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上,老婆的初恋正风光无限地领着奖。他手里的方案,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
却被我老婆轻易偷走,送给了他。这是第十五次了。
我看着台下我老婆那满是爱慕和崇拜的眼神,心一寸寸变冷。但这一次,我不会再忍了。
当主持人请我们公司领导上台发言时,领导看了一眼获奖人,
嗤笑一声:“既然方案是你做的,那你现场给大家讲解一下核心思路吧。”台上的人,
瞬间僵住了。01聚光灯像烧熔的铁水,泼在陈景明的脸上,
把他那张原本得意的脸照得惨白。他握着奖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死一样的白色。汗珠,一颗颗从他精心打理过的发鬓间渗出,
顺着脸颊滑落,留下屈辱的水痕。“我……我太激动了。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台下,我老婆苏晴的身体猛地绷直了。她脸上那副与有荣焉的狂热表情凝固,
转变为肉眼可见的惊慌。她的视线像两把绝望的钩子,死死地钩在我身上,
眼神里充满了乞求,或者说是命令。我视若无睹。我只是平静地调整了一下黑框眼镜,
镜片反射着舞台的光,也隔绝了她投来的所有情绪。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
窃窃私语声如蚊蚋般嗡嗡作响,汇成一股令人不安的暗流。那些原本投向舞台的羡慕目光,
此刻都转变成了探究、怀疑,最后化为毫不掩饰的嘲弄。苏晴想要站起来,
她的身体已经微微前倾,嘴唇翕动着,似乎想替她的“白月光”辩解些什么。
可她被那些审视的目光钉在了座位上,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蛾,
每一次挣扎都显得徒劳而滑稽。“激动?”秦总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
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陈景明脆弱的伪装。秦总,我的老板,
一个年近半百却眼神锐利如鹰的男人。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悠然地踱到舞台中央,
站在陈景明身边,那份闲庭信步的气场,让陈景明的局促显得更加可笑。
“能让陈设计师激动到忘记自己作品的核心思路,看来这个奖分量不轻。
”他的语气带着笑意,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陈景明的心脏。“不如这样。
”秦总侧过头,对着僵硬如木雕的陈景明,一字一句地问,“你就简单聊聊,
方案里那个‘反重力悬浮结构’的灵感来源和技术支撑点,这可是整个设计的灵魂,
你应该印象最深吧?”“反重力悬浮结构”。这六个字一出,
会场里懂行的专家们都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而陈景明,他彻底哑火了。他的嘴巴张了张,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结绝望地上下滚动。那张脸,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
又从猪肝色褪回死灰。他哪里知道什么技术支撑点,他甚至可能连这个名字都是第一次听到。
他所拥有的,不过是我电脑里那份被苏晴用U盘偷走的,还未来得及深入标注的初步概念图。
尴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大厅,空气仿佛凝固成实体,压得人喘不过气。主持人额上见了汗,
几次想开口,都被秦总一个淡漠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
秦总的目光穿越人群,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后,他对主持人示意了一下。“啊,有了!
”主持人如蒙大赦,立刻高声喊道,“我们知道,一个优秀的作品离不开一个卓越的团队!
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邀请获奖公司‘筑梦设计’的代表,也是我们业内的青年才俊,
林默先生,上台为我们做一些补充说明!”所有的灯光和视线,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苏晴的脸色在这一刻,白得像一张纸。她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命令和乞求,
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发自骨髓的恐惧。她怕了。我迎着那刺目的光,平静地站起身。
在走向舞台的每一步里,过去十四次的画面在我脑中闪回。第一次,是毕业设计,
我彻夜不眠的作品,成了他进入名企的敲门砖。我质问苏晴,
她哭着说:“景明他找不到工作,太可怜了,就这一次,好不好?”第五次,
是一个竞标的小项目,我做的方案,让他拿到了职业生涯的第一笔奖金。
我把她的U盘摔在地上,她捡起来,通红着眼说:“他要买房,压力太大了,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帮帮他,不就是帮我吗?”第十次,我设计的社区公园,
让他获得了业内的新锐奖。我沉默了一整夜,她抱着我说:“老公,你这么有才华,
让一个给他又怎么样?你的才华谁也偷不走,可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啊!”第十四次,
就在上个月。我看着她又一次熟练地插上U盘,内心一片麻木。十四次的争吵,
十四次的狡辩,十四次的退让。我曾以为我的忍耐可以换来她的回头,换来这个家的安宁。
我错了。我这哪里是家,分明是她为初恋搭建的兵工厂,而我,就是那个日夜不休,
被榨干所有心血的武器制造师。我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刺痛,
渐渐被一股冰冷的决绝所取代。我走上台,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
全程没有看一眼身旁几乎要化成一滩烂泥的陈景明。我的目光扫过台下,
扫过苏晴那张恐惧的脸,最终定格在会场的最后一排。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的黑暗。
我的声音通过扩音设备,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
“陈设计师可能对方案的某些部分理解还不够深入,这很正常,
