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花娘的腰肢极软,跳起舞来像一只翩翩的蝴蝶。往日里萧晏臣都会为花娘倾倒,
可现在却不知怎的有些心不在焉。一支舞还没跳完,他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花娘,
不如今天我们早点睡吧。”花娘一怔:“将军是不是在生气我让夫人换脸?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萧晏臣勉强笑笑,“我累了,早点睡吧。”可闭上眼,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看守说的话。“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他深吸一口气。
沈玉容又不是第一次装惨博取他的同情了,这次肯定也是装出来的。
她明明已经有了正室嫡妻的尊荣,却还是容不下花娘,
入府第一天就让人在花娘床上放满了蛇,甚至不许人冬日里给花娘送炭火。
他不过是想惩戒沈玉容被惯坏了的性子,才叫花娘住进她的屋子,让她每日给花娘刷恭桶。
她肯定又在故意装惨,想离间他和花娘罢了。“花娘,你说过,七日后沈玉容会没事对吧?
”萧晏臣忽然抓住花娘的手。花娘愣了一瞬,挤出一个柔媚的笑,
“将军连花娘的话都不信了吗?何况将军不是早就厌弃了夫人。”“除了你我还能信谁。
”萧晏臣语气缓和下来,吻了吻花娘的唇。转过身,他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深。恍惚中,
他想起十年前大婚当天的沈玉容。起初因为是家族联姻,他对她并不在意。可掀开盖头,
烛光下娇小的人影美的触目惊心,他心尖都跟着颤了颤。那一刻,他发誓会永远爱护敬重她。
再一睁眼,沈玉容那张血淋淋的面孔撞进视线,吓得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十年恩爱,
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呢。“天亮了,第七日了。”萧晏臣翻身下床。
花娘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将军,陪奴家用过早饭再去看夫人也不迟。
”对上花娘那双含情的眸子,萧晏臣迟疑了片刻。“好。”7“沈玉容在哪?
”萧晏臣站在柴房中间,脸色阴沉的可怕。看守战战兢兢道:“夫人昨天就死了,尸体太臭,
我们就扔进乱葬岗......”“你说什么?沈玉容死了?”萧晏臣不可置信的怒喝,
一脚踹在看守身上。“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们动她的!”“是......是花姑娘。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萧晏臣脸色猛地一变,整个人如坠冰窟。“马上派人去乱葬岗,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沈玉容给我找出来。
”“乱葬岗都是秃鹰,夫人的尸体恐怕早就被啄烂了,哪里还找的到啊将军!
”萧晏臣面色铁青,胸口像被巨锤击中,几乎窒息。
.....怎么可能割了张脸就死了呢......”花娘正好被两个下人搀扶着款款走来,
萧晏臣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双眼赤红,“你说过沈玉容不会死的!你骗我!”“将军,
你弄疼奴了。”花娘挣扎着红了眼,“奴让人请过大夫,定是这些狗东西刻薄夫人,
藏下了买药钱,才叫夫人无药可治活活痛死的。”几个看守扑通跪下,不停地磕头求饶,
“饶命啊将军,是花姑娘拿了钱,我们才放她进柴房,
她进去不久夫人就死了......没有花姑娘的命令,我们怎么敢动夫人的尸体啊!
”“到底是谁在撒谎!”萧晏臣突然暴喝,他眼睛红的可怕,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给我查清楚,要是找不到沈玉容,你们全部杖毙。
”花娘手指死死攥着裙摆:“将军不是说过,早就厌弃了夫人么?
为什么又对奴生这么大的气!”萧晏臣也愣住了。是啊,他究竟为什么生气,
明明他已经打算撇下沈玉容和整个萧家,跟花娘去修仙的。可听到她死讯的那一刻,
他心脏疯了般的抽痛,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捂住胸口,声音满是悔恨。“我不该让她换脸的,
我不该把她扔在柴房不管的......”8我再睁眼时,周围却不是乱葬岗。
熟悉的装潢布置让我认出这大概是某个达官显贵的家里。“嗬嗬。”我想开口要点水,
可喉咙却哑的发不出声。“你醒了。”一片阴影忽然笼罩住我头顶,
面带刀疤的男人将我扶起,“喝水。”我一眼认出,男人正是当朝王爷,
军功赫赫的战神裴执湛。他身长八尺,肩宽腰细,身上带着一股行武之人的杀伐决断之气。
“算命先生说本王杀孽太重,注定命里无子,只有大难不死的女人才能化解诅咒。
”“本王从死人堆里救下你,只要你能生下子嗣,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答应你。”说完,
他静静等着我的回答。我逐渐清醒过来,抬手抓住裴执湛的手腕,张口发出嘶哑的声音。
“…报......仇…”裴执湛怔住,旋即挑眉:“你要本王替你报仇?
