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颤抖着指尖,抚过那张泛黄的遗嘱扫描件,
上面哥哥的签名洇着暗红的血迹,像一朵诡异的曼珠沙华。手机屏幕上,
银行到账通知的1000万刺眼又冰冷。桥洞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
烧得发烫的额头,似乎还能感受到哥哥曾经的温度。“给我的假千金妹妹,买最好的退烧药,
别像我…连杯热水都没给她端过。”遗嘱上这句刺痛了我的心。“原来你早就知道,是吗?
”我抬起头,看向直播镜头里,正对着媒体镜头哭得梨花带雨的苏婉儿和林芝,
她们的悲痛在我眼里,只剩下荒诞的讽刺。“法医报告,三种剧毒,
和当年真千金母亲毒害我未遂时用的剂量、成分,分毫不差。”我对着手机,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却在网络上掀起滔天巨浪,“原来,他替我喝了那杯毒酒,
在我被赶出家门的那天。”那一刻,弹幕疯了,而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01深秋的夜,桥洞下的风跟刀子似的,一刀刀刮在我脸上。我蜷成一团,
高烧把我的脑子烧成了一锅浆糊,喉咙干得像是吞了一把火,胃里空得发慌。
周围是城市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可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冷,
和看不到头的绝望。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了一下。我费力地掏出来,
的短信通知扎得我眼睛生疼:【您尾号7885的账户到账10,000,000.00元。
】一千万。这笔钱在这时候出现,像个巨大的笑话,可又像一根救命稻草,
在我快要溺死的时候,递到了我嘴边。我发着抖,点开那条附带的邮件。
哥哥苏凛的遗嘱扫描件,就这么跳了出来。他龙飞凤舞的签名上,洇开一团暗红的血迹,
像朵开在黄泉路上的花,看得我心口一抽。那点红色,好像还带着温度,烫得我眼眶发热。
遗嘱里,他一个字都没提苏家,只写了一句:“给我的假千金妹妹,买最好的退烧药,
别像我……连杯热水都没给她端过。”字字泣血。我眼前瞬间就模糊了。邮件下面,
还有一份附件。我点开,是一份法医报告的扫描件。白纸黑字,
清清楚楚地写着:苏凛死于三种剧毒,其剂量、成分,与当年林芝毒害我未遂时,
所用分毫不差。林芝,那个把我扫地出门的“真千金”苏婉儿的亲妈。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了。被赶出苏家那天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眼前回放。
哥哥拦住我,把一杯温热的茶塞进我手里,眼神复杂。原来是这样。原来,
他替我喝了那杯要我命的毒酒。我的心像是被一双手活生生撕开,疼得我喘不过气。
可就在这剧痛里,一簇小小的火苗,烧了起来。警察踹开我临时租住的小旅馆房门时,
我正抱着哥哥的骨灰盒,把它冰凉的表面紧紧贴在我滚烫的脸颊上。眼泪早就流干了,
剩下的只有刺进骨头缝里的寒意,和被真相碾碎的剧痛。我没哭,也没闹。
面对破门而入的警察,我只是抬起眼,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可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的心里正翻江倒海。复仇的种子,在那一刻,破土而出。电视里,
财经新闻的主持人正用惋惜的口吻播报苏氏集团继承人苏凛意外离世的消息。画面一转,
是苏婉儿和她母亲林芝。她们穿着素净的黑裙,在媒体的长枪短炮前哭得梨花带雨,
演着一出母女情深、痛失亲人的大戏。网络上,更是铺天盖地对“可怜的真千金”的心疼,
和对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的唾骂。我冷冷地看着屏幕上那两张虚伪的脸,
脑子里一遍遍过着那份法医报告和哥哥带血的遗嘱。还有他最后看我时,
那双藏着太多话的眼睛。02这笔一千万,成了我从地狱爬回人间的梯子。
我用它去最好的私立医院,把烧到快四十度的体温降了下来,
然后租了间谁也找不到的酒店式公寓。热水从花洒里淋下来,
冲刷掉我身上那股桥洞下的馊味,也冲刷掉我最后一丝软弱。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
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过去的怯懦和自我怀疑。取而代て的,
是一片死寂的冷。哥哥用他的命,给我换来了钱,换来了真相,也换来了一个全新的我。
