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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睁眼,她已经躺在医院。
耳边是医生的声音。
“这位女士已经怀孕五周,刚受到惊吓,需要住院保胎。”
她怀孕了?
许听月浑身如坠冰窖。
曾经,她也渴望过孕育一个和傅寒川的宝宝。
偏偏现在......
“医生,我们不保胎。”
男人的声音传来。
接着,病房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许听月眼皮动了动,透过窗户看见走廊上。
宋清瑶哽咽:“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怪你,人没事就好。”傅寒川搂着她,小声哄着。
宋清瑶止住眼泪,又忐忑道:“可是,她怀了你的宝宝。”
傅寒川冷声:“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何况,那边不会同意让一个孕妇进门。”
“寒川,谢谢你为了我......”宋清瑶一脸感动,话还没说完,便成了惊呼。
傅寒川将她抵在墙上吻,声音沙哑:“真想感谢,就还我一个宝宝。”
病房里。
许听月咬破唇角,指甲掐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她摸了摸眼角,什么也没有。
原来,痛到极致时,眼泪都会流干。
门再次打开。
傅寒川走进来,看见她空洞的眼睛,心头狠狠一颤。
“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他单膝跪在地上,满眼心疼和歉意。
“对不起,都是老公不好,昨晚太乱救错了人,你会不会怪我?”
许听月麻木地摇头。
她不恨他,也不爱他。
等销户成功后,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只是......
许听月目光复杂,掌心覆在小腹上。
傅寒川急忙开口:“乖乖,你身体差,生孩子的风险太大,我舍不得让你受苦,这孩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许听月平静地看着他。
“好。”
傅寒川松了口气,捂热她冰凉的小手。
“别难过,未来我们还会有其他宝宝。”
不会了。
我们没有以后了。
许听月心中默念。
接下来两天,傅寒川推掉所有工作,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为了哄她开心,冒雨到几十公里外买糖炒栗子。
怕她伤口疼得睡不着,整夜讲故事哄她入睡。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这份感情看似光鲜亮丽,内里却早已腐朽溃烂。
直到药流当天,傅寒川被一通电话叫走。
“乖乖,公司出了急事,我很快回来。”
许听月知道他是去找宋清瑶了。
而他的很快,却是一夜未归。
她蜷缩在床上,睁眼到天明,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去。
看着他们的骨肉被生生剥离。
连带着十年的爱恋也消失殆尽。
剧痛一阵阵袭来,她却只是怔怔望着天花板。
心口最疼的地方,早已被他亲手剜空。
许听月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一道小小的身影哭着喊: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她猛然惊醒。
冷汗浸湿后背。
许听月睁开眼,对上的却是傅寒川猩红的眸子。
他不问她疼不疼,不问孩子怎么样,第一句却是冰冷的呵斥。
“许听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