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生活终于要回归正轨,只需要安心工作赚钱还债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
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苏晚晚刚下班,撑着伞走出公司大楼,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林秘书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却似乎多了几分复杂情绪的脸。“苏**,顾总想见您。
”苏晚晚的脚步顿住,心猛地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是清算那天的冒犯?
还是继续那场荒诞的替身游戏?“林秘书,我和顾总之间,除了债务,没什么好谈的。
”她的声音很平静,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林秘书推了推眼镜,
语气比平时多了一丝郑重:“苏**,顾总让我务必请您过去。是关于…苏先生车祸的事情。
另外,秦薇已经被开除,并移交法务处理诽谤和泄露商业机密事宜。”苏父车祸?
秦薇被开除?苏晚晚的心猛地一跳!她握紧了伞柄,指尖微微发白。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拒绝,但“车祸真相”几个字像魔咒一样攫住了她。她沉默了几秒,
最终还是拉开了车门。车子没有驶向锦园,而是开到了市中心一家格调清雅的私人茶室。
包间里,顾烬寒已经等在那里。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西装,少了些平日的凌厉,
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看到苏晚晚进来,冰蓝色的眸子瞬间锁定了她。
苏晚晚在他对面坐下,刻意保持着最远的距离,低垂着眼,不去看他。
顾烬寒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推到她面前,声音低沉:“这是关于你父亲车祸的全部调查报告,
以及警方最新的进展。肇事司机已经在外省落网,对疲劳驾驶和逃逸供认不讳。
他与城西项目,与我,没有任何关联。”苏晚晚的手指颤抖着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详细的笔录、现场照片、车辆鉴定报告,还有肇事司机的身份信息和抓捕记录。
证据链清晰完整,指向一场纯粹的、不幸的意外。她一行行地看着,
那些冰冷的铅字像带着温度,一点点灼烧着她被恨意蒙蔽的心。原来…真的不是他。
秦薇的恶意挑拨,差点让她彻底坠入仇恨的深渊。“城西的收购,确实遇到了阻力。
”顾烬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罕见的、试图解释的意味,“但你父亲所在的工厂,
不在拆迁核心区。我原本的计划,是保留工厂,升级改造,安置所有工人。那份方案,
在你父亲出事前一周就定稿了。”他又推过来一份文件,是收购方案的详细附录,
关于老厂区工人安置的条款写得清清楚楚,苏建国所在的小厂赫然在列。苏晚晚抬起头,
眼中充满了震惊和茫然。所以…他不仅不是凶手,甚至…还曾打算保住父亲的工作?
“至于宋泠……”顾烬寒的声音顿了顿,
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起浓重的痛楚和一种沉沉的疲惫,“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在无菌病房长大。她唯一喜欢、也能勉强入口的水果,
就是榴莲。因为气味浓烈,能盖过消毒水的味道。”苏晚晚彻底愣住了!妹妹?!
不是白月光?!“她十六岁那年…没能等到匹配的心脏。”顾烬寒的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沉重的沙哑,“她走之前,拉着我的手说,哥,外面…榴莲的味道,是不是很香?
我还没…好好闻过呢……”包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细雨敲打玻璃的沙沙声。
顾烬寒微微仰头,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深沉的悲伤:“榴莲味…是我强加给她的执念,
也是…我对她的愧疚。她短暂的一生,几乎都在那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牢笼里度过。
那味道…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和她脆弱生命产生一点联系的东西。”他看向苏晚晚,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找替身…是我愚蠢的偏执。我以为找一个眉眼和她有几分相似的,
让那味道在身边,就能…欺骗自己她还在。
直到你出现……”他的目光落在苏晚晚依旧带着震惊和茫然的脸上,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苏晚晚这个人本身。那目光深处,
翻涌着一种苏晚晚从未见过的、浓烈而痛苦的情绪——懊悔、自厌,
还有一种…被强行压抑了太久、此刻再也无法掩饰的、灼热的探寻和…渴望?
“直到那天在书房…”顾烬寒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试探,
“看到那张照片…我才知道,
香薰炉、被我用榴莲味折磨了三年的替身…竟然…是当年那个…把心事写满照片背面的女孩。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苏晚晚,一字一句,清晰而沉重地问:“苏晚晚,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