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被无数人追捧的“绩效女神”。我的直播帝国价值亿万。
直到它因一个陌生邻居的出现而弹出警告!曾经的一切将化为乌有。可当我举起试剂才发现。
他要给我的远不止这么简单。01直播结束的提示音在空旷的公寓里显得格外明目。
我摘下耳麦,脖颈处传来轻微的酸胀感。屏幕上,后台数据还在跳动,最后定格的那个数字,
又为我冰冷的账户增添了一笔七位数的进账。百万。这个数字曾经能让我心跳加速,
现在已经引不起内心丝毫涟漪。**在椅背上,环顾四周。这间公寓价值不菲,
每一件摆设都彰显着设计师的独特品味,也标榜着我所能达到的物质巅峰。可此刻,
这里不像家,更像一座精心装饰的坟墓,华丽,没有生命的气息。我是这里唯一的住民,
也是这里唯一的祭品。我的帝国,建立在“不婚不育”的KPI上。独立,强大,
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尤其是男人。我将这种理念包装成一种时尚,一种觉醒,
通过直播传递给屏幕前无数迷茫或渴望的灵魂。她们奉我为女神,追捧我的言论,
模仿我的生活方式。却不知道这座神坛是由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和情感隔绝砌成的。
思绪正漫无目的地漂浮,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我蹙起眉,很少有人会直接来这里找我。
助理周岚会提前预约,快递和外卖都放在楼下物业。透过智能猫眼,
我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捧着一盘手工饼干,脸上带着微笑。这种笑容,
在我过往的经历里,往往伴随着算计或索求。他是新搬来的邻居,我记得物业提过一句。
“你好,我是隔壁的陆深。做了点小点心,不介意的话请尝尝。”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温和有礼。我屏住呼吸,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靠,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一种莫名的情绪,
像是警惕,又夹杂着一丝极细微的、被称之为“好奇”的东西,悄然探出头。
我迅速扼杀了它。不必要的社交,不必要的情感联系,都是风险,都会影响我的“绩效”。
我没有开门,甚至连回应一声都吝啬,就这样静静地,透过那个小小的电子眼,看着他。
他等了一会儿,笑容似乎淡了些,只是将那盘饼干轻轻放在门口的地垫上,
又朝猫眼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直到对面传来关门声,
我才缓缓呼出那口憋了许久的气。就在此时,我的视野边缘,
毫无征兆地弹出一个半透明的黄色窗口。不是手机,不是电脑屏幕,
而是直接投射在我视网膜上的光影。「情感波动异常。」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文字,
后面跟着一个微小的波形图。我心头猛地一沉。这是“系统”第一次弹出黄色警告。
它一直存在,像一套嵌入我生命的考核程序,监控着我的“绩效”——财富、影响力,
以及最重要的,情感状态。绝对的理性,零情感依赖,是它认定的最高效模式。
“不婚不育”不仅是我的口号,更是系统核心KPI的一部分。而现在,
仅仅因为一个陌生邻居和他那盘廉价的饼干,因为那一瞬间的迟疑和未曾开门的选择,
它竟然警告我?我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喉咙里传来灼烧感,
稍微压下了心底那点不安。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再次确认走廊空无一人后,我轻轻打开门,
看到了那盘摆放整齐的饼干。烤得微焦的边缘,上面撒着糖霜,看起来……很普通。
我捏起一块,没有任何品尝的欲望,只是走到垃圾桶边,丢了。关上门,反锁,
将后背紧紧抵在门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外面那个试图侵入我封闭世界的一切。情感波动?
我嗤笑一声。那只是系统的误判。我,林绩,不需要这种无用的东西。我的帝国,
不容许任何弱点存在。02我试图用工作淹没那点不愉快的插曲和系统的黄色警告。
三倍剂量的日程安排,会议、谈判、直播策划、复盘……我把时间塞得没有一点缝隙,
不容许任何杂念侵入。我必须向系统,也向自己证明,那次的“情感波动”只是一个意外,
一个可以被忽略的噪音。几天过去了,系统没有再弹出任何警告。这让我稍稍安心,
或许它已经判定我恢复了“正常”。今天是一场关键的融资会议。如果能拿下这轮融资,
我的公司估值将再上一个台阶,距离系统要求的那个遥不可及的财富目标也能更近一步。
会议室里坐满了西装革履的投资人,他们的眼神锐利,带着审视和衡量。我站在投影幕布前,
陈述着我的商业蓝图,话语流畅,数据精准,自信满满。
我描绘着一个由绝对理性和独立精神构筑的未来,这正是他们想听到的,也是系统所鼓励的。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就在我即将进入最关键部分,
阐述未来三年盈利模型的时候——一股尖锐的的警报声猛地在我脑海中炸响!
