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首尔的雪与釜山的请柬首尔的冬天,像个巨大的、冷酷的冰柜。
李东赫缩在他那间名为“调色盘”的小画室里,暖气开得嗡嗡作响,
却总感觉有股寒气从脚底板往上钻。窗外,雪花无声地飘落,覆盖了喧嚣的江南区,
也盖住了他那颗漂泊了半生的心。他正对着一个学生歪歪扭扭的苹果素描皱眉,
手机“叮”的一声,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东赫欧巴,是我,沈智妍。
下个月15号,我在釜山结婚。请柬寄到你画室了。有空的话,来喝杯酒吧。智妍。
”李东赫捏着手机,手指关节有些发白。“沈智妍?结婚?”他嗤笑一声,
声音在空旷的画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点宿醉未醒的沙哑,“她居然……嫁出去了?
哪个倒霉蛋这么想不开?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大学时那个在酒吧舞池中央扭动腰肢、眼神勾魂摄魄的“性感女神”,
又想到后来听闻她辗转于各种“金主”间的传闻。时间啊,真是最伟大的魔术师,
能把风尘变成良家。他踱到窗边,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两年前,他结束了和安娜(哦,
现在该叫韩秀英了)那场味同嚼蜡的婚姻,像个逃兵一样从中国跑回了韩国,
回到了这个他青春开始又结束的城市——首尔。用离婚分得的最后一点钱,
盘下了这个小画室,教教富家子弟画素描水彩,勉强糊口。日子像窗外的雪,平静,苍白,
却也冷得刺骨。“她倒是神通广大,连我这鸟不拉屎的破画室都能找到。
”李东赫自嘲地灌了口桌上的冰美式,苦涩的味道直冲脑门。去釜山?他心里琢磨着。去吧,
看看那个曾经搅乱他青春的女人,如今披上嫁衣是何模样,就当是给过去画个句号。
生活太他妈平静了,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需要点**,哪怕这**带着点讽刺。夜深了,
学生都走了。暖气似乎也懈怠了,寒意再次弥漫。李东赫独自坐在画板前,
画布上是一片抽象的、纠缠的色块,像他此刻的心绪。酒精开始上头,眼前模糊起来。
一个名字,一个他刻意尘封了多年的名字,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浮起,
带着尖锐的痛楚和沉重的愧疚。“恩彩啊……”他对着冰冷的空气,喃喃低语,
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地,“这么多年了……我……始终亏欠你。”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仿佛要掩埋掉所有的过往,却又让某些记忆在寒冷中更加清晰。那模糊的“亏欠”二字,
像一颗沉入深海的石子,激起了第一章结尾的第一个涟漪。
第二章:春川的丁香与错过的琴音(回忆)记忆的闸门被首尔的雪撬开一道缝隙,
李东赫的意识瞬间被拉回了十几年前,春川大学那弥漫着青春与艺术气息的校园。不过这次,
回忆的主角是朴恩彩。那是春末夏初,校园里的丁香花开得正好,
空气里浮动着甜腻又忧郁的香气。朴恩彩,音乐学院钢琴系的天才少女,
指尖流淌出的音符能让教授都屏息凝神。此刻,
她正紧张地准备着“汉诺威国际青年钢琴大赛”的韩国区选拔赛。
这是通往欧洲顶尖音乐学府的黄金门票。她的室友尹万京,
一个笑容甜美但眼底总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的女孩,也报名了同一比赛。“恩彩啊,
你的证书呢?明天报名最后一天,要带原件核验的!”朴恩彩在宿舍翻箱倒柜,
急得鼻尖冒汗。那份代表她钢琴最高等级的证书,平时都放在一个专门的文件夹里。
“我记得就放在书桌抽屉……”她话音未落,尹万京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
笑容可掬:“恩彩,别急,喝杯咖啡提提神。是不是夹在谱子里忘带了?我帮你找找?
”朴恩彩感激地点点头,完全没注意到尹万京转身时,嘴角那抹稍纵即逝的冷笑。
就在昨天,她“好心”帮朴恩彩整理书桌时,早已将那本至关重要的证书,
悄悄塞进了自己衣柜最底层的一件旧大衣口袋里。第二天,报名现场——春川市立音乐厅外,
人潮涌动。朴恩彩脸色惨白地站在报名处前,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重复:“非音乐学院学生报名,必须出示最高等级证书原件。没有?
