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不满爹爹,杀了母亲。为了替母报仇,我拐走了不受宠的九皇子,
将他培养成最锋利的刀,弑君夺位后,却被他抵到墙角:「姐姐想去哪?
不是说好同生共死吗?」1.我是将军府独女,一直在边关长大。十三岁那年,
陛下突然来旨。命沈将军携家眷回京参加国宴。路上,母亲焦急的教我属于女子的礼仪教养。
千叮咛万嘱咐,到了皇宫一定要扮做一个柔弱的小女孩。不乱看,不乱听,更不要多管闲事。
「雪儿,你第一次回京都,娘说的这些可记住了?」我撩着车帘,
好奇又兴奋的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真的好热闹啊!好多吃的玩的都是边关没有的。
我兴奋的看向母亲:「那个姑娘的衣裙好好看啊。说完,
我又撩开车帘目光朝那个姑娘追随而去。母亲深深叹了口气,将我拉回来坐好:「雪儿,
娘刚才说的可都记住了?」我点点头,露出灿烂的笑容。马车进了京都,
根本就没心思听母亲说什么。左不过就是来时路上叨叨的那些规矩。可爹爹说过,
沈将军的女儿可以不守京中贵女的那些礼仪家规。可能回来得有些晚,
我们甚至都没回将军府休整,就被太监直接请进了宫。「十三年都未曾回来,
这次陛下让爹回来参加国宴,为何爹爹看起来不开心呢?」爹爹是开国大将军,
曾跟先帝一起打下晏国江山。先帝还特意颁布沈家军只属于爹爹,皇家都无法调动的特权。
按理说,爹爹应该是很得陛下器重的,可又为何十三年都不曾召见爹爹回来呢?
可能因为爹爹太久没回来吧。宴会上的那些朝臣都不来找爹爹喝酒。
我们一家坐在硕大的柱子后面,静悄悄的。柱子那边推杯换盏,热闹至极。
低着头转着手里的茶杯,实在无趣得紧。见有人来找爹爹攀谈,我趁机离开了大殿。
在边关总听人说,京都是晏国最繁华最热闹也是最富有的地方。我做梦都想瞧上瞧。爹说,
将军府的职责是守卫边关,护一方国土,不可随意离开。边关的阿娘们都说,
能进皇宫做皇帝的妃子,是此生最幸福的事。能住在这么宽的宫殿里,自然幸福。
不过娘却说,进皇宫的女子都会变得不幸。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荒凉的宫殿门口。
听到门内传来尖锐的打骂声。三两步上前抬脚踹开陈旧的大门。
2.几个老嬷嬷正用脚使劲踢着地上的小孩和老妪。老妪将小孩护在怀里,不停的求饶。
「再也不敢了,孩子只是太饿,不是故意跟大黄抢吃的。」「贱种,跟狗抢吃的,你也配。」
几个嬷嬷的嘴脸实在让人讨厌。我走上前厉声呵斥道:「住手。」几人听到我的声音,
停了脚,不屑的瞪了我一眼。「哪来的小**,滚远点,这里是冷宫。」「我是沈将军之女,
都给我住手。」那些嬷子笑得更加狂妄:「陛下的眼中钉,还有胆量在这里狂,
小心活不过今晚。」有个嬷子撸起袖子,恶狠狠的朝我走来,那架势想弄死我一般。
「敢诅咒我爹娘。弄死你。」抬脚将冲上来的老嬷嬷一脚踹出老远,
打老妪的那几个见状纷纷上前帮忙。我顺手捡起地上的挑水杆,
一棍子结结实实打在老嬷嬷的头上。几人见我下手狠辣,他们讨不到好,骂骂咧咧的跑了。
地上的老妪擦掉嘴角的血渍,将怀中骨瘦嶙峋的小孩扶起来。小孩拿出怀中的东西拍了两下,
放到嘴里啃食起来。我眉头轻轻皱起。都发霉成那样了。有些于心不忍,
走上前将怀里剩余的半个大馍拿出来。小孩愣了片刻,从我手中抢过去,分了一半给老妪,
狼吞虎咽的啃起来。「你们......?」我刚开口,老欧让我赶紧离开。
「姑娘快些走吧,九皇子是戴罪身,不值得姑娘相帮。」九皇子?「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打皇子?」「九皇子的母妃被冤枉毒害皇嗣,自尽证清白,可陛下不信,
将九皇子扔进了冷宫自生自灭。」老欧一直催促我赶紧离开,只能将身上的首饰取了些,
让她拿药再买点吃的。临走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孩突然拉住我的衣袖:「姐姐,
真的是沈将军的女儿?」3.宫宴结束后,陛下让爹爹一个人回将军府。「爱卿,
将军府破败不堪,不如让夫人和爱女暂在宫中留一宿。」「多谢陛下厚爱,
臣妇在边关已习惯风餐露宿,没那么娇贵。」「将军夫人莫要客气了,陛下还得仰仗沈将军。
」不等母亲再次开口拒绝,贵妃一副热情好姐妹的模样,拉着娘就走。
皇后担心我们舟车劳累,还贴心的请来太医。我站在一旁,对皇后生了几分喜爱。
不愧是一国之母,雍容华贵,细心周到。刚想跟娘说,皇后是个好人。就看到娘的脸色很差,
她似乎在害怕。我将嘴里的话硬生生的压了回去。「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妇没事,
就不劳烦太医了。」皇后热情的走上前,将母亲拉着坐下。「无事,切个脉不耽误事。」
皇后说着,就将娘的手强行拉到御医面前。我脸上的笑容沉了下去。皇后为何要强迫娘切脉?