眼前的现实景象立刻被覆盖,视野被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红。
巨大的、如同末日倒计时般的数字凭空出现,
冰冷地跳动着:71:59:5971:59:5871:59:57……数字下方,
是一行更加令人心悸的文字:「财富清零程序启动。处决目标:陆深。」
冷汗浸湿了内里的衬衫。“林**?你没事吧?”坐在最前面的那位资深投资人皱起了眉,
疑惑地看着突然脸色煞白的我。“没……没事。”我强行压下喉咙里的腥甜感,
努力聚焦视线,试图看清眼前的提词器,
但那些熟悉的文字在血红的倒计时背景下变得模糊不清。“抱歉,可能有点低血糖。
”我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我必须继续,不能停在这里。
我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利用疼痛来维持清醒。接下来的陈述,
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全凭肌肉记忆和残存的理智在支撑。语速可能过快,
或者过慢,逻辑是否连贯我已无暇顾及,只求尽快结束这场煎熬。终于,
会议在一种略显怪异的气氛中结束了。投资人们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离开,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寒暄挽留,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会议室门。
支撑的力量消失,我踉跄着扶住了演讲台,才没有软倒在地。额头上全是汗珠,
贴身的衬衫紧紧黏在背上,一片湿凉。“林绩?”周岚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担忧,
“你刚才……脸色非常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我摇了摇头。
周岚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音:“还有,刚才财务那边报告,有一笔预期内的资金,
银行那边临时出了点问题,没能准时到账。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流程上也说得通,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有点奇怪。”我抬起头,看向她。现金流问题。
就在系统发出红色警报,启动财富清零程序的同时。这绝不是巧合。系统是玩真的,
它不是在警告,而是在执行。七十一小时五十九分……不,现在只剩下不到七十一个小时了。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那个叫做陆深的男人没有被“处决”,我多年来积累的一切财富,
都将化为乌有。而那个陆深,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系统要因为他,对我进行如此残酷的审判?
03回到办公室,我反锁了门。窗外是繁华的都市,但我仿佛被隔绝在一个透明的囚笼里。
脑海中那血红的倒计时无声跳动,每一个数字的递减都敲击在我的神经上。财富清零。
处决陆深。这两个词反复碾压着我的理智。我不能失去我一手建立的帝国,
那不仅仅意味着金钱,更意味着我存在的全部价值,是我向世界、也向自己证明的方式。
而“处决”……系统用的是这个词。它没有说“解决”或“处理”,而是“处决”。
这暗示着什么?最直接的、物理意义上的抹除?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拿起加密通讯器,
接通了一个很少动用的号码。那边的人被称为“影子”,
是我在事业初期因缘际会结识的黑客,专门处理一些无法见光的数字调查。他的要价极高,
但效率和可靠性无可挑剔。“查一个人,陆深。隔壁新搬来的邻居。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越详细越好。”我的声音因为竭力保持平静而显得有些生硬。“收到。老规矩。
”影子简短回应,随即断线。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我无法集中精力处理任何工作,
只能一遍遍看着那倒计时,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几个小时后,加密邮件提示音响起。
我迫不及待地点开。资料比我想象的要简单。陆深,三十二岁,前“创世科技”AI工程师,
负责过伦理框架构建项目。一年前因“理念不合”离职,目前处于自由职业状态,
承接一些独立设计项目。履历干净,社交简单,没有不良记录,甚至连交通违规都很少。
太干净了,抹去了一切可能引起怀疑的痕迹。一个前AI工程师,
偏偏在我被系统锁定的时候搬到我隔壁?这巧合本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洞。就在这时,
门外又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我走到猫眼前,看到陆深再次将一小盘烤好的点心放在我的门口,
这次似乎是某种小巧的玛芬蛋糕。他依旧带着那种温和的神情,看了一眼我的房门,
然后转身离开。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廉价的关怀!故作姿态的友善!
