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书瑶周景川《周总，夫人她带崽惊艳全球了》小说完整版
**************************颜书瑶曾是备受呵护的豪门太太，
直到一段视频撕裂了她与青梅竹马周景川的婚姻。她决心找回自我，从零开始艺术事业，
而周景川在失去后才明白她的重要。从崩溃到重生，从怨恨到原谅，
他们最终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命中注定，而是历经风雨后，依然选择彼此。
一段婚姻的破碎与重建，两个灵魂的迷失与觉醒。
***********************第1章颜书瑶的画笔在画布上轻轻点染，
一抹钴蓝在灰白底色上晕开，像一滴泪落入水中。落地窗外，五月的阳光穿过梧桐叶隙，
在她专注的侧脸投下斑驳光影。"书瑶！你在吗？开门！
"急促的门**伴随着林小满特有的高亢嗓音打破了画室的宁静。颜书瑶皱了皱眉，
笔尖悬在半空。这个时间，她那位咋咋呼呼的闺蜜应该在杂志社上班才对。放下调色板，
颜书瑶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赤脚穿过客厅打开门。林小满站在门口，
精心打理的卷发有些凌乱，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巧的U盘。"出什么事了？
"颜书瑶侧身让闺蜜进门，目光落在对方反常紧绷的脸上。林小满直接走到书房，
将U盘插入电脑，动作快得几乎有些粗暴。"你自己看吧。"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你有权利知道。"视频画面有些晃动，明显是**的。
颜书瑶一眼认出这是周景川发小王栋家的地下室酒吧，
墙上那幅巨大的抽象画还是他们结婚时送的礼物。镜头扫过一圈熟悉的面孔，
最后定格在她的丈夫身上。周景川举着威士忌杯，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
脸上是颜书瑶很少见到的放纵笑容。"...说实话，结婚五年早腻了，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现在就像照顾妹妹，你们懂吗？从小一起长大那种。
"哄笑声中有人喊："那怎么不要孩子？你们结婚时不是说三年抱俩吗？
"周景川做了个夸张的嫌恶表情："对着妹妹怎么下得去手？"这句话引发更响亮的哄笑，
有人甚至吹起口哨。颜书瑶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指甲留下的月牙形痕迹泛出青白。
视频右下角显示日期是5月20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周景川说公司有急事加班的那天。
"这是...什么时候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上周。
"林小满担忧地看着她，"有人匿名发到杂志社邮箱，指名要转交给你。技术部查过了，
是新建的假账号。"颜书瑶机械地重播视频，
周景川那句"对着妹妹怎么下得去手"再次刺痛耳膜。就在那天早晨，
他还吻着她的额头说"晚上补偿你"，而晚上回家时带着她最爱的玫瑰蛋糕，
温柔地给她**作画太久而酸痛的肩膀。"会不会是合成的？或者有什么误会？
"林小满小心翼翼地问。颜书瑶摇摇头，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太了解周景川了——他喝酒后右眉会不自觉地挑动，说荤段子时会无意识地转左手婚戒，
这些都是视频里清晰可见的小动作。"我没事。"她对林小满说，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谢谢你专门送过来。"送走忧心忡忡的闺蜜后，颜书瑶站在厨房里，
机械地准备着周景川爱吃的糖醋排骨。油锅滋滋作响，她盯着翻滚的金黄色油泡，
忽然想起大学时周景川追她的样子。那时她在美术学院被众多追求者环绕，
而他不过是她哥哥的室友，每天变着花样给她送早餐，在画室窗外一站就是几小时等她下课。
"叮"的一声，烤箱计时器响了。颜书瑶端出烤好的提拉米苏——周景川最爱的甜点，
上面用可可粉撒着"5周年快乐"的字样。晚上九点半，钥匙转动的声音准时响起。
周景川走进餐厅，惊讶地发现一桌菜几乎没动过。"书瑶？你吃过了吗？
"颜书瑶坐在餐桌尽头，面前的红酒分毫未动。她抬起眼睛，
周景川这才注意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怎么了？"他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摸她的额头，
却被轻轻避开。"先吃饭吧。"颜书瑶说，"菜都凉了。"周景川困惑地坐下，
夹了一块排骨。"很好吃啊，你今天怎么...""上周三晚上，"颜书瑶打断他，
声音很轻，"你说要加班的那天，其实是去王栋家喝酒了，对吗？"周景川的筷子停在半空，
一滴酱汁滴在雪白的桌布上，晕开如血渍。第2章窗外的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
颜书瑶盯着天花板，听着床头钟表的秒针走动声。咔、咔、咔。整整一夜，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仿佛稍一移动，身体里某种东西就会轰然崩塌。身旁的周景川翻了个身，
手臂习惯性地往她这边摸索。颜书瑶屏住呼吸，直到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片刻，又收了回去。
六点整，闹钟响起。周景川闭着眼伸手按掉，打了个哈欠："早安，宝贝。
"他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嘴唇自然地寻找她的额头。颜书瑶猛地坐起身，
避开了这个每日例行的早安吻。"我去做早餐。"厨房里，她机械地往平底锅里打鸡蛋。
蛋清接触热油的滋滋声像极了昨天视频里的哄笑声。五个鸡蛋煎好，
她才发现自己忘了开抽油烟机，整个厨房烟雾缭绕。"书瑶？"周景川站在厨房门口，
睡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锁骨处的红痕——那是前天晚上她情动时咬的。"你没事吧？
""油烟机坏了。"颜书瑶简短地回答，把煎蛋盛到盘子里，"吃早餐吧。"餐桌上，
周景川一边刷手机一边吃早餐，偶尔抬头说几句公司里的事。颜书瑶盯着自己的咖啡，
黑色的液面上映出她憔悴的倒影。"你今天要去画室吗？"周景川喝完最后一口橙汁，
用纸巾擦了擦嘴。"嗯。"颜书瑶起身收拾餐具，"可能会晚点回来。
"周景川系领带时从镜子里看她："要我接你吗？""不用。"她回答得太快，
看到丈夫疑惑的眼神又补充道，"我约了小满，结束后可能去逛街。"周景川点点头，
拿起公文包走到门口。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个早晨一样，他转过身，微微侧脸等待告别吻。
颜书瑶站在原地没动。"路上小心。"她说。周景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然后带上门离开了。确认丈夫的车驶出车库后，颜书瑶冲进浴室，打开所有水龙头，
终于让憋了一夜的泪水肆意流淌。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皮肤很快泛红，可她还是觉得冷，
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怎么也驱不散。擦干身体，她径直走向画室。
这个朝北的房间是周景川特意为她设计的，最好的自然光，恒温恒湿系统，
进口的画材塞满每一个抽屉。从前她觉得这是爱的证明，现在却像一座精美的囚笼。