毕竟一个复杂的项目需要团队协作。”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沉稳。
“我来为大家阐述一下。”我没有急着去讲那个所谓的“反重力悬浮结构”。
我从设计的最初哲学开始,讲我们如何从城市文脉中提取“云”的意象,
如何将流动的线条融入冰冷的建筑体。然后,话锋一转,我切入了技术核心。
“至于秦总提到的‘反重力悬浮结构’,其实它并非真的反重力,
而是一种视觉欺骗和结构力学的极致运用。”“我们通过超高强度的新型复合材料,
构建了一个隐藏的核心筒,再利用张拉膜结构和镜面反射材料,
制造出主体建筑轻盈悬浮的错觉,它不仅解决了大跨度空间的美学问题,更重要的是,
其内部的空腔结构,为整个建筑的通风和采光系统提供了天然的通道……”我讲得行云流水,
那些熬了三个通宵,刻在我脑子里的数据、原理、构想,此刻化作最锋利的武器。
我把这个概念从原理到应用前景,从美学价值到商业潜力,讲得深入浅出。
台下的议论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专注的聆听。那些之前还带着审视目光的专家,
此刻纷纷点头,眼神里流露出赞叹和欣赏。我看到苏晴在台下,嘴唇微微张着,彻底呆住了。
她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或许,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木讷、老实,
可以任由她拿捏的“搭伙伙伴”。她从未想过,那个被她偷走光环的男人,本身就是光。
02我的讲解结束了。短暂的寂静之后,整个会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比之前颁给陈景明时要热烈得多,也真诚得多。我对着台下微微颔首,
然后将目光转向身边的陈景明。他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透,眼神涣散,
手里的奖杯仿佛有千斤重,几乎要拿不稳。我没有当众撕破他最后一层脸皮,那太粗暴,
也太便宜他了。杀人,要诛心。我脸上挂起一个“谦虚”的微笑,
对着话筒说:“其实我只是我们设计团队里的一员,负责了一些基础的构思工作,能获奖,
主要还是我们项目总负责人陈设计师领导有方。”我刻意加重了“总负责人”这几个字。
周围的掌声稀落下来,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多了一丝玩味。他们看懂了。而陈景明,
他听着这句“赞美”,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比直接骂他一句骗子还要难受。
我并没有就此结束。我用一种极为熟稔和自然的语气,微笑着转向他,
仿佛我们真的是并肩作战的亲密战友。“基础的设计哲学和核心结构我已经大概讲完了,
剩下的细节,不如请陈设计师再为大家补充一下?”我顿了顿,看着他惊恐的眼睛,
缓缓抛出了那个精心编织的陷阱。“特别是我们为这个方案特别设计的消防应急预案,
里面的第3条,关于那个利用结构空腔设置的隐藏疏散通道,我觉得非常有创意,
也很有必要让评委们了解一下。”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消防应急预案。
隐藏疏散通道。这些都是我刚刚,就在走向舞台的那短短几十秒里,临时编造出来的。
一个完美的,只存在于我脑中的细节,一个他永远也无法圆上的谎言。陈景明的面如死灰。
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求助似的看向台下的苏晴,
但苏晴自己也已经是一尊绝望的雕塑。会场里,之前还只是窃窃私语,
现在已经有人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嗤笑声。那笑声像一根根烧红的针,
刺进陈景明和苏晴的耳朵里。“林工说得……很全面了。”陈景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再无半点刚才领奖时的意气风发。他完了。
在场的所有人,从评委专家到媒体记者,再到普通的从业者,
都看明白了这场精心上演的闹剧。一个才华横溢的原创者,和一个卑劣**的剽窃者。
一个冷静布局的复仇者,和一个愚蠢贪婪的偷盗者。高下立判。
颁奖仪式在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氛中草草收场。陈景明几乎是逃一样地冲下了舞台,
连他的奖杯都忘了拿,像一个烫手的山芋被丢在讲台上。我回到座位,秦总已经坐在我身边。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眼神里满是赞许和一种“你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的笑意。我平静地坐下,目光越过人群,
落在苏晴身上。她没有像陈景明一样逃走,而是还坐在那里。她抬起头,
隔着攒动的人头与我对视。那双我曾经无比迷恋的眼睛里,此刻已经没有了半分爱慕,
只剩下惊慌,以及一种被背叛后燃起的,不可理喻的愤怒。我读懂了她的眼神。
她不认为自己错了。她只恨我,为什么不继续当那个沉默的傻子,
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让她和她的心上人,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我缓缓收回目光,
心中最后一点残留的温度,也随之彻底熄灭。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之间,
再也回不去了。不是回不到过去,而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去路”。03回家的路上,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我专心开着车,窗外的城市霓虹在我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像我这几年荒唐的婚姻。苏晴坐在副驾驶,双手紧紧攥着安全带,
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嵌进织物里。她一直没说话,只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我知道她在积攒怒气。果不其然,在驶过一个路口,红灯亮起时,
她积攒的所有情绪,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了。“林默!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不是疑问,
而是尖锐的质问,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你今天这么做有意思吗?
