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已经三天没去训练了。苏星辰往他课桌里塞物理笔记时,指尖摸到张请假条。
纸条上印着校医的字:体温38度5,时间是中午12点47分。
角落有个用铅笔涂的小圆点,像个指甲盖大的篮球——是程予的笔迹,
他总爱用这种细细的铅笔瞎画。她把纸条折了两折,硬邦邦的边缘硌得指腹发疼。
她攥着纸条在走廊徘徊,直到唐媛塞来一袋退烧药:“班长大人,
你再转悠下去地板都要被磨穿了。”玻璃药瓶在掌心叮当作响,映出她微微发红的耳尖。
校医说他发着高烧,可刚才在男生宿舍楼下,她明明听见篮球砸地的声音,“咚”的一声,
闷闷的,是室内球场木地板才有的回响。“他宿舍灯亮着。”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过,
枇杷树的叶子飘下来,刚落地,那声篮球响又传了过来。
苏星辰盯着那棵快两层楼高的枇杷树,心里打了个问号:发着高烧的人,怎么还在打球?
晚上7点40分,楼道里飘着淡淡的药味,像退烧贴撕开时那股清凉的薄荷香。她刚要敲门,
就听见程予沙哑的声音:“放门口就行,谢了兄弟。”苏星辰放轻声音:“是我。
”门内传来手忙脚乱的动静。有什么东西滚到地上,接着是程予倒抽冷气的声音:“等等!
先别——”篮球在地上滚了半圈,接着是程予吸鼻子的声音,闷闷的,像感冒了。
磨砂玻璃上能看见他的影子:个子高高的,肩膀斜斜地靠在墙上,袖子滑下来一点,
露出手腕上的蓝色护腕。门只开了一道巴掌宽的缝。“药挂门把上就行。”他的脸烧得通红,
说话时鼻子堵着,瓮声瓮气的:“站远点,别传染给你。”苏星辰没动。
从缝隙里能看到程予泛红的脸颊和乱糟糟的头发。他裹着羽绒被像只大型犬,
右手还抓着那个篮球。她看着他护腕边缘磨得起毛,忽然想起以前看他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