御医切完脉朝皇后点点头,退出了房间。母亲的面色似乎更白了些。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皇后甩开娘亲的手,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满眼不屑起身远离了娘亲。
侍女将汤端到娘前面前:「夫人,请。」母亲的脸瞬间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眸底满是惊恐,
身躯抖得更加厉害。皇后见娘亲迟迟不动,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里的丝帕,
转头看向坐在床榻上我。「夫人的女儿也快及笄了吧?虽长得不比京城女子娇俏,
进宫还是有可能的。」娘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带着浓浓的哭腔不停的磕头:「皇后娘娘,
小女姿色极差,实在担不起皇后抬爱。」遂端起汤一饮而尽。母亲喝完汤,
皇后轻蔑的看了我们一眼,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离开。皇后刚走,母亲身子一软,
直直摔倒在地,我焦急的跑过去,哭着问:「娘,你怎么了?」我仓惶起身要去找太医,
被娘拉住:「别去。」将娘抱在怀里,豆大的泪珠啪嗒滚落,无力感溢满全身。
娘浑身不住的颤抖,似怕我担心,咬着唇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看到母亲那洁白的衣裙浸染上大片血迹,我更加焦急:[娘,你伤哪了,
为何会流这么多血?]母亲努力扯出一抹笑:[雪儿,别哭,娘亲没事。
]我含泪捏起衣袖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娘亲嘴唇溢出的鲜血。这一刻,
我好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抬头看着渐渐明亮的窗户,将娘脸上的湿发拨开。旭日东升,
一缕朝阳从窗户照进来。宫女推开门进来,皱眉一脸嫌弃:[真恶心,
皇后派了马车送夫人回去。]娘亲悠悠转醒,在我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身,宫女瞥了一眼,
抬手捂住口鼻,不耐的催促道:[夫人,麻烦快点。]坐进简陋的马车,回望高墙,
我咬牙暗暗发誓,一定要回来。马车刚到将军府,爹爹焦急的跳上来,
见到娘亲裙摆上的血渍,身形踉跄险些站不住。
爹爹心疼又崩溃的将娘揽进怀中:[怎么不告诉我?]国宴结束后,
爹爹几次上书想返回边关,皆被皇帝以『爱卿难得回来,多留几日』的话挡了回来。
娘亲从皇宫回来后,已卧床半月有余。爹爹总是半夜拉着郎中进府。
皇后隔三差五邀请各家贵女进宫。我作为将军府的独女,自然也在其中。
京中贵女都善琴棋书画,而我什么也不会。被那群贵女嘲笑是绣花枕头。久而久之,
将军府独女是个草包的传言愈演愈烈。我拿了些糕点,趁人不注意,离开了宴会。
4.多次相处,与九皇子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坐在破败的屋檐下,相谈甚欢。「姐姐,
我叫晏景安,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姐姐,你给我重新取个名字好吗?
]我撑着头认真想了想:[云志如何?风雨不改凌云志,振衣濯(zuo)足展襟怀。
][好听。]皇后突然带着人前呼后拥的挤进门。云志见状率先将我护到身后。
「果然是边关长大的,不知廉耻。」「勾引被废的九皇子,眼光还真是差。」
...........听着那些贵女的侮辱,我攥紧拳头不敢妄动。自娘亲在宫里出事后,
我学会了忍耐。「胡说,我要撕了你们的嘴。」云志突然朝皇后冲过去,
还没碰到皇后的衣襟,就被宫女狠狠踹开了。
皇后满眼嫌弃的颦颦眉:「果然是**生的贱种,给我打,狠狠的打。」
几个太监将云志按住,板子不停的落下。皇后是真的想要打死云志。怎么办?
