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很不爽。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磨了磨牙,想直接把人丢出去,疼上一疼看能不能长不长记性。
胸口被蹭了蹭,他低头看到怀里女人绯红的脸色,和泛着光泽的唇。
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嘀咕了一句“欠你的。”继续迈步上楼。
有淡淡的水蒸气在空气中飘着,潮湿感越来越重。
直到被一块暖乎乎的毛巾趴在脸上的时候,颜盛君才清醒过来动了下身体。
“别动,不然会摔。”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中似乎裹挟着狂风暴雨,给她擦脸的动作很轻。
但这声音不熟悉。
颜盛君一把扯掉毛巾,就对上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男人眉眼如黛,鼻梁高挺,刚洗过的头发,随意蓬松的撒在饱满的额头上,桃花眼上挑。
右眼眼尾一颗小红痣仿佛拉出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红丝线,钻进了她的心里。
那一秒,她听出自己心跳的声音,似乎比平时要快上几个节拍。
勾人。
挠心。
颜盛君想一定是晚上喝多了,睁眼的方式不正确,不然她又不是唐僧,家里哪来的妖孽送上门。
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再睁开。
妖孽还在。
她转了转头,目之所及是熟悉的浴室,以及角落里熟悉的圆形大浴缸和站在面前不熟悉的男人。
颜盛君闭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的眼神里带上了三分无奈,两分烦躁和几分疲惫。
看来今天要丢脸了。
也不知道明天外边会不会有不好的传言。
比如:
她念旧。
她是GAY。
她性冷淡。
她……
头疼!
颜盛君从洗漱台上跳下来,**的脚丫子踩在浅灰色的地板上,依旧对比明显。
她不紧不慢的朝外走去,声音很淡但天生的冷御音色依旧听起来不容拒绝。
“我妈怎么和你说的?一晚多少钱,还是一年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可以走了。”
云峥嘴角抽搐,这是把他当成谁了?
一晚,鸭?
一年,要包养?
“颜总对谁都这么大方?”他不动声色的深吸一口气,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意味深长:“老公也给钱吗?”
‘老公’两个字被他加重了语气。
云峥话说的平静,但心里都被一大罐山西的老陈醋淹了好几遭。
放着名正言顺的老公不要,还一晚,还一年,也不怕染病。
难道是是外边的鸭比家里的香。
他不动声色的闻了下自己的胳膊,洗的很香啊!
老公两个字重重的入耳,颜盛君收回即将迈出浴室的脚,回过头来。
她摇了摇晕乎乎的头,干脆侧身倚在门框上,杏眼微眯,黑色的眼珠子颇为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穿着黑色丝质睡衣的男人。
这年龄确实不像是做那个的。
男人眼眸下垂,瞧起来乖的不行,但她莫名觉得他这副样子就是在无声的反抗。
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性感,身姿修长挺拔。高,个是真的好高。
如果再戴个眼镜,换身衣服的话,像是……
云峥。
她那个两天前领证的新婚丈夫。
颜盛君瞪大眼睛,恢复自然后眨巴了两下,平静的说:“头晕的厉害,有些眼花。”
随后不动声色的转身折了回来。
她抬起细白的手放在他眼睛部位,遮住了上半张脸。
抬头睁着眼睛,仔仔细细的辨认了一通,从脑海的某个角落里拉出了民政局门口的那个身影。
确认了,云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