抱歉,不能报名。”“我有的!我肯定有的!一定是忘带了!”朴恩彩急得快哭出来,
声音带着哭腔。陪在她身边的金大辉,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像座沉默小山一样守护着她的青梅竹马,立刻掏出手机:“恩彩别慌!
证书是不是在宿舍?钥匙呢?钥匙是不是在李东赫那小子那儿?!”朴恩彩这才想起,
昨天李东赫来找她借宿舍钥匙,
说是要放点东西在她那儿(其实是帮沈智妍藏一箱来历不明的“进口酒”),
钥匙还没还回来!金大辉疯狂拨打李东赫的电话。一遍,两遍,
十遍……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此刻的李东赫在哪里?
他正焦头烂额地守在大学城附近一家廉价旅馆的床边。沈智妍昨晚在酒吧陪酒,
不知是喝多了劣质酒还是被人下了药,突然晕倒。讲义气(或者说,
抵挡不住沈智妍楚楚可怜的眼神)的李东赫,把她背到了这里照顾。为了让她安静休息,
他关掉了手机,浑然不知外面正有人为了一个关乎命运的证书而心急如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音乐厅内,比赛开始的琴声已经响起。朴恩彩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缓缓蹲在音乐厅外冰冷的石阶角落,把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无声地耸动,
绝望的泪水浸湿了牛仔裤。那是一种梦想在指尖碎裂的声音,清晰得让人窒息。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金大辉拖着气喘吁吁、一脸茫然的李东赫终于赶到!
李东赫看着角落里那个蜷缩成一团、颤抖哭泣的女孩,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如此破碎的朴恩彩。褪去了平日钢琴才女的光环,此刻的她,
像一片被风雨打落在地的洁白花瓣,美得惊心动魄,也脆弱得令人心碎。
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混杂着陌生的、尖锐的心疼,瞬间击中了他。
“恩彩……”李东赫的声音有些发涩。金大辉狠狠瞪了李东赫一眼,
低声吼道:“现在说屁用!”他蹲下身,笨拙地拍着朴恩彩的背:“恩彩,别哭了,
我们……我们去吃点东西!化悲愤为食欲!”为了安慰伤心欲绝的朴恩彩,
和李东赫半架半扶地把她带到学校附近一家叫“木槿家”的韩食店(替代了原来的丁香湾)。
店里人声鼎沸,烤肉的香气弥漫。朴恩彩一言不发,只是闷头灌酒,清酒、烧酒,
一杯接一杯。李东赫想劝,却被金大辉拦住:“让她喝吧,醉了也许能好受点。
”醉意很快上涌。朴恩彩眼神迷离,摇摇晃晃地起身想去洗手间,脚下一个趔趄,
手中半杯啤酒脱手飞出,不偏不倚,
全泼在了邻桌一个穿着考究、气质矜贵的年轻男子——姜在勋的胸前!
深色的昂贵羊绒衫瞬间洇湿了一大片。“呀!你长没长眼睛!
”姜在勋身边的跟班立刻站起来呵斥。“对……对不起……”朴恩彩吓得酒醒了一半,
慌忙道歉,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金大辉和李东赫也立刻围了上来,气氛瞬间紧张。
姜在勋皱紧眉头,看着自己遭殃的衣服,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满脸泪痕、惊慌失措的漂亮女孩,
显护着她的男生(李东赫那美术生的不羁气质和金大辉那体育生般的体格还是有点唬人的)。
出乎意料地,他抬手制止了跟班,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居然没发火,
反而带着点审视的意味问:“你们……是春川大的学生?”一场可能的冲突,
在姜在勋异乎寻常的冷静(或者说,对朴恩彩容貌的瞬间惊艳)下化解了。就在这时,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瞬间把街道变成了河流。“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姜在勋看了看窗外,
又瞥了眼朴恩彩湿漉漉的头发和单薄的衣服(她的外套在金大辉手里拿着),
鬼使神差地开口:“我家就在附近,木槿小区一号楼。不嫌弃的话,去避避雨?