他是唯一的人选。我拳头一紧,双膝跪地:「皇后娘娘请息怒,九皇子虽被弃,
若皇后将其打死,百姓定会觉得皇后的仁爱是装出来。」皇后凤眼微眯,打量我半晌,
冷冷出声:「晏景安以下犯上,打三十大板。」我松了口气。皇后转身瞥了我一眼,
嘲讽道:[沈**,莫要把心思放在一个废子身上,沈将军可是聪明之人。
]看着那高傲的背影,我捏紧拳头暗暗发誓。嬷嬷催我赶紧离开:「沈**以后莫要来了,
沈将军的处境本就艰难。」难得还有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中,还愿意替别人着想的人。
我沉重的点点头,蹲到云志身边低声问:[你愿意跟我走吗?]5.经过爹爹日日请奏,
陛下终于答应让我们回边关。可卧床月余的娘亲,终是死在了朝阳到来前。
爹爹抱着娘亲还带温度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几次昏厥。我在娘亲房间门口站了许久,
没有一滴眼泪,心却难受得快要窒息。将军府挂上了白幔,整个将军府蒙上一层死寂。
爹爹从房间出来一夜白头苍老尽显。皇帝带着皇后闻讯赶来。面上悲伤,
那眼底抑制不住的笑,格外刺眼百姓都道,九五之尊,带着皇后亲自登门吊唁,实属重视。
可我知晓,他们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国宴早已结束许久,却迟迟不放我们回边关。
想必等的就是这一日。「将军夫人身子孱弱,回来应好好调养才是,沈将军怎么能忽略呢。」
「沈将军一心只在家国天下,可也应该分一点关心关心夫人。」听到皇帝和皇后的话,
心中的愤怒几度难压。爹爹低着头没有说话。皇帝看向满头白发的爹爹,话锋一转:「将军,
沈家就一个女娃,迟早要嫁出去,可沈家军不可没有继承人啊。」「要不从皇嗣中选一个,
培养成将军继承人吧。」沈家军不是靠虎符号令。只有沈家人,或者爹爹亲自培养的接班人,
才能真正号令沈家军。这是先皇给将军府的荣誉:【沈家军的军权只属于沈家,
皇家不能收回。】见爹爹迟迟不言,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看来,这才是他们今日的目的。
我过去小声跟爹爹说:[九皇子吧。]爹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拱手道:「那救九皇子吧。」
皇帝眉头轻轻皱起,身边的太监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他才恍然大悟。
「九皇子乃罪妃之子,他.......」皇后捂着嘴冷笑出声:「沈**真是痴情。」
我忙跪下:[陛下,九皇子生于冷宫,性子必定坚韧,最适合军营磨炼。]后宫子嗣凋零,
皇后无所出。除了九皇子,只有三皇子和七皇子,而这两位皇子皆是宠妃所出。
即使皇帝愿意,恐怕他的宠妃也不愿将自己的儿子送去边关吃苦。到了边关,
让爹爹找了最好的夫子,对云志严加训练。一年又一年的严厉磋磨下,云志这把刀锋利初现。
我十六岁这年。京都突然来了一道赐婚圣旨。【将军府嫡女沈归雪温婉贤德,
特将汝许配给三皇子为侧妃,择良辰吉日进府。】6.所有人,包括我,皆未反应过来。
前来宣旨的太监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满脸轻蔑:「还不快些接旨谢恩。」皇帝突然赐婚,
我眉头皱得能夹死蚊虫。赐婚很明显是想打将军府的脸,不嫁抗旨,
嫁便是任人将沈家军的脸踩在脚底。太监见我迟迟不接旨,不屑道:[沈**,
侧妃已经是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给的了,像沈**这样五大三粗只会舞刀弄枪的女子,
能嫁进皇家,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沈**应该感恩戴德才是。]这道赐婚,
皇帝不仅要羞辱将军府,更想将我作为人质扣在京都。所以不能回去。可君命不可违。
不回去恐满门抄斩,回去也如同被人掐住咽喉。我刚准备起身接旨。
云志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将军府独女沈归雪只能为正妻。」
太监夹着嗓子满脸不屑的指着云志:「九皇子,这是陛下的意思。」云志双眸微眯,寒着脸,
转身抽出副将的佩剑搭到太监的脖子上:「是吗?」太监腰杆挺得笔直,
一副你不敢的模样:「九皇子可要拿稳了,老奴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太监话音刚落,
云志手中的剑突然抽动。「是吗?那还真想看看陛下会不会动怒?」
太监捂着鲜血喷涌的脖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指着云志。云志若无其事的将剑插回剑鞘,
