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盯着那张婚书发呆,怎么看都是良配啊。
可裴易不也是吗?一路从镖师当上将军,甚至还与我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哪怕这样,他依旧辜负我。
当了将军后,裴易从未带我认识过他的同僚,各种宴席也都拒绝带我参加。
月前,我在酒楼听戏。
忽听旁边的有人问:“你怎么没带沈家小姐去春日宴玩玩?”
裴易的声音传来:“她不懂礼仪,上不了台面,去了只会给我丢脸。若不是沈家恩情,我怎么会娶她?”
手一抖,茶盏落到地上,我心凉了半截。
裴易一句轻飘飘的恩情,是我用了沈家几年收入和半条腿换的。
边关战事吃紧,裴易被征了兵。
我害怕极了,怕他像娘亲一样死在战乱中,抱着他不可撒手。
怕我担心,他走得潇洒:“清言,等我为你挣个诰命回来。若我回不来了,就找个人嫁了吧。”
那场战打的惨烈,我夜不能寐,闭上眼便是裴易满是血的躺在雪地里。
边关传来战报,大军被围困,粮草不足,伤员众多。
我当机立断,关了京中所有的铺子,带着镖局和医馆的人北上护送物资。
大雪封路,我跌下马摔断了腿,那时我只想着将物资送到,忍着腿伤一路坚持。
这些物资缓了燃眉之急,裴易也因此在军中站稳脚跟。
可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因为医治不及时,我的腿落下了残疾。
我猛地推开屏风,巨大的声音惹得楼下一片哗然。
裴易嫌弃的瞥了我一眼,冷哼:“果然上不了台面。”
我心如刀割,抓起东西朝着他一顿乱丢:“你走,去找能上的了台面的!”
一语成谶,当天,裴易便带人救了被土匪抢劫的相府千金。
苏锦玉对他一见钟情,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嫁给裴易。
裴易本就想攀上权势,忙不迭和我解除婚约。
况且读书人更在乎门当户对,江慕怎么会想娶我?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只有一种可能:他图钱。
我下定决心退婚,不仅得把五十两银子要回来,最好能坑他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