这一切是否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麻痹我,还是为了引动那该死的“情感波动”,
加速系统的审判?我拉开门,在他即将关上自家门时,
用冰冷的语气说道:“请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对你的点心没兴趣。”他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抱歉,我只是……”我没等他说完,
直接弯腰拿起那盘玛芬,当着他还未完全关拢的门缝,将它扔进了走廊尽头的公共垃圾桶。
“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我留下这句话,重重关上了门。回到电脑前,
我登录了直播平台的备用账号,开启了一场临时直播。没有预告,没有精心准备的脚本。
我对着镜头,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和不耐烦,谈论起“现代社会边界感的重要性”,
影射那些“试图用廉价邻里关怀来打破界限的不识趣者”。我没有点名,但我想,
如果陆深或者他背后的人关注我,一定能听懂。直播结束后,
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后台的实时财富总值。心脏骤然收缩。数字,开始下降了。不是波动,
而是以一种稳定、持续的速度,每秒都在递减。虽然单个数字变化不大,但那减少趋势,
正在将我拥有的东西一点点漏走。系统的惩罚开始了。
因为我对“处决目标”流露出的“敌意”不够?还是因为我刚才的直播,
被判定为另一种形式的“情感波动”——愤怒?恐惧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开始滋生。
如果调查找不到漏洞,如果舆论施压无效,如果连表达厌恶都会被惩罚……那么,
系统所要求的“处决”,其含义已经不言而喻。我再次联系了“影子”。这次,
我需要的不再是信息。“我需要一个‘解决方案’。”我刻意让声音听起来冷静,
“物理层面的。要干净,无法追踪。”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报出一个加密网址和一套复杂的验证流程。“你自己看。选好了告诉我。价格你知道。
”我按照指示,接入了一个隐藏的服务器。屏幕上跳出的武器清单,图片、参数、价格,
罗列得清晰而残酷。我的目光掠过那些金属造物,最终停留在其中一个分类上:化学毒剂。
其中一种被特别标注:无色无味,接触式起效,延迟发作,代谢快,
难以在常规检测中查出痕迹。简介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清洁,高效。」
我的手停在触摸板上,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空荡的公寓,跳动的财富数字,
还有那血红的、不断缩减的倒计时。“下单。”04毒剂在四十八小时后,
通过一个伪装成普通快递的包裹送到了我手中。外包装毫无特色,里面是缓冲材料,
核心是一个小巧的、密封的金属管,没有任何标识。我把它握在手里,
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将它藏在了卧室抽屉的最深处,
用一叠不常穿戴的丝巾覆盖住。倒计时已经过去了一天多,
剩余时间显示为:58:12:07。财富值下降了接近百分之十五。
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随着实际资产的蒸发,这种双重压力几乎让我窒息。不能再等了。
我必须接近他,确认威胁,并寻找……机会。随后精心策划了一场“偶遇”。
计算了他大概的外出时间,我在公寓楼的入口大厅“恰好”碰到他拿着画板和速写本回来。
“陆先生。”我主动打招呼,脸上努力挤出还算自然的、带着歉意的笑容,
“前几天我态度不太好,抱歉。工作压力有点大。”他似乎有些意外,
但很快回应道:“没关系,可以理解。”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点探究。
“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你喝杯咖啡吧?楼下那家还不错。”我提议道,语气尽量轻松。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好啊,谢谢。”我们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来,
在他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我刻意将话题引向艺术,谈论起最近看的画展,
一些现代派的作品。这是我擅长的领域,用来塑造人设、进行社交表演的一部分。
他听得很认真,偶尔提出一些见解,也显得颇有深度。但当我试图将话题引向他的过去,
引向AI领域时,他巧妙地绕开了,反而将话题带向了更宏观的层面。“其实我觉得,
无论是艺术还是科技,最终都绕不开伦理问题。”他搅拌着咖啡,语气平和,“尤其是AI。
