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熬夜看完的替身千金带球跑,霸总后悔了小说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2 18:2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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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倾,狠狠砸在苏家老宅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溅起浑浊的水花。苏晚被一股大力猛地搡出门外,高跟鞋的细跟打滑,她狼狈地摔在冰冷的雨水中。

价值不菲的白珍珠项链绷断了线,一颗颗莹白的珠子滚落泥水里,瞬间被泥水吞噬,如同她这五年虚妄的梦。身后,那扇沉重的雕花铜门在她摔出来的那一刻就轰然紧闭,隔绝了室内璀璨的光芒与温暖,也彻底斩断了她与苏家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联系。

“**东西!也不照镜子看看,真当自己是苏家的正牌**了?”养母赵淑芬刻薄尖锐的嗓音穿透雨幕和厚重的门板,依旧带着淬毒的锋利,“占了我们婉儿的位置五年,享了五年富贵,偷来的终究要还!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再污了苏家的地!”

苏晚撑着剧痛的手腕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昂贵的礼服早已被污泥浸透,勾勒出单薄伶仃的身形。雨水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很冷,她用力咬住下唇,舌尖尝到一丝咸涩的铁锈味。疼么?疼,手腕膝盖都在疼。委屈?茫然?愤怒?奇怪的是,翻腾最剧烈的,竟是一种死寂般的空洞。整整五年的小心翼翼、伏低做小、努力扮演着“苏家**”,不过是个等待被戳破的笑话。她曾是苏婉生病时的替代品,是苏家用来维系和沈家婚约的一件替代品,如今正主苏婉大病初愈归来,她这个替身自然就要被像垃圾一样清扫出门。

雨水沿着额发流进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她没抬手去擦。

街对面那座更加宏伟的宅邸——沈家老宅,此刻灯火辉煌得刺眼。悠扬的乐曲混着宾客的谈笑声,隔着厚重的雨帘断断续续传来。今天是苏晚曾经的“未婚夫”,沈聿怀和“正主”苏婉的订婚宴。

就在这冰冷混乱、浑身狼狈的时刻,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在沈家门前停下。后座车门打开,侍者恭敬地撑起一把宽大的黑伞。

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入积水,溅起的水花落在纯手工定制的西装裤脚上。沈聿怀下车了。隔着一片被水汽洇染的雨幕,他如同从冰冷画卷中走出的神祇,隔着瓢泼的大雨,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对面台阶下那个在污水中微微颤抖的单薄身影。他没有走向那扇充满欢声笑语的门,而是脚步一转,步履从容地穿过街道,停在了几步之外,隔着淋漓的雨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伞沿微微抬起,露出的脸孔深邃英俊,却冷得没有半分属于活人的温度。

“摔够了?”沈聿怀淡漠的声音在嘈杂的雨声中异常清晰,字字如冰锥刺骨,“哭不出来?”

苏晚抬起头,雨水淌过她的脸颊,冰凉滑落。她看着他,透过朦胧的水汽,他的面容依然英俊迫人,却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那深刻的、名为心死的东西似乎冻结了所有的肌肉。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沉默似乎更激起了他的某种恶意的评判。沈聿怀勾了勾唇,弧度讥诮如刀,黑沉沉的目光像探照灯,不带丝毫怜悯地扫过她沾满污泥的脸、湿透贴在额头的乱发、以及红肿却倔强地没有掉一滴泪的眼睛。

“苏晚,”他慢慢咀嚼着她的名字,每个音节都透着冷酷的力道,“当了整整五年替身,就算是演戏,也该练出三分苏婉的神韵。结果呢?”他向前微微倾身,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压迫,穿透哗啦雨声,一字一句钉入她麻木的心底,“怎么连正主梨花带雨那点精髓,都学不像?”

