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爪下留人!我们重生了我死了。死在京城郊外那座破败漏风的土地庙里,
身下的干草堆散发着腐朽的霉味,像极了我那彻底烂掉的人生。寒气从四肢百骸往心口钻,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即将熄灭。最后一丝感知,
是怀里那团毛茸茸的、唯一还在散发着暖意的存在——我的元宝,我捡来的那只大橘猫。
它不安地在我颈窝里拱动,喉咙里发出凄婉又焦灼的呜咽,小舌头一下下舔着我冰冷的脸颊,
仿佛想用它的方式将我唤回。“对不住啊……元宝……”我心想,
“下辈子……别跟着我了……找个好人家……”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而来。
然后——猛地一阵天旋地转,刺耳的喧闹声强行撬开了我的感知。我狠狠打了个激灵,
睁开了眼。入目不是阴森破庙,而是雕梁画栋、暖香萦绕的花厅。眼前,
我那“好妹妹”林婉儿正捏着一柄通透碧绿的玉簪,在我面前显摆,
语气娇柔做作得能滴出水来。“姐姐你看,这可是太子妃赏赐的琉璃玉凤簪,
珍贵无比呢……”等等!这场景!这台词!这不是我及笄礼前三天,
林婉儿故意摔碎御赐玉簪栽赃于我,让我在京城贵女圈里名声扫地的名场面吗?!
我……回来了?重生回了这个决定我悲惨命运起点的时刻?巨大的震惊过后,
是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狂喜和愤怒!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老娘带着剧本杀回来了!林婉儿,
还有那些欺我、辱我、负我之人,这一世,我要你们连本带利,血债血偿!
我强压下翻腾的心绪,迅速进入状态。按照前世记忆,
我此刻应该会羡慕地伸手想去触摸玉簪,然后林婉儿就会“恰好”手滑……对,就是这样。
我看着她手腕微动,那玉簪即将脱手——我心中冷笑,剧本我已烂熟于心。这一次,
我不仅不会碰,还要在她摔碎之后,立刻指出是她自己没拿稳,先博个同情,
后续再……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橘黄色的残影如同小炮弹般从我脚边猛蹿出去!
“喵——呜!!”那声音,不是平日里的软糯,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凶狠和气势?
是元宝!它胖乎乎的身躯此刻灵活得不像话,后腿用力一蹬,
精准无比地扑向林婉儿拿着玉簪的那只手!“啪!”清脆的响声不是玉簪落地的声音,
而是元宝的肉垫结实实地拍在林婉儿手背上的声音。“啊呀!”林婉儿吃痛,惊叫一声,
手不受控制地松开。那柄“珍贵无比”的琉璃玉凤簪,就这么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哐当”一声,脆生生地摔在了光洁的青石地板上,瞬间断成了三截!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花厅里所有等着看戏的贵女们都惊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林婉儿捂着自己被猫拍出红印子的手背,看着地上玉簪的“尸骸”,
脸上的表情从假装的惊慌变成了真实的错愕和不敢置信。等等等等!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元宝你加什么戏?!这、这虽然结果一样,但过程完全不对啊!一片死寂中,我反应极快,
立刻弯腰抱起完成“壮举”后、正优雅舔着爪子的元宝,
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歉意(至少我自己觉得是)。“妹妹恕罪!
元宝它、它定是以为你要对我不利,这才护主心切,惊扰了妹妹!
这玉簪……姐姐我便是砸锅卖铁也一定赔给你!”我这话说得漂亮,
先把“护主”的帽子给元宝扣上,把自己放在受害……啊不,是管教宠物不严的弱势位置。
林婉儿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地上的碎片,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这畜生!