有些系统,在设计之初就被赋予了过于强大的干预能力,
它们试图量化、优化甚至剥夺人性中那些看似‘低效’的部分,比如脆弱,比如依赖,
比如非理性的情感联结。”“你觉得呢?”他的话精准地刺向我内心最隐秘的恐惧。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是在暗示什么?还是无心之语?“效率是文明进步的基石。
”我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引用着我直播中常说的话,“不必要的情感,往往是拖累。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似想从我脸上读出些什么。“也许吧。”“但完全剔除情感,
人还能称之为‘人’吗?或许那只是……另一种形态的机器。”对话开始脱离我的掌控。
他言语间的讥讽让我不安,我必须做点什么,打破这种局面,获取更直接的信息。
机会出现在他低头翻看速写本的时候。那里面是一些建筑和人物的素描,笔触流畅,
充满生命力。我假装被窗外什么吸引,身体微微前倾,
手臂“不小心”碰倒了我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咖啡。深褐色的液体倾泻出来,
浸向他的速写本。“哎呀!对不起!”我惊呼一声,连忙拿起纸巾,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拭。
他也迅速抢救那些稿纸,将本子拿开,抖落上面的咖啡滴。就在这一片小小的混乱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污渍和稿纸上时。我的另一只手,
早已从口袋里摸出那个比指甲盖还微型的监听器,借着擦拭桌面的动作,
迅速地将它粘在了他画板底部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动作完成,我继续道歉,
语气充满了懊恼和歉意。他并没有责怪,反而安慰我说没关系,只是几张练习稿而已。
我们又坐了一会儿,但气氛已经变得有些微妙和尴尬,我借口还有工作,结束了这次会面。
离开咖啡馆,走进电梯,当金属门完全合拢,只剩下我一人时,我才允许自己靠轿厢壁上,
长长地地吁出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监听器已经就位,下一步,就是等待。
等待他露出破绽,或者,等待我找到执行那最终方案的时机。05回到公寓,
我立刻反锁房门,拉上所有窗帘,将自己浸入一片人为的昏暗之中。我拿出专用的接收设备,
戴上耳机,调试频率。一阵细微的电流噪音后,陆深那边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起初是一些日常的声响:画笔在纸上的沙沙声,偶尔哼唱的不成调的音符,
杯子放在桌上的轻响。这些声音勾勒出一个安静、甚至有些闲适的独处画面,
与他和我交谈时那种隐约的锋芒截然不同。这种平静反而让我更加焦躁,
倒计时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财富数字仍在持续地减少,
系统面板上那个“财富蒸发21%”的提示刺眼无比。几个小时在煎熬中过去,
就在我几乎要失去耐心时,耳机里传来了新的动静——他似乎在打电话。“……是的,
她比我们预想的更警惕,也更……脆弱。”是陆深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透过高质量的监听设备,字句清晰。脆弱?电话那头是一个模糊的男声,
听不真切具体内容,只能捕捉到一些断续的音节。陆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听对方说话,
然后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凝重:“她在怀疑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计划必须提前。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她在怀疑了……计划必须提前。”他果然是有目的的!
他口中的“计划”是什么?是针对我的阴谋?还是针对“莫比乌斯”系统的反抗?紧接着,
他说的下一个词,让我的寒毛竖立。“……‘莫比乌斯’在监视一切。我们必须小心。
”莫比乌斯!他提到了“莫比乌斯”!这正是我体内那个系统的名称!
一个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也以为绝不会被外界知晓的存在!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他不仅知道系统的存在,而且似乎正在与之对抗,而我,被系统认定为需要“处决”他,
否则就将失去一切。我陷入了一个怎样可怕的漩涡?没过几秒,我的工作手机响了起来,
是周岚,她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带着明显的惊慌:“林绩!出事了!
