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伟的跪地求饶,没有换来我丝毫心软。我看着他眼神里那丝算计,比看到那个陌生女人更让我心寒。
“起来。”我的声音里透着疲惫,“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让我更看不起你。”
陈志伟讷讷地站起来,不敢看我。
“柳梦婷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吗?”我问。
“不……不知道。”陈志伟连忙摇头,“爸,您千万别告诉她!她怀着孕,受不得**……”
“受不得**?”我冷笑,“你把她骗回家,又背着她乱搞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受不受得了**?陈志伟,你不仅坏,还蠢!纸能包住火吗?”
正说着,门口传来钥匙声。这次是柳梦婷回来了。她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看起来心情不错。
“志伟,你回来啦?我买了些……”她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客厅里对峙的我和陈志伟,以及地上摔落的特产盒子,还有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陌生香水味。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女人的直觉让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家里……来客人了?”她狐疑地打量着我和陈志伟,尤其是陈志伟那副失魂落魄、脸上还带着泪痕的样子。
陈志伟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有。爸刚回来,我……我太想爸了,有点激动。”
柳梦婷显然不信,她吸了吸鼻子,蹙眉:“什么味道?这么廉价的香水味?”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客厅里扫视,最终定格在卫生间门口掉落的那条陌生毛巾上。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陈志伟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我知道,瞒不住了。而且,为什么要瞒?柳梦婷固然有她的问题,但她同样是陈志伟谎言的受害者。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刚才,有个女人在这里。”我开口了,声音平静无波,“穿着睡裙,刚洗完澡。她说,她是陈志伟的女朋友。”
“爸!!”陈志伟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想要阻止我。
柳梦婷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她手里的购物袋“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看我,又看看面如死灰的陈志伟,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他……他说的是真的?”柳梦婷的声音尖细,带着颤抖。
陈志伟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默认了。
“陈志伟!!”柳梦婷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疯了一样扑上去,对着陈志伟又抓又打,“你个王八蛋!你骗我!你居然敢骗我!!我为你怀了孩子!你竟然把野女人带回家?!!”
陈志伟不敢还手,只能抱着头躲闪,嘴里不断求饶:“梦婷!梦婷你听我解释!我错了!是我**!你别激动,小心孩子!孩子啊!”
“孩子?你还知道孩子?!”柳梦婷状若癫狂,“你这个骗子!**!我要打掉他!我绝不会给你这种人生孩子!”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在陈志伟头上,他也急了,用力抓住柳梦婷的手:“不行!你不能打掉我的孩子!梦婷,我求你了,就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保证?你的保证值几个钱?!”柳梦婷用力挣脱他,眼泪汹涌而出,她指着陈志伟,对我哭喊道:“叔叔!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根本不是什么月薪一万!他只有三千!三千块!!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他所有的开销,甚至给我买礼物的钱,都是靠信用卡套现和网贷!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大骗子!!”
虽然我早已知道工资是假的,但听到“网贷”两个字,我的心还是猛地一沉。窟窿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陈志伟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所有伪装被撕得粉碎。
柳梦婷哭得几乎晕厥,她跌跌撞撞地冲回房间,“砰”地一声甩上了门,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痛哭声。
客厅里,一片狼藉,如同我的心境。
我看着瘫在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的儿子,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又愤怒。谎言像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地倒塌,露出了底下不堪入目的真相。
“网贷?”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欠了多少?”
陈志伟不敢抬头,声音细若蚊蝇:“……五……五万多……”
五万多!对于一个月薪三千、毫无积蓄的人来说,这无异于一笔巨款!利滚利,足以把他拖死!
“你……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我气得浑身发抖,“骗感情,骗女人,现在还敢碰网贷!陈志伟,你是不是要把我这个老子最后一点棺材本都榨干才甘心?!”
“爸……爸我错了,您帮帮我,这次您一定要帮帮我!不然他们会找上门,我会死的!”陈志伟抱着我的腿,又开始了他那套哀求的戏码。
又是这样。每一次犯错,都是这副德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承担,永远想着让别人替他擦**。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老伴的照片在客厅的柜子上,笑容温和。如果她在,看到儿子变成这样,该有多伤心。
我不能一错再错了。溺爱和纵容,换来的只能是变本加厉。
“我不会帮你还一分钱。”我睁开眼,语气斩钉截铁,“你自己借的钱,自己想办法还。哪怕是去卖血,去工地搬砖,那也是你该受的!”
陈志伟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爸?!您不能这么狠心!我是您儿子啊!!”
“正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不能看着你在歪路上越走越远!”我的声音严厉起来,“陈志伟,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的退休金,你一分钱也别想动!这个家,你也给我搬出去!自己租房子,自己还债!什么时候把你这些烂账还清,什么时候学会堂堂正正做人,什么时候再回来叫我爸!”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不断奶,他永远长不大。哪怕这个过程会让他恨我,我也必须这么做。
“爸!您要赶我走?!”陈志伟彻底慌了,他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
就在这时,柳梦婷房间的门猛地打开。她已经停止了哭泣,脸上是一种冰冷的决绝。她手里拿着手机。
“不用你赶,陈志伟,这个地方,我一会儿都不会多待!”她冷冷地看着陈志伟,然后转向我,“叔叔,对不起,之前对您态度不好。我也是被这个骗子蒙蔽了。我现在就去医院,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说完,她拉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梦婷!不要!求你了!那是我的孩子!!”陈志伟想要冲过去阻拦。
“站住!”我厉声喝止了他,“你还嫌不够乱吗?让她走!你没有资格要求她为你生孩子!”
陈志伟被我的气势镇住,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梦婷摔门而去。
儿子瘫倒在地,嚎啕大哭,不知是为失去的孩子,还是为他即将面临的困境。
我看着这混乱的一切,心硬如铁。
母慈,子不孝。溺爱,是毒药。
是时候,彻底斩断这毒瘤了。哪怕,这会伴随着剜心之痛。
(**序幕:主角断然拒绝为儿子还债并将其赶出家门,怀孕女友决意离开,儿子陷入绝境,矛盾总爆发,后续将如何发展?主角的“不妥协”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转发令:这样的儿子,这样的父亲,如果你是**,你会怎么做?是咬牙狠心逼他成长,还是心软妥协再次兜底?转发讨论,看看有多少人经历过“孝子贤孙”的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