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两年,傅盛廷亲自陪第104只金丝雀来找我看妇科。她怀孕了。
我默默把养在国外的孩子接回来。奶奶说过,只要我为傅家生个孩子就能离婚,
并且拿到股份。我累了,不想再等浪子回头。1结婚两年,
傅盛廷介绍来我这儿看妇科的姑娘累计103个。亲自陪着来的,这是第一个。女孩抠着手。
「我这几天反胃恶心得好厉害。上次哥哥醉了,一晚八次都……都没戴。辛医生,
我会不会怀孕了?」傅盛廷搂住她。「你辛宜姐是只不下蛋的母鸡。你有了就生下来,
傅家指望我传宗接代呢。」她耳尖通红,手指抵住傅盛廷的嘴唇。「哥哥,
人家要不好意思了。辛宜姐,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比下去,是哥哥他非要……」
她躲在傅盛廷的怀里,嗓音里漫出娇柔。「哥哥,你帮我解释。」我抬眸看了她一眼,
又是一张像极了我的脸。我敲了敲桌面。「你们要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做?后面还有病人。」
傅盛廷的手滑到她腰上,侧头在她头顶亲了一口。两个人搂在一起走了。
我摘下无名指上十克拉的婚戒。傅盛廷不知道,我早为他下过蛋了,在国外养着。奶奶说过,
只要我为傅家生个孩子就能离婚,并拿到大哥留给我的股份。2做完检查。
傅盛廷靠在诊室门口,把玩着叶柔柔的手对我说话。「柔柔有了,生产前她住家里,
你是医生,要好好照顾她,弥补你不能给傅家添丁的过错。」即使早就对傅盛廷死心。
这句话还是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拉开一条口子。傅盛廷带过来的第一个女孩,眉眼很像我。
第二个,第三个,第103个……都像。我安慰自己说,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他带来的每个女孩我都认真对待。希望这样逆来顺受,能让他心里好过一点。
毕竟是我有错在先。大一那年我们确定关系,他满眼是我。
转头却看到一张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偷亲他大哥的照片。我根本不知道那张照片哪里来的,
只记得那天我喝得不省人事。顾盛廷跑去问大哥,大哥声色淡淡。「小姑娘闹着玩,
你也当真?」……第二天我生日,顾盛廷说他也想闹着玩。当我面和别的女生舌吻后,
把人带去酒店。女生第二天回学校,脖子上的红痕延伸到锁骨。我提出分手,
从此傅盛廷变了个人,换女朋友比换裤子还勤。大学毕业,大哥心脏病突发死了。
他早早防备这一天,偷偷签下协议,把名下股份都留给我。也就是说,
我成了傅氏的最高掌权人。我呆住,当年我被大哥亲手救下,后来又被傅家收留。
他拒绝奶奶收养我的提议,对外称我是傅家资助的贫困生。我一直认为,他打心底看不起我,
更怕我觊觎傅家财产。奶奶把我叫到跟前。「你跟盛廷结婚生个孩子,就能拿到这些股份。
「否则我就算拼了老命,也不可能把傅家的产业拱手让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傅家门丁稀薄,
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大哥一走,只剩奶奶和傅盛廷。我答应了奶奶。不是冲着股份,
而是为报恩,还有对傅盛廷的最后一丝情。……现在已经104个。这场游戏,
我不想再奉陪。我对电话那头淡淡说道:「她去,我搬。」挂断电话,我回了趟傅家,
把初初和傅盛廷的DNA报告递给奶奶。得知傅盛廷带叶柔柔回家住,奶奶气坏了。
当即找出大哥留给我的股份协议书。「去让她知道,你有人撑腰!」
4回家收拾了一箱子衣服。出门时,正好撞见傅盛廷从车里下来,将叶柔柔打横抱起。
看见我,叶柔柔喊了声「辛医生」,抬起眼慌里慌张找傅盛廷的目光。
傅盛廷骨节分明的手箍得更紧了些,像是怕她受惊。
他看了眼我手里的行李箱冷笑道:「惺惺作态。」擦身而过时,
他身上飘来冷冽的中性木质香。是最相爱的时候,我送他的香水。「我也用这款,
这样你身上就永远有我的味道了。」他不要脸地把头埋在我颈窝。「我怎么没闻到,
脱了我闻闻。」回忆咸涩。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他早换香水了。我蓦地转过身,他头也不回,
却感应到我的犹豫。「你想清楚,走出这扇门,你永远别想再回来。」我再次舍不得。
箱子在石板小路上嘚嘚滚动。傅盛廷把叶柔柔放在沙发上,轻抚她的额头。「柔柔乖,
现在开始辛宜就是你的专属保姆。」他转脸看我。「你自己选择留下来的,家里没别人,
柔柔有什么事,我惟你是问。」一个小时后,家里来了一帮人。
叶柔柔抱着傅盛廷的胳膊坐在客厅里。「我朋友非要来,我拦不住,老公,你不会生气吧?
