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容院喝了杯水,老板娘开口要八十八万会员费。
>“喝了我们的水,就得办卡!”
>前台小妹当场指证我偷吃了VIP果盘,保安将我扔出大门。
>丈夫劝我认栽:“她开店不容易,你喝了水是事实。”
>我反手取消公司给美容院的一亿订单。
>找上门的老板娘,抱着我丈夫的胳膊撒娇:“铭哥,他们欺负我!”
>丈夫当众宣布:“公司我说了算!合作照旧!”
>我微笑着走出来:“言先生,你被开除了。”
>看着两人狼狈为奸的监控,丈夫跪地求饶。
>“都是她勾引我的!老婆你信我!”
>我冻结他的资产:“婚前协议,出轨净身出户。”
>半年后,破产的他跪在我新家门前。
>怀里的宝宝奶声奶气喊爸爸,丈夫温柔护住我们:“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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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滚烫,砸在玻璃幕墙上,又淌下来,泼了半条街。空气里浮着灰尘,吸进肺里都带着点灼人的干燥。
我推开“臻颜”美容院沉重的玻璃门。
“沈女士,您来啦!”前台**小林笑得眼睛弯弯,颊边凹出两个甜腻的酒窝,“您的专属护理师在V3等您。”
我点点头,没多话,踩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往里走。这家开在公司附近的美容院,算是我固定的放松据点。
刷卡消费从没手软过,贵是贵,胜在安静、私密。
穿过公共休息区,几个贵妇模样的女人正慵懒地斜靠在丝绒沙发上,小口啜饮着瓷杯里的花茶,低声谈笑,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茶香和脂粉气。
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向走廊深处那扇标着“VIP专属护理区”的门。
两个小时的护理,在精油舒缓的气味和**师精准的力道里滑过,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结束时,镜子里那张脸,水润光洁,透着一层薄薄的、令人舒适的嫣红。
刷卡,签字。单据被护理师恭敬地双手递过来。
我舒了口气,拎起放在一旁的托特包,准备离开。指尖刚触到冰冷的门把手,一个带着刻意上扬尾音的女声自身后响起,轻飘飘,却像带了钩子。
“沈女士,留步。”
我转身。臻颜的老板娘林媚正袅袅娜娜地走过来,脸上堆砌着职业化到近乎完美的笑容。她保养得极好,皮肤紧致,浓妆艳抹,一身剪裁考究的香芋紫套装,衬得身段玲珑。可那笑容堆在眼角眉梢,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精心算计的油滑。
“林老板?”我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林媚停在我面前三步远,视线像黏腻的蛛网,在我身上,尤其是我那个略显随意、甚至边缘有点磨损的托特包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回我脸上,笑意更深,也……更假了。
“您看,”她歪了歪头,语气像在哄不懂事的小孩,“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
忘了什么事?我下意识去摸口袋,手机在,钥匙在,刚签的单子在她身后的护理师手里。付钱?我刚才付过了啊。心头掠过一丝怪异。
“我刚付过护理费。”我语气平静地提醒她。
“哎呀,不是那个啦。”林媚夸张地摆了摆手,涂着嫣红蔻丹的指尖在空气中划出
一道刺目的弧线。她上前
一步,离我极近,那股浓烈的花果调香水味直冲鼻腔。“沈女士,我是说……”她拖长了调子,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VIP休息区中央那张锃亮的玻璃小圆桌,“您……是不是动了点我们店里的好东西?”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桌上,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果盘盛着几样鲜亮水果,旁边放着一个同样材质的玻璃水壶和几个小号玻璃杯。其中一只杯子,杯沿留着一个淡淡的唇印,杯底只剩下浅浅一层透明液体。
那是我刚才出来等护理师时,觉得喉咙干得冒烟,随手倒了一杯喝的。
林媚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紧紧锁着我,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我懂你,别不好意思”的表情,声音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敲打意味:“我们臻颜啊,讲究的就是个档次!这VIP专供的果盘和饮品,那都是给尊贵的会员预备的。”
她顿了顿,凑得更近,那股香水味几乎要将我淹没。
“您看您也用了,也喝了……总不能白享受,对不对?”她终于图穷匕见,笑容像是焊在脸上的面具,“我们这儿办会员门槛其实不高,照顾您也是老客户,给您推荐个最低档次的入门套餐,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数字吉利!您考虑考虑?”