我告诉自己,苏念,从现在起,你每一步都不能走错。身体好利索后,
我买了一套最专业的直播设备和最好的画材,在网上注册了一个新账号,
名字就叫——“桥洞艺术家”。第一次开播,我没露脸,镜头只对着我面前的画板。
我一边用炭笔勾勒出一片阴郁的枯树林,一边用一种讲鬼故事的语调,慢悠悠地开了口。
“今天给大家讲个故事吧。说啊,有一只傻鸟,从小被一只杜鹃鸟叼回了窝里,当亲生的养。
傻鸟以为自己是杜……哦不,是凤凰,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配不上凤凰的身份。”“后来有一天,杜鹃鸟自己的孩子回来了。傻鸟才知道,
自己不过是只没人要的麻雀。于是,它被赶出了那个华丽的鸟窝。”我的声音很平,
没什么起伏,但直播间里零星的几个观众却听得入了神。【这故事……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主播声音好好听,但内容有点致郁啊。】我没理会弹幕,
自顾自地往下说:“傻鸟被赶走的时候,下了好大的雨,它又冷又饿,快要冻死在外面。
这时候,它那个名义上的杜鹃鸟哥哥,给它送来了一颗有毒的果子,说吃了就能活下去。
”“傻鸟没吃,它哥哥替它吃了。后来,傻鸟才知道,那窝里的杜鹃鸟妈妈,
早就想毒死它了。”故事讲完,画也画完了。一棵枯死的树下,一只小小的麻雀,
守着一根凋零的羽毛。直播间的人数不知不觉涨到了几百人。一条弹幕飘过:【**,
这姐的故事,细思极恐,感觉有大瓜!】我关掉直播,看着那条弹幕,
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别急,瓜会有的,而且会是个惊天大瓜。夜深人静的时候,
哥哥生前的那些反常举动,像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回放。高三那年,
他突然塞给我一张银行卡,“念念,里面的钱你拿着,别告诉任何人。以后万一有什么事,
别信任何人,只信你自己。”我当时还傻乎乎地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只是摸摸我的头,
说没什么,哥哥给妹妹零花钱天经地义。还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和苏婉儿争吵。
苏婉儿哭哭啼啼地说:“哥,你为什么总是向着她一个外人?
”哥哥的声音冷得像冰:“苏婉儿,收起你那套把戏。再让我发现你动什么歪心思,
别怪我不客气。”现在想来,那些我曾经看不懂的维护,听不懂的警告,
全都是他留给我的线索。他早就知道林芝和苏婉儿的真面目,早就预感到了危险。
每一次回想,我的心都像是被刀割,但那份痛楚,又会化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支撑着我。
我必须找到证据。凭着记忆,我潜回了苏凛生前独自居住的公寓。他不喜欢苏家大宅的压抑,
很早就搬了出来。那把备用钥匙,还是他当初怕我被林芝刁难没地方去,硬塞给我的。
公寓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我压下心头的酸涩,开始仔细地翻找。我知道哥哥有个习惯,
喜欢把最重要的东**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书架上一个青花瓷瓶上。
那是我在学校陶艺课上做的第一个作品,歪歪扭扭,丑得不行,
他却当个宝一样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我伸手进去,果然,在瓶底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是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日记本。我颤抖着手翻开,里面是哥哥熟悉的笔迹,只是越到后面,
字迹越是潦草无力。“九月十日,晴。今天又喝了林芝送来的‘补汤’,胃里像火烧。
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九月二十五日,阴。开会时突然头晕,差点摔倒。
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只是贫血,但我知道,没那么简单。”“十月三日,雨。
我好像猜到她用的是什么了,和当年她想对念念下手时一样。我不能让他们再伤害你。
”最后一页,是他用尽力气写下的一行字,笔尖几乎要划破纸背。看到那句话,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日记本上。原来,那杯毒酒,根本不是意外,
只是林芝为了加速他死亡,下的最后一剂猛药。她一直在对他进行慢性投毒!
