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中虽然不让学生持有电子产品,但是在教学楼和食堂中间摆放了不少固定电话,学生可以插着电话卡给家里传讯。
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异常脆弱,就会想家。
宋晨谕开始压缩自己吃饭、洗漱和休息的时间频繁给家里打电话。
话题很一致,她在不停的求安慰,似乎想得到什么支撑。
同时,宋晨谕发现许时也在很频繁的给家里打电话。
每次他们迎面碰上,许时都会笑着喊她的名字。
宋晨谕也会略显勉强的笑着喊:“许时”
在高一下学期末尾一节很普通的数学课上,宋晨谕看着黑板上的sinx函数图形,眼泪无声的从脸颊两侧流下来。
组长吓了一跳,抽了纸抽就往她手里塞。
“谕宝,怎么了这是”
宋晨谕抿着嘴摇了摇头,擦干眼泪,继续开始做笔记。
晚上的时候,教室上方喇叭进行每日一通报。
“高一二班靠窗第四排的男生,看着前面女生的后脑勺发呆”
班里瞬间出现哄堂大笑。
宋晨谕也笑了。
班主任笑着对许时说:“下次数学课可不许发呆了”
许时站在座位上,看着宋晨谕的牵起嘴角,回答老师:“好的老师”
短短二十天假期,一晃而过。
站在学校里的宋晨谕只觉恍如隔世。
高二一开学就上教学强度,宋晨谕的身体还是时好时坏。
她开始经常在大课间去校医务室拿药,在晚自习去打针。
许时在高二的时候当上了班长,拥有了在规定时间走出教室的权利。
在这学期他第三次碰到宋晨谕慌慌张张卡点迈上二楼楼梯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去哪了?”
宋晨谕并不想让朋友担心,只是晃着手里看不清字的药单,故作轻松说:“你猜”
擦身而过的时候,许时从没有防备的宋晨谕手里抽走了单子。
许时皱着眉看了看上面医生开的药,对她说:“宋晨谕,要照顾好自己”
宋晨谕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说:“好”
从这天开始,宋晨谕发现桌子上的水杯里总是盛满热水的。
也是从那时起,许时的桌子上会时不时出现阿尔卑斯糖。
开学这段时间宋晨谕还是在频繁给宋父宋母打电话。
父母是孩子永远的依靠,但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在不知道宋晨谕第多少次求安慰后,宋父宋母在电话的另一头只剩下一句:“坚持一下小宝”,以及长时间沉默。
宋晨谕擦着眼泪说:“好,爸爸妈妈那我挂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宋晨谕知道,她让父母感到疲惫了。
宋家是一个很完善的家庭,宋母是公务员,宋父在当地头部国企。
他们对宋晨谕很好。
能满足她的都会给。
但宋晨谕从宋父宋母的沉默中明白,这次只能她自己坚强,自己解决。
卡着最后5分钟,宋晨谕往楼上跑。
楼道里静悄悄的,在迈上二楼最后几层台阶的时候,她看见许时抱着一个盒子靠在墙上。
许时直起身子,透过走廊的上光,看到宋晨谕比任何一次打完电话都要红的眼尾。
他先把盒子递给宋晨谕。
“拿着,你喜欢的奇异果”
接着问:“想家了?”
宋晨谕低头看了看盒子里一颗颗整齐的奇异果,抬头看着许时回答:“嗯”
“恋爱吧”许时说。
宋晨谕:啊?
本来就哭的有点缺氧,听见这三个字宋晨谕脑袋更蒙了。
许时看着她的反应笑了。
“C中第三条红线,恋爱回家反省两周”
“我们两个谈恋爱,踩着第三条红线回家。”
宋晨谕没说好还是不好,认真的想了想说:“那我们两个要被老班盯到毕业,好可怕啊,许时。”
许时笑得更开心了,转身往班级走。
“还有两分钟打铃”
“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