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质新书饮鸩后,我送她入地狱最新章节小说全文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11 10:4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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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管里仿佛还残留着熔断般的灼痛,五脏六腑被无形的手狠狠撕扯、搅碎。

意识在剧毒带来的黑暗与冰冷中沉浮,最后清晰的触感,

是指尖勾住的那一小片滑腻冰凉的裙裾布料,

带着她身上惯有的、清冷的梅香——是我拼尽最后一点力气,

替她抚平被我濒死挣扎时弄出的褶皱。然后,便是彻底的虚无。再次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红。龙凤呈祥的百子千孙帐顶,红得如同凝固的血。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合欢甜香,沉甸甸压着胸腔。

耳边是红烛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我猛地坐起,冷汗瞬间浸透了中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带来沉闷而真实的痛感。环顾四周。

紫檀木雕花拔步床,挂着厚重的红帐。床对面的小圆桌上,

一对缠枝莲纹白玉合卺杯在烛光下泛着温润而冰冷的光泽。窗棂上、门扉上、甚至桌布上,

无数个猩红的“囍”字,像无数双讥诮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这是……我和沈知微的新房。

大婚之夜。意识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清明。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同样刺眼的大红吉服,

金线绣成的团蟒张牙舞爪,狰狞而可笑。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前世那穿肠蚀骨的剧痛,那濒死时她冷漠俯视的眼神,如同附骨之疽,

再次清晰地啃噬着每一寸神经。我……重生了。回到了这噩梦开始的原点。就在此时,

内间的门帘被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撩开。沈知微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繁复华丽的大红嫁衣,

金线绣成的凤凰在她裙摆间展翅欲飞,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

这本该是世间最美的新嫁娘,可她的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刀子,

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屈辱,直直向我刺来。她一步步走近,

每一步都踏在我尚未完全平复的心跳上。烛光跳跃在她脸上,那恨意便显得更加清晰而浓烈。

最终,她停在圆桌对面,与我隔着一对合卺杯,咫尺天涯。空气凝滞得如同冻结。

她死死盯着我,胸口微微起伏,

那双曾被我无数次描摹、无数次渴望从中看到一丝暖意的杏眼里,

此刻只有冰冷的厌恶和即将喷发的怒火。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恨我。

恨我用圣旨、用顾家的权势,斩断了她与陈景明之间的情丝,将她强掳进这顾府的牢笼。

前世,我便是被这恨意灼伤,又被心底那点卑微的奢望驱使,端起了那杯酒,

试图用沉默和顺从去消融她眼底的坚冰。何其愚蠢。她伸出手。那手,

曾被我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暖过,也曾在前世,毫不犹豫地将毒酒递到我唇边。此刻,

它带着决绝的力度,端起了桌上属于她的那只白玉合卺杯。“顾砚舟。”她的声音响起,

冰冷、尖锐,像碎冰相互刮擦,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吗?

”来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开场。我看着她。看着她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眼眶,

看着她紧抿的、透着一丝倔强的唇瓣。五年前寒潭边那个湿漉漉的、惊惶无助的少女身影,

与眼前这个满身尖刺、恨我入骨的女人,在我眼前重叠、撕裂。

心底那片早已被毒酒浸透的荒原,最后一丝名为“不甘”的野草,

也在这冰冷的对视中彻底枯萎。烧灼的痛感退去,只剩下一种彻骨的、沉重的疲惫,

沉甸甸地压向四肢百骸。我缓缓伸出手,端起了属于我的那杯酒。冰凉的玉质杯壁贴着指尖,

寒意丝丝缕缕渗入。她眼中恨意更盛,像是被我这沉默的动作彻底激怒。“你拆散我和景明,

就该知道——”她猛地拔高声音,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劈手夺过我手中的酒杯!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剧烈晃荡,映着她眼底跳动的火焰。“我不可能爱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话音未落,她手腕猛地一扬!冰冷的酒液如同决堤的冰河,兜头朝我泼来!没有躲闪。

前世没有,今生更不会。冰凉的液体瞬间覆盖了额头、眼睫、鼻梁,沿着脸颊滑落,

带着浓烈的酒气,滴落在吉服前襟,洇开一片片深色的狼狈。几滴酒珠挂在睫毛上,

视野变得模糊而粘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红烛爆开一朵灯花,“噼啪”一声轻响。

我抬起手,没有去擦脸上的酒渍,只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拂去睫毛上那几滴碍眼的酒珠。