你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让景明丢脸!你就开心了是不是?”我没有看她,
目光平视着前方的红色信号灯,沉默不语。我的沉默显然更加激怒了她。
“他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他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多少夜,付出了多少心血!
”她开始声嘶力竭地哭喊,仿佛陈景明才是那个被偷走一切的受害者。
“你就不能心胸开阔一点吗?那是你的丈夫,我也是你的妻子啊!
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被人嘲笑,看着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前途就这么被你毁了!
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丈夫?”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让她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妻子?”我转过头,第一次在今晚,正视着她。“你帮着别的男人偷自己丈夫的心血时,
想过‘妻子’这两个字怎么写吗?”“你看着他拿着我的东西去领奖,在台下为他欢呼时,
记得你是我林默的‘妻子’吗?”我的每一句话都平静无比,却像一把钝刀,
慢慢地割着她的神经。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最后只能用泼妇一样的逻辑来反击。“那不一样!景明他……他需要这个机会!
你已经很成功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让让他!”“我让了。”我打断她,“我让了十四次。
”红灯变成了绿灯,我重新启动车子,车子平稳地滑入车流。“这是第十五次,我不想让了。
”她彻底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把这些记得这么清楚。接下来的路程,
她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到家了。一进门,她就把包狠狠甩在沙发上,
似乎还想继续刚才的争吵。但我没有给她机会。我径直走进书房,然后,
拉出了那个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行李箱的轮子划过木地板,发出轻微而清晰的咕噜声,
在这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苏晴脸上的愤怒和不甘,瞬间被一种巨大的错愕所取代。
“林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我把行李箱立在门口,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白纸黑字,标题无比醒目。“离婚协议书”。“签了吧。”我平静地说。“这是第十五次,
我给过你十四次机会。现在,机会用完了。”苏晴盯着那份协议书,
像是盯着一条会咬人的毒蛇。她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离婚?林默你疯了?
就因为这点小事?”“小事?”我几乎要气笑了。“是啊,对你来说,
把我熬了三个通宵的心血成果拱手送人,只是小事。
”“把我过去十年积累的职业声誉当成你满足虚荣心的垫脚石,也只是小事。”“苏晴,
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才算大事?是不是非要我把命都给你,你才觉得需要认真对待一下?
”她慌了。这一次,她是真的慌了。她冲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
脸上换上了一副我见过无数次的、梨花带雨的表情。“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别这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都忘了吗?”她开始回忆往日的温情,
回忆我们刚认识时的甜蜜,回忆我曾经对她有多好。是的,我曾经对她很好。为了她,
我放弃了去德国深造的机会,留在了这座城市。为了让她能轻松一点,
我包揽了家里几乎所有的家务,让她可以光鲜亮ree地去参加各种聚会。
我以为我倾尽所有,能换来一个温暖的家。可我换来的是什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一个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转头就去供养另一个男人的“成年巨婴”。
我的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悲哀,不是为她,而是为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我轻轻拨开她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苏晴,我说过了。”我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机会,已经用完了。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开门,离开。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但那声音,
再也无法在我心里激起任何波澜。我走进电梯,看着缓缓合上的门,
将那套我曾经倾注了所有心血和幻想的房子,彻底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空荡荡的房子里,
只留下她一个人,和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04第二天,整个建筑设计圈都炸了。
“颁奖台惊天骗局!新锐设计师竟是剽窃惯犯!”“天才的即兴演讲,揭开行业最大丑闻!