这可是御赐之物!”她身边的丫鬟也反应过来,尖声帮腔:“就是!惊扰了我家**,
还摔碎了玉簪,一句赔就行了?我看这畜生就该乱棍打死!”一听要打死元宝,
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抱着元宝的手臂收紧。想动我的猫?那就别怪我提前撕破脸了!然而,
我没来得及开口,怀里的元宝却有了动静。它似乎听懂了“畜生”和“打死”这两个词,
猛地从我怀里抬起头,那双圆溜溜的琥珀**眼,不再是平日里的懵懂无知,
而是锐利地盯向林婉儿和那个丫鬟。然后,它发出了威胁的“哈——”气声,
背上的毛都微微炸起。我下意识地低头,想安抚它别怕。可就在我与它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
我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僵在了原地。那眼神……那眼神里没有害怕,没有迷茫,
只有一种……一种极其人性化的情绪!那是一种“朕已看穿一切”的睥睨,
一种“愚蠢的人类果然又在搞事”的无语,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你这个不争气的两脚兽,
躲那么慢,最后还是得朕亲自出爪”的……恨铁不成钢?!等等!这眼神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我家元宝虽然通人性,但绝对不该有这么复杂的眼神戏!
这、这怎么看都像是……拥有了人类的灵魂?!现场一片混乱,
林婉儿在众人的安抚(和看热闹)中,哭着丢下几句狠话,带着丫鬟愤然离去,
扬言要回去告诉父亲母亲。其他贵女们也神色各异地散去,
花厅里转眼只剩下我和怀里依旧炸着毛的元宝。我顾不上理会那些,
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刚才那个荒谬至极的发现里。我抱着它,快步回到自己偏僻的小院,
关紧房门。我把元宝举到与我视线平齐的高度,
死死盯着它那双此刻看起来又恢复了几分“无辜”的猫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我的脑海,并且迅速扎根、疯长。
重生的……不止我一个?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因为激动和难以置信而微微发颤,
试探性地、轻轻唤了一声:“元……元宝?”它歪了歪圆滚滚的脑袋,**的鼻尖动了动,
依旧用那双清澈(?)的琥珀眼睛看着我。“刚才是你……做的,对不对?”我深吸一口气,
问出了那个关键问题,“你……是不是也……回来了?”它没有回答,
只是伸出带着倒刺的小舌头,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
用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静静地、深深地回望着我。空气安静得可怕。
它这高深莫测的反应,几乎印证了我那疯狂的猜想。我的猫,
我那只除了吃就是睡的大橘元宝,它好像……真的和我一起重生了?!那它现在,
到底算是我的猫,还是……什么东西?第二幕:联手喵治,
宅斗爽文变喜剧自花厅那石破天惊的“爪下留簪”事件后,我与元宝的关系,
进入了一种心照不宣又极其微妙的阶段。我几乎可以百分之两百确定,
这具毛茸茸、软乎乎、一捏一把肉的橘色身躯里,
住着一个成熟且——根据其眼神判断——可能还相当傲娇的灵魂。为了进一步验证,
我开始了严谨(自认为)的科学试探。一日午后,我拿着一包香喷喷的油炸小鱼干,
在正于窗边贵妃榻上揣着手手、晒着太阳、宛如一滩液态猫的元宝面前晃了晃。“元宝,
想吃吗?”我声音谄媚。它懒洋洋地掀开一只眼皮,琥珀色的瞳孔瞥了那小鱼干一眼,
随即又闭上,那眼神里分明写着:“呵,凡俗之物,就想收买朕?”我不死心,
换了个策略:“那……帮姐姐个小忙,这包小鱼干,哦不,再加一个鸡肉猫条,都归你?
”话音刚落,那滩“液体”瞬间凝固、塑形、起立!它坐得笔直,
尾巴尖优雅地在地板上敲了敲,下巴微抬,眼神里充满了“准奏,
还不快把计划呈上来”的矜持与威严。实锤了!这只馋猫不仅重生了,还成了精!
并且深刻掌握了“等价交换”原则!林婉儿在花厅丢了那么大脸,
成了府中下人暗地里嚼舌根的笑柄,以她那针尖大的心眼和睚眦必报的性子,岂会善罢甘休?