画架上还搁着昨天未完成的作品——一幅装饰性很强的花卉，
和周景川办公室那幅是一个系列。颜书瑶突然意识到，婚后她的画风越来越"安全"，
越来越符合"周太太"的身份。那些大学时期被教授称赞的大胆用色和抽象构图，
早已消失在婚姻生活的日常里。她打开储物柜，翻出几本大学时代的设计作品集。
泛黄的纸张上，那些充满生命力的线条让她指尖发颤。最后一页夹着张便签纸，
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和"随时联系"四个字——她的学姐莫小雨，
现在是一家新兴画廊的艺术总监。电话接通得很快。"书瑶？天啊，真的是你！
"莫小雨的声音依然活力十足，"我上周还在美术馆看到一幅画，
风格特别像你大学时的作品..."颜书瑶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作品集边缘："小雨姐，
你们画廊最近招人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你要出山了？"莫小雨敏锐地问，
"发生什么事了吗？""就是想...重新开始。"颜书瑶努力控制声音不发抖，
"从最基础的做起。""老天，你可是颜书瑶啊！当年美院的天才少女，
教授们的心头肉..."莫小雨顿了顿，"不过说真的，我们正好在招策展助理，工资不高，
杂活不少...""我要这个职位。"颜书瑶打断她，"今天能面试吗？"挂断电话后，
颜书瑶开始整理近年的作品。翻到最后一本画册时，
一张照片滑落出来——她和周景川的婚纱照。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靠在新郎肩头，
而周景川注视她的眼神仿佛她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手机**突兀地响起，
屏幕上显示"妈妈"。颜书瑶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瑶瑶，这周末回家吃饭吗？
"母亲的声音温柔如常，"你爸爸从法国带回来几瓶不错的红酒，你哥也说好久没见你了。
"颜书瑶的喉咙突然发紧。她想起上个月父亲生日，
她因为要陪周景川参加商业酒宴而缺席；想起哥哥孩子满月那天，周景川感冒发烧，
她在床边照顾了一整天；想起过去五年里无数个她为了"周太太"身份而推掉的家庭聚会。
"好，我去。"她轻声说，"就我一个人。""景川不来吗？"母亲随口问道，
随即话锋一转，"对了，你李阿姨昨天问我，我们家瑶瑶还画画吗？
说她女儿特别喜欢你大学时那幅《破晓》..."颜书瑶望向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装饰画，
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还在画。"她回答，眼泪无声地滑落，"妈，我找到工作了，
在一家画廊。"电话那头传来茶杯碰击桌面的轻响。"真的？那太好了！
"母亲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喜，"你爸爸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他一直说你的天赋不该浪费..."结束通话后，颜书瑶打开衣柜，开始收拾一些必需品。
她不确定自己今晚能否继续和周景川同床共枕，
甚至不确定能否在这个充满回忆的房子里多待一分钟。与此同时，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周景川第三次看错了文件数字。"周总？"助理小林小心翼翼地问，
"这份并购案您还要再看一下吗？"周景川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解锁手机点开家居监控APP。这个软件连接着家里各个角落的摄像头，
是两年前他为出差时能"看看妻子"而安装的。画面上，颜书瑶正在主卧衣柜前，
往一个行李箱里放衣服。周景川的呼吸一滞。他放大画面，
清楚地看到妻子将几件换洗衣物、洗漱用品和那本从不离身的素描本塞进了箱子。
最让他心惊的是，颜书瑶取下了婚戒，小心地放在梳妆台上的丝绒盒子里。
他立刻拨通家里的电话，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喂？"颜书瑶的声音平静得不正常。
"书瑶，你在干什么？"周景川努力控制语调。"整理一些旧东西。
"电话那头传来抽屉开合的声音，"怎么了？"周景川盯着手机屏幕，
画面里的颜书瑶正将行李箱立起来。"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他顿了顿，
"晚上想吃什么？我早点回来做。""不用了。"颜书瑶说，"我今天约了小满，记得吗？
可能会很晚。"挂断电话后，周景川继续盯着监控。颜书瑶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卧室，片刻后，
大门开了又关。整个房子陷入死寂。他拨通另一个号码："王栋，
那天晚上...在我家聚会的时候，有没有人录像？"第3章"颜**，你的咖啡。
"一杯冒着热气的美式放在颜书瑶面前，她抬头对人事部的女孩微笑致谢，
却不小心碰翻了杯子。棕黑色的液体迅速在合同上蔓延开来，像一幅抽象画。"对不起！
我马上——"颜书瑶手忙脚乱地抓起纸巾，却把整叠文件都扫到了地上。
莫小雨从办公室另一端快步走来，帮她捡起文件。"别紧张，"她压低声音，
"我第一次签劳动合同时打翻了两杯咖啡，还把签字笔弄断了。
"颜书瑶感激地看了学姐一眼。合同上写着"策展助理，月薪4500元"，
这个数字还不够她以前买一件衬衫。但当她签下名字时，手指竟有些发抖——这是五年来，
她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份，而非"周太太"的名义签下正式文件。"欢迎加入'白盒子'。
"莫小雨伸出手，"虽然工资不高，但项目奖金很丰厚。对了，明天有个重要客户要来，
你一起参加接待吧？"颜书瑶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期待感。离开画廊时，
她回头看了眼这个位于老厂房改造区的艺术空间，阳光透过顶棚的玻璃洒在白色墙面上，
宛如一幅动态的光影画。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周景川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颜书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书瑶，你在哪儿？"周景川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虑，
"我提前回来了，家里没人。""我找了份工作。"颜书瑶平静地说，"今天签合同，
可能会晚点回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工作？在哪里？""策展助理，
在白盒子画廊。"她顿了顿，"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回去。"挂断电话后，
颜书瑶在路边长椅上坐下，翻开刚领到的员工手册。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次是林小满的信息：「怎么样？面试成功了吗？」颜书瑶回复了一个笑脸表情，
然后打开通讯录，将"周景川"的备注改成了简单的"景川"。第二天清晨，
颜书瑶比平时早起了一小时。她站在衣柜前犹豫了很久，
最后选了一套简约的米色套装——这是去年周景川带她去米兰时装周时买的，
当时她觉得太过朴素，现在却恰到好处。餐厅里，周景川正在看财经报纸，
桌上摆着两人份的早餐。他抬头打量妻子的装扮，眉头微蹙："一定要去上班吗？