将地上的我扶起来。抬手按了按我额心的褶皱,语气温柔:「是不是我晚回来一步,
姐姐就准备嫁了?」见我没说话,他又点了点我的额头:「阿雪,以后我保护你。走,
我们一年多未见了,快来看看我长进了多少?」说完,拉着我去了比武场。
每年云志都会来找我比武,说是有我看着,他才不会懈怠。可我根本就没心思跟他比武。
杀了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即使是他的父皇恐也不会饶恕他。陛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该如何是好呢?既能免了赐婚还能让陛下不追究云志杀人之事。听爹说,陛下登基不久,
听了奸臣谗言,把将军府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可爹手中握着几十万大军,还有民心,
不敢直接除掉将军府。于是与爹打赌,若夫人生下女孩则放将军府永守边关,若是男孩,
便送进宫抚养,将兵权交给孩子。接生婆一句『是个女婴』,将军府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刚满月,一家人整整齐齐全搬去了边关,连阿娘的狗都带走了。不过,
我爹却并没有将我当女娃来养。从小教我学四书五经,排兵布阵,提枪杀敌。十岁的年纪,
长枪之下已有小几百敌军亡魂。「**,敌军又来骚扰了。」我或许知道该如何做了。
进是死,退也是死,不如搏一把。「爹爹,我想造反。」
7.我爹端着茶杯的微不可察的抖了抖,思索片刻才抬头看向我:「雪儿要爹怎么做?」
我以为爹爹会反对呢。毕竟他从小耳提面命,要绝对忠君。「爹,你写信告诉皇帝,
沈家可永守旭川,前提是沈家女儿的婚事自由,如若不然,沈家将大开旭川城门,恭迎敌军。
」如果旭川失守,敌军可带兵直入京都。如今晏国上下根本无可用将才,沈家若是投了他国,
晏国绝对亡。如今边关战事频发,我赌陛下没得选。爹爹咂了口茶,格外认真:[雪儿,
是想好要夺了这天下了?]我勾唇一笑:「爹爹还是想当忠臣吗?」
爹爹放下茶杯缓缓道:[我与先皇携手打下江山,他为帝我为臣,他给了我无上权利和信任,
所以我曾对他起誓,沈家军永不负晏家子孙。]可如今的将军府,进退都是死。[爹放心,
晏家江山只是换人,你不算违背誓言。]沈家可以扶持晏家任何一人登基,
但是如果沈家篡位,定会被天下人戳脊梁骨。沈家没有男儿郎。一届女郎坐那尊位,
想坐稳也是难于登天。我的目的本就不是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又何必自找灾难呢。
经历了无数场战争的历练,云志这把刀越发锋利。「爹知道,但愿晏景安能一直保持初心,
成为一代明君。」看了眼夜空中散着寒光的半弦月,嘴角微微勾起。这把利刃是时候出鞘了。
8.[阿雪,在想什么?]话音落,一只金黄色的腊梅出现在我眼前。我抿唇一笑,
任由比我高一个头的云志将腊梅插入我的发髻。每年都是如此,他总会在旭川的第一场雪里,
摘下一只腊梅赠予我。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过去:[看看。]云志看完勃然大怒,
将纸狠狠攥成一团:「父皇昏庸,三哥和七哥眼里只有皇位根本不管百姓死活。」
我拢拢披风:「你想不想救百姓?」他将手里的纸团扔到地上,自嘲一笑:「阿雪,
别打趣我了。」我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九皇子,这天下之主的位置,
我可以帮你坐上去。]他喉结上下翻滚,眸光微动,怔怔的望着我。
两条滚烫的气息在空气中纠缠交织。他耳根迅速蹿红,随即偏过头不再与我对视。
「为....为何?」我耸耸肩:[因为,我只和你熟啊。]「我.....你.....」
看他眼底的疑惑和自我否定,我抬手掰过他的棱角分明的脸,语气坚定:[记住,
你叫晏景安,晏家的天下就是你的,我沈归雪此生与你共生死。]如果弑君不成,
沈家和他都会死。这么说,也算是共生死。晏景安眸中起了一层薄雾,他抬手将我扣进怀中,
紧紧抱住,似要将我融进他身体一般。「好,生死与共。」听到他哽咽出声,不断重复,
我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感动的话,那等你登基为帝,封我做晏国唯一的女将军呗。」
「好,我若登基,这天下与阿雪共享。」9.站在旭川的城楼上,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
心中涌上一丝不舍。相伴七八载,即使是利用,也日渐掺了些真情进去。
想起带他回旭川的路上遇刺。敌众我寡,当时真的很想扔下他。可九皇子死了,
即使他不受宠,皇帝也会借机发难沈家。真是个烫手山芋。
沈家军拼尽全力牵制住大部分黑衣人。我带着云志逃进一处密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