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松冷照野小说(相爱只是偶然)_叶听松冷照野小说最新章节

发表时间:2025-08-01 10: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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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听松站在贸易公司的会议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切进来,将房间分割成明暗两块。他站在阴影里,身上的旧夹克泛着经年累月的油光,袖口磨得发白——这是他唯一一套能穿出来见人的衣服。

五年前从双一流大学意气风发地毕业时,他绝不会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如此急转直下:先是被高薪诱骗进传销组织,整整两年暗无天日;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在回家路上接到噩耗——父亲遭遇车祸,当场死亡。三年后,母亲因癌症去世。葬礼那天,他跪在灵堂前,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仿佛连悲伤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此刻,他攥着皱巴巴的简历,指节发青。前面三排新人西装革履,像货架上的精装商品,被主管们争相挑选。

"我要这个985的!"

"那我要海外留学经历的!"

轮到叶听松时,空气突然凝固。主管们的目光从他身上滑过,像避开一件瑕疵品。他的简历上,两年空白期刺眼得像块伤疤。

"我组里人够了。"

"我们只要女生。"

就在他准备默默退场时,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

"周米粒,"老板皱眉指向唯一落单的两人,"这个没人要的,归你了。"

周围传来一阵呲笑。叶听松抬头,看见一个穿薄荷绿衬衫的年轻女人正歪头打量他,胸前工牌晃啊晃——销售三部主管周米粒。

"捡到“宝”了。"她撇了撇嘴说,伸手抽走他的简历,"传销窝里出来的?正好,我们这行需要骗子。"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新人中显得格格不入。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当别人在午休闲聊时,他默默整理客户资料;当同事准点下班时,他对着电脑反复修改方案直到深夜。

短短一个月后,业绩排行榜榜首的名字让所有人震惊。部门经理拍着他肩膀说"有潜力"时,他谦逊地笑着,却在心里划掉了"员工"这个词——办公桌抽屉里,早已藏着一沓商业计划书草稿。

三年后的行业峰会上,曾经的新人组同事望着台上演讲的年轻CEO,突然想起那个总是最后一个关灯的瘦削背影。聚光灯下,他举起香槟杯,玻璃折射出的光芒,和当年廉价出租屋里对着二手电脑熬夜时,屏幕映在他眼中的光一模一样。

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迷离的光海。他解开领带,昂贵的定制西装随手搭在真皮沙发上,意大利手工皮鞋在实木地板上敲出空洞的回响。智能家居系统感应到主人归来,自动亮起的灯光将六百平米的顶层公寓照得通明,却照不亮那些没有温度的角落。

酒柜里的罗曼尼康帝已经醒了三十分钟,他摇晃着水晶杯,忽然想起十年前晚上饿了就吃一碗泡面的夜晚。那时她总爱把刘海别到耳后,露出那双带着算计的眼睛。"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样子",她曾把文件摔在他脸上,却在季度评优时发现这个穷小子的名字赫然排在自己前面。后来她的香水味越来越浓,衬衫纽扣越解越低,连骂人都带着娇嗔——多可笑啊,那些曾经用来羞辱他的手段,最后都变成了取悦他的工具。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某个时装周认识的模特发来的露骨**。他瞥了眼那截刻意凹出的腰线,突然觉得恶心。这个圈子里谁不是明码标价?女人们展示着精心雕刻的曲线,男人们炫耀着财富垒起的权杖,就像拍卖行的珠宝,璀璨夺目,却永远贴着价签。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突然很怀念老家那家关了门的豆浆铺。至少那个总给他多舀一勺糖的老板娘,从不会用涂着丹蔻的手指"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背。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帮我订一张回老家的高铁票,越快越好。"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二等座就行。"

挂断后,他盯着通讯录里"姐姐"的名字看了许久,终于按下了通话键。

"姐,上次说的那个相亲......我去见见吧。"

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叫声,他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些。姐姐絮絮叨叨地介绍着对方的情况:22岁,刚大学毕业,在老家当小学老师......