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不是因为数额——这钱对我来说,确实只算点零花钱。而是因为,一,杯,水!
荒谬感像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方才护理带来的那点闲适惬意。血液在血管里冲击着太阳穴,突突地跳。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那点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冷笑,盯着她那张堆满假笑的脸,耐着性子开口,一字一句,清晰得像是刀刻:
“林老板,我想你误会了。我没碰你的果盘。我喝的,是那个玻璃壶里的水。”我抬手指了指桌上那个晶莹剔透的水壶,“你们那个公共区域,没有任何标识说明这东西不能喝,也没有服务员提醒。我不过是觉得口渴,倒了杯水。仅此而已。”
我的声音不高,但足够让稍远处休息区那几个窃窃私语的贵妇听见。她们交换着眼神,带着点探究,又有点看戏的意味。
林媚脸上的笑容瞬间褪色了三分之一,像是被水洇湿的劣质面具。她嘴角抽动了一下,勉强又拉扯起一个弧度,眼神却彻底冷了下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般的鄙夷。
“哎哟喂,”她拖长了调子,那点刻薄不再掩饰,“沈女士,您是外行不懂我不怪您。可这水,”她夸张地提高了音量,确保整个休息区都能听见,“是我们专门给VIP定制的**版法国依云!每一滴都金贵着呢!市面上根本买不到!那一杯,光成本,就值一百美金!您说,您是不是占了我们会员的大便宜?”
“哗——”
休息区那边隐约传来压抑的惊呼和低低的议论。
“**版依云?真有这么神的水?”
“我说呢!怪不得上次来喝着感觉特别清甜!”
“一百美金一杯水?我的妈呀……这店果然够高端……”
“一百美金一杯水?还**版依云?”
我重复着她的话,荒谬感简直要冲破天灵盖,“林媚,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傻?”我指着那杯水,“没有任何品牌标识,没有任何产地说明,就装在你们店最普通的玻璃杯里!你告诉我它值七百块人民币?”
林媚被我最后
一句话里的嘲讽刺得脸色一变,涂着厚厚粉底的脸颊似乎都涨红了些。她嗤笑
一声,那点仅剩的、虚假的温和彻底撕碎:“瓶子?切!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连个水瓶都要留着?你是收破烂的还是拾荒的?没见过世面就直说!”
尖锐刻薄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毫不留情地扎过来。
休息区那边响起几声毫不掩饰的、附和似的低笑。那些目光,带着探究、嘲讽、还有高高在上的审视,密密匝匝地落在我身上。我那张刚被精心护理过、本该光彩照人的脸,此刻却像是被无数细小的芒刺反复刮擦着,**辣地发烫。胸腔里的火苗终于再也压不住,轰地一下燃了起来。
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我掏出手机,屏幕亮起,解锁。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好,”我盯着林媚瞬间有些错愕的眼睛,声音冷得像结了冰,“一百美金一杯水,七百块人民币,我付。”
我不是付不起,也不是不能花钱买清净。下午确实还有一场极其重要的董事会要主持,没时间耗在这种恶心人的地方。我点开支付界面,手指悬在指纹识别区。
“付钱?”林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猩红的唇几乎咧到耳根,那笑容里是**裸的轻蔑和得意,她猛地拔高音调,那声音尖利得几乎能划破耳膜,在整个华丽而寂静的空间里炸响——
“快来看呀!这里有人想白嫖!”
“吃了我们尊贵会员的果盘!喝了我们会员**的**水!现在就想甩下七百块跑路啦!”
那一声尖叫,如同冷水泼进滚油锅。
唰!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那些慵懒的贵妇猛地坐直了身体,前台的服务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走廊尽头忙碌的美容师们也探出了头。偌大的空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林媚那尖利刻薄的尾音在回荡。
紧接着,细碎的议论声如同蚊蚋般嗡嗡响起。
“哟,看着挺体面的,怎么干这种事?”
“没钱就别来这种地方硬充大头蒜啊,什么档次就去什么档次的地方呗!”