”他指了指窗外不远处一栋即使在雨幕中也显得格外气派的高层公寓。就这样,
三个浑身湿透、一个醉醺醺的年轻人,跟着这个初次见面、气场强大的富家子姜在勋,
走进了那间后来成为他们青春重要节点的豪宅。命运的线头,在春川的雨夜和错过的琴音里,
开始悄然缠绕。第三章:豪宅、秘密与萌芽的情愫推开姜在勋家厚重的实木大门,
一股混合着昂贵香薰和……某种狼藉的气息扑面而来。玄关处,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
散落着被撕得粉碎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精致、笑容得体的年轻女孩。
碎片一直蔓延到宽敞得能打羽毛球的客厅。“呃……抱歉,家里有点乱。
”姜在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烦躁,他踢开脚边的碎片,语气尽量保持平静,“随便坐,
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他径直走向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烈酒,仰头灌了一大口。
李东赫和金大辉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这豪宅的奢华程度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但眼前这景象,更像风暴过后的现场。
朴恩彩酒劲又上来了,被金大辉小心地扶到一张看起来能买下他们仨全部家当的真皮沙发上,
蜷缩着,眼神迷蒙。气氛有点僵。姜在勋又灌了一口酒,看着地上那些碎片,
突然自嘲地笑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妈介绍的,她牌友的女儿,
说是门当户对……呵,非要我今晚去相亲。我说我喜欢男人,她就疯了,冲过来撕了照片,
哭喊着‘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怪物’……”他晃了晃酒杯,
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客厅里落针可闻。金大辉瞪大了眼睛,
朴恩彩似乎也清醒了一点,惊讶地看着姜在勋。李东赫则挑了挑眉,
他艺术圈里同性恋朋友不少,倒没觉得太震惊,
只是没想到姜在勋会这么直接地对刚认识的陌生人说出来。也许是压抑太久,
也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这四个年轻人之间某种奇妙的磁场,
姜在勋的坦诚像打开了某个阀门。外面的雨声哗哗作响,屋内却渐渐升温。
李东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拿起一瓶啤酒,也走到吧台:“喜欢男的怎么了?
总比某些人明明喜欢女的还到处撩骚强。”他意有所指地自嘲,
眼神却飘向了沙发上的朴恩彩。金大辉挠挠头,憨厚地说:“俺没啥文化,
就觉得……喜欢谁是人自己的事儿呗。只要对恩彩好就行。
”他朴实的逻辑反而让气氛松弛下来。朴恩彩靠在沙发上,酒精让她的脸颊泛着红晕,
她看着这三个风格迥异的男生,轻声说:“谢谢你……姜在勋xi……衣服,
还有……让我们进来。”她的声音软糯,带着醉意,有种别样的温柔。话题渐渐打开。
家乡海边的小渔村和当摔跤手的梦想(李东赫插嘴:“怪不得你刚才想动手的架势那么唬人!
”引来一阵哄笑);李东赫吐槽美术系教授的古板(“他非说我画的裸体模特灵魂不够,
废话!那模特大爷都六十多了,灵魂都入定了好吗?
练琴的枯燥和压力;姜在勋则分享了些在曼谷生活的见闻(“那边的‘人妖’表演才叫艺术!
