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不干净,我可是听说了,他杀他爸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爸嗜赌成性,和人赌输了就要他妈陪那些人睡觉!他妈后来受不了精神崩溃自杀了!”
“真的假的!他这样的身世,知雨居然能看上眼?他和维生比起来,也差太多了吧?当初她和维生好好的,要不是知雨父母不愿意,孩子肯定都出来了!”
听到这些话。
孟知雨当即变了脸。
她下意识地站在方淮面前,手掌也紧捂在他耳边。
这是条件反射下的动作,被孟知雨深深印在脑海中。
可熟悉的颤抖许久没有传来。
反倒是一双枯瘦如柴的手将她轻轻推开。
孟知雨满眼错愕地看了看方淮。
方淮知道她在想什么。
方母的事,一直都是藏在方淮心里的一道旧伤疤。
每当他痛苦想起时,都是孟知雨用这种方式在陪着他,安慰他。
她像铠甲一般,小心护着他千疮百孔的心房。
孟知雨说她会保护他,说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可直到那日庭审。
他才发现,原来这副铠甲浑身长满了刺,淬了毒,扎的他体无完肤,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该遭受的白眼和嫌恶,他早就遭受过了。
方淮已经不再需要她这个始作俑者丢来的铠甲了。
孟知雨心口猛地一滞。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压抑得她难受。
她顿时将烦躁的情绪怪在了屋里的人身上。
下一秒,她抬脚用力踹开大门。
里面讨论的声音也顿时停了下来。
她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那些方才肆无忌惮地说着方淮闲话的人。
“方淮是我老公,你们对他有什么意见就冲我来,不想来的我也绝不勉强,没必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坐着的人顿时面面相觑噤了声。
陈维生见孟知雨这副神情,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嫉恨。
可下一秒,他却又露出委屈的模样端着酒走到了方淮面前。
酒杯里的酒他一饮而尽。
剩下一杯端到方淮的面前。
“都是我的错,我原本是想让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方淮,我在这里正式和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方淮冷冷地推开眼前的酒。
一旁立刻有人不平愤起来。
“他到底在拽什么?维生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和他道歉了,他还想怎么样!”
“就是,我们今天来,可不是看维生受气的,这孟知雨怎么想的?维生不图回报的陪了她三年,她也太不知感恩了吧?”
孟知雨绷紧了下颌,看了一眼对面失落的陈维生,又看了眼身边的方淮。
最终,修长的手指接过陈维生举在半空的酒杯,拿到了方淮的眼前。
“方淮,喝吧,别让大家看笑话。”
方淮心底里止不住地想笑。
看笑话?
看谁的笑话,陈维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