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玩「找朋友」上瘾,每天都要玩到天黑才回家。
直到我发现儿子的电话手表记录下来的活动轨迹。一个标准的四方形。
等我偷偷靠近他的房间。儿子有些怪异的歌唱声传了出来:「找呀找呀,找朋友。」
「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呀,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嘻嘻,我们都是好朋友。
」1.儿子最近像着了魔似的迷上「找朋友」。每天吃过晚饭就往楼下跑,
非要玩到天擦黑、街灯亮透才肯回家,喊他好几声都不挪步。我起初只当是孩子玩心重,
直到幼儿园老师打来电话:「佑佑妈妈,佑佑最近的行为有些异常,
课间活动的时候跟小朋友一起玩「找朋友」游戏的时候故意推别的小朋友,
今天刘雨露小朋友被他推倒了。」梁老师说,因为刘雨露小朋友不配合他玩,
儿子突然就发火了。对于老师说的这些,其实我是不相信的。其一,
儿子跟刘雨露一向关系很好。上周还把自己最爱的奥特曼卡片分了一半给她;其二,
儿子性子软,平时连踩死只蚂蚁都会难过半天,怎么会突然推人?电话里梁老师还在说,
但她所说的根本不是我认识的佑佑。儿子从小就讨喜,
幼儿园里不管是调皮的男孩还是娇气的女孩,都爱跟他凑一起。上次班里组织生日会,
一半的小朋友都把自己的小蛋糕分给他吃;就连平时最内向的李雨夏,
见了他都会主动递绘本。别说推人,他连跟小朋友吵架都没试过,
怎么会因为刘雨露不配合就发火?2.我没急着否认老师说的,也没给佑佑早早下定论。
我不信一向软性子的儿子会突然推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没说透的隐情。没等我理清思路,
微信提示音突然响了,是梁老师发来的一段视频,附言:“佑佑妈妈,
这是今天上午课间拍的,你看看。”我深吸一口气点开视频。画面里是幼儿园的活动区。
几个小朋友围坐在地上玩积木,刘雨露(小名朵朵)站在旁边,手里攥着根红绳,
慢慢走到儿子身边,小声说:“别生气了,我们玩找朋友吧。”儿子头也没抬,
手里还拼着积木:“别闹朵朵,我还要搭我的炮台呢。”但拗不过朵朵,
儿子还是将红绳接了过来。两人拽着绳子两头唱着「找朋友」的歌。
玩完之后朵朵就去玩积木城堡了。不知道为什么儿子又去找朵朵要玩「找朋友」。
这次朵朵一言不发,手里搭着积木,无论如何也不理儿子。儿子站在那里很久,
我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乖乖走开,可下一秒,他突然伸手,一把将朵朵的积木城堡推倒了。
木块散了一地,朵朵哇地哭了出来,佑佑却没道歉,反而攥着红绳蹲下来,
把散落的积木往自己身边拢,嘴里反复念叨:“要一起玩找朋友的,
不玩就不行……”视频到这里就断了,我盯着屏幕,手指冰凉。儿子从不会这样霸道,
更不会因为别人不配合就发脾气。可视频里的画面又清清楚楚,容不得我不信。
下午放学我去接他的时候,儿子突然神情认真的盯着我说:「妈妈,我要死了。」
3.我被他嘴里的「死」吓了一跳。但我再怎么问他也不开口了。我没敢再逼他,
牵着他冰凉的小手回了家。开门时,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来,映着他小小的身影。
我才发现他今天格外安静,平时一进门就会举着奥特曼卡片叽叽喳喳的人,
此刻连书包都没力气自己摘。晚饭他也没吃几口,扒拉着米饭,眼神总往窗外瞟,
像是在怕什么东西。我想着等他洗漱完,或许心情能放松些,再慢慢问。卫生间的暖灯开着,
我兑好温水,让佑佑坐在小凳子上。刚把毛巾浸湿,想帮他擦脸,他突然浑身一僵,
眼睛死死盯着我身后的镜子……镜子里除了我们俩,什么都没有。“佑佑,怎么了?
