏离感。半晌,她拿过离婚协议书快速在上面签名。
「好,如你所愿,我们离婚。」我如释重负,小心收起协议书。由衷的对她笑笑。「傅馨予,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满心滚烫的爱意,终将成为扎进胸口的利刃。4从傅氏离开,
我径自去了医院,销毁了保存的胚胎。傅馨予根本不肯我碰她,我们的孩子是试管婴儿。
医生反复跟我确认,胚胎发育良好,是不是真的要销毁。
我的心脏仿佛被无数细针密密麻麻扎透一样疼。死死攥紧手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何尝舍得,可留下这些胚胎又有什么意义。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在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
第二天上午。我去傅馨予产检的医院取之前的资料。
迎面遇见沈方宇小心翼翼护着大腹便便的傅馨予。看见我,傅馨予尴尬了一瞬,
很快神色便恢复了波澜不惊。淡淡对我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有方宇陪我,不需要你。」
说完,她移开视线跟着沈方宇准备离开。沈方宇却忽然关切的开口:「宝贝,
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洗手间,就在前面呢,你一定要小心哦。」傅馨予不疑有他,
抬手亲昵摸了摸他的脸便转身离开。沈方宇轻笑着走近我:「你来送那短命孩子?」我愣住。
难道傅馨予已经知道我销毁了存在医院的胚胎?可如今,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越过沈方宇并不打算跟他攀谈。他挡住我的去路,继续挑衅:「看家里你准备的婴儿用品,
是希望馨予怀的是个女孩吧?」「不过馨予喜欢的是男孩,所以她今天来是要引产的。」
「她答应要给我生一个和我一样帅气的男孩,你的基因太差了……」「哦对了,
家里你装修的儿童房馨予说让给我们儿子住,你不会介意吧?」
「还有你买的那些女婴小裙子,留在家里太占地方了,我看着碍眼,昨天都烧了,
反正也不需要了——」他得意的样子,刺得我眼眶生疼。话音未落,
我的拳头已重重砸在那张小人得志的脸上。沈方宇踉跄着扶墙站稳,
狠戾的眼神却瞬间盈满委屈。下一秒——「你疯了?!」傅馨予的保镖扯开我。
我踉跄着后退,后背狠狠撞在墙面的消防栓上,金属棱角硌得我背脊发麻。
腰上旧伤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炸开白光,膝盖一软跌坐在地。
傅馨予却完全没看我狼狈的模样,心疼的查看着沈方宇的伤口,
转身对我怒目而视:「姜逸宸,是你非要离婚的!现在又在这儿争风吃醋做什么?」
「方宇靠脸吃饭,他要是留了疤,我要你全家给他陪葬!」「傅馨予。」我撑着墙想站起来,
却疼得眼前发黑。「看好你养的狗——」沈方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抬手擦拭着唇角的血迹:「馨予,我什么都没说,他莫名其妙冲过来……」「委屈你了。」
傅馨予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姜逸宸,你自由了,明天上午十点,
民政局我们把手续办了。」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蜷缩在墙角的我。这时,
走廊上刺耳的广播声骤然响起:「傅馨予患者,2号手术室准备就绪,请立即前往进行手术!
」傅馨予自然也听见了广播,她抬眼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名字,目光不自然扫向我。
却最终还是依然决然朝着手术室走去。我挣扎许久,才起身,一步一步挪到手术室门口。
坐在手术室门口,我忽然想起前几天在B超屏幕里看到的孩子。我的第一个孩子。
「孩子很健康,已经二十四周了,是个女宝宝。」当时有多欣喜这个新生命,
现在心就有多疼。鼻尖酸涩,我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上。
手术中的红灯亮起。我万念俱灰。手术室的大门却忽然打开了……5然而只不过是手术护士,
出来找另一台手术的家属签字。我竟然突然想起的偶像剧片段,女主在最紧要的关头,
心软放弃手术。可现实是,傅馨予没有像狗血剧情里那样突然良心发现,留下我们的孩子。
她,正在亲手扼杀我的孩子。我摇头苦笑,生活对我来说从来不是精心编排的剧本,
不会有戏剧性的反转,更不会有幡然醒悟的救赎。第二天上午十点,
我和傅馨予准时出现在民政局。她脸色有些虚弱,被沈方宇搀扶着来的。
宽松的衣服掩盖着应该已经一马平川的小腹。离婚手续办得很快。在门口分别时,
她似乎是突然念起旧情,拦住我抿唇说道:「逸宸,你去哪?我叫司机送你。」我摆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