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再去读个学位，或者...""我喜欢这份工作。"颜书瑶打断他，
往吐司上抹着果酱，"而且我已经签合同了。
"周景川放下咖啡杯："我可以给那家画廊投资，让他们给你安排个更合适的职位。
""不用。"颜书瑶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我想从基础做起。"周景川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出门前，他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待告别吻，颜书瑶却径直走向电梯，
只留下一句"晚上见"。白盒子画廊比颜书瑶想象中忙碌许多。她还没来得及熟悉环境，
就被拉去参加客户会议。会议室里，几个年轻同事正在布置投影仪，看到她进来，
交头接耳了几句。"那位就是莫总监特招的'豪门太太'？
"一个扎着脏辫的女孩声音不大不小，"听说她老公是周氏集团的太子爷，
来咱们这儿体验生活呢。"颜书瑶假装没听见，在会议桌末尾坐下。
莫小雨很快带着客户进来，是位德国收藏家，需要人帮忙翻译。颜书瑶大学时辅修过德语，
自然地接过了这个任务。会议结束后，德国人特意向莫小雨称赞她的专业素养。
"我就知道找你没错。"莫小雨拍拍她肩膀，"下午有个展览策划会，你也来参加吧？
"午休时，颜书瑶在洗手间隔间里听到外面两个同事的对话。
"...听说她一幅画能卖十几万，干嘛来咱们这儿受罪？""豪门婚姻出问题了呗。
我表姐在周氏上班，说周总最近脾气特别差..."颜书瑶咬住下唇，
直到外面没了声音才出来。镜子里的她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她摘下婚戒——今早出门前还是戴上了——放进钱包夹层。下午的策划会开到了晚上七点。
颜书瑶认真记着笔记，突然发现手机有五个未接来电，全是周景川。她回了个信息说在加班，
然后继续投入讨论。等会议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莫小雨问，
"附近有家不错的居酒屋。"颜书瑶正要答应，手机又响了。
她叹了口气："我得先回个电话。"画廊门口，
周景川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我在你们画廊楼下。"颜书瑶走到窗边，
果然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路边。"我说过不用接。""太晚了，不安全。
"周景川顿了顿，"我等你。"挂断电话，颜书瑶向莫小雨道歉："今天可能不行了，
我...家里人来接了。"莫小雨了然地笑笑："豪门太太的烦恼？去吧，明天见。
"电梯下到一楼，颜书瑶深吸一口气才走出去。周景川靠在车边，
手里拿着一束白色郁金香——她最喜欢的花。看到她出来，他立刻迎上来。"工作顺利吗？
"周景川接过她的包，把花递给她，"累不累？"颜书瑶没有接花："谢谢，
但以后真的不用特意来接我。我可以打车或者坐地铁。""地铁？
"周景川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你知道现在几号线最晚到几点吗？""我可以查。
"颜书瑶平静地说，"我想自己回家。"周景川盯着她看了几秒，
突然转身把花扔进了垃圾桶。"随你便。"他拉开车门，"上车，最后一次。
"车里的沉默令人窒息。颜书瑶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灯，想起大学时和周景川挤公交的日子。
那时他们总是手牵着手，她靠在他肩头，他帮她拿着画板。到家后，颜书瑶直接走向客房。
周景川拦住她："你到底怎么了？这一个星期你像变了个人。""我最近睡眠不好，
想一个人睡。"颜书瑶绕过他，从衣柜里拿出睡衣。
周景川抓住她的手腕："是因为我最近工作太忙忽略了你吗？
还是..."颜书瑶轻轻挣脱："我很累，明天还要上班。"周景川站在原地，
看着妻子走进客房关上门。他回到主卧，床上还放着颜书瑶昨晚穿的睡裙。他拿起手机，
拨通了王栋的电话。"查到了吗？"他压低声音，"那天晚上到底谁录了视频？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王栋含糊的回答："还在查...不过川哥，
嫂子最近是不是认识什么新朋友了？
友说在'白盒子'看到她和个男的有说有笑的..."周景川的眼神骤然变冷："什么男的？
""就画廊老板啊，程谦，圈里有名的**..."王栋打了个酒嗝，
"不过可能是误会..."挂断电话，周景川打开电脑，搜索"白盒子画廊程谦"。
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的照片，
旁边配文"青年收藏家、画廊主理人程谦谈当代艺术市场"。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然后打开手机监控APP，回放今天家里的录像。画面中，
颜书瑶早上在梳妆台前犹豫了很久，最后戴上了婚戒；她收拾了一个公文包，
把几本艺术类书籍和素描本装了进去；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卧室，
眼神复杂得让他心头发紧。周景川关上APP，给助理发了条信息："明天上午的会议取消，
我要去个地方。"第4章"颜姐，这份艺术家名单需要再核对一下。
"实习生小林把一叠资料放在颜书瑶桌上，"程总说下午三点要和您讨论展览布局。
"颜书瑶点点头，看了眼手表——上午十点，她还有五个小时完善方案。一个月前，
"白盒子"接下了一个**合作的公共艺术项目，莫小雨推荐她负责策划。
这是她重返职场后第一次独立担纲，每天早出晚归成了常态。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景川"两个字。颜书瑶按了静音，继续核对名单。自从分房睡后，
周景川的电话从每天十几个减少到两三个，但她一个也没接过。"颜姐，你的咖啡。
"小林又回来了，放下一杯拿铁，"对了，前台有你的花，要拿进来吗？
"颜书瑶揉了揉太阳穴："退回去吧，或者你们分着插。"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束花了，
周景川似乎固执地认为浪漫攻势能解决一切。午休时间，颜书瑶独自在会议室修改方案。
她将"城市新生"定为展览主题，计划用废弃工业材料创作装置艺术，展现城市变迁。
她每天挤地铁时观察到的城市角落——那些被遗忘的老建筑、斑驳的墙体和顽强生长的野草。
"构思不错。"程谦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薄荷须后水的气味，
"比我们去年做的类似主题更有层次感。"颜书瑶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谢谢，
我还在完善细节。"程谦拉了把椅子坐下，
修长的手指划过方案上的效果图："这部分互动装置预算可能超标，但值得一试。
"他顿了顿，"听说你拒绝了我们最大的潜在投资人？"颜书瑶的手指僵在键盘上。
上周周景川确实联系过程谦，提出以个人名义投资"白盒子"，
条件是给妻子"更体面的职位"。"工作是工作。"她轻声说，"我不想混淆。
"程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袖口，
"周景川在艺术圈人脉很广，得罪他对画廊没好处。""他不会为难画廊的。
"颜书瑶肯定地说，虽然她心里并没底。会议进行得很顺利，程谦最终通过了她的方案。
散会后，莫小雨悄悄拉住她："程总很少这么爽快签字，看来他很欣赏你。"颜书瑶笑了笑，
没说什么。下班时，天空突然下起大雨。她站在画廊门口犹豫是叫车还是冒雨去地铁站，
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周景川助理小张尴尬的脸："周太太，