”我疑惑地回头,再转过来时,他突然猛地推开我,尖叫起来:“不要碰水!我不要碰水!
”“佑佑,怎么了?”我疑惑地回头,再转过来时,他恢复了平静。但无论我怎么问,
他始终沉默。于是我便慢慢试探着问。“能给妈妈说说你下午为什么说自己要死了吗?
”“那能告诉妈妈为什么和朵朵起冲突了吗?”“……”但儿子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我问出:“佑佑,课间活动的时候,朵朵想找你玩找朋友,怎么不一起玩啊?
”“你跟朵朵闹小矛盾了吗?”儿子顿时委屈的瘪着嘴:“朵朵生我气了。
因为今天梁老师将奖品拉布布奖励给了我。”根据儿子的叙述我才知道,
原来老师进行了古诗背诵,张雨露拿了第一名,儿子拿了第二名。
幼儿园的老师总是自掏腰包买一些小奖品奖励学生。按理说这个玩具应该是张雨露的。
但是梁老师说:“张雨露小朋友,你已经三次拿过奖品了。
”“这次把小奖品奖励给你的好朋友李佑佑好不好?”梁老师说完还没有等张雨露同意,
就将玩具递给了儿子。张雨露有些不高兴。课间活动的时候,
张雨露就向儿子索取那只拉布布。“臭佑佑,那个玩具是属于我的,你赶紧还给我。
”儿子胸口起伏,有些气鼓鼓的跟我诉苦:“本来她就是第一名。我想把这个玩具给他的。
”“可是她非常不礼貌的冲我要,我当然也有点儿生气呀。”“明明这是梁老师给我的,
又不是我从她手里抢来的。”我听了之后哭笑不得。原来是因为这一件事啊。
估计梁老师是看两个小孩关系好,没有考虑到小孩也有自己的思量。这才让两人发生了冲突。
见儿子这会活泛了不少,我赶紧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佑佑,
今天你怎么会说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听到这句话,儿子瞬间沉默了。我有些难过,
感觉心口有些疼。“佑佑,你知不知道你对妈妈有多重要?如果你有什么事情,
妈妈该有多难过啊。”儿子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开口。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根小红绳,
用手挡在身边,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妈妈,你知道吗?这个红绳有魔法。
”“拿着这个绳子跟别人玩「找朋友」,两人捏着绳子互相找一遍朋友,就会永远是好朋友。
如果其中一个不接的话,拿绳子的人就会死。”对于这种不科学的事情,我自然是不相信的。
这种小孩之间玩的暗黑游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不过想想我自己小时候,
好像也是有这种暗黑的小游戏,还有一些恐怖故事。小孩子容易意识混淆,被这些故事吓到。
这个只要我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安抚安抚他就好。看这个样子,
张雨露和儿子都对这件事深信不疑。4.老公推门进来时,手里还提着给佑佑买的草莓蛋糕。
看见客厅里的佑佑,立刻笑着把人抱起来:“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爸爸给你带了好吃的。
”佑佑眼睛一亮,瞬间把红绳和“要死了”的事抛在脑后,跟着老公去拆蛋糕盒,
客厅里很快传来父子俩的笑声。我把泡好的茶端到茶几上,趁佑佑专注吃蛋糕,
压低声音把下午的事跟老公说了一遍,最后指着沙发角落那根小红绳:“他说这绳子有魔法,
不接的人会让拿绳的人死,我看就是小孩瞎传的,但佑佑吓得不轻。”老公咬了口蛋糕,