比某些假清高的音乐会强多了!”)。尴尬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雨夜共患难般的融洽。
李东赫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朴恩彩身上。她微醺时慵懒的神态,偶尔露出的迷糊笑容,
都让他心头微动。他不动声色地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时,指尖无意间相触,
一股微小的电流窜过。朴恩彩抬眼看他,醉眼朦胧中,李东赫关切的眼神和轮廓分明的侧脸,
让她心里某个角落轻轻动了一下。她接过水杯,小声说了句“谢谢欧巴”,然后迅速低下头,
掩饰自己微烫的脸颊。金大辉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看到了李东赫眼神里的温柔,
也看到了朴恩彩脸颊的红晕并非全是酒精所致。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饮料,什么都没说,
只是那宽厚的肩膀似乎微微绷紧了。而姜在勋,他斜倚在吧台边,晃着酒杯,
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胶着在李东赫身上。李东赫说话时飞扬的神采,
吐槽时生动的表情,甚至他给朴恩彩递水时那不经意的体贴,
都让姜在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吸引力。这个带着点痞气、不羁却又似乎藏着细腻的美术生,
像一道强光,刺破了他原本灰暗的心情。他看李东赫的眼神,
渐渐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和……越来越浓的兴趣。金大辉偶尔瞥见,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势渐渐变小。
姜在勋看了看表:“雨快停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学校吧。
”黑色的豪华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雨后的街道上,车内流淌着轻柔的音乐。
朴恩彩坐在后座中间,酒意和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车子一个轻微的转弯,
她的头不受控制地、轻轻地靠在了旁边李东赫的肩膀上。李东赫身体瞬间僵直,
随即又缓缓放松下来,他没有动,只是侧过头,看着女孩恬静的睡颜,
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笑意。车窗外,路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副驾驶的金大辉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眼神暗了暗。驾驶座上的姜在勋,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镜片后的目光在后视镜里李东赫脸上停留了片刻,深邃难明。
春川的雨夜,一场意外的避雨,四个年轻人。友情在尴尬中建立,
未曾明言的情愫在沉默中悄然滋长。姜在勋豪宅里的秘密,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
涟漪荡开,预示着未来更汹涌的波澜。第四章:恋爱的季节与暗涌的诱惑雨夜之后,
春川大学的空气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李东赫像打了鸡血,
对朴恩彩展开了“艺术生式”的猛烈追求。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远远观望,
而是强势地挤进了朴恩彩和金大辉形影不离的二人世界,
并成功地把姜在勋也拉入了他们的“四人组”。校园的林荫道上,李东赫背着画板,
死皮赖脸地跟着去琴房的朴恩彩:“恩彩啊,给欧巴当个模特呗?就画你弹琴的样子,
保证把你画得比仙女还美!”朴恩彩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红着脸嗔怪:“欧巴别闹!
我要迟到了!”“迟到怕什么!教授问起来就说被未来的大艺术家绑架了!
”李东赫笑嘻嘻地抢过她的琴谱,换来朴恩彩一记毫无杀伤力的粉拳。美术系的画室里,
朴恩彩安静地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光。李东赫专注地画着,
笔尖沙沙作响,眼神里的倾慕几乎要溢出来。画布上的女孩,眉眼温柔,
指尖仿佛下一秒就要流淌出音符。画完,他献宝似的捧给她看,
朴恩彩看着画中那个被美化得不像自己的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嘴上却说:“欧巴把我画胖了!”李东赫立刻夸张地哀嚎:“天地良心!这是艺术加工!
这叫丰腴美!维纳斯懂不懂?”周末,四人组去郊外野餐。金大辉任劳任怨地烤肉,
姜在勋优雅地品着自带的红酒,点评着风景(“这片树林的构图,光影层次太差”)。
李东赫则拉着朴恩彩去写生,画着画着,手就“不小心”握在了一起。
朴恩彩挣了一下没挣开,红着脸任由他牵着。金大辉翻烤肉串的动作顿了一下,
姜在勋摇晃酒杯的手也停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争吵也有。
起因往往是沈智妍。李东赫嘴上说和沈智妍“只是朋友”,
但他依旧会去那家叫“迷迭香”的酒吧。朴恩彩有次无意中看到沈智妍穿着**的吊带裙,
坐在李东赫身边,凑得很近地说着什么,李东赫笑得一脸灿烂。当晚,
朴恩彩就和李东赫闹了别扭。“欧巴为什么还总去那里?她……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
”“智妍现在不容易,在酒吧做陪酒,我就是去捧个场,照顾下老同学生意!你想哪去了?
”李东赫解释得有点烦躁。“捧场需要靠那么近吗?需要笑得那么开心吗?
”朴恩彩的直觉让她异常不安。“哎呀,她就是那种性格!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
”李东赫语气不自觉加重。“我敏感?李东赫,你是不是还对沈智妍有‘那种’想法?