周总让我送您回家。""不用了，谢谢。"颜书瑶往后退了一步，雨水打湿了她的鞋尖。
小张急忙下车撑开伞："周总说...如果您拒绝，就让我跟着您的出租车确保安全。
"颜书瑶叹了口气，看了眼越下越大的雨，最终还是上了车。后座上放着一个纸袋，
里面是还热着的栗子蛋糕——她大学时最爱的甜点。回到家，周景川不在。
餐桌上留了张字条："出差深圳，明晚回。"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下的。
颜书瑶把栗子蛋糕放进冰箱，泡了杯茶回到客房——现在这已经是她的固定卧室了。
她打开电脑，搜索"离婚协议书模板"，然后逐条研究起来。结婚时签的婚前协议很完善，
财产分割不是问题，最难的是如何向双方家人解释。尤其是她父亲，
一直把周景川当半个儿子看待。屏幕右下角跳出邮件提醒，是程谦发来的艺术家联系方式。
颜书瑶正要点开，突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合上电脑，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
周景川说"明晚回"。脚步声停在客房门外，犹豫了几秒，又离开了。颜书瑶松了口气，
却莫名感到一丝失落。第二天是周末，颜书瑶一早去了画廊加班。展览筹备进入关键阶段，
她需要亲自监督装置艺术的**。中午休息时，手机响了，是母亲。"瑶瑶，
下周你爸爸生日，我们打算去三亚住几天，你来吗？"母亲的声音透着期待，
"你哥一家也去。"颜书瑶想起已经很久没参加家庭旅行了："我去，具体哪天？
""下周三到周日。"母亲顿了顿，"景川一起吗？""就我自己。"颜书瑶说得很自然，
"工作刚上手，请不了太长的假。"挂断电话，
她给周景川发了条信息："下周三四五我不在家，去三亚陪我父母过生日。"发完才意识到，
这是分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联系他。周景川回复得很快："好，需要我安排车送机吗？
""不用。"颜书瑶想了想，又补了句，"谢谢。"周日晚上，颜书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发现周景川正在厨房做饭。油烟机轰鸣声中，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马上好了，洗手吃饭吧。
"餐桌上摆着她爱吃的清蒸鲈鱼和上汤菜心。颜书瑶有些恍惚，
这场景熟悉得像是回到了一个月前。"听小张说你最近工作很顺利。"周景川给她盛了碗汤，
"那个'城市新生'的展览。"颜书瑶点点头："下个月开幕。"她犹豫了一下，
"周三去三亚的机票我订好了。""我知道。"周景川夹了块鱼放在她碗里，
"你电脑上开着订票页面。"颜书瑶的手顿住了。她抬起头："你翻我电脑？
""只是帮你关机的时不小心看到的。"周景川放下筷子，"书瑶，我们得谈谈。
这一个多月你...""我吃饱了。"颜书瑶站起身，"明天还要早起。
"周景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怎么了？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至少告诉我是什么！
"他的力道有些大，颜书瑶皱了皱眉。周景川立刻松开手，
却看到自己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红痕。"对不起。"他声音低了下来，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颜书瑶看着他泛红的眼眶，
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又熟悉。大学时她急性阑尾炎住院，
周景川也是这样的表情——无助又固执地守在病床前，直到她醒来。"早点休息吧。
"最终她只说了这一句，转身回了客房。周三早晨，颜书瑶拖着行李箱出门时，
周景川已经去上班了。餐桌上放着三亚的旅游攻略和一瓶防晒霜，旁边写着"海边紫外线强，
注意防晒"。飞机上，颜书瑶翻看着展览方案，突然发现资料里夹着一张便签："创意很棒，
期待开幕。——C"字迹潇洒有力，显然是程谦的手笔。她想起昨天他请全组人喝下午茶时，
特意给她带了低因咖啡。"女士，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即将起飞。
"空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三亚的阳光明媚得刺眼。
父亲见到她第一句话是："怎么瘦了这么多？"哥哥颜书瀚则直接问："和周景川吵架了？
""没有，工作忙而已。"颜书瑶笑着挽住父亲的手臂，"爸，生日快乐！
"家庭旅行温馨而平静，除了母亲时不时试探性地提起周景川。最后一天傍晚，
全家在海边散步时，父亲突然说："瑶瑶，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颜书瑶惊讶地看着父亲。"你是我女儿，"父亲拍拍她的手，"你开心最重要。
"回程飞机上，颜书瑶翻看手机，周景川只发了一条信息问航班号，说会来接机。
她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回复。落地时北京正在下雨。颜书瑶随着人流走到出租车站，
突然看到周景川站在出口处，手里举着伞，西装肩膀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他显然没看到她发的"不用接"的信息。四目相对，颜书瑶叹了口气，朝他走去。
"旅途顺利吗？"周景川接过她的行李箱，伞往她那边倾斜。"嗯。
"颜书瑶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你最近没睡好？"周景川笑了笑没回答，帮她拉开车门。
回程路上，颜书瑶靠在窗边假寐，听着雨刷器的规律声响。经过一个水坑时，
车子颠簸了一下，她不小心崴到了脚踝。"嘶——""怎么了？"周景川立刻靠边停车。
"没事，只是扭了一下。"颜书瑶试着活动脚踝，却疼得皱眉。周景川俯身查看，
他的手指温暖干燥，轻轻按在肿胀处："得冰敷一下。"说完就要调头去医院。"不用，
回家冰敷就行。"颜书瑶坚持道，"明天展览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周景川抿了抿唇，
最终没说什么。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导航偶尔的提示音。颜书瑶望着窗外模糊的雨景，
突然想起大学时有一次她扭伤脚，周景川背着她走了两公里去医院，
一路上讲各种笑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回到家，周景川拿来冰袋和毛巾，
小心翼翼地敷在她脚踝上。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她。"谢谢。"颜书瑶轻声说。
周景川抬起头，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中的自己。
"书瑶..."他的声音有些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颜书瑶移开视线："我累了，
想早点休息。"周景川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离开了。颜书瑶听到主卧关门的声音，
才放松下来。她打开电脑查看工作邮件，发现周景川的iPad还连着家里的Wi-Fi。
出于好奇，
点开了浏览记录——满屏都是"妻子突然冷淡怎么办"、"如何挽回婚姻危机"之类的搜索。
最下面是一条已发送的邮件，收件人是他的助理："查一下白盒子画廊程谦的背景，
