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的顶流前任给我发了个定位,附带一句:「死人了,来洗地。」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记仇,但我最大的缺点是缺钱。到了酒店,她裹着浴巾缩在床角,
地上躺着圈里赫赫有名的王总。我点了根烟,笑了:「苏大明星,这活儿得加钱。」
下一秒,我看见王总的手机屏幕亮了。那是一条微信撤回提醒。早已凉透的尸体,
怎么会撤回消息?1电话响的时候,我正蹲在马桶上打王者。一看备注,「过气前任」。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坑里。这娘们要是没事,绝对想不起我这个「废物」。接通,
那头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周野,救我。」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听得我头皮一麻。「地址。」我没废话,提上裤子就往外冲。半小时后,豪庭酒店,
8808房。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一股子腥味扑面而来。不是血腥味,
是那种混杂着高档香水和某种体液的怪味,闻着让人反胃。屋里没开大灯,只留了盏落地灯,
昏黄得像坟头的火。苏曼缩在沙发角落,手里死死攥着个烟灰缸。重点是,
她只裹着条松松垮垮的浴巾。头发湿哒哒地贴在锁骨上,浴巾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
那两条腿又白又直,稍微动一下,该露的不该露的,都在晃。我愣了一下神。妈的,这妖精,
怪不得能红遍大江南北。「看够没?」苏曼声音都在抖,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冲。我收回视线,
踢了踢地上那一坨肉山。是王总。圈里出了名的色鬼,手里捏着三条院线,
想睡谁就是一句话的事。此刻,这位爷趴在地毯上,后脑勺还在冒血,跟开了瓢的西瓜似的。
「死了?」我蹲下身,伸手在他颈动脉上按了按。「我……我不知道,他想强来,
我拿烟灰缸砸了一下,他就……」苏曼脸白得像纸,牙齿都在打架。我摸了一把王总的手。
凉的。但这凉度不对劲,不像是刚死的,倒像是从冰柜里拖出来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局,做绝了。「凉透了。」我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一双手套戴上,「苏曼,你牛逼啊,
这一砸,把你下半辈子都砸没了。」「周野!我是让你来想办法的,
不是听你在这个放屁的!」苏曼急了,想站起来,结果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出溜。
浴巾瞬间散开一大半。那画面,太**。但我现在没心情欣赏。
因为我看见王总那只死人手里,紧紧攥着个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在昏暗的房间里,
惨白得吓人。上面跳出来一条弹窗:「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这胖子不是死了吗?谁在操作他的微信?2我一把抢过王总的手机。面容解锁。
我抓起地上的死人头,对着手机晃了一下。「叮」的一声,开了。苏曼吓得尖叫:「你疯了!
那是尸体!」「闭嘴!」我吼了她一句,「想活命就别出声!」打开微信,
置顶的对话框是一个叫「K」的人。聊天记录干干净净,只有刚才那个撤回的提示。
我迅速点开相册。最近删除里,赫然躺着几张照片。全是**。而且角度极其刁钻。
不是拍的王总,拍的是苏曼。进酒店的、换衣服的、甚至……洗澡的。拍摄时间显示,
就在十分钟前。十分钟前,王总已经趴在这儿了。那是谁拍的?我猛地回头,
死死盯着天花板角落的烟雾报警器。那里面,有个红点在闪。「把衣服穿上。」
我把手机揣兜里,声音冷了下来,「有人在直播。」苏曼整个人都傻了,「什……什么?