“真是开了眼了,这年头还有这么厚脸皮的?”
“啧啧,手脚不干净,真丢人……”
一句句,像裹着蜜糖的毒针,精准地往我心里扎。脸颊烫得如同火烧,血液在耳膜里轰鸣。
林媚双臂环抱在胸前,将“V”领上衣撑得更加饱满,她微微抬着下巴,用睥睨的、施舍般的眼神俯视着我,声音放缓,却带着更浓的、令人作呕的优越感:“我呢,是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把这会员卡办了,今天这事儿,我大人大量,就当没发生过。”
她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嘴角挂着恶意的笑:“不然……闹大了,多难看啊,沈女士?”
办卡?八十八万?就为了一杯破水?!
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像是岩浆在胸腔里沸腾、冲撞,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呼吸变得粗重。目光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贵妇”和店员,最后定格在林媚那张写满了“吃定你”的脸上。
“第一,”我的声音像淬了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刚刚做完护理,第一时间,全额付清了所有费用。”我抬手指着角落墙上的电子收银屏,上面还显示着我刚结束的项目和金额。
“第二,你把我拦在这里,唯一的原因,就是那杯没有任何标识的、据称价值一百美金的纯净水!仅此而已!”
“第三,”我猛地抬高了音量,穿透那些嗡嗡的议论,“我问在场的每一位!就因为客人在你们的公共区域,在没有任何明确提示的情况下,喝了杯水!就要被强迫办理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会员卡!这!合!理!吗?!”
掷地有声的质问砸在地上,休息区短暂的安静了一瞬。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思索和狐疑的表情。
是啊,一杯水……八十八万……这听起来确实太过离谱。
林媚显然也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变化。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瞬间就被更深的恼怒和嚣张盖过。她狠狠剜了我一眼,不再看我,而是转向那些摇摆的“观众”,脸上迅速又堆起那种熟稔的、蛊惑人心的笑容。
“哎呀,大家别被她蒙蔽了!”她声音清亮,带着煽动性,“我们臻颜是什么地方?是整个京市最高端的美容会所!用的每一样东西,包括服务,那都得配得上会员的身份!一瓶普通的依云够吗?当然不够!”
她扭着腰肢,走到那张放水果和水的桌子旁,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轻轻划过水晶果盘的边缘,动作带着夸张的优雅。
“我们给会员准备的,是欧洲**渠道、每年**发行的艺术典藏版依云!口感、水质、矿物质含量,统统是顶级的!这水,是身份的象征!是品味!”她斜睨了我一眼,充满嘲讽,“有些人,怕是连听都没听过!”
人群瞬间又被点燃。
“哇!艺术典藏版?难怪这么贵!”
“我就说这店不一般!看看人家这格调!”
“老板娘,意思是我办了会员,以后就能喝上这种水了?”一个正在服务台前结账、浑身名牌的富态女人立刻饶有兴致地问。
林媚下巴一扬,傲然道:“那是当然!还有我们专供的有机水果、特色茶点……会员的每一点享受,都必须是最高规格的!”
“行!那我再充点!”那富态女人兴冲冲地掏出卡递给前台。
林媚满意地勾起嘴角,随即长长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大家看看啊”的悲悯和指责:“哎!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来的!有的顾客,专门奔着我们臻颜独一无二的尊贵服务来办卡,生怕错过一点享受。有的顾客呢?得了便宜还想卖乖!明明占用了我们会员的稀缺资源,还要在这儿撒泼抵赖!”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像裹了糖的玻璃渣:
“这种穷酸气啊,真是……花点小钱,就真把自己当上帝了?”
轰!
那些刚刚因为**版依云而亮起的眼神,此刻又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探究变成了鄙夷,好奇变成了嫌恶,甚至带着一种“差点被她装可怜骗了”的恼怒。那些目光,像无数只冰冷黏腻的手,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脏。
穷酸?花小钱装上帝?