”诸如此类的标题,在各大行业媒体和公众号上疯狂传播。陈景明和他那家小公司,
彻底成了业内的笑柄。很快,消息传来,陈景明已经被公司停职,并启动内部调查。
他的职业生涯,基本上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我对此毫无感觉,他只是我复仇计划里,
第一个倒下的多米诺骨牌。上午十点,秦总的秘书敲开了我的门。“林工,
秦总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秦总的办公室在顶楼,视野极佳。他没有坐在办公桌后,
而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来了?”他回过头,示意我坐。
“昨晚干得不错。”他开门见山,嘴角带着一丝赞许的笑意。“谢谢秦总。”我平静地回答。
他走到我对面坐下,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我面前。文件的封面上,
是几个烫金大字——“天空之城”地标项目竞标案。这是我们公司今年,乃至未来五年内,
最最重要的一个项目。一个投资额高达百亿的城市新地标。“这个项目,从今天起,
由你全权负责。”秦总的话语不容置喙。我有些意外,虽然我资历不浅,
但这个项目的重要性,通常都是由秦总亲自挂帅的。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秦总喝了口咖啡,
缓缓说道:“林默,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是故意为难陈景明?”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我不是在为难他,”秦总的眼神变得锐利,“我是在考验你。
”“陈景明这几年拿的那些奖,背后都有你的影子,这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个靠吸食别人血肉上位的蛀虫。”“我一直想不通,
你明明有碾压他的才华,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他?是顾及你妻子的面子?
”“我本来以为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甘心当个幕后英雄。但昨晚,
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冷静,果决,而且够狠。”秦总的话让我心头一震。原来,
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屈辱,早已被这位职场老狐狸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世界,
从来都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的才华是金子,但如果你自己把它埋在沙子里,
那就永远只是一块发不了光的石头。”“‘天空之城’是你的机会,也是我的赌注。
我要让全行业的人都看看,我‘筑梦设计’真正的王牌,到底是谁。”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
我站起身,对着秦总深深鞠了一躬。“秦总,谢谢您的信任。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从秦总办公室出来,我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斗志。过去的枷锁已经打破,
未来的画卷正在我面前展开。然而,旧的阴影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知道是谁。是我的岳母。我接起电话,
那边立刻传来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林默你个白眼狼!你还有没有良心!
晴晴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她?我们把女儿嫁给你,是让你疼的,不是让你欺负的!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不问青红皂白,只有满腔的指责。“就为了一点小事,
你就要跟她离婚?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体谅一下老婆吗?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自己翅ähän有点本事,就想甩了我们晴晴?”我没有动怒,
只是觉得无比厌烦。这就是苏晴的家庭,永远的双重标准,永远的自私自利。“阿姨,
我已经决定了。”我冷静地打断她的咆哮,“我会尽快让律师联系你们。”说完,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刚挂断,我父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是我母亲小心翼翼的声音:“儿子,你……没事吧?我听人说,
你和晴晴……”我的鼻子突然有点酸。他们没有一句指责,只有对我最纯粹的关心。“爸,
妈,我没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我离婚了。过段时间,
我接你们来城里住。”“好好好,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别的都不重要。”挂了电话,
我眼眶有些湿润。原来被家人无条件支持的感觉,是这么温暖。与此同时,走投无路的苏晴,
终于想起了去找她的“真命天子”。她去了陈景明的住处,却发现自己连门都进不去。
陈景明隔着门,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充满怨毒和憎恨的语气骂她。“你这个扫把星!
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滚!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冰冷的防盗门,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隔开了她所有的幻想。
苏晴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众叛亲离。而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铺开了巨大的画纸。
窗外是万家灯火,室内是灯火通明。我握着笔,在纸上画下第一根线条。我知道,
这不仅仅是一个项目。这是我的战争,是我向过去告别,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的,重生的战斗。
05苏晴的生活,在一夜之间崩塌了。工作上,因为她和陈景明的关系,
同事们对她指指点点,领导也找她谈话,暗示她最好自己辞职。她回不了家,我换了门锁。
她去找陈景明,却只换来一顿羞辱。她身上的钱很快就花光了,只能在廉价的小旅馆里栖身,
每天靠泡面度日。巨大的落差让她几近疯狂。她不甘心,她不认为自己错了。
在她扭曲的认知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是我的“小题大做”和“心胸狭隘”,
毁了她和陈景明本该光明璀璨的未来。她必须要把这一切都夺回来。她认为,
只要能帮助陈景明东山再起,那个曾经对她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就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滋生。她偷偷潜回了我们曾经住的那个小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