特别是感情史。另外，整理一份适合艺术投资的物业清单，预算不限。"颜书瑶合上电脑，
心里五味杂陈。她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
在积水的路面上投下破碎的光影。第5章"城市新生"展览开幕前一晚，
颜书瑶在画廊忙到凌晨两点。
最后一个装置艺术品刚刚安装完毕——那是一面由废弃窗框组成的墙，
每个窗格里播放着不同家庭的影像，象征着城市变迁中的人情冷暖。"完美。
"程谦站在她身后，递来一杯热咖啡，"明天媒体会爱死这个的。"颜书瑶接过咖啡，
手指因疲惫而微微发抖。过去三周她几乎住在了画廊，脚踝的扭伤还没好全，
高跟鞋磨得伤口生疼。"你应该休息了。"程谦皱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叫了车。"颜书瑶收拾着设计图，突然一阵眩晕，扶住了桌沿。
程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你这样没法一个人回去。"他的手掌温暖有力，
"至少让我送你到门口。"画廊大门外，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
颜书瑶正要走向约好的出租车，一道刺眼的车灯照过来。黑色奔驰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周景川紧绷的脸。"我来接你。"他的目光落在程谦扶着颜书瑶的手上，
眼神一暗。程谦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识趣地松开手："颜老师，明天见。
"他朝周景川点点头，转身回了画廊。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颜书瑶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她能感觉到周景川不时投来的视线。"那个男人是谁？
"在一个红灯前，周景川终于开口。"我老板。"颜书瑶依然闭着眼，"程谦，
白盒子的创始人。""他看你的眼神不像老板看员工。"颜书瑶睁开眼睛，
转头看他："你在怀疑什么？
"周景川握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我只是不习惯看到别的男人碰你。""习惯就好。
"颜书瑶轻声说，"毕竟我们很快就没有关系了。"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周景川猛地将车停在路边。"什么意思？"他声音发颤。颜书瑶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
点开一个文件后递给他。屏幕上开始播放那段聚会视频，
周景川的声音清晰地传出："...说实话，结婚五年早腻了，
现在就像照顾妹妹..."周景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不是真的！
"他慌乱地按下暂停键，"那天喝多了，在兄弟面前吹牛而已！""是吗？
"颜书瑶平静地指着视频右下角的时间戳，"五月二十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你说公司有急事要加班。"周景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书瑶，我那天心情不好，
说了混账话，但我从来没有——""不重要了。"颜书瑶收回平板，"我明天有重要展览，
今晚想好好休息。回家后我有事要正式和你谈。"剩下的路程两人都没再说话。到家后，
颜书瑶径直走向客房，却被周景川拦住。"现在就谈。"他声音嘶哑，"不要再拖了。
"颜书瑶深吸一口气："好。"她走进客厅坐下，"我想离婚。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在周景川心上。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我不同意。
书瑶，那只是酒后胡言，
我发誓从来没有不爱你..."颜书瑶轻轻抽出手："我已经搬出去了一部分东西，
明天展览结束后会正式回我父母家住。律师下周会联系你。
"周景川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就因为我说了那些蠢话？五年婚姻就这么不值一提？
""不，因为直到看到那个视频，我才明白自己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颜书瑶站起身，
"晚安，景川。"主卧的灯亮了一整夜。周景川坐在床边，反复观看那段视频，
试图回忆那天的细节。他只记得那天下午接到前女友林薇的电话，
说有些"重要东西"要给他，见面后却只是闲聊了几句。
心情烦躁的他取消了和颜书瑶的晚餐计划，去王栋家喝得烂醉...第二天清晨，
他发现颜书瑶已经出门了，餐桌上留着展览邀请函，背面写着"欢迎来参观"。
展览开幕当天，"白盒子"人满为患。颜书瑶穿着简约的白色套装，
向媒体和收藏家们讲解展览理念。她的脚踝还在疼，但专业素养让她保持着完美的微笑。
"颜老师，这位是《艺术评论》的主编。"程谦带着一位优雅的中年女士走过来，
"她对你的'窗墙'装置很感兴趣。"采访进行到一半，颜书瑶注意到入口处的骚动。
周景川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走了进来，身边跟着几位业界知名的评论家。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颜书瑶微微点头，继续与记者交谈。
"那个装置表达了城市记忆的碎片化..."她的声音平稳，
仿佛那个男人只是一个普通观众。周景川在展厅里慢慢走着，认真观看每一件作品。
在"窗墙"前，他停留了整整二十分钟，观察每个窗格里的影像。最后，
他在留言簿上写了什么，然后悄悄离开了。展览大获成功，多家媒体要求专访。庆功宴上，
程谦举杯向颜书瑶致谢："'城市新生'会成为今年的现象级展览，多亏了你的创意。
"颜书瑶微笑着碰杯，眼角余光却瞥见画廊门口停着的黑色轿车。她知道周景川还在等她。
"你今天太累了，我帮你挡掉后面的采访。"程谦低声说，"需要我送你回家吗？""谢谢，
不过..."颜书瑶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今天要搬回父母家住了。
我和我丈夫...正在办离婚。"程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恢复专业态度："私人原因我不多问。如果需要任何帮助，随时联系我。
"收拾完个人物品已是深夜。颜书瑶走出画廊，周景川的车果然还在。她走过去，
敲了敲车窗。"我送你。"周景川的声音很轻，"最后一次。"颜书瑶摇摇头："我叫了车。
"她顿了顿，"邀请函背面的留言，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周景川苦笑，
"'欢迎来参观'，不是'欢迎来参加'。你早就划清了界限。"颜书瑶没有否认。
出租车来了，她拉开车门，最后看了周景川一眼："律师会联系你的。
"回到颜家别墅已是凌晨。让颜书瑶意外的是，父母和哥哥都还没睡，客厅灯亮着。"瑶瑶！
"母亲第一个冲过来抱住她，"怎么不让我们去接你？
"颜书瀚接过她的行李："房间都收拾好了，和以前一样。"父亲拍拍她的肩："先休息，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躺在少女时代的床上，颜书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五年的婚姻，
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颜书瀚怒气冲冲地走进餐厅："那**还有脸上门！