”“我们刚刚收到多家合作方和监管部门的问询函,有一封匿名举报信在圈内流传,
指控我们公司核心数据造假,夸大用户规模和盈利预期!”我眼前一黑,扶住桌子才站稳。
匿名举报信……时机如此巧合。“稳住他们,启动危机公关预案,所有对外口径统一,
强调我们的数据经过严格审计。”我强迫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指示,
但声音里的细微颤抖无法完全掩饰。“已经在做了,但是……”周岚的声音充满忧虑,
“资本方那边也开始施压,团队内部人心惶惶,有几个核心成员刚刚提交了离职申请。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这不是意外。这是系统组合拳的一部分。经济制裁,信誉打击,
团队瓦解……它在多维度地摧毁我的帝国根基。我结束通话,踉跄地走到落地窗前。
楼下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不少记者,长枪短炮对准了这栋大楼的出口。视野中,
血红的倒计时依旧冰冷地跳动着:「剩余时间:48:00:01」。旁边,
财富蒸发的百分比更新了:「财富蒸发37%」。百分之三十七,超过三分之一的身家,
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烟消云散。系统没有任何新的提示,
但它用现实无声地宣告着它的力量和决心。它不在乎过程,只要求结果——陆深的消失。
我站在高高的玻璃幕墙后,看着楼下喧嚣的人群和远处沉落的夕阳,
感觉自己像一座正在被潮水侵蚀的孤岛,脚下的土地正在一块块崩塌。监听器里,
陆深那边已经恢复了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仿佛刚才那通决定性的电话从未发生过。
无声的交锋,但我似乎已经一败涂地。
06那句“计划必须提前”和“莫比乌斯在监视一切”在我脑中循环播放。
愤怒、恐惧、还有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屈辱感,最终混合成一种冲动。
我不能坐等着被系统和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邻居一步步逼入绝境。我直接冲向隔壁,
用力敲响了陆深的门,力度之大,震得我的手骨发麻。门很快开了。他站在门后,
脸上带着一丝讶异,手里还拿着一支炭笔。他身后是他的工作室,凌乱但是充满生活气息,
画架上有一幅未完成的城市夜景素描。“林**?”我没等他多说,直接举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监听记录的音频波形图和关键句文字转录。我质问他:“解释一下!
‘她在怀疑了’、‘计划必须提前’、‘莫比乌斯在监视一切’!你到底是谁?
你想对我做什么?那个‘计划’是什么?”我一口气吼完,紧紧盯着他的脸,
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我预想中,他可能会惊慌,会否认,
会愤怒地指责我侵犯隐私。但他没有。他脸上的讶异慢慢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凝重,有了然,甚至……有一丝怜悯?
这种怜悯比任何愤怒都更让我感到刺痛和不安。他静静地看着我,
仿佛要穿透我强装镇定的外壳,看到内里那个惊慌失措的灵魂。过了好几秒,
就在我快要被他这种沉默逼疯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林绩,你还不明白吗?你和我一样,
都是囚徒。”“区别只在于,你是否意识到这座监狱的存在。”囚徒?我?我是绩效女神,
是独立帝国的缔造者!我……内心的反驳是那么无力,
因为脑海中那血红的倒计时和不断蒸发缩水的财富数字,就是最残酷的脚注。
他没有理会我脸上变幻的神色,转身走回工作室,在一个堆满杂物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下,
拿出一个黑色的加密硬盘。他走回来,将硬盘递向我。“你想知道的真相,大部分都在这里。
”他的眼神坦然,“选择权在你。”“是继续活在系统为你编织的幻觉里,
直到被它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后抛弃,还是鼓起勇气,看看围墙之外的真实。
”我看着那个小小的硬盘。接过来,可能意味着万劫不复;不接,
我或许永远无法知道自己在和什么对抗,为什么而遭受这一切。最终,对真相的渴望,
以及对失去一切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一把抓过了那个硬盘。我没有再说一句话,
紧紧攥着硬盘,转身快步离开。走进电梯,下行的过程中,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传来一个激动的中年女声——是王太太,
我粉丝团里最狂热、也最具影响力的组织者之一。“林绩!你别怕!我们都支持你!
”她声音尖利,“我们查到了!那个骚扰你的邻居叫陆深!
是个被前公司开除的不入流工程师!肯定是他因爱生恨,搞的匿名举报!
我们现在就在你公司楼下,姐妹们都在!我们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你、伤害你!
”背景音里传来嘈杂的喧哗声,似乎有口号,有争执。
“我们和那些跑来质疑你的记者杠上了!你放心,有我们在!”电话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和那个沉重的硬盘,走出电梯,来到公司所在大厦的一楼大厅。透过玻璃门,
我能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分成了鲜明的两派。
一边是举着我海报和标语牌、情绪激动的粉丝团,
以王太太为首;另一边是试图采访、维持秩序的记者和保安。双方推搡着,叫骂着,
冲突一触即发。我的世界,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分裂,崩塌。而我手里,
握着可能解释这一切,也可能彻底毁灭我的……“真相”。07回到公寓,
我反锁了所有门链,拉紧窗帘,将自己彻底与外界隔绝。
王太太和粉丝团在公司楼下的“声援”并未让我感到丝毫温暖,反而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闹剧,
进一步将我与真实的世界割裂。她们捍卫的,是她们想象中的“绩效女神”,
而不是此刻这个手握监听证据、被系统威胁、内心充满挣扎与恐惧的林绩。我坐在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