我在这家店消费了不下五十次!真金白银扔进去多少?百万都打不住!如果不是今天这杯“天价水”,我甚至一直觉得这家店除了贵点,服务还算过得去!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又被我死死压住。林媚那副胜利者的姿态,刺得我眼睛生疼。
够了。跟这种人纠缠,完全是浪费时间。
“呵,”我短促地冷笑一声,再次掏出手机,屏幕映亮我冰冷的眼睛,“行,你赢了。水钱是吧?一百美金,七百块人民币。”
我把支付码调出来,递到林媚眼前。
“转你。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钱,我付得起。但我不是冤大头!更不是被这种恶心伎俩吓倒的软柿子!
然而,就在我以为能用这七百块堵住她的嘴、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时——
“啊——!”一声尖利刺耳的惊叫猛地从服务台方向炸开!
那个一直低头忙碌的前台小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指着服务台上一盘被客人吃剩下的、造型精美的水果拼盘,尤其是其中一颗晶莹剔透的青绿色提子,声音充满了“震惊”和“控诉”:
“媚姐!那颗阳光青提!被人咬了一口!牙印还在呢!”
空气瞬间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从服务台那咬了一口的青提,转移到我脸上。疑惑、震惊、鄙夷、幸灾乐祸……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将我死死罩住!
林媚猛地转过身,脸上那点假惺惺的悲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抓到猎物弱点的、嗜血的兴奋和狰狞!
她几个箭步冲过来,涂着猩红蔻丹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我脸上,那力道,带着狠厉的风声!
“死骗子!你果然偷吃了!白嫖水还不够,连我们的VIP果盘也敢动?!”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那张精心描绘的脸因为极度的愤怒和“证据确凿”的得意而扭曲变形。
“现在人赃并获!我看你还怎么狡辩!说啊!再说你没吃啊!”她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声音因激动而劈叉,“保安!保安呢!把这个不要脸的小偷给我按住!”
她猛地扭头,对着前台小妹厉声喝道:“愣着干什么?报警!现在就给警察打电话!告她盗窃!告她寻衅滋事!”
前台小妹哆嗦着拿起座机话筒,手指悬在数字按键上,眼神闪烁,看看林媚,又看看我,像是在看一场早已安排好的戏码。
行。
明白了。
做局。彻头彻尾的做局。
从那一杯“**版依云”,到这盘被人咬了一口、时机卡得刚刚好的“阳光青提”。
一环套着一环,目的就一个——逼我拿出那八十八万!就算我付了七百块的水钱,这所谓的“偷吃”,更成了她们拿捏我的把柄!要的只会更多!
“**!真是小偷啊?”
“看不出来啊!长得人模狗样,手脚这么不干净!”
“活该!刚才还嘴硬呢!报应来了吧!”
“呸!穷酸就别学人家来这种地方!丢人现眼!”
周围的议论声像是烧开的沸水,嘈杂、滚烫、充满恶意地涌向我。那些眼神,如同实质的刀子,将我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和体面瞬间剥得干干净净!一股冰冷的绝望夹杂着滔天的怒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要看监控!”我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却异常强硬,直直射向林媚,“现在!立刻!给我调出事发时这个区域的监控录像!我要看,是谁咬了那颗提子!”
“监控?!”林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后退一步,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你算老几”的鄙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看我们的监控?这是我们店的商业机密!是你能看的吗?!”
她猛地上前一步,那猩红的指甲再一次狠狠戳来,这次几乎要戳进我的眼睛!
“像你这种出来卖的野鸡我见得多了!仗着有几分姿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伺候人得了几个赏钱就敢出来装大头蒜!抠抠搜搜的死穷鬼!”
尖利的指甲带着一股恶风,刮得我脸颊生疼。巨大的羞辱感轰然炸开!比刚才那杯水、那些围观的目光带来的冲击强烈百倍!说我偷吃?说我出来卖的?!
“把水钱!把水果钱!给我结清!然后!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滚!”
林媚疯狂地叫嚣着,那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像是毒蛇的信子,猛地探出,一把狠狠攥住了我左臂的胳膊!她的指甲又长又尖,死死地抠进我的皮肉里,剧痛瞬间传来!
疼!
钻心的疼!伴随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屈辱!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我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狠狠扇在了林媚那张因亢奋而扭曲的脸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林媚被我打得一个趔趄,抓着我胳膊的手松开了。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我,那双眼睛里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滔天的怨毒!