辛宜姐,你要是不喜欢,我让他们走。」傅盛廷瞥了我一眼。他知道我最讨厌吵闹,
家里的佣人全被我辞退了。我轻笑了声:「你开心就好。」傅盛廷愣怔一秒,嘴角勾笑。
我为了他一忍再忍,已经连尊严都不要。这种把我的脸踩在地上摩擦的感觉,让他很爽。
他按住叶柔柔亲吻,发出黏腻的口水声。叶柔柔红温一片,捶他胸口。「讨厌,
这么多人看着呢。辛宜姐你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傅盛廷哈哈大笑。「你记住,
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问任何人。」叶柔柔拉住我的衣袖,眉眼弯弯。
「辛宜姐,那你给大家准备吃的吧。还有,我弯腰不方便,先帮我换一下拖鞋呢。」
我看向傅盛廷,真的要羞辱我到这个份上吗?他拧眉。「辛宜,你自己答应的,
要是不乐意就走,没人拦着你。」我的心再次一点点凉透。不禁问自己,低到尘埃里,
真的能挽回他的心吗?估摸着国外到起床时间了,我躲起来拨通周霁的电话。
「请你带初初回国一趟,越快越好。」或许傅盛廷知道儿子的存在,就会回心转意了。
5晚上,我给卧室换了新的四件套。叶柔柔走进来大叫。「辛宜姐,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酒红色?」「这是我的房间,你睡客卧。」我请她出去。她嘟嘟嘴,
指尖碰指尖。「可是人家真的很想要睡这边。还是算了,宝宝心里苦。」傅盛廷揉她的头发。
「胆小鬼,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他把叶柔柔抱起来放在床上,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女人绵柔的喊叫持续到凌晨才歇。而我窝在客房,眼睛干干的,
已经流不出泪。第二天,傅盛廷呼朋唤友。「你爹我要当爹了,今晚来我家庆祝。」
叶柔柔坐在傅盛廷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傅盛廷的兄弟们目瞪口呆。「知道嫂子大方,
没想到这么大方。」傅盛廷哂笑道:「你哥也大方,嫂子你们拿去,随便用。」
四下寂静一秒。一向平静的我,第一次气到发抖。有个油腻胖子当真来拉我的手,
被我一把甩开。「拿开你的脏手,谁知道你有什么病。」傅盛廷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我,
眼里满是厌恶。「惺惺作态。当初你亲我哥的时候那骚劲儿呢?」
胖子见傅盛廷是真不在意我,更加大胆,抬手就搂我的腰。我侧身闪躲,
双眼通红地看着傅盛廷。叶柔柔捂嘴笑。「辛宜姐是医生,他要是真有病,正好帮他看看。」
傅盛廷刮她鼻尖。「小机灵鬼。」这一刻,我对傅盛廷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我不想让初初认这个爸爸了。胖子突然把我拦腰扛起。四周一阵嘘声和欢呼。
傅盛廷看了眼楼上。「去客卧搞,主卧我和柔柔晚上要睡。」我两只脚踢,两手抓,
眼里蓄满泪。忽然一道黑影闪过,胖子重重挨了一拳。我栽倒之际,一只强壮的胳膊托住我。
一道小奶音在我耳边响起:「辛宜不怕,哥哥和初初保护你。」是初初的声音!