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嗨,多大点事,
咱们小时候不也传过‘晚上剪指甲会招鬼’‘踩影子会不长个’吗?小孩子听风就是雨,
闹着玩呢。你呀,就是太敏感,整天疑神疑鬼的,别把这点小事放大了,回头再吓着孩子。
”我还想再说老公周阳的手机突然响了。“老婆,我临时加班要回公司一趟,
你和孩子在家要好好的。”“晚上就不在家吃饭了。”我切菜的手一顿:“好,
那你开车小心点。”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就匆匆出门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正好看到梁老师发在群里信息:【明天是1月一次的分享日。各位家长们,
请给孩子准备好一份食物,以便孩子们明天分享。
】【包括但不限于:水果、面包、饮料、甜品、不辛辣**油腻的零食。
】后面还带着5个红色的爱心。我刚放下手机,门铃突然响了。透过猫眼一看,是秋宁,
手里提着个布袋子。我赶紧开门,她一进来就往客厅扫,看见佑佑在吃蛋糕,
才稍微松了口气,拉着我往阳台走:“喏,姨给你把拉布布拿来了,小佑佑。”“刚好,
我也想跟你说这事。
”我把刚才佑佑说的红绳、“死亡规则”还有幼儿园的冲突简要讲了一遍,笑着补充,
“我本来还想跟你解释下,俩孩子闹小矛盾,没想到是因为奖品,
不过现在没事了……”话没说完,秋宁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袋子“咚”地掉在地上,
里面的苹果滚了出来。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惊恐到声音发颤:“你说……佑佑提到那根红绳了?还说‘不接绳的话,拿绳的人会死’?
”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点头:“是啊,怎么了?你也知道这事?”秋宁深吸一口气,
往客厅看了眼,确认佑佑没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说:“确实有这么个传说。
我们小区旁边的老幼儿园……就是现在朵朵和佑佑他们园的前身,八几年前真出过事!
我妈以前跟我讲过,说那时候有个小男孩,跟同学玩‘找朋友’,手里攥着根红绳,
非要拉另一个小孩玩,那小孩不愿意。结果当天下午,那个拿红绳的小男孩就不见了,
最后在幼儿园后面的墙根下找到了,人已经没气了,手里还攥着那根红绳,
旁边画着个四方形的圈……”见她这样,我浑身一凉,
手里的茶杯差点摔了:“你说……墙根下?四方形?”“对!”秋宁的声音更急了,
“后来那幼儿园就传邪门,说那小男孩的魂附在红绳上了,
只要有人拿红绳邀人玩‘找朋友’,不接的话,拿绳的人就会跟他一样死。后来幼儿园翻新,
把老墙推了,这事才慢慢没人提了。我本来以为就是老一辈编的吓唬小孩的故事,
直到昨天晚上,雨露突然跟我说,班里有人传‘红绳找朋友’的游戏,还说不玩就会死!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猛地想起佑佑电话手表上的方形轨迹。不就是在小区西侧墙根吗?
那片墙,不就是老幼儿园推了之后重新砌的?5.客厅里突然传来佑佑的声音,
还是那首《找朋友》,调子慢得诡异:“找呀找呀,找朋友,
找到一个好朋友……”我和秋宁同时回头,看见佑佑站在阳台门口,手里攥着那根红绳,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嘴角勾着个奇怪的笑:“妈妈,秋宁阿姨,你们在说红绳的事吗?