动作间,能感觉到她灼热而充满恨意的目光钉在我脸上。前世此刻,

巨大的羞辱和难堪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沉、更绝望的爱而不得,

几乎将我逼疯。而此刻,心湖却是一片死寂的冰封。那泼面的冰冷,

只让我感到一种近乎麻木的解脱。拂去酒珠的手放下,我抬起眼,迎上她的视线。

那双曾让我沉溺的眸子,此刻只映出一个狼狈而可笑的男人倒影。“好。”我开口,

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尘埃落定的沙哑,“我知道了。”没有愤怒,没有质问,

没有前世那千言万语堵在喉头的痛苦挣扎。只有一句平静的陈述。她似乎愣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被这异常平静打乱的茫然,但随即被更深的戒备和恨意覆盖。

我不再看她,转身走向那张铺着大红锦被的婚床。

身后传来她瞬间绷紧的、如同受惊小兽般的呼吸声。她在害怕。害怕我会像她想象中那样,

撕下伪善的面具,露出禽兽的爪牙。真是……可怜又可笑。我俯身,

从床内侧抱起一床备用的锦被和一个软枕。丝滑的锦缎触感冰凉。抱着它们,

我径直走向角落那张窄小的紫檀木美人榻。榻身冰冷坚硬,硌着骨头,远不及婚床宽大舒适。

“夫妻之礼,”我将被褥放下,背对着她,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不必了。”然后,

我抬手,开始解身上这件沉重而讽刺的大红吉服。盘扣一颗颗解开,

金线绣成的团蟒纹饰在烛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像一条条僵死的虫。脱下外袍,

随意搭在榻边,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那抹白,在这满室猩红中,显得格外刺眼,

也格外……干净。和衣在窄榻上躺下,面朝冰冷的墙壁,拉过锦被盖住腰腹以下。

将那个散发着合欢香气的、令人窒息的世界,连同那个恨我入骨的女人,彻底隔绝在身后。

身后,是长久的死寂。只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泄露着震惊、茫然,

或许还有一丝……计划落空的不知所措?红烛无声燃烧,烛泪堆积。我闭上眼,

前世毒发时撕裂般的痛苦再次清晰地浮现。这一次,不再是爱而不得的绝望,

而是清醒的、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蛇,在冰封的心湖下悄然盘踞,伺机而动。沈知微,

你想走的路,我送你一程。只是这一次,路的尽头,是地狱。***日子在顾府深宅里,

如同一潭被投入巨石后重归死寂的水。我刻意将自己变成一道沉默的影子,

囚禁在书房和前院的方寸之地。案牍堆积如山,兵部的文书,田庄的账册,

暗线递来的密报……前世种种疏忽与软肋,今生必须一一拔除、加固。朱笔批阅时,

指尖偶尔会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那是前世毒发时残留的肌肉记忆。每当这时,我便停下笔,

看着窗外庭院里那株孤高的老松,直到那尖锐的幻痛如潮水般退去。府中的管事和下人们,

起初带着小心翼翼的窥探和敬畏,渐渐地,在我刻意的疏离和愈发冷峻的气场下,

连目光都变得谨慎而遥远。这样很好。这座府邸,本就不该有半分暖意。

偶尔在回廊转角遇见她。沈知微。她穿着素雅的衣裙,

行走间带着一种被囚禁的、不甘的怨气。远远看见我,她便会停下脚步,脊背挺得笔直,

像一株竖起尖刺的蔷薇,戒备而充满敌意地望过来。我总是在她目光触及之前,

便已侧身垂首,让出最宽阔的道路,姿态恭谨而疏离,如同面对一位需要避讳的皇亲国戚。

擦肩而过的瞬间,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冷冽的梅香。那曾是我前世魂牵梦萦的气息,

如今只让我胃底泛起一阵冰冷的恶心。前世,就是在这若有若无的冷香里,

我饮下了她亲手调制的鸩酒。脚步声远去。我抬起头,看着她在回廊尽头消失的背影,

单薄而倔强。眼底一片冰封的漠然。她与陈景明的联系,从未真正断绝。

那些夹在花束里、辗转递进来的信笺,那些陈景明故作深情的酸腐词句,

都在我案头最隐秘的暗格里躺着。前世的自己,被嫉妒和痛苦啃噬,愚蠢地截断了这些联系,

反而给了她“被迫分离”的悲情想象,让她将所有的恨意都倾泻在我身上。今生?