哥哥不是只为我挡了一次灾,他是用他那副早已被毒素侵蚀、千疮百孔的身体,
为我铺出了一条活路。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提前立好遗嘱,把所有钱都留给我,
就是为了让我有足够的资本,去揭开这一切,去和那对恶毒的母女抗衡。03我合上日记本,
冰凉的皮质封面贴着我的掌心。心里的悲痛被一股滔天的恨意所取代。林芝,苏婉儿。
你们欠我哥哥的,我会让你们,加倍奉还。复仇这事,不能靠一腔热血。
哥哥用命给我换来的子弹,我得用在最关键的地方。我没有再去直播画画,而是换了种玩法。
我注册了一个全新的小号,头像和名字都平平无奇,混在几亿网民里,像一滴水汇入大海。
然后,我把我哥日记里提到的一些苏氏集团偷税漏税的细节,整理成一份匿名邮件,
发给了几个最喜欢搞事情的财经大V。我没放实锤,只给了几条能让他们顺藤摸瓜的线索。
果然,不到三天,#苏家黑幕#这个话题,就悄悄爬上了热搜的尾巴。苏家的公关反应很快。
一份盖着红章的声明发了出来,措辞严厉,斥责这是“无中生有的恶意诽谤”,
并声称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苏婉儿更是戏精上身,
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了一张梨花带雨的**,配文:“清者自清。我相信爸爸,
也相信苏家。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恶意要对准我们。
”底下是清一色的心疼和安慰,还有一群水军,追着那几个爆料的大V撕,骂得那叫一个脏。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毫无波澜。这只是开胃小菜。风头最盛的时候,
我那个“桥洞艺术家”的账号又开播了。这一次,直播间的人数前所未有的多,
很快就冲破了千万。弹幕密密麻麻,都在问我之前讲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还有人问我是不是就是那个被苏家赶出门的假千金。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只是调整了一下镜头,让我那张因为休息不好而略显憔ें悴的脸,
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今天不画画了,给大家继续讲那个傻鸟的故事吧。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颤抖,但每个字都咬得清晰无比。“那只傻鸟,
在它哥哥死后,拿到了一份遗嘱,还有一份报告。报告上说,它的哥哥,不是意外死的,
是被人长期投毒,最后毒发身亡的。用的毒,和当年那只杜鹃鸟妈妈想毒死它时用的,
一模一样。”我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但直播间已经炸了。
“傻鸟还找到了它哥哥的日记本,上面记着,那只杜鹃鸟妈妈,
每天都给它哥哥喝一种‘补汤’……它哥哥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拼了命地,
想把傻鸟送出那个吃人的鸟窝。”说到这里,我“手滑”了一下,
电脑屏幕的内容被投到了直播画面上。最上面,是那份带血的遗嘱扫描件,
哥哥的名字和那团血色被我打了码,但那句“给我的假千金妹妹”,清晰可见。
下面是法医报告,毒物成分那一栏,也被我特意放大了。最后,是哥哥日记本的几页翻拍,
字迹无力,记录着他身体的衰败和对“她”的怀疑。“哎呀,不好意思,点错了。
”我装作慌乱地切回镜头,但那几秒钟,已经足够让上千万人截图。弹幕彻底疯了。【**!
!!!!!这是真的吗?!】【我就说这姐的故事不简单!这他妈是现实版《顶楼》啊!
】【#假千金复仇##苏家内幕#给我上热搜!!!】【如果这是真的,
苏婉儿和她妈也太恶毒了吧!谋杀啊这是!】全网哗然。
苏婉儿和林芝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半小时后,
各大媒体平台都弹出了她们紧急召开记者会的直播通知。镜头前,林芝一改往日的贵妇姿态,
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苏念!你这个白眼狼!我们苏家养你二十年,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编造这种谎言来污蔑我们,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苏婉儿在她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镜头,声嘶力竭:“我哥对你那么好,
你怎么忍心在他死后还拿他来编故事博眼球!你就是个疯子!是个恩将仇报的毒蛇!
”她们雇的水军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直播间,各种污言秽语刷满了屏幕,
试图用人身攻击让我“社会性死亡”。“鸠占鹊巢的假货滚出去!
”“为了红连死去的哥哥都不放过,恶心!”我看着屏幕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谩骂,
看着林芝和苏婉儿那两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我等的就是这个。等她们狗急跳墙,等她们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我对着镜头,
迎着满屏的咒骂,平静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吗?”我顿了顿,看着直播间因为我这句话而瞬间停滞的弹幕,
一字一句地说道:“明天,同一时间。我将揭露一个,让你们永远无法洗白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