我动用前世记忆,加上几枚铜钱从门房小厮那里套来的消息,很快探听到,
她准备将我那早已过世的生母留给我唯一的一块羊脂白玉佩偷走,
然后栽赃我与某个莫须有的“外男”私相授受,意图彻底毁我清誉。呵,
手段还是如此下作且老套!但在极度重视女子名节的当下,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
前世我便是在这上面吃了大亏,百口莫辩。
今生嘛……我目光投向贵妃榻上正在认真舔毛、把自己打理得一尘不染的橘色身影,
一个大胆的计划浮上心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不对,是“喵喵神偷”天时地利人和。
我凭借重生优势,
精准定位了林婉儿心腹丫鬟藏匿玉佩的地点——后花园假山群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
我负责在月亮门附近望风,心脏因紧张和兴奋而怦怦直跳。
元宝则展现出了超越物种的业务能力。它那身橘色皮毛在夜色中成了最佳掩护,
肉垫落地无声,娇小的身躯在嶙峋的假山石间穿梭自如,
如同暗夜里的精灵(如果精灵是橘色且圆滚滚的话)。透过稀疏的月光,
我看到它精准地找到了那个锦囊,用嘴叼出来。
但它接下来的操作简直让我目瞪口呆——它没有立刻返回,而是后退几步,
两只前爪飞快地扒拉旁边的落叶和浮土,唰唰几下,
以一个标准的、刻在DNA里的猫科动物“埋屎”动作,把那个锦囊盖得严严实实,
末了还用鼻子凑上去嗅了嗅,似乎对自己的“掩埋”工作十分满意!我的喵啊!!!
你是去偷证物,不是去处理厕所垃圾啊!这业务能力是跟谁学的?!天赋异禀吗?!
任务完成,它踱着从容不迫的胜利步伐回来,轻盈地跳上我身边的墙头,
毛茸茸的大尾巴得意地甩了甩,扫过我的脸颊,仿佛在说:“搞定,小鱼干和猫条,
速速奉上。”次日,林婉儿果然带着一群婆子丫鬟,气势汹汹地以“丢了要紧东西”为名,
要来搜我的院子。她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冷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我抱着元宝,
好整以暇地坐在院中石凳上,一脸纯良无害:“妹妹在找什么要紧物件?
可要姐姐帮忙一起找找?我这院子虽小,但东西摆放还算整齐。
”林婉儿的人如同篦子般把我的小院翻了个底朝天,自然是一无所获。
她的脸色从最初的得意,到疑惑,再到铁青,最后几乎要滴出墨来。
元宝甚至极其应景地在我怀里打了个巨大无比的哈欠,**的嘴巴张得能看见喉咙眼,
琥珀色的眼睛里泛出生理性的泪光,那姿态,极尽慵懒与嘲讽,仿佛在说:“愚蠢的人类,
尽会浪费时间。”栽赃计划失败后,林婉儿消停了两天。但元宝的“报复”行动却并未停止,
它似乎将给我添堵的所有人和事,都自动归类为需要被“清理”的范畴,
开始了它的“无差别攻击性”报(恶)复(作)乐(剧)趣。
它会“不小心”把林婉儿晾在院里、最珍爱的一条江南进贡的苏绣百蝶穿花裙,
挠成了充满后现代艺术感的流苏款式;会在她精心打扮后,准备去前厅见客时,
从院墙上一跃而下,“精准”地将积蓄在树叶上的露珠,
全部抖落到她刚梳好的、油光水滑的飞天髻上;更绝的是,
某日它不知从哪个角落逮了只油光水滑、膘肥体壮的大耗子,趁林婉儿在花园凉亭用早膳时,
把那只还在蹬腿挣扎的“礼物”,
放在了她的绣花鞋里……听着林婉儿院子里传来的此起彼伏、几乎能掀翻屋顶的尖叫,
我默默地把给元宝的每日加餐,从两个鸡腿提升到了三个。然而,
元宝的“神通”远不止于此。某天清晨,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枕边放着一张皱巴巴的宣纸。
我疑惑地展开,上面是用爪子蘸了墨汁、划拉出的几个歪歪扭扭、墨点四溅,
但依稀可辨的字:“小”、“心”、“药”。它它它……它不光能听懂人话,会搞破坏,
埋“宝藏”,它居然……它居然还会写字?!这重生的配置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这真的是猫吗?确定不是什么披着猫皮的老妖怪?!这张来自元宝的、堪称惊悚的预警,
让我成功躲过了接下来几天饮食中被下药的危机。我更加谨慎,
所有入口的东西都经过严格检查。夜晚,它依旧会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窝在我枕边,
发出那种低沉而安稳的、如同小型发动机般的咕噜声。
这声音曾是我在无数个寒冷孤寂的夜晚里唯一的慰藉。如今,我抚摸着它温暖而柔软的皮毛,
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安心、依赖,以及一种荒诞的、与世界共享秘密的窃喜。有它在,
这原本压抑痛苦、步步惊心的宅斗,仿佛变成了一场大型的、实时联机的通关游戏,
而我就是那个带着满级神宠(虽然外形是只橘猫)的玩家,爽感直接拉满。然而,
林婉儿和她背后的侯府主母,接连吃瘪,显然已经坐不住了。我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察觉到,
一股更阴险、更恶毒的算计正在暗处酝酿,这次的目标,恐怕不再仅仅是毁我名誉,
而是直指我的性命。府外的风波,似乎也隐隐与侯府的暗流联系了起来。元宝虽然神通广大,
智近乎妖(猫?),但终究受限于猫身,它能应对人类世界真正的、**裸的杀机吗?
