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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林风出院。
阳光正好，却照不进他蒙着纱布的双眼。
江若雪推着轮椅，步履轻快，那份肆意放肆几乎要从她刻意放缓的动作里溢出来。
她身上换了新的香水，不再是医院里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一种更馥郁、更张扬的甜香，像是为了庆祝一场即将到来的盛大胜利。
“阿风，我们直接去民政局，早点办完，你也能早点回家休息。”她的声音里压抑着兴奋，听在林风耳中，只觉得无比刺耳。
“好。”林风只应了一个字，声音平静无波。
他这三天，除了配合医生检查，就是熟悉自己的“透视之眼”。
这个世界在他脑中，已经从最初混乱的线条，变得越来越清晰、立体。
他甚至可以凭着意念，调整“视野”的焦距，选择性地“看”穿不同的层次——皮肤、肌肉、或是直达骨骼。
他不再需要光明，他拥有了比光明更强大的武器。
民政局里人不多。
张昊早已等在那里，一身崭新的名牌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见到江若雪时，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像黏腻的苍蝇，令人作呕。
他看到林风，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走过来拍了拍林风的轮椅扶手。
“林风，想开点，以后大家还是朋友嘛。”
林风没有理他。这种虚伪的安抚，他连回应的兴趣都没有。
江若雪从包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到林风面前，语气是最后的伪装：“阿风，你看……哦，我忘了，你看不见。我给你念念吧。”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办理业务的人都听得清楚：
“协议内容很简单，夫妻共同财产分割，婚后购买的房产归男方林风所有，其余所有现金资产，包括……包括你父母那笔一百八十万的车祸赔偿款，归我所有。我们没有孩子，也不存在抚养权问题。你要是没意见，就在这里签字。”
她念得很快，尤其在“一百八十万”那几个字上，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无私”，把房子这个“大头”留给了林风这个瞎子。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议论。
“这女人真可以啊，房子给了男的，自己拿现金走人。”
“你懂什么，那男的是个瞎子，房子对他来说就是个累赘，卖都卖不掉，还得交物业费。现金才是最实在的。”
“啧啧，看着像是刚出院，真够狠的。”
江若雪的脸颊有些发烫，但一想到即将到手的一百八十万，便把所有羞耻都压了下去。
她把笔塞进林风手里，催促道：“阿风，快签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林风沉默着，任由她把自己的手引向协议末尾的签名处。
他能“看”到，江若雪的心跳在加速，脸颊骨旁因为激动而微微充血。
他也能“看”到，一旁的张昊，正用一种看空洞的眼框看着自己，那裂开的白牙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若雪，”林风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我们夫妻一场，我最后，还是想关心一下你未来的幸福。”
江若雪一愣：“你……你说什么？”
林风的头转向张昊的方向，尽管隔着纱布，张昊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对冰冷的眼睛盯住了。“昊哥，你最近是不是晚上总起夜，腰酸腿软，白天精神也不太好？”
张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胡说什么？”
林风没有停下，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在下诊断：“你这不是小问题。我虽然瞎了，但耳朵还好使。听你的呼吸声，中气不足，脚步虚浮。尤其你左边，我猜是肾的问题。再不治，怕是以后……会影响你和若雪的‘幸福’。”
他故意把“幸福”两个字咬得很重。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张昊的头上。
他那些隐秘的症状，那些他只敢偷偷上网查、连江若雪都没告诉过的难言之隐，竟然被一个瞎子当众说了出来！
顿时脸色瞬间煞白，从得意洋洋变成了惊慌失措。
“你……你血口喷人！”张昊的声音都变了调，又急又怒，却透着一股心虚的色厉内荏。
江若雪也懵了，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张昊，张昊那苍白的脸色和躲闪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想到这段时间张昊在床上的表现，确实大不如前，一股恶心的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
林風不再理会他们的惊愕，反正刚才一番话也是乱说恶心他们的。
他摸索着，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拿了离婚证。
字迹歪歪扭扭，却写完了最后一笔夫妻情分。
“钱，都给你。”他把笔放下，语气平静得可怕，“祝你们，‘性’福。”
说完，他摸索着操作轮椅，调转方向，独自向门口滑去。
那背影，在众人眼中，不再是可怜的残废，而带着一种决绝的孤高。
江若雪和张昊还愣在原地，周围人看过来的眼神，已经从同情变成了看好戏的玩味。
他们仿佛成了舞台上被剥光衣服的小丑。
“叮！”
【检测到宿主完成与江若雪的了断，新手保护任务完成。】
【系统奖励发放：神级医术（入门），体质强化（初级）。】
【警告：目标江若雪不符合‘女友赠礼’标准，已从可触发返还列表中移除。】
冰冷的系统音在脑海中响起。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林风的四肢百骸，原本车祸后虚弱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更重要的是，无数关于人体经络、穴位、病理的知识如同数据流一般涌入他的大脑，与他的“透视之眼”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他本来就是医大毕业的实习生，对于中医有所涉猎。
现在，不仅能“看”到病灶，更知道该如何去根治！
林风滑到民政局门口，摸出手机，拨通了医院护工的电话。
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他用仅剩的两万块钱，给自己雇了一个临时护工，并预定了一辆专车。
他不能让那对狗男女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当江若雪和张昊还在为“肾虚”的问题小声争吵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平稳地停在了林风面前。
司机和护工一起下车，恭敬地将他扶上车，收好轮椅，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留下江若雪和张昊，拿着那张离婚证，在风中凌乱。
那一百八十万，似乎瞬间就不香了。
车里，林风摘下了眼上的纱布。他的眼睛依旧无法视物，但他不需要了。
他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黑白的线条在他脑中勾勒出这座城市的繁华。
房子是他的，这是他最后的堡垒。
身上还有两万块，足够他撑一段时间。
“美女赠礼，万倍返还……”林风喃喃自语。
江若雪这种货色，系统都看不上。
那么，什么样的“美女”才符合标准？
他需要一个能接触到大量优质女性，并且能让她们心甘情愿“赠礼”的平台。
礼物不一定是金钱，可能是一句感谢，一份认可，甚至只是一杯水。
思来想去，一个职业浮现在他脑海里——**师。
凭借他神级的医术和透视能力，在一个高端的理疗会所里，征服那些挑剔的富婆、名媛，岂不是易如反掌？
“去‘妙手堂’。”林风对司机说。
那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理疗会所，传闻里的销金窟，也是美女云集的地方。
他要去那里，开启自己的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