是羞辱。

也是审判。

为她和苏家的交易彻底划下休止符。

苏晚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脸上,又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冰冷的雨落在皮肤上尖锐的刺痛。学不像?是啊,她不仅学不像苏婉的眼泪,更学不会她那份伪善恶毒的心肠!五年里自己那些谨小慎微的模仿,那些刻意的温柔顺从,在苏婉回来后就显得格外愚蠢可笑,更是对自身最彻底的否弃。一股强烈到骨髓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咙。

终于,她猛地转过头,不再看那张英俊却让她胃里翻江倒海的脸。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冰冷沉重的腿,朝着与沈家、与苏家彻底相反的方向,一头扎进了漫天漫地的冰冷雨帘深处。

五年来刻意模仿的脆弱姿态彻底坍塌,露出内里那副属于“苏晚”本身的、被磨砺得坚硬又冷硬的骨。那件价值不菲却早已在苏家眼中一文不名的礼服,像被主人丢弃的破布,拖曳在肮脏湿冷的街面上,很快被暴雨冲刷得辨不出本来面目,迅速消失在浓重的雨幕和城市的深渊之中。

身后那柄象征权势与冷漠的黑伞,连同伞下的男人,以及那座喧嚣虚伪的苏家宅邸,都迅速被隔绝在这场冰冷的大雨之外,沉没于伦敦无边无际的浓雾之中。一个带着满身伤痛、秘密与无法言说的过去,被彻底放逐的苏晚,离开了这座耗尽她五年虚伪光鲜的城市。

五年后,云城。

春日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穿透机场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得如同金色的琴键。人来人往,喧嚣鼎沸,旅行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和机场广播的播报混合成一首喧闹的交响曲。

苏晚推着一个不小的深蓝色行李箱,步伐从容而略显疲惫。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刻痕,反而洗去了当年的怯懦和故作温顺,眉眼间添了几分坚韧独立的疏冷,仿佛一块被打磨出光泽的清玉。

“妈咪!”一个兴奋清脆的童音自身侧响起。

一只温热的小手牢牢抓住她的指尖,轻轻晃了晃。苏晚脸上的冷硬线条瞬间冰消雪融,温柔从眼底蔓延开来。

她停下脚步,顺势蹲下身子。

脚边的小男孩穿着帅气的牛仔背带裤和小格子衬衫,背着个小小的藏青色恐龙形状背包,脸蛋红扑扑的,像只熟透的小苹果。柔软的黑发下,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像落满了星星的黑曜石。这就是她的锚点,她的生命——苏念安。

“安安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快到门口了。”苏晚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他肉乎乎的小脸,声音放得极柔。安安从小身体就弱,又刚经历了长途飞行,她心时刻悬着。

“不累!”安安挺起小胸脯,努力做出很精神的样子,大眼睛却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机场,小脸上满是新奇的光彩。他用力吸了吸空气,好像要把这个“妈咪的老家”的第一口味道刻进脑海,然后用他那糯糯的、带着点奶音的中文,认真地评价:“这里的空气……好像和伦敦不一样哦!闻起来……”他皱着小鼻子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嗯…有点香香的!是……是糖果的味道吗?”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苏晚,心里的那点沉重的陌生感被驱散了一些。她捏了捏儿子的鼻子:“是太阳晒过马路的味道,这里比伦敦暖和。”说着便要起身。

然而就在她握住拉杆的刹那,安安忽地弯了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这咳嗽来得凶猛异常,仿佛要把那小小的肺腑都咳出来,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身体控制不住地哆嗦。

“安安!”苏晚心猛地一沉,失声惊呼,所有闲适瞬间冻结粉碎!她立刻丢开拉杆箱,跪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双臂紧紧环住儿子发抖的小身体。那小小的肩膀在她怀里急促地起伏,咳得撕心裂肺,每一次喘息的间隙都那样令人心慌。

周围脚步纷杂,有人侧目,有人匆匆绕过。苏晚的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怀里孩子痛苦艰难的喘息声尖锐地刺入心脏。回国前主治医生语重心长的叮嘱言犹在耳:“安安的体质极弱,这次肺动脉高压的复发比上次更凶险……云城环境可能对他适应不利,千万注意,一旦再有剧烈症状…”

“安安别怕,坚持住…妈咪在…”她急促地拍抚着孩子的后背,声音有些抖。指尖下,孩子因为剧烈咳嗽而紧绷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烫得她指尖发颤。她必须立刻去医院!此刻没有任何事比安安的生命更重要!