”我和秋宁被吓了一跳。“佑佑,你在干什么?赶紧穿鞋。
”佑佑这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赤着的脚,去穿鞋了。佑佑趿拉着小拖鞋,一步一步蹭回客厅,
却没像往常那样扑回沙发吃蛋糕,只是攥着红绳站在茶几旁,眼神越过我们,
落在阳台窗外那片渐暗的天色里。我强压着心头的寒意,走过去想拿走红绳,手刚伸到半空,
就被他猛地躲开。“不能碰。”他抬起头,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像被冻住般僵硬,
“碰了,就会被拉进游戏里。”秋宁在我身后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示意我别再追问。
我看着佑佑手里那根红绳,明明只是普通的棉线绳,此刻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
却泛着一丝诡异的暗红,像是浸透了什么东西。突然,佑佑转身走向玄关,
弯腰去够鞋柜上的电话手表,嘴里念念有词:“要找够四个朋友,凑成四方,才能留下来。
”“佑佑!”我急忙喊住他,“天黑了不能出去!”他回头看我,
嘴角的笑越发怪异:“妈妈,来不及了。今天是第七天,要是找不够,我就要代替他了。
”“代替谁?”我追问,心脏狂跳不止。佑佑却不再说话,拉开门就往外跑。
我和秋宁慌忙追出去,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我们的脚步声忽明忽暗,
映得他小小的身影忽远忽近。他一路跑到小区西侧的墙根下,那里堆放着些废弃的砖块,
月光洒在地上,竟真的能看到地面上有浅浅的方形印记,像是被人反复踩出来的。
佑佑蹲在方形印记的中心,把红绳放在地上,开始一圈圈绕着印记走,
嘴里继续唱着《找朋友》,调子越来越慢,越来越沉,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回响。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我正要上前拉他,秋宁突然死死拉住我的胳膊,
声音发颤:“别过去!你看他脚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佑佑每走一步,
脚下的影子就淡一分,而那方形印记的边缘,竟慢慢浮现出另一个模糊的影子,小小的,
像是个男孩的轮廓,正随着佑佑的歌声,一点点凝实。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6.我慌忙接起,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只有一阵嘈杂的电流声,
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歌声…“敬个礼呀,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周阳?你在哪?!
”我对着电话大喊。电流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稚嫩的声音,
带着诡异的笑意:“他在陪我玩呀。他是第三个朋友了。”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秋宁脸色惨白地指着佑佑手里的红绳,我才发现,那根红绳不知何时变长了,
绳头竟飘在空中,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牵着。而红绳上,
赫然系着三个小小的、用布料做的人偶,其中一个,穿着和周阳今天出门时一样的深色外套。
“第一个是朵朵的奶奶,前天摔在楼梯上,没了。”秋宁的声音带着哭腔,
“昨天雨露跟我说,她奶奶不陪她玩红绳游戏,当天就摔了……我以为是巧合,
直到刚才听你说周阳加班……”我猛地想起,昨天小区群里确实有人说,
三楼的老太太下楼时突然摔倒,送医后没抢救过来。那老太太,正是朵朵的奶奶。
佑佑还在唱着,脚下的影子几乎要消失了,而那个模糊的影子已经清晰了大半,
能看出穿着旧款的幼儿园园服,手里也攥着一根红绳。
“还差一个……还差一个就能凑齐四方了……”佑佑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清澈,
只剩下一片浑浊的白,他看向我和秋宁,缓缓伸出手,手里的红绳飘了过来,“妈妈,
秋宁阿姨,来玩找朋友吧。”就在红绳快要碰到我的瞬间,秋宁突然推了我一把,
自己朝着佑佑相反的方向跑去,大喊:“快跑!去找梁老师!这游戏是从幼儿园传出来的!
她肯定知道什么!”我踉跄着站稳,看着秋宁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
又看着佑佑和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影子朝我走来,红绳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
我转身就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梁老师,找到真相。跑到幼儿园门口时,大门紧闭,
里面一片漆黑。我用力拍打着铁门,喊着梁老师的名字。7.就在这时,
传达室的灯突然亮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梁老师。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手里拿着一根红绳,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个温柔又诡异的笑:“佑佑妈妈,你来了。
我等你好久了。”“是你!是你在传这个游戏!”我指着她手里的红绳,浑身发抖。
梁老师慢慢走近,手里的红绳轻轻晃动:“我只是想让他安息。八几年那时候,
死的那个小男孩,是我弟弟。他那时候就想找四个朋友,凑成四方,这样就能留在人间了。
可一直没人愿意陪他玩……直到现在,佑佑捡到了他的红绳,一切终于可以完成了。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狂热:“朵朵奶奶是第一个,周阳是第三个,刚才跑掉的秋宁,
很快会是第四个。等凑齐四个,我弟弟就能永远留下来了,再也不会孤单了。
”我看着她手里的红绳,又想起佑佑那浑浊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佑佑不是在玩游戏,
他是被那个小男孩的魂缠上了。而梁老师,从一开始就是帮凶,她故意把奖品给佑佑,
挑起他和朵朵的矛盾,就是为了让佑佑更执着于“找朋友”,帮她弟弟凑齐四方。“你疯了!