”我用力点了点头。“会写字么?”裴执湛拿来纸笔,“把你要报仇的人名字写下来。
”待我写完,他突然抱起我往外走。我下意识的挣扎,可想到裴执湛已经承诺了替我报仇,
身子便再次软下来。倘若能让萧晏臣和花娘万劫不复,牺牲清白又算得了什么。
裴执湛察觉到我的反应,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生孩子,先带你去换药,
本王或许可以治好你脸上的伤。”我身子一僵,脸颊腾的窜红,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却头一次在男人身上感受到温情。三个月后,我在裴执湛的照顾下脸上的伤势竟然好转大半。
“你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但喉咙的伤势还需要太医来治。”裴执湛套好马车,
将我抱到车上。“宫里我已经打点好了,你先去,我下了朝就接你。”我摸了摸身上,
从仅有的一块玉佩摘下来放到他手上,声音嘶哑。“这是出嫁前母亲为我求的平安扣,
是我如今身上唯一值钱的物件,能保人平安顺遂。”纵使知道裴执湛不缺这些,
可我还是想向他表达谢意。裴执湛看懂了我的意思,把玉佩珍重的戴在腰上。“你的仇,
我会替你报的。”可没想到,刚进太医院,我就看见了萧晏臣的身影。
“医术上难道就没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法子么?要你们这些庸医有什么用!
”萧晏臣吼完这一番话,转头就看见了我。“玉容?”他愣了一瞬,
随即冷着脸大步向我走来。“花娘说得不错,你果然是假死骗我的。”9“你认错人了,
我是湛王的家中的妾室。”我不愿多事,朝他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萧晏臣却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沈玉容,你又耍什么花招?
”“你知不知道我让人在乱葬岗里找了你多久?跟我回去!”他用的力道极大,我疼出眼泪,
“我说了我不是沈玉容,你放开我!”话没说完,手腕传来碎裂的痛,我顿时惨叫出声。
“你还在撒谎......”萧晏臣努力压下心中一团怒火,“只要你跟我回家,
我可以既往不咎。”周围的太医见状上前阻拦,“将军你认错人了,
这位夫人真的是湛王新娶的妾室,要是王爷开罪下来,你承担不起啊。”萧晏臣冷笑,
“胡说八道,她分明是我的夫人,怎么会成了湛王的妾室!”“今天就是湛王来了,
难道我就怕他?”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是谁胆敢欺负本王的爱妾。
”裴执湛带人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腰间悬着的长剑明晃晃的照在萧晏臣脸上。
我趁他发愣的功夫嫌弃的抽回手,快步走到裴执湛身侧。“王爷,这人一口咬定我是他夫人,
还对我拉拉扯扯。”我学着花娘那娇媚的语气,声声控诉道。萧晏臣一怔,
他从没见过我这样含情脉脉的样子,心里生出几分莫名的嫉妒。“你不过是个四品将军,
竟敢对本王的人以下犯上。”“来人,拉出去杖责四十!”裴执湛抬手,
两个禁卫军当即架住萧晏臣,他面上闪过一丝不甘。“湛王!你强抢**!
沈玉容她是我明媒正娶来的夫人,我要状告皇上和太后!”裴执湛微微挑眉:“出言不逊,
再加四十。”人群里传来小声嘀咕,“萧将军惹谁不好,惹上湛王爷这个冷面煞神,
他可是皇上的亲叔叔,军权在握。”“那女子是谁根本不要紧,湛王说她是谁,她就是谁。
”10萧晏臣被强拖了出去,起初他还咬着牙死不出声,可等到三十棍落下,
他早已疼的满嘴是血,惨叫起来。裴执湛揽住我的腰,带我回府。“今日只不过是个下马威,
本王已向皇侄呈了萧家克扣军饷的罪证,不久抄家的旨意就会颁下来。”听到抄家,
我抓紧了他的袖口,“我还有两个孩子,在萧晏臣手里。”他安抚的拍了拍我后背,
“别担心,本王现在就派人把他们接回王府。”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只犹豫了片刻,
我拽着裴执湛领口吻上他的唇。“王爷,你不是说要我给你生个孩子。”他眼色蓦地幽深,
我被轻轻拥入怀中,他扣着我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吻的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缠绵,
直到马车停在王府门口。“王爷,有人找您。”裴执湛欲求不满的咬了下我的唇,
“等晚上再报答我。”来人是花娘,她一见到裴执湛便跪下了。“求王爷饶过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