我嗤笑一声,指尖捻过一张印着陈景明私章、写着“相思入骨”的素笺,

随手丢进燃着银丝炭的铜盆里。橘红的火苗瞬间舔舐上来,将那虚伪的情话化为灰烬。

让她联系。让她幻想。让她在绝望的泥潭里,抓住那根名为“陈景明”的稻草,越陷越深。

最后一份关于陈父陈茂才贪墨军饷、勾结边将的密报,终于由心腹亲卫呈上。证据确凿,

条理清晰,足以抄家灭族。前世,沈父被牵连下狱,我为了保她,一力担下所有,

落得个身败名裂、流放“病故”的下场。她呢?在我尸骨未寒时,

便迫不及待地投入了陈景明的怀抱,甚至在我坟前都吝啬一滴眼泪。

指尖划过密报上陈茂才的名字,冰冷坚硬。今生,这份“厚礼”,该物归原主了。

我提起朱笔,在那份足以让陈家万劫不复的密报封皮上,批下一个凌厉如刀的“准”字。

墨迹未干,如同新鲜的血。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巨大的声响打破了死寂。她闯了进来。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不顾一切的母兽。长发微乱,脸颊因愤怒而涨红,

那双杏眼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直直射向我。她手中紧攥着一枚东西,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顾砚舟!”声音尖利刺耳,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

“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你囚禁我在这牢笼里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对景明哥哥赶尽杀绝?

你非要看着他死在你面前才甘心吗?你这卑鄙**的伪君子!小人!

”一枚莹白的物事被她狠狠掷来,“啪”地一声脆响,砸在书案边缘的砚台上,

又弹落在地毯上,滚了几滚,停在我脚边不远处。是一枚羊脂白玉平安扣。很旧了,

边缘带着温润的磨损痕迹。前世,她及笄那年,亲手系在陈景明脖子上的定情信物。此刻,

它躺在深色的地毯上,沾了一点飞溅的墨渍,像洁白的雪地落了一滴污血。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笔尖悬停太久,一滴饱满的墨汁终于落下,

在摊开的宣纸上晕开一小团浓重的黑,像一只不祥的、振翅欲飞的蝶。目光落在那点墨渍上。

弯腰,捡起那枚玉扣。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

带着她掌心的汗湿和……陈景明那令人作呕的气息。我用指腹,

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擦拭着那点碍眼的墨迹。动作专注,

仿佛这是此刻世上唯一值得做的事情。这无声的擦拭,显然比任何怒斥都更能**她。

她的呼吸更加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像濒临爆发的火山。终于,墨迹被擦净,

玉扣恢复温润的光泽。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她。那双燃烧着熊熊恨火的眸子,

此刻映着我毫无波澜的脸。像炽热的火投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瞬间被吞噬殆尽,

连一丝青烟都未曾升起。“沈知微,”我开口,声音平缓得没有一丝起伏,

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力量,“你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一个答案。

”她眼中的火焰似乎凝滞了一瞬,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击中。“你想要的,”我的视线移开,

落回书案上那张被墨点污了的宣纸,缓缓将它抽出,铺平,“是离开。”提起笔。

饱蘸浓墨的狼毫悬停在雪白的宣纸上方。手腕沉稳如山岳。笔锋落下,墨迹淋漓,

行笔流畅而决绝,没有丝毫犹豫。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如同死神的镰刀在收割最后的余音。三字落成,力透纸背。**放妻书。**下方,

是我孤峭如断崖的落款——顾砚舟。拿起那张薄薄的、却足以斩断前世今生所有孽缘的纸,

绕过书案,走到她面前。一步之遥停下。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瞬间掠过的巨大惊愕、茫然,

以及一丝……被这突如其来的“胜利”砸晕的、不敢置信的狂喜?多么熟悉的表情。

前世我饮下毒酒时,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也是这般如释重负的解脱。心如磐石,再无波澜。

我将那张纸递到她眼前。“如你所愿。”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彻底压垮她眼中最后一丝强撑的恨意,“我放你走。”她的指尖在触碰到那冰冷的宣纸时,

剧烈地颤抖起来。巨大的茫然和失重感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僵在原地,

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我不再看她。收回手,转身,走向书案。身后,

是她急促而混乱的呼吸声,还有纸张被紧紧攥住的窸窣声。背对着她,重新坐下。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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