那张写着“药”的纸条,是否仅仅是开端,预示着更猛烈、更危险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三幕:危局化形,我的猫是绝世美男山雨欲来风满楼。林婉儿与主母沉寂几日后,
终于找到了新的发难借口。她们以“府中近来屡生事端,需至诚祈福”为名,禀明了侯爷,
要我去城外五十里外的清心寺,为家族斋戒祈福三日。理由冠冕堂皇,让人无法拒绝。
但我心知肚明,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之旅。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涌上心头,
似乎也有这么一遭,只是那时我懵懂无知,差点在山路上摔断腿,如今想来,恐怕也非意外。
出发那日,天色阴沉,乌云压顶,仿佛预示着什么。我抱着元宝坐在摇晃的马车里,
心神不宁。元宝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没有像往常一样打盹,而是蹲坐在我腿上,
耳朵警惕地竖着,琥珀色的眼睛透过车帘缝隙,观察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物。
马车行至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山道,两旁是茂密的、光线昏暗的树林。突然,
车夫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马车猛地停住,
巨大的惯性让我差点摔出去。帘子被粗暴地掀开,几个手持钢刀、面蒙黑布的大汉,
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出现在车外。他们眼神凶狠,身上带着血腥和煞气。“小娘子,
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那人声音粗嘎,伸手便要来抓我。来了!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
直接动用杀手!我抱着元宝,被他们粗暴地拖出马车,逼入路旁更深的密林中。
冰冷的刀锋瞬间抵在我纤细的脖颈上,激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死亡的阴影,
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不甘心!重活一世,
我还没来得及报仇雪恨,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
难道就要如此憋屈地、悄无声息地死在这荒山野岭?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在我胸腔里冲撞,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元宝,仿佛它是这世间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它的身体温热,
是我此刻唯一的暖源。“喵——呜!!!”怀中的元宝,
发出了与它那圆润体型完全不符的、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猛虎般的低沉怒吼。
它全身的橘毛根根炸起,使得它看起来整个大了一圈,琥珀色的瞳孔收缩成两条危险的竖线,
里面燃烧着冰冷的怒火,死死锁定着那个持刀的歹徒。
那歹徒被它这突如其来的凶猛气势惊得一怔,随即像是为了掩饰那瞬间的胆怯,
嗤笑出声:“呵,小娘子,临死还抱着只畜生?倒是主仆情深!正好,老子送你们一起上路,
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他眼中凶光毕露,不再废话,举刀便朝着我的心口刺来!
森冷的刀光映亮了他残忍的双眼。不!不要!元宝,快跑!快跑啊!我绝望地闭上眼,
手臂却将元宝箍得更紧。就在那刀尖即将触及我衣襟的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我怀中的元宝,周身骤然爆发出耀眼夺目的白色光芒!那光芒如此强烈,如此纯粹,
仿佛一轮小太阳在我怀中诞生,瞬间驱散了林间的阴暗,逼得所有歹徒,包括那个持刀者,
都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发出痛苦的闷哼。
我感觉到怀中的重量和触感在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毛茸茸、软乎乎的触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坚实、温热、充满力量的……属于人类的躯体?
手臂、胸膛、腰身……轮廓清晰,线条流畅。那光芒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潮水般退去。
我难以置信地、颤抖着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