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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那原本就压抑的氛围瞬间变得令人窒息。角落里的挂钟似乎也停跳了一拍。
司渊缓缓坐直了身体，原本慵懒靠在椅背上的脊梁挺直，一股无形的、令人胆寒的精神威压如潮水般向姜梨涌去。那是属于S级神民的、源自基因深处的绝对压制。
“你刚才说什么？”司渊的声音低了八度，危险得像是一头被触怒的雄狮。
姜梨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在那恐怖的威压下，她的脸色微微苍白，但眼神依旧平静如死水。
“我说，我的系统已经过载，无法再容纳额外的优化。这支药剂，我不需要。”
这是她剥离计划的第一步。
拒绝司渊给予的“奖赏”，切断利益捆绑。
在司渊眼中，姜梨是他最完美的造物：绝对忠诚，绝对服从，绝对强大。她是他亲手从废土堆里捡回来的野狗，驯化成了最锋利的手术刀。她怎么会拒绝？她怎么敢拒绝？
是因为那个传言吗？司渊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寒意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他站起身，走下悬浮的高台。
银白色的军靴停在姜梨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是因为联姻的消息？”司渊伸出手，动作优雅而缓慢，试图去触碰姜梨凌乱的、沾着血污的头发，“科研长官即将成为我的侧室，你感到不安了？”
他的手指穿过了发丝，带来一种冰冷的触感。
“姜梨，不要闹脾气。你和那些低级生物不同，你是我的……”
话音未落。
姜梨猛地后退了一步。
这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却足以让司渊的手僵在半空。
她本能地战栗了一下，那是身体在面对极度厌恶之物时产生的生理性排斥。这种抗拒是如此纯粹，如此不加掩饰，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
司渊的眼神瞬间变了。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突然开口说话时的惊愕与审视。
“你在抗拒我？”
姜梨垂下头，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紫芒。那是修真界灵力在她体内躁动的迹象。
“属下身上血腥气太重，怕脏了大人的手。”她用毫无波澜的语调陈述着理由。
司渊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将这反常的行为解读为——占有欲。
这只宠物，因为即将失宠而开始闹别扭了。
“罢了。”司渊收回手，并没有真正动怒。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他转身走回高台，重新坐下，恢复了那份高高在上的从容。
“今晚有庆功宴。我会在宴会上宣布对你的新任命，那是比S级权限更重要的位置。”司渊的声音恢复了冷硬，“现在，回去把自己洗干净。我不喜欢我的兵器上沾染太多无用的杂质。”
他口中的“新任命”，姜梨心知肚明。那是为了监控她而设下的更深层陷阱。
“是。”
姜梨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的背影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难以撼动的决绝。
就在她即将推开门的那一刻——
“姜梨。”
司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别让我失望。”
姜梨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回头。
“不会的。”她轻声回答。
*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我会给你一场，你永生难忘的告别。*
……
回到属于特工的、冰冷如铁棺材的私人住所。
门“咔哒”一声合上，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窥探隔绝。
姜梨背靠着门板，一直紧绷的脊梁终于松懈下来。她大口喘息着，不是因为疲惫，而是为了压制体内那股翻涌的、想要撕碎一切的暴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