他心不在焉地应着,随手扯下价值五位数的领带扔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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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午后,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他开着从发小那里借来的老款雪佛兰,空调时好时坏,汗水浸透了棉质T恤的后背。

车子停在一根歪斜的电线杆旁,他摇下车窗,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树荫下。女孩子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帆布鞋洗得发白。后视镜里只能瞥见一截白皙的手臂和随风轻扬的马尾辫。

商圈停车位紧张,他们不得不把车停在两条街外。并肩走着,却默契地保持着半米距离。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他们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去哪里呢?"他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干涩。

"喝咖啡吗?"女孩子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清甜,像夏日里的一杯冰镇柠檬水,"就在这家?"

他抬头看了眼招牌——是家连锁咖啡店,玻璃门上贴着"第二杯半价"的促销海报。

"行!"他忍不住笑了,三十岁的人居然还会为这种青涩的相亲局紧张。

落座后,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洒在女孩的侧脸上。他这才看清她的模样:鹅蛋脸上带着自然的红晕,单眼皮的眼睛却大而明亮,像两汪清澈的泉水。没有精致的妆容,连眉毛都保持着天然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她低头搅拌咖啡时,一缕碎发垂落下来。他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没有做任何美甲,透着健康的粉色。

"你比我想象中......"他斟酌着用词,"要年轻许多。"

女孩抬起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姐姐没告诉你吗?我上学早,其实已经22了。"

阳光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这么年轻,怎么想着出来相亲呢?"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指尖无意识地掐了下掌心,留下几道泛白的月牙印。这问题实在唐突,倒显得自己像个急不可耐的相亲老油条。

"嘿嘿,出来应付一下。"女孩子突然笑出声来,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像是撒了一把碎金。她搅动着饮料笑着问:"可以问问你名字吗?"

"叶听松。"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离谱,甚至怀疑对方也能听见。咖啡杯里的冰块轻轻碰撞,像是为他紊乱的心率打着节拍。

"我啊?"她用手指蘸了点杯壁上的水珠,在桌面上一笔一划地写:"冷照野。"水迹很快蒸发,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名字不太好听。"

他望着那个转瞬即逝的名字,忽然想起去年在内蒙古出差时见过的旷野——月光像冷水般倾泻而下,照亮整片无垠的草原。

"挺好的呀,"他听见自己说,"像月光照在旷野上,清冷又辽阔。"

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有人往那两汪泉水里投进了星星。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咖啡杯里的冰块早已化成了水。冷照野正说到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像在解构某种无形的束缚。她的语速很快,却带着奇特的韵律感,偶尔蹦出几个冷门的法语词汇时,会不自觉地皱一下鼻子——这个细微的表情让叶听松看得入了神。

一道斜阳穿过百叶窗的缝隙,恰好落在她的侧脸上。他看见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镀上了一层金边,鼻尖沁出几颗晶莹的汗珠,随着她激动的讲述微微发亮。她说到兴起时,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那触感像一片羽毛轻轻掠过心尖。

"可以加一下你微信吗?"分别时,梧桐树的影子已经拉得很长。他声音有些发紧,像是回到了十八岁第一次向女生要电话的时候。

"好啊!"冷照野爽快地掏出手机,锁屏是张手绘的星空图。扫码时她的发丝垂落下来,带着淡淡的橙花香气。

回家的路上,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心还在微微出汗。车载电台正好播放到《LovingStrangers》,沙哑的女声唱着"我收集陌生人的心动"。后视镜里,夕阳把整条街道染成蜜糖色。他突然想起她辩论时眼睛里跳动的光,像是有整个银河系在旋转——这感觉太过危险,又太过美妙,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看见了一朵绝无仅有的野花。

回公司的航班起飞前,叶听松不死心地又拨了一遍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机械的女声第17次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窗外的雨滴在航站楼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轨迹。

高铁站的电子屏闪烁着刺目的红光,他拖着登机箱漫无目的地踱步。忽然,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掠过眼角——冷照野穿着那天初见时的白T恤,却像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偶,红肿的眼睛下挂着未干的泪痕。

"冷..."他刚迈出半步,就见一个高挑的男生旋风般冲来。那人穿着时兴的潮牌T恤,左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

"放我下来,江夏!"