”朴恩彩直接问了出来,眼圈微红。李东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他猛地别开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瞬间的回避和闪躲,像一根刺,扎进了朴恩彩心里。
沈智妍,成了他们甜蜜恋情中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有一次,李东赫和朴恩彩在校园里,
正巧撞见沈智妍和班长翟旭东从校外回来。沈智妍亲昵地挽着翟旭东的胳膊,
半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他身上。看到李东赫,沈智妍眼神闪过一丝复杂,随即笑得更加妩媚,
还故意朝李东赫飞了个媚眼。翟旭东则有些尴尬地朝李东赫点点头。等他们走远,
朴恩彩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李东赫,幽幽地问:“欧巴,如果沈智妍那样对你,
你会不会……”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李东赫像被戳中了什么心事,
猛地打断她:“够了!朴恩彩!你能不能别整天沈智妍沈智妍的!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
你烦不烦!”他吼完,看着朴恩彩瞬间苍白的脸和蓄满泪水的眼睛,又后悔了,想道歉,
但自尊心作祟,最终只是烦躁地转身走开。留下朴恩彩一个人站在原地,
委屈和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那颗名为猜忌的种子,已然埋下。
姜在勋则成了四人组的常客。他总能用他的毒舌和钞能力化解一些尴尬(比如在李朴吵架后,
豪气地请客去高级餐厅“化干戈为玉帛”)。他对李东赫的关注日益明显。李东赫画画时,
他会在一旁安静地看很久,
眼神专注得让李东赫都有些不自在;李东赫随口说句喜欢某个牌子的颜料,
隔天姜在勋就能“恰巧”买到一套送他;李东赫打球受伤,姜在勋比朴恩彩还紧张,
立刻拿出进口药膏……一次在姜在勋家聚会,李东赫喝多了去阳台吹风。姜在勋跟了出来,
两人靠得很近。姜在勋借着酒意,看着李东赫在月光下的侧脸,突然低声说:“东赫,
你知道吗?你就像一幅……充满矛盾又无比吸引人的画。”他的眼神炙热而直接。
李东赫心里咯噔一下,酒醒了大半。他当然察觉到了姜在勋的心思。
他有些不自然地退开半步,打着哈哈:“在勋啊,你喝多了吧?我这人糙得很,哪像画啊,
顶多算个涂鸦!”他刻意保持着距离,但心里也有一丝异样。
被这样一个优秀又富有的人如此关注,虚荣心难免有点膨胀,
但更多的是对朴恩彩的愧疚和对未知的回避。他瞥见客厅里金大辉看向阳台方向的目光,
带着一丝了然的警惕。恋爱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丁香的甜腻,
也涌动着名为诱惑与不安的暗流。李东赫在朴恩彩的温柔与沈智妍的魅惑之间摇摆,
在姜在勋炙热的注视下感到无所适从。而朴恩彩的不安,金大辉的守护,姜在勋的单恋,
都在这看似明媚的春光下,悄然酝酿着一场足以改变所有人命运的风暴。
第五章:背叛的雪夜与分崩的开始春川的冬天来得迅猛而凛冽。一夜之间,
大雪覆盖了整个校园,天地间一片苍茫的银白。期末考试结束,学生们归心似箭,
校园里显得有些冷清。李东赫刚从画室出来,裹紧了单薄的外套,踩着厚厚的积雪往校外走,
想买点热乎的宵夜。路过“迷迭香”酒吧后巷时,
一个蜷缩在垃圾桶旁的红色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身影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艳俗的红色短裙与纯白的雪形成刺眼的对比。是沈智妍。
她脸上的浓妆被眼泪和雪水糊得一塌糊涂,假睫毛掉了一半,狼狈不堪。看到李东赫,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冰冷的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嘶哑绝望:“东赫!
东赫……帮帮我……那个**……他不要我了!