她费力地将几乎虚脱的安安抱起来,小家伙咳得全身无力,小脑袋软软地耷拉在她肩上,每一次呼吸都像破旧的风箱带着嘶嘶的杂音。苏晚眼神一凛,再不敢有半分迟疑,一手抱着沉甸甸的宝贝,一手拖起那个不小的行李箱,几乎是小跑着朝出口奔去。

行李箱笨重地摩擦地面发出噪响,怀中孩子的呼吸烫着她的颈窝。焦急和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心脏。车!她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最近的医院!

好不容易冲出嘈杂的到达大厅,外面强烈的阳光让她眯了下眼。马路对面,一辆空置的出租车静静停靠在路边。

苏晚几乎是冲下路沿。她将沉重的行李箱靠放在马路边缘的安全区域,再不敢耽误一秒,抱着昏沉难受的安安快步穿过马路。她步伐急促,视线紧紧锁定那辆黄色的出租车。快一点,再快一点!

刺耳到让人灵魂都几乎裂开的刹车声骤然撕裂城市的喧闹!

仿佛一柄巨大的、裹挟着死意的铁锤从天而降,狠狠砸在距离苏晚仅仅两三步远的前方!

一辆疾驰而来的黑色SUV犹如失控的钢铁野兽,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猛地在湿润的路面上划出长长的、焦黑的辙痕,直直朝着马路中央小小的那个深蓝色行李箱撞去!

时间在那一刻拉长、变形。

苏晚的血液瞬间被冻住,恐惧的冰冷猛地攫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无法呼吸,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她眼睁睁看着那庞大的车头狠狠碾上她刚刚松手的行李箱——她儿子喜欢的那个印着小恐龙的深蓝色箱子!在恐怖的撞击声中,塑料外壳被轻易撕裂变形,里面装着安安衣物和心爱小玩具的包裹被巨大的力量抛向空中,又在下一秒被旋转的车轮无情地卷入车底!

她怀里安安的咳嗽声似乎在这一瞬消失了,只有她自己心脏疯狂擂动胸腔的声音在颅内绝望地轰鸣。她甚至能感觉到怀里那小小身体的瞬间僵硬。

千钧一发!

另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呼啸,以更加决绝、更加不要命的姿态,从侧面强行切入失控的SUV和马路中心那对母子之间!

是辆线条异常冷硬流畅的定制版黑色轿车!它没有丝毫减速避让的意思,完全是计算好了方位和角度,车身横着猛甩过来,车尾精准无比地撞击在失控SUV的前轮侧后方的位置!

“砰——!!!”

一声巨大的、金属扭曲的巨响震撼了整个街道!

黑色SUV被这记精准的猛击强行改变了方向,朝着路边的防护栏狠狠撞去!

而那辆横空出世、悍然截停的黑色轿车,则在剧烈的撞击和自身的强大惯性之下,失控地原地旋转了一圈半,轮胎尖啸着冒起白烟,最后才以一个极其刁钻扭曲的角度停了下来,车头狠狠撞在了道路中间的隔离墩上,引擎盖瞬间翻卷变形,安全气囊猛地弹开,发出沉闷的爆响!