」「我说,现在至少有几十双眼睛,正隔着屏幕看你这副样子。」我指了指那个报警器,
「还有地上这具尸体。」苏曼终于崩溃了,捂着脸尖叫起来。「啪!」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清脆,响亮。苏曼被打懵了,捂着脸呆呆地看着我。
「叫唤个屁!嫌警察来得不够快?」我把她扔在沙发上的风衣丢过去,
盖住她那让人犯罪的身子。「听着,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得照做。做错一步,
咱俩都得进去吃牢饭。」苏曼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终于不叫了。「第一,
去洗手间,把身上的痕迹洗干净,特别是指甲缝。」「第二,把你手机给我。」
苏曼哆哆嗦嗦地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来,熟练地连上我的随身WiFi,开始跑代码。
我是个经纪人,没错。但我入行前,是在暗网接单子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数据,
都是我经手洗白的。五分钟。我黑进了酒店的监控系统。果然。今晚8808房的监控,
被人动过手脚。画面一直在循环播放走廊空无一人的场景。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死局。
有人要苏曼身败名裂,还要让她背上杀人的罪名。而那个王总,不过是个倒霉的祭品。
或者说,也是个诱饵。我正准备删掉苏曼手机里的定位记录,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很轻。但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刺耳。不是皮鞋声。是那种软底战术靴踩在地毯上的声音。
专业人士。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周野……」苏曼从洗手间出来,刚想说话。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在墙上。「嘘。」我贴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别出声,
有人来『收尸』了,但不是警察。」门锁处,传来极其轻微的金属刮擦声。有人在撬锁。
3这门锁是电子的,对方没用房卡,直接上了技术手段。高手。我脑子转得飞快。
这房间是套房,有个大露台。但这可是二十八楼。跳下去就是肉泥。「躲到衣柜里去。」
我指了指那个巨大的实木衣柜,眼神凶狠,「不管听到什么动静,千万别出来。」
苏曼虽然平时横,但关键时刻还算听话,连滚带爬地钻了进去。我深吸一口气,
抄起那个带血的烟灰缸,躲到了门后的玄关柜旁边。「咔哒」。门锁开了。
一条门缝缓缓推开。没有光透进来,走廊的灯居然也被灭了。黑暗中,一个黑影闪身进来。
动作极快,没有丝毫犹豫,直奔地上的尸体。这人目标明确——他是来确认王总死透没。
就在黑影蹲下去检查尸体的一瞬间。我动了。我没用烟灰缸砸头,那是找死。
我直接一脚踹向他的膝盖窝。「砰!」黑影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但我低估了这人的反应速度。他甚至没回头,反手就是一记肘击,直冲我面门。
这一招又狠又准,带着风声。是个练家子。我侧头避开,烟灰缸狠狠砸向他的肩膀。「咔嚓」
。骨头裂开的声音。黑影吃痛,就地一滚,迅速拉开距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
我看清了这人的装束。一身黑色的工装,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死鱼眼。
但他手里没拿刀,也没拿枪。他拿的是个针筒。妈的,这是要伪造因病猝死现场?「同行?
」黑影突然开口了,声音沙哑,像是喉咙里吞了把沙子。「算是吧。」我甩了甩手腕,
刚才那一下震得我虎口发麻,「兄弟,哪条道上的?这单子我接了。」「你接不住。」
黑影冷笑一声,「这女人的命,有人买了。」话音未落,他再次扑了上来。
这次手里多了一把折叠刀。寒光一闪,直奔我咽喉。**!这特么是动真格的!
我狼狈地往后一仰,刀尖划破了我的衬衫领口,脖子上一阵刺痛。就在我准备拼命的时候,
那个一直趴在地上的王总,突然动了。准确地说,是诈尸了。「呃……」
一声极其痛苦的**从地毯上传来。那黑影动作一顿。我也愣住了。苏曼不是说砸死了吗?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王总突然伸出手,死死抓住了黑影的脚踝。「救……救命……」
黑影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我抄起旁边的落地灯,用尽全身力气,照着黑影的脑袋抡了过去。「滚**!」
这一下结结实实。黑影被打得一个踉跄,手里的刀都飞了。他看了一眼还在蠕动的王总,
又看了一眼发疯的我,知道事不可为。「小子,你惹**烦了。」丢下这句话,
他撞碎了落地窗的玻璃,直接翻上了露台。我冲过去一看。
只见这孙子手里抓着一根早就预备好的绳索,像只大黑耗子一样滑下去了。跑得真特么快。
我回头看向地上的王总。这死胖子满脸是血,正翻着白眼,嘴里吐着血沫子。
「别……别杀我……我有……视频……」说完这句,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这次是真的晕了,还没死。但我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因为我刚才那一灯柱子,
把动静闹大了。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这次,真的是警察。4「周野,怎么办?」
衣柜门开了,苏曼探出头,脸比刚才还白。「王胖子没死,这是好消息。」我一边说,
一边飞快地清理地上的痕迹,「坏消息是,警察来了,我们走不了正门。」
「那……那怎么办?」「跳窗。」我指了指那个破碎的落地窗。
苏曼看了一眼二十八楼的高度,拼命摇头:「我不跳!会死的!」「留在这才会死!」
我一把拽过她,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那黑衣人留了绳子,肯定能承重。」
警笛声已经在楼下响成一片。门外传来了房卡刷门的声音。来不及了!
我把那件风衣紧紧裹在苏曼身上,把她推向露台。「抱紧我!」我抓住那根绳索,
把你大爷的,这绳子居然是专业攀岩绳。看来对方为了这局,准备得很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