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普通人,怎么会认出他手上再普通不过的手表,居然上百万。
宽阔的客厅,装潢奢华,视线明亮。
“是不是一定要分手?”
暖色的灯撒在他身上,淡漠棱角分明的脸居然呈现出几分不舍。
她嘲笑自己真是太过恋爱脑。
他不过只是把这一切都当成了游戏。
她那时不过才23岁,太年轻了。
眼睛里揉不下沙子。
她决绝地提了分手,甚至他所说的补偿,她全都没要。她的爱情怎么可以用钱衡量,她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她没哭没闹,平静地离开,而周晏之也没挽留。
周晏之给她提供的高薪工作,她也辞职了。
但不过一个月她就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她怀孕了。
再去找工作,没有公司会要一个孕妇。
她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可能养活一个孩子。
她用自己仅剩的钱预约了人流。
前往医院的路上,被周晏之拦住了。
他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交换的条件很优厚。
这和卖孩子有什么区别,她本不想答应。
但是家里打电话和她说爸爸心脏病突发,手术需要三十万。
而且手术后的调理也需要一大笔钱。
她非常缺钱,她答应了。
怀孕的那些日子,周晏之请了人来照顾她,他本人也会经常来。
好像,那些裂痕根本不存在。
但他们都很清楚,不过是自欺欺人。
孩子生下后,为了避免产生感情,她一眼没看过。
只知道是个女孩,周晏之带走了她,取名珺。
珺,美玉。
她想,周晏之是看重她的。
周珺会接受最好的教育,有没有她这个母亲,都不会影响她。
然后,她离开了京市,去了南方,遇到了和周晏之长得很像的周辞。
她确实没过多久,就和周辞在一起了。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喻书阖上眼眸,遮住眼底的异色。
睁开眼,平静地对上那双漆黑冷寂的眼。
“是这样的。”
他盯着她,忽然笑了声,微微勾着腰,凑近了些。
“可他就要订婚了。”
“我知道。”喻书偏过头,伸手推拒男人靠近的胸膛。
手下的触感结实,滚烫的体温透过细腻的布料传到她手心。
她看着一旁的大理石台面,匀了匀呼吸,开口:“周总,请你自重。”
周晏之抬手扳过她的下颚,两人距离拉得很近,她鼻尖的檀香气更浓郁了。
喻书垂下眼,正好扫到掩在黑色袖口下的一串浅棕色檀香珠。
圆润饱满,绕着他骨感劲瘦的手腕。
眸光霎时顿住。
没想到这串珠子他还留着。
她知道他喜欢戴佛珠,在他25岁生日那天,特意去寺庙给他求的。
开过光,能保佑人平安。
可是两人在一起时,他从来没戴过,依旧是戴他之前的那串。
她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就像他并没有多喜欢她这个人一样。
“喻书,你以前的骨气呢?”他一字一句,似结着霜,“我不过是隐藏身份,你就要与我分手。”
“那他呢?”
喻书没有任何反应,没有解释她已和周辞分手的事。
周晏之盯着她的眼睛,下颚线崩成一道凌厉的弧线。
片刻后,他松开手,冷嘲的勾唇。
“喻书,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她没有再喊他周总,而是——
“周晏之,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
所以无论她做什么选择,都和他没有关系。
周晏之移开视线,迈步往门口去。
骨节分明的手握上冰冷的门把,准备压下时。
“我会在这里待一个星期,珺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