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下面几行概述性的文字:“……目标个体编号:LW(匿名化处理)。
初始状态:资源匮乏,社会支持薄弱,
精神韧性临界值……”“……非法系统编号86757绑定策略:制造极端情感落差,
利用‘天降奇缘’式任务链,辅以生存威胁,试图摧毁个体固有价值体系,
目标GC)的绝对依赖……”“……观察记录:个体LW在高压下展现出超预期的精神韧性。
初始表现为消极抵抗(任务执行偏差、规避),
中期发展为有限度的主动规避(利用规则漏洞),
后期爆发为针对系统逻辑链及施压源(工具化目标GC)的明确、直接反抗……”下面,
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意识波动记录曲线,以及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观察者分析批注。
有些术语她看不懂,但那些描述性的文字,字字句句,
都精准地对应着她那段不堪回首的噩梦!她的挣扎,她的恐惧,她每一次小小的反抗,
甚至她心底最隐秘的念头……都被记录在案,如同显微镜下的切片!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林晚猛地合上书页,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胸口剧烈起伏,
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地暴露在冰冷的分析台上!原来……这才是真相!她以为的解脱,
不过是换了一个观察室!沈砚的沉默存在,那些“恰好”的顺路,
精准的书籍推荐……都是任务!是观察!是记录!
那张纸条……那句“漂亮”……也是基于这份冰冷的观察报告得出的结论吗?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愚弄的愤怒瞬间淹没了她!比被系统威胁时更甚!
至少系统是明晃晃的恶,而沈砚……他披着温和冷静的外衣,拿着“保护者”的身份,
却将她当成了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她抓起那本深棕色的硬壳书,像抓住一块烧红的烙铁,
只想立刻把它扔得远远的!手臂却沉重得抬不起来。目光落在书页合拢的缝隙处。
一张同样大小、折叠整齐的纸条,静静地躺在那里。边缘露出一点干净的白色。
林晚的手指颤抖着,伸过去,将纸条抽了出来。展开。依旧是那清隽有力的笔迹,
只有一行字:>观察结束。>报告已封存。>现在,是沈砚在问林晚。
>——今晚七点,南门‘知秋’书屋,二楼靠窗。>等你。没有抬头,没有落款。
“观察结束。”“报告已封存。”“现在,是沈砚在问林晚。”每一个短句,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林晚混乱的意识里。冰冷的数据报告带来的窒息感尚未散去,
最后这句“是沈砚在问林晚”,却又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刺破了厚重的阴霾。
观察者……退场了?现在……是沈砚?林晚捏着这张新的纸条,指尖冰凉,
目光死死盯着最后那个地点和时间。南门,‘知秋’书屋,二楼靠窗。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