趁着她愣神的瞬间,我根本顾不上脸颊**辣的疼痛和胳膊上渗血的指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甩开她可能再次抓上来的手,一个箭步就朝着服务台后面那台电脑显示屏冲去!
前台小妹吓得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去挡住屏幕切换画面,但她哪里是我的对手?我用肩膀狠狠撞开她,身体前倾,右手死死地按住了桌上那个冰凉的鼠标!
屏幕上,刚好停留在一个打开的客户备注文档界面!
我的目光瞬间钉死在最顶上那一行!
客户姓名:沈曦
备注:[红色的感叹号]重点标记-消费低,警惕**!常换高仿包充门面。项目报价可在标准上浮50%,甚至翻倍报!主打一个只坑不骗!
轰——!!!
仿佛有一颗炸弹在脑子里炸开!眼前瞬间一片血红!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太阳穴突突狂跳,四肢百骸都在发冷、颤抖!
**?高仿包?常换包?坑她50%?!
就因为每次她们前台旁敲侧击打听我的工作和家庭背景,我出于隐私和一贯的作风,只淡淡回答“附近公司上班的打工人”?就因为我来这里从不在意穿什么、背什么,有时是低调的私人定制,有时是随手买的通勤托特包?在她们眼里,就成了“装”、成了“用高仿包充门面”?成了可以肆意宰割的“肥羊”?!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夹杂着被愚弄的狂怒,瞬间席卷了全身!
我强压下杀人的冲动,目光死死往下扫!
下一个名字:王太太
备注:重点VIP!人傻,钱多,速来!只给她推最贵套餐!话术强调独家、定制、全球唯一!
再下一个:张女士
备注:预算低,好忽悠。重点关注每月月中发工资后。强调产品进口身份!多忽悠囤货!
刘**……
备注:抠门精!斤斤计较,只给试用装打发。做脸时产品务必大量稀释!
一条条,触目惊心!字字句句,都像是淬毒的针,刺穿着所谓“高端美容会所”的华丽外皮,露出里面腐臭流脓的芯子!
一股冰冷的、尖锐的暴怒,取代了所有的震惊和耻辱,凝聚在我的喉咙口。我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让那冰冷愤怒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死寂的美容院:
“客户姓名:王太太!备注:人傻钱多!只推荐最高价位套餐!”
“张女士!备注:好骗没钱!月中发工资重点针对!谎称产品进口!”
“刘**!备注:斤斤计较!试用装打发!做脸时产品大量稀释!!”
每念一条,休息区那些“贵妇”们的脸色就黑一分。尤其是那个刚刚在林媚怂恿下“再充点”的富态王太太,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
“看清楚了吗?”我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那些让人作呕的备注,冰冷锐利的目光像两把手术刀,直直刺向还捂着脸、呆若木鸡的林媚,也扫过在场每一个脸色煞白或涨红的店员、顾客,“这就是你们臻颜!所谓的‘高端服务’!所谓的‘尊贵VIP’待遇?!把顾客分门别类,看人下菜碟!坑蒙拐骗!这就是你们赖以生存的‘待客之道’?!”
“砰!”一声闷响。
那位富态的王太太,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将自己那张刚刚才充了巨额的美容卡,狠狠掼在了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卡片摔得跳了两跳,发出刺耳的声响。
“退钱!”她尖利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手指直直指向林媚,“立刻!马上!给我退钱!一分都不能少!”
林媚浑身
一个激灵,终于从巨大的惊吓和被人当场揭穿老底的狼狈中回过神来。捂着脸的手也放下了,露出了清晰的
五指红痕和迅速红肿起来的半边脸颊。她的目光从碎裂的屏幕上
一扫而过,又对上王太太那双喷火的眼,表情瞬间切换成了极致的慌张和谄媚。
她几乎是扑过去的,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王太太!王太太您消消气!误会!都是天大的误会啊!”
她指着刚才被我撞开、此刻瑟缩在角落里、脸色惨白如纸的前台小妹,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充满了替罪羊的急切:“都是她!是这个不长眼、没规矩的前台瞎搞的!是她胡乱备注客户信息!跟我、跟我们臻颜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扭头,对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妹,眼神狠厉得像要吃人:“你!立刻!马上!给我卷铺盖滚蛋!你被开除了!”