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噼里啪啦飞溅开来,滚落在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刺眼的光。

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引擎盖下零件嘶嘶泄气的声音和焦糊的塑料味弥漫开。远处响起了尖利的警笛声和救护车警笛声,由远及近。

人行道上围观的人群发出惊恐的议论和抽气声。

巨大的冲击和震耳欲聋的声响让苏晚的耳朵嗡嗡作响,抱着安安的双臂下意识收紧,勒得昏沉的小家伙发出一声含糊的呜咽,才猛地回过神。

“安安!安安你怎么样?”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急忙低头检查孩子,声音破碎,“有没有撞到哪里?吓着没有?安安说话!”

安安被巨大的响动震懵了,小脸惨白,圆睁着的大眼睛里还残留着极致的惊恐,他急促地喘息着,几秒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小小的身体在她怀里剧烈颤抖。

这哭声反而让苏晚濒临崩溃的心脏找回了一丝跳动的力量。

她惊魂未定,抬起眼,目光下意识地投向那辆几乎被撞烂的黑色肇事SUV和那辆悍然扭转危局、自身却严重受损的黑色轿车。两个司机都被困在变形的驾驶舱里,安全气囊糊了满脸,看上去生死难料。

后怕,像冰冷的毒蛇沿着脊椎瞬间爬上大脑。她的手指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紧紧贴着安安同样冰冷的小脸,目光落在几步之外、那被车轮彻底碾坏压扁的深蓝色恐龙行李箱上……就在刚才,那个位置,站着她和她的儿子!如果慢上一秒…如果那辆车再失控一点点…如果……那个念头让苏晚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战栗起来。

“女士!孩子还好吗?需要救护车吗?”有热心路人冲过来询问,有人指着已经被撞得不成样子的出租车,“那儿有车!”

苏晚猛地惊醒,怀里的安安还在无助地哭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的、几乎要撕裂的咳嗽。孩子的病情不能再拖!

“去…去医院!快!”她声音嘶哑,抱着孩子冲向那辆似乎还能开动的出租车。此刻混乱得无暇他顾,也顾不上向那辆撞得面目全非的黑车主人道一句谢。只想离这修罗场般的地狱远一点,只想怀里的孩子能顺畅地、安全地呼吸一次。

“中心医院!快!”她几乎是嘶吼着朝司机喊。

出租车司机显然也目睹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手还有点抖,连忙点头启动车子。车子迅速发动,汇入车流。

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在不远处呼啸。苏晚紧紧抱着因为惊恐和不适而虚弱啜泣的安安,将脸贴在孩子滚烫的额头上,反复低语着安慰的话,目光透过后车窗玻璃,复杂地望了一眼那两辆几乎报废的、还冒着白烟的撞毁车辆残骸。

云城市中心医院,急诊大楼。

冰冷的灯光将急诊科外的长廊映得一片惨白,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焦虑混合的气息。苏晚背靠着冰冷的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白痕,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急诊室那扇紧闭的、仿佛隔开生死的大门,如同巨大的黑洞,吞噬了她的呼吸。门的上方,那刺眼的红色“手术中”指示灯亮着,像悬停在她头顶的铡刀,每一次她抬头瞥见,心脏都像被无形的铁钩狠狠勒紧,痛到窒息。

怀里的安安在昏迷前那一声撕裂般的呛咳和骤然消失的微弱心跳声,在她耳边无数次循环播放。时间从未如此刻这般粘稠而漫长,每一秒都被无限拉扯、煎熬,比五年流离伦敦的任何一天都要漫长。

“安安…你一定要撑住…宝贝…”她无声地翕动着嘴唇,每一根神经都因极致的恐惧而绷到了极限,身体不受控制地小幅度颤抖着。

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踏破走廊的死寂。

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苏晚猛地转过头。

一道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正从走廊的转角疾步而来,带着一股尚未散尽的硝烟气息和凛冽至极的戾气。是他?那个在机场高速上不要命般撞开失控SUV救了她和安安的男人?