"就不!你跑什么跑?"

叶听松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拐角处,江夏把冷照野逼到墙角,带着烟味的手掌粗暴地抚上她的脸:“你不就是觉得我读书没有你多配不上你吗?”

"啪!"

一记耳光在空旷的通道炸响。冷照野颤抖的指尖还悬在半空,江夏脸上渐渐浮起鲜红的指印。

躲在立柱后的叶听松突然感到手机震动。来电显示让他呼吸停滞——是三天来第一次接通的冷照野。

"怎么,想见我?"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背景音里有列车进站的广播。

"嗯,想。"他咽下喉间的苦涩。

"那你去A宾馆。"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

"什么?"登机广播恰好响起,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302房。"她轻笑一声,"不来的话,就永远别见了。"

登机口的队伍正在缩短。叶听松盯着手机屏保上内蒙古的月光旷野——那曾是他对"冷照野"这个名字的全部想象。而现在,这个带着橙花清香的女孩正把自己撕碎在某个廉价宾馆的床单上。

行李箱的轮子突然卡住了。他低头看见自己价值八千的皮鞋踩住了登机牌,上面印着即将起飞的航班号。

他站在302房门前,手里攥着一束还带着水珠的白玫瑰。花瓣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就像此刻他胸腔里那颗摇摇欲坠的心。

指节轻叩三下,门开了一条缝。

冷照野倚在门框上,身上套着件oversize的黑色衬衫,领口歪斜地露出一截锁骨。她看了眼他手中的花,嘴角扯出一个不算笑的笑,随手接过扔在桌上。花束撞翻了半杯喝剩的啤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台面上蔓延开来。

"你想做吗?"她直直望进他眼睛里,声音比电话里还要冷上三分。

叶听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太低,他却感到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酒味混着她橙花清香的气息,在空气中发酵成一种危险的甜腻。

"你怎么了?"他向前半步,皮鞋踩到地毯上不知谁落下的口红,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沉默像潮水般漫上来。冷照野突然转身走向落地窗,小城的夜色在她身后铺开,霓虹灯牌的光污染给她的轮廓镀上一层虚幻的紫边。

"我想成熟点,"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帘流苏,"想成为坏女人。你来帮我吧。"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半晌,他才开口。

"我今天要去苏州了。"他从口袋里掏出被揉皱的机票,展平放在床头柜上,"你冷静冷静。我回来了会来找你的。"

他鼓起勇气,指尖轻轻触上她的脸颊。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想起内蒙古清晨的露水,冰凉又柔软。她的皮肤在他指腹下微微颤抖,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你是个好女孩。"他的拇指擦过她眼下未干的泪痕,"我很喜欢你,第一眼就很喜欢。但不是..."他的目光扫过凌乱的床单,"不是今天这种方式。"

窗外突然传来烟花炸开的声音。冷照野猛地抬头,一束紫色的光在她瞳孔里绽开又熄灭。叶听松鼓起勇气,把她搂在怀里,胸口被泪水打湿。

叶听松望进她湿漉漉的眸子,那里面盛着整片破碎的星空。等他反应过来时,双臂已经不受控制地将她拥入怀中。冷照野滚烫的呼吸喷在他颈间,混合着酒精与橙花的苦涩香气,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热带风暴。

她的身体轻得惊人,仿佛稍用力就会折断。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人突然安静下来——她竟在这样的拥抱中沉沉睡去,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这时他才看清房间的全貌:

地毯上散落着七八个歪倒的酒瓶空瓶,琥珀色的残液在月光下像凝固的血迹。

冷照野露出的手臂上布满可疑的红疹,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指腹触到她额头时,叶听松倒吸一口冷气——那温度烫得吓人。

(黎明时分)

晨光透过百叶窗时,她的体温终于降下来。叶听松看着手机里十几通未接来电——苏州的签约仪式两小时后开始。

"我得走了。"他轻轻握了握她插着输液管的手,"但我会..."

"谢谢你。"冷照野突然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叶听松看见她把头埋进了消毒水味浓重的枕头里。窗外,苏州的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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