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东宫笼罩在一片肃穆中。楚明昭站在廊下,望着天际泛起的鱼肚白,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今日早朝,将决定她与弟弟的命运,
甚至可能影响整个大周的国运。 "**。"青杏轻手轻脚地走来,"小少爷醒了,
正找您呢。" 楚明昭点点头,快步走向偏殿。明澜已经穿戴整齐,
小小的身影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身扑来:"姐姐!" 楚明昭蹲下身,
紧紧抱住弟弟:"睡得好吗?" 明澜点点头,
又摇摇头:"我梦见坏人又来了..."他声音低了下去,小手紧紧攥着楚明昭的衣袖。
"不怕。"楚明昭轻抚他的后背,"今天姐姐和太子殿下会解决所有问题。
你乖乖待在苏伯父家,好吗?" 明澜仰起小脸,眼中闪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姐姐,
我会保护你的,就像父亲那样。"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刺进楚明昭的心脏。她强忍泪水,
亲了亲弟弟的额头:"好,我们一起保护彼此。" 用过早膳,
楚明昭亲自将明澜送到苏府。回程时,东宫已备好入朝的马车。萧景珩一身玄色蟒袍,
头戴金冠,威严中透着几分肃杀之气。他肩上的伤处仍隐隐作痛,却挺直如松,
看不出丝毫虚弱。 "准备好了吗?"他看向楚明昭,声音低沉。
楚明昭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今日她换了一身素白襦裙,只在腰间系了一条玄色丝绦,
朴素却不失体统。头发简单挽起,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无论今日发生什么,记住,"萧景珩凝视着她,"真相终会大白。
" 马车在晨光中驶向皇城。楚明昭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心跳如鼓。
昨夜萧景珩告诉她,已命人秘密接来了当年先帝身边的老臣,今日将在朝堂上揭露真相。
但睿亲王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今日必将有一场恶战。 太极殿前,
文武百官已列队等候。见太子车驾到来,纷纷行礼。楚明昭跟在萧景珩身后,
感受到无数或好奇或敌意的目光。她挺直腰背,目不斜视,随萧景珩步入大殿。
殿内庄严肃穆,皇后已端坐龙椅之侧。睿亲王站在宗室首位,一袭紫金蟒袍,
看似慈眉善目,眼中却闪烁着阴冷的光。见楚明昭入殿,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肃静!"司礼太监高唱,"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睿亲王率先出列,声音洪亮,"臣弹劾太子萧景珩勾结前朝余孽楚氏女,
意图打败我大周江山!" 殿内顿时哗然。皇后凤目微眯:"皇叔,此言可有凭证?
" 睿亲王呈上一份奏折:"此乃李崇义生前密奏,言明太子与楚氏女暗中勾结,
伪造军械案证据,构陷忠良。另有证人可证明,楚氏女身怀前朝玉玺,图谋不轨!
" 楚明昭心头一紧。这分明是栽赃!她正欲反驳,
萧景珩已冷声开口:"皇叔此言差矣。楚**协助孤调查军械案,正是为国除奸。
至于前朝玉玺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是吗?"睿亲王冷笑,"那她腰间所佩何物?
" 殿内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楚明昭腰间。她强自镇定,取出玉佩:"此乃家父遗物,
并非什么玉玺。" 睿亲王不依不饶:"请皇后娘娘明鉴,此物是否前朝皇室信物?
" 皇后示意女官上前检查。女官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后禀报:"回娘娘,
此物确与前朝皇室有关,背面刻有'永昌'二字,乃末代太子所制。" 殿内再次哗然。
楚明昭双手微颤。这玉佩竟真是前朝之物!母亲从未提起过... "楚氏女,
"皇后声音冰冷,"你可有话说?" 楚明昭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回娘娘,
臣女确实不知此物来历。家父临终前交给臣女,只说是传家之宝,要臣女贴身携带。
" "荒谬!"睿亲王厉喝,"楚将军之妻乃前朝余孽,潜伏多年,意图复国!
楚氏女继承母志,如今更勾结太子,罪不容诛!" "皇叔此言可有证据?
"萧景珩声音如冰,"若无实据,便是诬陷储君,罪当诛九族!
" 睿亲王不慌不忙:"自然有证据。传证人张勇!" 殿门开处,
昨日那名衣衫褴褛的男子被带了进来。他跪伏在地,声音颤抖:"罪臣张勇,参见皇后娘娘。
" "张勇,你可认得此女?"睿亲王指向楚明昭。 张勇抬头,
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认得...她是楚将军之女。楚将军临终前,
将前朝玉玺和密信交给她..." "胡说八道!"萧景珩怒喝,"张勇,
你身为楚将军亲兵,却背叛旧主,该当何罪?" 张勇浑身发抖,
却仍坚持道:"小人不敢妄言...楚将军之妻实为前朝末代公主,
楚明昭是前朝余孽..." 殿内议论纷纷。楚明昭如坠冰窟。母亲是前朝公主?
这怎么可能!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老臣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