”我转身想跑,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佑佑和那个小男孩的影子,
他们手里的红绳缠在了一起,朝着我围了过来。梁老师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别跑呀,
来玩找朋友吧。找到四个好朋友,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红绳越来越近,
我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包裹了我,耳边又响起了那首《找朋友》的歌,这一次,
是四个声音一起唱的,调子沉得像是来自地狱深处。“找呀找呀,
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呀,
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嘻嘻,
我们都是好朋友……”8.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滑,黏腻的睡衣贴在背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
胸口剧烈起伏。窗外天刚蒙蒙亮,客厅传来熟悉的拖鞋声,是周阳回来了。他推门进来,
见我脸色惨白,皱了皱眉:“怎么了?做噩梦了?”我攥着被角,声音还在发颤,
把梦里的一切一股脑倒了出来:红绳、老幼儿园的男孩、梁老师的阴谋,
还有他变成人偶的画面。周阳听完,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语气带着安抚,
却藏着一丝不以为然:“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又要照顾佑佑又要操心家里,
压力太大才会做这种怪梦。”“不是梦!”我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强调,
“佑佑的电话手表轨迹、秋宁说的旧事,还有佑佑说的‘会死’,这些都不是假的!
”周阳叹了口气,抽回手去洗漱:“那都是巧合。佑佑小孩家家的胡话,
秋宁也是听老人瞎编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今天好好休息一天。”他的不以为然像一盆冷水,
却浇不灭我心里的疑虑。我起身去看佑佑,他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皱着,小手攥成拳头,
像是在抗拒什么。我轻轻掰开他的手,掌心空空的,没有红绳。可梦里那根泛着暗红的绳子,
明明就攥在他手里。我还是不放心,早上给佑佑请假,说他身体不舒服。电话刚挂,
梁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佑佑妈妈,今天是分享日,
孩子们都盼着互相分享食物呢,佑佑要是不来,该多失望呀。而且他昨天在园里好好的,
是不是你太担心了?”被她这么一说,我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挂了电话,
看着佑佑睁着惺忪的睡眼问:“妈妈,今天能去幼儿园吗”,我终究还是松了口,
把他送去了学校。送完佑佑,我没有回家,而是开车绕到了幼儿园附近的街角。
我想看看梁老师,总觉得梦有些奇怪。上午十点多,梁老师拿着一个保温桶走出校门,
没有回家,反而朝着小区东侧的咖啡馆走去。我心里一紧,悄悄跟了上去。
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我看到了让我浑身冰凉的一幕。周阳坐在靠窗的位置,
面前放着一杯咖啡,而梁老师正坐在他对面,笑着把保温桶推了过去。两人低声说着什么,
周阳的表情很柔和,甚至伸手拍了拍梁老师的手背。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手里的方向盘差点失控。他们怎么会那么熟络?周阳昨天说临时加班,难道是和梁老师见面?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我想冲进去质问,却又怕打草惊蛇。直到梁老师离开咖啡馆,
周阳也驱车离开,我才缓过神来,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着了魔一样留意着周阳和梁老师的动静。我发现周阳加班的次数越来越多,
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那是梁老师常用的香水味;我还发现梁老师总会“恰巧”在小区门口碰到周阳,
两人隔着几米远说几句话,眼神交汇的瞬间,带着我看不懂的默契。
9.佑佑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他不再提红绳,却总在晚饭时盯着窗外发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