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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别墅内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林凝离开后,死寂的大厅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短暂的寂静后,是更加汹涌的议论声。宾客们交头接耳,目光不断瞟向脸色铁青的顾景琛和面色惨白、强作镇定的苏清。
“天啊,刚才林凝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条裙子是林凝的?苏清偷了闺蜜的裙子去冒充救命恩人?”
“不会吧?苏家大**需要做这种事?”
“可你看苏清那脸色……明显不对劲啊!”
“顾总好像也懵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些议论像针一样扎在顾景琛的耳膜上。他这辈子从未如此难堪,如此……失控。他当众羞辱了林凝,本想彻底划清界限,维护苏清的清白和地位,却没想到引来了林凝如此石破天惊的反击!
“阿琛……”苏清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委屈,“她怎么能这样污蔑我!那条裙子明明就是我的!是她!是她嫉妒我,故意编造这种谎言来离间我们!她就是个疯子!一个偷别人身份的骗子!”
顾景琛低头看着苏清。她美丽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楚楚可怜,是他记忆中最熟悉的模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凝刚才那双冰冷、嘲讽、却又异常平静的眼睛,以及她提到的“破碎月光”香水和裙子不合身的细节,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记得三年前那个雨夜,他重伤昏迷前,看到的那个模糊的白色身影,闻到的淡淡馨香……后来苏清出现,穿着染血的裙子,一切吻合,他从未怀疑。苏清的解释是,裙子是定制款,稍微宽松是为了舒适。
可现在……
“清清,”顾景琛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努力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他招手叫来助理,低声吩咐:“立刻去查,三年前‘月光邂逅’**版推出前,是不是有一款叫‘破碎月光’的废弃初版小样流传出来。还有……去查林凝过去三年的消费记录,重点查她购买衣物,特别是裙子的渠道和尺寸。”
“是,顾总。”助理面色凝重地领命而去。
顾景琛又看向满堂宾客,强压下怒火和疑虑,恢复了惯有的冷峻:“各位,今晚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扰了大家的雅兴。接风宴到此为止,感谢各位莅临,请自便。”
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宾客们虽然意犹未尽,但也不敢再多留,纷纷告辞。很快,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厅,只剩下满地狼藉和脸色难看的顾景琛与苏清。
苏清看着顾景琛冷硬的侧脸,心一点点沉下去。她了解顾景琛,他生性多疑,林凝的话就像一颗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她必须做点什么!
“阿琛,你相信我……”苏清扑进顾景琛怀里,泪水涟涟,“我真的没有……那条裙子就是我的,是我救了你啊!林凝她是因为被你揭穿,怀恨在心,故意报复!她手里怎么可能有证据?她就是在虚张声势!”
顾景琛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抱住她安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手臂抬起,又缓缓放下。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让我静一静。”
苏清的心彻底凉了。他让她回去?在这种时候?他不相信她!
一种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不行,她绝对不能失去顾景琛,失去现在的一切!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
“好……那我先回去。”苏清勉强维持着体面,擦了擦眼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别墅。她知道,今晚,对顾景琛的攻坚战,才刚刚开始。而林凝,那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影子,已经成了她最大的威胁!
顾景琛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大厅里,空气中还弥漫着雪松香、蛋糕甜腻以及……那一丝若有若无、带着苦涩后调的“破碎月光”的气息。
他走到刚才蛋糕砸落的地方,蹲下身,捡起一片碎裂的瓷盘边缘。指尖沾上一点残留的奶油。
林凝舔掉嘴角奶油时,那个妖异又冷静的笑容,再次浮现在眼前。
“林凝……”他喃喃自语,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你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那条救命的裙子,真的……不属于苏清吗?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这三年的深情,这整整一千多个日夜的寄托,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顾景琛第一次感觉到,事情,可能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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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车回到了市区一套不起眼的公寓。这是用我自己的积蓄,早在一年前就偷偷租下的。狡兔三窟,我早就为自己留好了退路。
公寓不大,但干净整洁,完全是按照我自己的喜好布置的,与别墅里那种奢华却冰冷的风格截然不同。这里,才是林凝真正的巢穴。
洗去一身狼狈,换上舒适的居家服,我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那个号码发来的加密文件包。
我点开,里面是几份扫描件和照片。
一份是旧货市场的交易凭证复印件,时间正好是顾景琛出事前一周,物品栏模糊地写着“女士连衣裙-白色”。
一张照片,是年轻时的我和苏清的合影,我身上穿着的,正是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腰身明显比苏清当时的身形要纤细。
还有一份,是当年顾景琛出事地点附近便利店老板的证词回忆录(通过特殊渠道获取),提到事发当晚,先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瘦弱女孩(描述更接近我)慌张跑过,隔了挺久,才看到苏清扶着受伤的顾景琛出现。
以及,最重要的——几张苏清在国外期间,与不同男**往过密的照片,时间点甚至与她对外宣称的、为顾景琛“守身如玉”的深情人设严重冲突。
看着这些资料,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苏清,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抢走一条裙子,就能抢走全部?
你错了。
偷来的东西,终究要还的。连本带利。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星闻周刊’的王记者吗?我这里有关于顾氏集团总裁顾景琛先生,及其未婚妻苏清**的一些……有趣的料,你想不想听?”
电话那头,传来了兴奋的声音。
地狱?不,这只是开胃菜。
我的复仇,才刚刚拉开序幕。顾景琛,苏清,准备好迎接我为你们准备的、量身定制的“惊喜”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