卷走了所有的钱……把我赶出来了……我什么都没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身体抖得像寒风中的落叶。
李东赫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光芒四射、如今却落魄如丧家之犬的女人,
心头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怜悯,有对那个“**”的愤怒,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来自过往的悸动。
沈智妍身上那股混合着劣质香水、酒精和泪水的颓靡气息,
竟奇异地点燃了他心底某种隐秘的欲望。“外面太冷了,先找个地方暖和下。
”李东赫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冻得发紫的肩膀,半扶半抱地将她带离了后巷。
他本想带她去学校附近的旅馆,但想到人多眼杂,尤其是怕被朴恩彩知道。鬼使神差地,
他想起了姜在勋在木槿小区那间空置的公寓(姜在勋回曼谷处理家事了,
钥匙托他照看植物)。一个念头冒出来:那里最安全,最隐蔽。打开公寓门,
暖气驱散了寒意。沈智妍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李东赫给她倒了杯热水,
又翻箱倒柜找出姜在勋留下的半瓶威士忌。“喝点,暖暖身子。”他把酒递过去。
沈智妍接过杯子,仰头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让她剧烈咳嗽起来,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她忽然抓住李东赫的手,仰起脸,
的、惊心动魄的诱惑:“东赫……只有你对我好……只有你还管我……”她的身体靠过来,
带着酒气和一种绝望的依恋。李东赫的理智在疯狂拉响警报:朴恩彩!不行!不能这样!
但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眼前是沈智妍楚楚可怜又充满诱惑的脸,
鼻端是她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酒精也在麻痹着他的神经。
那些被朴恩彩的温柔暂时压抑的、对沈智妍原始欲望的悸动,在这一刻如同挣脱牢笼的野兽,
咆哮而出。愧疚、挣扎、欲望、还有一丝“救世主”般的畸形**,在他脑中激烈交战。
“智妍……别这样……”他的拒绝软弱无力。沈智妍却更紧地贴了上来,
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红唇凑近,
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喷在他耳畔:“东赫……要我……就今晚……忘了所有……”她的吻,
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落在了李东赫的唇上。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崩塌。窗外,
大雪无声地覆盖着城市,掩盖着一切肮脏与背叛。温暖的公寓里,
两个迷失的灵魂在酒精、绝望和欲望的泥沼中沉沦。李东赫在短暂的沉溺后,
巨大的空虚和排山倒海的愧疚瞬间将他淹没。他看着身边沉沉睡去的沈智妍,
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成了两半。朴恩彩是在第二天下午感觉到不对劲的。李东赫来找她,
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不属于他的香水味,
混杂着……酒气?还有,他脖子上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像是被指甲划过的红痕。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可怕。朴恩彩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入冰窟。她没有质问,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空洞和难以置信的伤痛。
李东赫被她看得无地自容,试图解释什么,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信任,
在这一刻轰然倒塌。朴恩彩的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和声音。她没有哭闹,
只是默默地转过身,不再看他。那无声的绝望,
比任何歇斯底里的控诉都更让李东赫心如刀绞。金大辉很快就发现了朴恩彩的不对劲。
她把自己关在琴房里,一遍遍弹奏着激烈而破碎的乐章,像在发泄,又像在自毁。
她的眼神失去了焦距,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
当金大辉从朴恩彩室友那里得知李东赫昨天整晚没回宿舍,联想到朴恩彩的状态,
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他在画室门口堵住了李东赫。没等李东赫开口,
金大辉一拳狠狠砸在李东赫旁边的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木屑飞溅。“李东赫!
你对恩彩做了什么?!”金大辉的眼睛布满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声音低沉而危险,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子跟你拼命!”李东赫看着暴怒的金大辉,
又想到朴恩彩那绝望的眼神,羞愧、懊悔、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哑口无言,
只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姜在勋闻讯赶来时,
看到的就是这样剑拔弩张、气氛压抑到极点的场面。他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背叛、愤怒和心碎,让他也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大雪依旧纷飞,
试图掩盖春川校园里发生的一切。但有些裂痕,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弥合。
四个年轻人的青春友谊,在李东赫那个雪夜的背叛后,彻底走向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第六章:离散的筵席与无声的吻别时间像奔流的汉江,
裹挟着青春和伤痛,倏忽间已过去数年。
地点从春川换到了更加繁华却也更加冰冷的江陵(替代了上海)。
姜在勋家族的产业在这里有重要分部,他结束曼谷的生活,
被“流放”至此管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业务。某个深秋,
或许是得知了沈智妍即将嫁去釜山的消息,或许是内心深处对那段逝去青春的祭奠,
他鬼使神差地拨通了几个尘封已久的号码。一家名为“雪岳亭”的高级韩餐厅包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