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尤其是在一个卧龙凤雏扎堆的精神病院里。
就在我以为我已经完全掌控了这群“网文中毒综合症”患者的病情,甚至开始着手撰写一篇名为《论歪嘴龙王式臆想症的电疗干预有效性分析》的打败性医学论文时,一个“终极病人”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我的所有计划,也把我自以为固若金汤的科学世界观砸出了第一道裂缝。
那天,整个青山精神病院都笼罩在一种前所未有的骚动之中。
一大早,医院门口就开来了五辆一模一样的黑色迈巴赫,车牌号是五连号的那种。
车上下来二十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气场堪比中情局特工的壮汉,整齐划一地分列两排,把我们医院那破旧的大门衬托得像个丐帮分舵。
我们院长,一个地中海发型亮到能反光的老头,亲自跑出去迎接,腰弯得比我还熟练地使用电击棒的角度还刁钻。
我和一众病友趴在窗户上吃瓜,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这排场,是哪个大佬出狱了?”苏歪嘴的龙王雷达响了。
“不对,”柳如烟秀眉微蹙,开启了她的大女主分析模式,“你看那些保镖的站位,是防御阵型,他们在保护中间那辆车里的人。这绝对是个重要人物,而且是身处险境的重要人物。”
白月光则一脸凝重,把半个身子藏在窗帘后面,紧张地说:“是冲我来的!一定是古方源那个渣男,他知道我藏在这里,这是要下死手了!”
我翻了个白眼,对他们的想象力致以崇高的鄙视。
“都别瞎猜了,”我以主治医师的权威下了定论,“看这架势,明显是哪家的富二代嗑药嗑嗨了,被家里人强行扭送过来戒断的。常规操作,散了散了。”
就在这时,中间那辆迈巴赫的车门开了。
一条被顶级西裤包裹的大长腿先迈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的BGM都变了。
那男人很高,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手工高定西装,身形挺拔如松。
他有一张英俊到几乎失真的脸,五官像是被上帝用最精密的仪器雕刻出来的,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但他整个人的气场,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他的眼神深邃、空洞,仿佛藏着一个巨大的黑洞,能吞噬掉所有光和热。
他身上那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和生人勿近的破碎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矛盾而又致命的吸引力。
他就是那种,你只看一眼,脑子里就会自动响起“三、二、一,爱就像蓝天白云”的男人。
他就是那种,晋江文学城里所有“黑化”“偏执”“疯批”“霸总”标签的集大成者。
他叫叶正凌。
本市商业帝国的绝对帝王,号称“银狐”。他常年霸占财经杂志封面,据说手段狠厉,算无遗策,是个能让华尔街都抖三抖的狠角色。
而他入院的原因,也堪称传奇。
据院长在晨会上透露的小道消息,这位叱咤风云的商业巨擘,在半年前失去了他的一生挚爱。
他受到了从印度寄给他的死亡证明书,是她妻子的,从此叶正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更加阴郁、偏执,甚至出现了严重的精神衰竭和幻觉。
我拿着他的病历,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精神病学领域里最经典、最富有挑战性的“重大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合并重度抑郁症”病例吗?
这简直就是一座等待我去征服的学术高峰!是一块能让我陈北玄的名字永远镌刻在精神病治疗史上的完美璞玉!
那一刻,我忘了什么龙王、女主和白月光。在我眼里,叶正凌就是我职业生涯的“天选之子”,是我通往诺贝尔医学奖的唯一通行证!
我激动地扶了扶眼镜,镜片上反射出智慧与渴望的光芒。
“放心,”我对着空气立下了我的誓言,“我,陈北玄,必将用科学的光辉将你从崩溃的边缘拉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