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苒在楼梯拐角处撞个正着。
她看看我手里的巨大行李箱,又看看客厅里的一片狼藉。
蹙眉道:
「你这是干什么?」
「昨天不是说了吗?分手。」
林苒愣了愣。
但扫了眼楼下,又跟恍然想明白什么一样。
揉了揉太阳,不悦道:
「你能别胡闹了吗?
「我说了,我今天要和默阳去剪彩,他是特地来陪我换礼服的。
「你既然选择了回家,就不要没事找事,给我甩脸色。
「你以为我会一直吃你这招吗?」
「打住!」
我听不下去了。
还大学老师呢,好赖话都听不明白。
人家诲人不倦,她估计只能毁人不倦。
「我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我们分手了。
「再说了,我走了,还能给他腾位置,不好吗?」
我朝李默阳的方向努努嘴。
后者刚才还对我讥讽挑衅,这会儿却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崩溃地扶额,声音微哑,道:
「时枭,上学那会儿,就因为我穿的鞋比你们贵,你们就造我黄谣,说我被包养。
「现在我跟苒苒明明是因为工作,不得不在一起,你又阴阳怪气。
「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回想起了当年的屈辱。
林苒再也顾不上我,飞奔下楼。
又是给他递纸巾,又是安抚:
「默阳,你别哭,别跟时枭计较。
「他就这样,不懂体面,不分场合,小肚鸡肠,吝啬刻薄。」
我嘲讽地掀了掀唇角——
永远都是这样,只有在数落我时最妙语连珠。
我懒得反驳。
行李箱往地上一摊,继续往里收东西。
林苒揽着「哭」到颤抖的李默阳往外走。
大门重重合上前,我又听见了她压着怒气的叫喊:
「时枭,别以为假模假样收拾个东西,我就会跟以前一样主动哄你。
「这回你不跟默阳道歉,就永远别回来了。」
太好了。
我轻呵。
这个房子,我这辈子还真不想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