"颜书瑶走到窗前，看到周景川站在大门外，手里捧着一大束白色郁金香。她没有出去，
只是静静地看着哥哥把他赶走。这样的场景在接下来两周几乎每天上演。
了颜家的垃圾箱；他发来的短信颜书瑶一条也没回；他甚至在"白盒子"对面租了间办公室，
只为了偶尔能看到她的身影。"周总，颜氏集团刚刚终止了和我们的三个合作项目。
"助理小张忐忑地汇报，"颜书瀚先生亲自打的电话。"周景川揉了揉太阳穴："知道了。
"自从颜书瑶搬走后，他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公司里的人都在传周总婚姻危机，
连董事会都开始过问。"还有..."小张欲言又止，"**发来最新报告，
颜**最近和程谦走得很近，两人经常共进晚餐..."周景川猛地站起来："报告呢？
"小张递上文件夹，
厅交谈甚欢；程谦为她拉开车门；两人一起走进酒店电梯..."这是艺术论坛的举办酒店！
"周景川把照片摔在桌上，"他们是一起去工作！
"小张缩了缩脖子："侦探说...他们在电梯里很亲密..."周景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拿起外套冲出办公室，直奔"白盒子"。然而到了画廊，他却没勇气进去。透过玻璃窗，
他看到颜书瑶正在和程谦讨论什么，脸上带着他许久未见的轻松笑容。那一刻，
周景川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正在失去她，而且无能为力。回到车里，他打开手机相册，
翻看以前的照片。五年的婚姻，上千张照片，颜书瑶的笑容从灿烂渐渐变得含蓄。
最后一张是上个月她睡着时的侧脸，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周景川突然想起求婚那天的场景。他在她最喜欢的樱花树下单膝跪地，紧张得打翻了戒指盒。
颜书瑶笑着捡起戒指自己戴上，然后扑进他怀里说"我愿意"。酒精的味道在车内弥漫开来。
周景川不知何时打开了车上的酒柜，半瓶威士忌已经见底。他拿起手机，
按住语音键开始说话："书瑶，
想听我解释...但我那天真的是喝多了胡言乱语...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无趣...相反，
我害怕你发现我有多无趣..."语音一条接一条，六十秒的限制不断打断他的忏悔。
最后一条发出去后，周景川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手机屏幕还亮着，
显示"60条语音消息已发送"。颜书瑶的手机在深夜疯狂震动。
她一条条听完那些语无伦次的忏悔，面无表情地全部删除。然后她走到画架前，
拿起许久未动的画笔。天亮时分，一幅素描完成了——大学校园的樱花树下，
一个男孩紧张地跪在女孩面前，戒指盒打翻在地。画纸上有几处模糊的水渍，
不知是颜料还是泪水。第6章"颜总监，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
"颜书瑶抬头对助理微笑："谢谢，我马上过去。
"这个新称呼让她指尖微微发麻——"城市新生"展览成功后，程谦提拔她为项目总监，
负责即将举办的国际艺术交流展。她整理好文件走向会议室，
路过茶水间时听到新来的实习生窃窃私语："...听说她前夫是周氏集团的周景川，
离婚后天天来画廊送花...""真的假的？那她和程总..."颜书瑶轻咳一声，
两人立刻噤声。三个月前，这种闲言碎语还会让她胃部绞痛，现在却已能面不改色地经过。
会议室里，程谦正在和几位外国嘉宾交谈。看到她进来，他眼睛一亮："颜总监，
来认识一下伦敦画廊的史密斯先生。"交流进行得很顺利，
直到程谦提到下周的上海考察行程。"颜总监和我周三出发，实地考察场地和合作方。
"他自然地看向颜书瑶，"机票已经订好了，没问题吧？"颜书瑶点点头，
余光却瞥见助理小林神色古怪地溜出会议室。散会后，小林在走廊拦住她："颜姐，
门口...周先生又来了。"透过玻璃门，颜书瑶看到周景川站在画廊入口处，
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而非往日的鲜花。他瘦了不少，西装外套显得空荡荡的，
眼下有明显的青黑。"告诉他我在开会。"颜书瑶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门开的声音。
"书瑶。"周景川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来，"就五分钟。"画廊里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颜书瑶叹了口气，带他去了小会客室。"什么事？"她关上门，刻意保持距离。
周景川递过文件袋："颜氏集团终止的合作项目，我整理了替代方案。"他顿了顿，
"我知道是你哥的主意，但那些项目对颜家很重要。"颜书瑶没有接："你自己和他说。
""他不见我。"周景川苦笑，"书瑶，
这三个月你一条消息都没回...""如果没别的事，我还有会要开。
"颜书瑶转身去拉门把手。"等等！"周景川抓住她的手腕，又立刻松开，
"我听说...你要和程谦去上海？"颜书瑶眯起眼睛："你调查我？""不是！
是王栋...他表妹在你们画廊工作..."周景川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只是担心...""周先生，"颜书瑶刻意用疏远的称呼，"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和谁去哪，都与你无关。"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周景川心上。他张了张嘴，
最终只说出一句："注意安全。"颜书瑶回到办公室，发现手心全是汗。
她打开抽屉想拿纸巾，却看到躺在角落的婚戒——离婚后她一直没勇气处理掉它。
手机震动起来，是哥哥颜书瀚：「查到视频来源了，晚上回家说。」下班后，
颜书瀚在车库等她。"直接去我办公室。"他神情严肃，"有些东西你得亲眼看看。
"颜氏集团网络安全部，技术人员调出一系列数据。"视频最初是从这个IP地址发出的，
"颜书瀚指着屏幕，"我们反向追踪，发现是林薇。""林薇？"颜书瑶觉得这名字耳熟。
"周景川的前女友，大学时交往过半年。"颜书瀚冷笑，"看来这位林**一直没死心。
"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女人的照片——瓜子脸，长发及腰，笑容甜美。颜书瑶突然想起，
结婚前周景川确实提过有个前女友分手不太愉快。"她还做了什么？
"颜书瀚调出更多资料："过去半年，她频繁出现在你和周景川常去的地方。看这个，
五月二十日，她先约周景川见面，然后跟踪他去了王栋家。"颜书瑶盯着监控截图，
胃部一阵绞痛。照片上周景川坐在咖啡厅，
对面正是林薇；下一张是他独自走进王栋家的背影；最后是醉酒后被扶上车的画面。
"所以那天他确实见了前女友..."颜书瑶喃喃自语。"但这不能成为他贬低你的借口。
"颜书瀚关上电脑，"要我处理掉这个女人吗？"颜书瑶摇摇头："不重要了。
我和周景川的问题不只是那段视频。"回到家，颜书瑶发现母亲在客厅等她。"瑶瑶，
"母亲欲言又止，"周景川今天来找过你爸爸。"颜书瑶的手指僵在门把上："他说什么了？
""说他从没停止爱你，离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母亲叹了口气，"你爸让他走了，
但...我看得出他心软了。"颜书瑶没说话，径直上楼回了房间。她打开笔记本电脑，
搜索"林薇"，跳出几条链接——某小型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曾获行业新人奖，
最新动态是上周参加某艺术展开幕式...正是"城市新生"展。照片上，林薇站在角落，