6周霁将我轻柔放回地面,按住我肩膀的指腹稍稍用力,示意我安心。三年前的青涩小子,
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模样。三年前我找到他,他才高考完。
我提出资助他去世界顶级大学读书。父母双亡,高考状元,��数次救过落水儿童,
有个妹妹留在在国内上学。还有谁比他更适合照顾初初呢?……我擦掉泪,
身体还在止不住颤抖。傅盛廷懒散的眸光中射出狠戾。「你是?」周霁背着手。
他比185公分的傅盛廷还高出一截,气场毫不逊色。「我是辛宜的朋友。」
傅盛廷上下打量他,冷笑一声,操起手边的酒瓶就砸下去。周霁侧身闪躲,
将我和初初护在身后。飞来的酒瓶被他一脚踹飞。啪地一声砸碎了墙上的照片,
我和傅盛廷唯一一张合影。傅盛廷啧了一声。“柔柔,你正好把照片换成我们的。
”叶柔柔缩在傅盛廷身边,盯着周霁问他:「你该不会是辛宜姐的男朋友吧?」
她低头看了眼初初。「小孩跟辛宜姐有点像呢。」但凡她没那么瞎,
都能看出来孩子更像傅盛廷。傅盛廷被这句话激怒,一把薅起初初。孩子吓得大哭。
傅盛廷笑得瘆人。「你几岁了?」「我……我两岁了,叔叔。」周霁怕他伤害孩子,
举起两只手靠近他。「我和辛宜真的只是朋友,你冷静点。」初初的小脸涨得通红。
傅盛廷看我紧张,把初初举到空中吓唬我。我尖叫让他放开。他不知道,初初有心脏病!
周霁趁他不备,弹跳起身,把初初抢进怀里护住。顾盛廷看他的目光敌意拉满。
我让周霁离开。初初拉住我。「辛宜也走,这里有坏人。」傅盛廷不屑地勾起嘴角。
「她就是我的狗,赶都赶不走。」我牵起初初的小手,径直往门口走去。
没再回头看傅盛廷一眼。7给初初和周霁安排好住处,我告诉周霁:「你和初初住这里,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周霁无奈笑道:「再忙总得吃饭。我可攒了不少钱,请你。」
刚在餐厅落座,初初就要去洗手间。在洗手间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出来。
周霁忽然眉心一凛:「刚有个拎黑色帆布袋的男人!」话音未落,他奔进洗手间,
找不到初初。我喊了辆车冲回婚房。屋内,傅盛廷正和叶柔柔拥吻。我推开叶柔柔,
质问他:「是不是你绑走了初初?你疯了吗?他只是个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你急成这样干什么?」叶柔柔捂着肚子讽刺我。「盛廷,她吓到我们宝宝了。」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苦苦哀求他。「傅盛廷,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谈,
不要伤害初初。」他冷笑。「我要你为我生个孩子,你忘了吗?」我没忘。大哥葬礼那天,
傅盛廷哭到崩溃。他的小女友给他递烈酒,一瓶接着一瓶。奶奶知道后暴怒,
把她撵出了傅宅。深夜,我偷偷走到傅盛廷床前给他擦脸。他抬手一扯,
巨大的力道压得我喘不过气……他把我当成了他的小女友。在他清醒之前,我离开了。
初初就是那次怀上的。……此刻,傅盛廷气压低到可怕。「如果我没记错,
你结婚前出国交流过一年。」那张出国交流的合影,被他拍在桌面上。8合影中,
周霁站在我左侧。那时和傅盛廷的婚事敲定,初初在我肚子里已经三个月。
我伪造了一份出国交流的申请,提出一年后再结婚。这张照片,
也是找群演拍来应付傅盛廷的。我缓缓跪在傅盛廷脚下,抱住他的小腿。
「初初真的不是他的孩子,你先把孩子放了,我慢慢跟你解释。」他一脚踢在我锁骨上,
我痛到差点昏厥。我趴在地上给他磕头,额头渗出血。「初初有心脏病,他会死的傅盛廷!」
傅盛廷愣住的瞬间,他的司机小跑进来。「傅总,验过了,那孩子和夫人确实有血缘关系。」
傅盛捏住我的下巴:「让我听听你还能怎么狡辩?」
司机话还没说完:「不过孩子突然呼吸困难,没救过来。」我昏死过去。醒来时,我在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