吼完前台小妹,林媚似乎找回了一点底气,或者说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她猛地转身,猩红的指甲再次指向我,声音尖利得能刺破玻璃:“还有你!保安!保安死哪儿去了!把这个扰乱秩序、恶意诽谤、打人闹事的疯子给我轰出去!立刻!马上!”
两个穿着制服、身材魁梧的保安早就候在角落,此刻如同得到指令的猎犬,凶神恶煞地朝我冲了过来!
糟!
我下意识地后退,但哪里是两个壮汉的对手?两条铁钳般的手臂瞬间架住了我的胳膊!
“放开!”我挣扎,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们敢动我?!信不信我现在就……”
“就什么?报警?”林媚那张扭曲的脸猛地凑到我面前,带着恶毒的狞笑。下一秒,她那只带着尖锐指甲的手闪电般探出,一把就抓向我手里还捏着的手机!
我下意识想躲,但身体被保安死死钳制!根本无从闪避!
啪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我的手机被林媚一把夺走,连个停顿都没有,当着我的面,被她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几米外那个巨大的、养着几尾名贵龙鱼的落地鱼缸!
水花炸开!
手机带着一溜气泡,迅速沉入缸底,屏幕瞬间碎裂、熄灭。
“穷鬼!还舍不得你的破烂?”林媚叉着腰,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扭曲的快意,“告诉你!这点破烂就当赔我那颗日本进口阳光青提的钱了!便宜你了!”
话音未落,那两个保安猛地发力!
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左右两臂传来,我的身体瞬间腾空!
紧接着,是天旋地转!
砰!!!
后背和臀部传来一阵剧痛!我被他们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从敞开的大门,狠狠地扔了出去!身体重重地摔在美容院门口坚硬冰冷的台阶上!
惯性让我无法控制地向前滚了一下,左边脸颊结结实实地蹭在了粗糙的水泥地面上!**辣的疼痛瞬间传来,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作响。
“呃……”一声痛哼不由自主地从喉咙里逸出。
我还未从眩晕和疼痛中挣扎着坐起,头顶猛地一沉!
一只冰凉黏腻、涂着鲜红甲油的手,狠狠摁住了我的头顶,指甲深深抠进我的发根!
是林媚!她竟追了出来!
她弯腰俯视着我,那张带着掌印和疯狂的脸离我极近,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眼底涌动的怨毒和一丝莫名的得意,她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
“报警?呵!你以为我会怕?告诉你!我老公!顾泽!在京圈可是这个!”她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眼底满是扭曲的自傲,“背景说出来,能吓死你这种贱骨头!”
她顿了顿,摁着我头的手猛地用力往下一压,像是在碾碎一只蚂蚁:
“懂吗?跟你这种给人当小三的**!不!一!样!”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猛地松开手,嫌弃似的甩了甩,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滚吧!垃圾!”
身后沉重的玻璃大门在她胜利者的姿态中,“砰!”地一声,狠狠关死!
门内,传来她刻意拔高的、带着做作委屈和煽动的尖利嗓音:
“各位贵宾!实在对不起,让这种不知廉耻的穷鬼搅了大家的雅兴!我林媚在这给大家赔不是了!为了补偿,今天全场项目!统统!八!折!”
“呵!那穷酸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给她脸让她办个卡跟要杀了她似的!等着吧!老娘马上就要谈成一个亿的大单!到时候谁还稀罕她这种散客?!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一个亿的大单?
我捂着蹭破皮、**辣生疼的左脸颊,慢慢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尘土沾满了昂贵的套裙,手掌也因为撑地而磨破。前所未有的狼狈。
但比身体疼痛更尖锐的,是心头那股冰寒刺骨的怒火。
会议……下午那个关乎集团未来战略布局的董事会……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口腔内壁也破了。
行。
一个亿的大单?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摇摇晃晃地站稳。眼神透过沾着灰尘的发丝,死死盯住那扇紧闭的、反射着扭曲阳光的玻璃门。
顾泽……林媚……
这笔账,一笔,一笔,我记下了。连本带利!
那个一亿大单?
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