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正在接受采访的颜书瑶。
那种眼神让颜书瑶后背发凉——混合着嫉妒、怨恨和某种诡异的满足感。周三早晨，
颜书瑶拖着行李下楼，发现父亲罕见地在家吃早餐。"去上海？"父亲放下报纸，
"程谦这人可靠吗？"颜书瑶笑了："爸，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约会。
"父亲严肃地看着她："瑶瑶，周景川的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我们离婚三个月了。"颜书瑶往面包上抹着果酱，"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机场人流如织。程谦去办理登机手续，颜书瑶在咖啡厅等他。突然，她感觉到一道视线，
转头看到周景川站在十米开外，像是刚跑过，胸口剧烈起伏。"你怎么在这？
"颜书瑶惊讶地问。"我..."周景川喘着气，
"我刚好来送客户..."颜书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中的登机牌，
恍然大悟："你跟踪我？""不是！我只是..."周景川的话被广播打断，
程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颜总监，可以登机了。"看到程谦，周景川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空气中火花四溅。"周总，"程谦彬彬有礼地点头，"好巧。
"周景川没理他，直接对颜书瑶说："能单独说两句吗？""我们该登机了。
"程谦自然地接过颜书瑶的行李箱，"史密斯先生已经在等了。"颜书瑶犹豫了一下，
对周景川说："回来再谈吧。"看着两人走向安检口的背影，周景川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注意到程谦低头对颜书瑶说了什么，她笑了起来——那种放松自然的笑容，曾经只属于他。
三天的上海行程紧凑而充实。颜书瑶几乎没时间想私事，直到最后一天晚餐后，
程谦在酒店酒吧邀她喝一杯。"敬我们的合作。"程谦举杯，"国际展的批文下来了，
多亏你的方案。"颜书瑶碰了碰杯，酒精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我一直想问，
"程谦突然说，"你和周景川...真的没可能了吗？
"颜书瑶的手指在杯沿画着圈："为什么这么问？""因为..."程谦靠近一些，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开始新生活，或许可以考虑...""程总，"颜书瑶打断他，
"我很珍惜现在的工作关系。"程谦识趣地后退："当然，我只是...表达我的欣赏。
"回京航班上，颜书瑶假装睡觉避开了更多私人谈话。飞机落地后，她打开手机，
几十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蜂拥而至，全部来自周景川。
最后一条是两小时前：「我在出口等你」。果然，取完行李后，
她一眼就看到周景川站在接机区，
手里举着写有她名字的牌子——这个幼稚的举动让她差点笑出来。"旅途顺利吗？
"周景川接过她的行李箱，好像他们还是夫妻一样自然。"很顺利。"颜书瑶环顾四周，
"程谦去拿车了，不用你送。"周景川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书瑶，我们得谈谈。
这三天我想了很多...""周景川，"颜书瑶疲惫地说，"离婚协议已经生效三个月了。
请你尊重这个事实。""是因为程谦吗？"周景川突然问，"你们...在一起了？
"颜书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周景川的声音发颤，"你们在上海...""够了！
"颜书瑶提高音量，引来周围人的目光，"我和程谦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但就算我真的和他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质问！
"周景川像被扇了一巴掌般后退一步："我只是...""颜总监？
"程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车在B2。"颜书瑶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周景川站在原地，
手中的牌子无力地垂下。当晚，周景川在王栋的酒吧喝得烂醉。"她恨我，
"他趴在吧台上喃喃自语，"我活该..."王栋夺过他的酒杯："行了川哥，
你这样有什么用？""没用...什么都没用..."周景川摸出手机，
开始说话："书瑶...我又搞砸了...我只是太想你..."语音一条接一条发送出去，
酒精模糊了他的理智。最后他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与此同时，
颜书瑶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被周景川的语音消息轰炸。她一条都没听，直接全部删除。
然后她走到画架前，继续那幅未完成的素描——大学校园的樱花树下，
年轻的周景川单膝跪地，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画到一半，她突然停下笔，
从抽屉深处翻出一张旧照片——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拍的，周景川搂着她的肩，
两人笑得那么开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脚下。颜书瑶把照片放在画架旁，继续作画。
夜深人静时，一滴泪水落在素描纸上，晕开了男孩脸上的光影。第7章"你确定是林薇？
"颜书瑶盯着哥哥递过来的调查报告，纸张在她手中微微颤动。颜书瀚点点头，
指着其中一页："技术团队追踪到视频上传的IP地址是她公寓。
还有这个——"他翻出一张监控截图，"五月二十日当天，她先在咖啡厅见了周景川，
然后尾随他去了王栋家，聚会时就在地下室酒吧的角落。"照片上模糊的人影确实像是林薇，
戴着鸭舌帽，举着手机对着周景川的方向。颜书瑶胃部一阵绞痛，
想起视频里丈夫醉醺醺的样子和那些伤人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分手后一直没放下呗。"颜书瀚冷笑，"我查到她这两年至少换了三次工作，
每次都选在周氏集团附近。上周她还去了你的展览开幕式。
"颜书瑶想起那个站在角落、目光阴冷的女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件事...周景川知道吗？""还没告诉他。"颜书瀚眯起眼睛，"怎么，
你想让他知道？"颜书瑶把资料装回文件袋："不重要了。离婚已成定局，
是谁发的视频改变不了什么。""那就交给我处理。"颜书瀚拍拍妹妹的肩，
"专心准备你的国际展吧。"国际艺术交流展的筹备进入最后冲刺阶段。
颜书瑶连续三天住在画廊，协调各国参展方的布展工作。第四天清晨，她在会议室晕倒，
把助理小林吓得不轻。"颜姐！你脸色好差！"小林扶她到沙发上，"我去叫救护车！
""不用..."颜书瑶虚弱地摆摆手，"只是低血糖，给我拿杯果汁就好。
"程谦闻讯赶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后立即取消了上午所有会议。"你必须去医院。
"他态度坚决，"这次没商量余地。"检查结果是过度劳累加严重缺铁性贫血。医生开了药，
嘱咐卧床休息三天。程谦坚持送她回家，路上接到紧急电话需要回画廊处理。"我自己能行。
"颜书瑶在颜家门口说，"你去忙吧。"程谦犹豫了一下，