那张时隔五年依旧能在瞬间攫取她全部心神的深刻轮廓,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眉骨英挺依旧,鼻梁如同精心雕琢的山峦,下颚线却绷得异常冷硬,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他深黑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肘上,内里纯白的高定衬衫在靠近肩颈的位置染开了一片刺目的暗红——那是尚未完全凝结的、新鲜的血迹,宛如雪地里绽开的墨梅。

沈聿怀。

苏晚的心跳骤然停滞了一瞬,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

他额角的伤口显然已经经过了紧急处理,用白色纱布贴着,却仍有几缕鲜红的血丝倔强地蜿蜒渗出,映衬着他那双深渊般的眼瞳。他径直朝手术室门口快步走来,目光在触及苏晚时,锐利得如同实质的刀锋,带着尚未平息的暴戾和冰冷的审视,一寸寸刮过她的脸,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又像是在压抑着足以焚烧一切的滔天怒火。

他手臂上的血,是因为救她和安安受的伤?手术室里正在抢救的,是那个拼死救下安安的司机?无数念头在苏晚脑中疯狂冲撞撕扯,让她喉咙干涩得挤不出一个音节,连最基本的寒暄和道谢都卡死在那里。

然而,沈聿怀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脸上停留超过三秒,那审视和几乎化为实质的冰冷压迫感便如同实质的空气墙迎面碾压而来!他径直大步从她面前掠过,带着血腥和焦灼的风,目标明确得惊人——手术室旁边那个小小的开放式采血台。

那里放着一份显然是刚从某个高速运转的打印设备中吐出的文件,纸张还带着微温。

沈聿怀一把将那薄薄的几页纸抄在手中!动作粗暴得几乎要将纸张撕裂!他没有丝毫停顿,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带着令人窒息的速度,猛地落在最后一页右下角的数据结论上。

空气骤然冻结!

仿佛有看不见的引信被点燃,沈聿怀周身那股压抑的暴戾和血腥气息陡然炸裂!他猛地转过身,那双被血丝侵染的黑眸在惨白灯光下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钉在苏晚脸上!

那眼神不是疑惑,不是震惊,而是某种刻骨的东西瞬间被引爆、彻底粉碎后爆发的滔天狂怒!是信念和认知被彻底打败后的绝望!

下一秒,那份报告被他狠狠地砸在两人之间冰冷的地面上!纸张散落开来,最上面的一页正好正面朝上。

苏晚的视线下意识地跟着落下——

那醒目的几个英文字母加数字的组合,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带着绝对零度的寒意,狠狠凿穿了她的视网膜,直贯脑髓!

DNA亲子鉴定报告。结论:99.9999%确认生物父子关系。

那鉴定对象的名字清晰可辨。

其中一方:沈聿怀。

另一方:苏念安。

而孩子的姓名栏——

Child'sName:Su,Nian'An

那个刺眼的“Su”,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嘲讽烙印,狠狠地灼烧着她的眼睛!

“苏晚——!!!”

沈聿怀的嘶吼声如同濒死的困兽发出,每一个字都裹着喉头的血沫,在空旷冰冷的走廊里轰然炸开,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他一步抢上前,身体前倾,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额角渗出的血丝在惨白的灯光下狰狞如爬行的虫。暴怒而绝望的眼神死死攫住她惨白空洞的脸,几乎是字字泣血般地质问,撕裂了压抑已久的死寂:

“我的孩子——为什么他妈的姓苏?!”

空气凝固了。冰冷的灯光刺得苏晚眼睛酸痛,她却连眨眼都忘了。沈聿怀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额角血迹蜿蜒,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恨意砸在她耳膜上。

“我的孩子——为什么他妈的姓苏?!”

这句话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淋淋的钩子,撕开了尘封五年的伤疤。屈辱、震惊、痛楚……所有被压抑的情绪如同被强行注入血管的毒液,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冰冷的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起来,指甲更深的陷进掌心。机场雨夜那种被践踏的感觉卷土重来,甚至更加强烈。他凭什么?他一个高高在上的沈家继承人,一个对她只有轻蔑和利用的男人,凭什么质问她的孩子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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