突然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晚上凉，别感冒了。"他的手指在她肩上停留了一秒，
轻轻捏了捏，"好好休息。"这一幕被躲在树丛中的狗仔拍个正着。第二天，
《财经娱乐周刊》头版刊登了照片，配以醒目标题："周氏前少奶奶新恋情？
与白盒子画廊主理人深夜密会"。照片上程谦的动作被刻意截取得暧昧不清，
颜书瑶病弱的模样更添几分"事后"的联想。颜书瑶关掉社交媒体上汹涌的评论，
给程谦发了条信息："抱歉连累你，我会发声明澄清。"程谦回复很快："别担心，
这种事我见多了。你身体好些了吗？"还没等她回复，手机又响了。
周景川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颜书瑶直接按了拒接。紧接着，颜书瀚的电话打了进来。
"瑶瑶，看到新闻了？"哥哥的声音带着怒气，"周景川刚给我打电话，
像疯了一样质问你和程谦的事。"颜书瑶叹了口气："随他怎么想，我们已经离婚了。
""问题是，"颜书瀚顿了顿，"他现在正往你画廊赶，王栋说他昨晚喝了一整瓶威士忌。
"颜书瑶立刻从床上跳起来，顾不上头晕，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她必须赶在周景川之前到达画廊，避免一场灾难。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当颜书瑶冲进"白盒子"时，尖叫声正从二楼会议室传来。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看到令她血液凝固的一幕——周景川揪着程谦的衣领，一拳砸在他脸上。
程谦踉跄着撞翻了一个古董花瓶，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几个员工试图拉开他们，
却被周景川一把推开。"住手！"颜书瑶冲上前，挡在程谦面前，"周景川，你疯了吗？
"周景川双眼通红，西装皱巴巴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他看到颜书瑶，
怒瞬间转为痛苦："书瑶...这个**趁你生病...""我和程总什么关系都与你无关！
"颜书瑶声音冷得像冰，"保安！叫保安！"程谦擦着嘴角的血迹站起来："颜总监，没事，
只是误会...""误会？"周景川又要冲上来，"你们都被拍到了！
他大半夜...""我们离婚了！"颜书瑶提高音量，整个画廊鸦雀无声，"周景川，
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报警了。"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周景川头上。他站在原地，
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绝望取代。"书瑶..."他声音嘶哑，
"我看到新闻...我以为...""你以为你有权干涉我的生活？"颜书瑶指向门口，
"滚出去。"保安赶来时，周景川已经自己走向电梯。他最后回头看了颜书瑶一眼，
那眼神让她心脏狠狠揪了一下——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困惑而悲伤。画廊恢复平静后，
颜书瑶帮程谦处理伤口。"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她看着程谦肿起的颧骨，内疚不已。
"小伤。"程谦勉强笑笑，"不过...他真的很在乎你。"颜书瑶没有回应，
只是默默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锋利的碎片划过她的手指，血珠冒出来，
她却感觉不到疼。当晚，颜书瑶收到周景川发来的短信：「对不起。
我无法忍受看到别人碰你。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些...但我从没停止爱你。」
颜书瑶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后回复：「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这对大家都好。」
发完这条信息，她关掉手机，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旧相册。翻开第一页，
是大学艺术节上她和周景川的合影。那时的他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两人笑得那么开心。照片角落的日期已经模糊，
但颜书瑶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他们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她把照片取出来，翻到背面。
周景川用他那永远改不了的潦草字迹写着："给我永远的缪斯。"一滴泪水落在字迹上，
晕开了墨水。与此同时，周景川坐在空荡荡的公寓里——离婚后他就搬出了婚房，
租了这个小公寓。桌上摆着半瓶威士忌和今天的杂志，颜书瑶和程谦的照片被红笔圈了出来。
门铃突然响了。周景川摇摇晃晃地去开门，外面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林薇。
"景川..."她穿着素雅的白色连衣裙，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听说你今天...不太顺利。我煮了解酒汤。"周景川皱眉："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王栋告诉我的。"林薇露出担忧的表情，"我能进来吗？就一会儿。
"酒精模糊了判断力，周景川侧身让她进门。林薇熟练地找出碗倒汤，仿佛来过无数次。
"我看到新闻了。"她轻声说，
"颜书瑶和那个画廊老板...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闭嘴。"周景川声音低沉，
"不要说她坏话。"林薇委屈地咬着唇："我只是心疼你...当初如果不是家里逼我出国，
我们...""我们早就分手了。"周景川打断她，"而且是因为你出轨，记得吗？
"林薇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温柔："过去的事不提了。喝点汤吧，你胃不好。
"周景川没接碗，而是盯着她的眼睛："五月二十日，你约我见面说有事谈，结果只是闲聊。
那天晚上...你在王栋家吗？"林薇的手微微一抖，汤洒出来一些："什么王栋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人拍到了视频。"周景川慢慢站起来，逼近她，
"我在聚会上说的那些混账话...是你发给我妻子的？""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林薇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喝多了，
需要休息..."周景川抓起外套："滚出去。""景川...""现在！"他怒吼一声，
林薇吓得抓起包包就跑。门关上后，周景川瘫坐在沙发上，头痛欲裂。
他隐约觉得林薇的出现不简单，但酒精和情绪波动让他无法思考清楚。最后，他拿起手机，
拨通了**的号码。"我要你查一个人，"他声音嘶哑，"林薇。
特别是她过去半年和颜书瑶、白盒子画廊的所有交集。"挂断电话，周景川走到窗前，
望着远处"白盒子"所在的方向。夜色中，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女人，现在恨他入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