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得让他觉得陌生。
是因为我吗?我到底做了什么呢?
陈惟宁看着人群中的我,有些恍惚。
“惟宁,愣着干什么呢……”
一声呼唤,陈惟宁止住所有想法,抬脚进了家中。
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不曾想过,这竟是最后一次见这个家如此热闹了。
吃完饭后,陈母扯着我们到了书房,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翡翠镯子。
“惟宁啊,这是咱家祖传给儿媳妇的镯子,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能早点见到你将它给闻妱戴上的那一天。”
陈母含笑说完,便将镯子递给了陈惟宁,目光殷切。
说是‘早点’,但当着我们的面说这话,很显然就是赤裸裸在明示陈惟宁求婚了。
陈惟宁神色不变地接过镯子。
他看了眼我,却是说:“妈,还不到时候。”
这就是拒绝结婚的意思了。
陈母脸色变了。
我却还维持着笑,只有手无法控制的攥紧。
从书房出来后,陈惟宁就接到一个电话,说了两句,他就看向我:“我有急事要先走,你让你助理来接吧。”
他说完就走,没给我商量的余地。
我却看得清楚,电话是阮向竹打来的。
又一次,他为了阮向竹抛下我。
下午,我按日程表到电视台接受一个财经节目的采访。
路过一个摄影棚时,居然看见了陈惟宁。
我停下脚步。
听见主持人笑着问陈惟宁:“专业的事我们已经谈完了,那现在可不可以谈谈生活?陈总现在也三十而立了,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我略一挑眉。
今天是什么结婚的好日子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来催婚。
却在下一瞬,听见陈惟宁说:“有考虑过。”
我猛地一愣。
台下也一阵哗然。
紧接着,工作人员方向传来小骚动。
我望去,就看到了阮向竹。
她好似也被这个消息震到,正忙手忙脚地捡东西。
而她晃荡的衣袖间,正戴着那个代表了陈家儿媳的翡翠镯。
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陈惟宁不是觉得时候没到,而是想结婚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我轻笑一声,眼前却被一片雾气模糊。
轮到我接受采访时,还是同一个主持人。
“闻总,您用全部身家成立了两个基金,都说您是准备结婚,在家洗手作羹汤了,是这样吗?”
我不想说谎,于是避重就轻:“我的确一直很想嫁给一个人。”
主持人感叹道:“看来您很爱您的未婚夫啊。”
我没有迟疑,十年我都是这么说过来的:“是,我很爱他。”
我没看见,自己说这话时,陈惟宁就站在门口,神情复杂。
我很快接受完采访,走出电视台时,却看见陈惟宁正站在车前等我。
阮向竹则是不见人影。
见我出来,他主动为我打开车门。
这从未有的举动,让我一愣。
上了车,我们都坐在后座,无人的说话密闭空间,静得发慌。
其实以往也不是这样。
我总会找各种话题和陈惟宁搭话,哪怕是自说自话。
陈惟宁莫名有些不习惯,忽地问道:“你想结婚?”
我一顿。
我没说想不想,而是反问他:“你呢?”
陈惟宁莫名有点烦躁,语气生硬:“结婚不是件小事,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况暂时不适合结婚。”
不适合吗?
我只感觉胸口忽然发闷。
我摁了下车窗,风吹进来,才觉得呼吸通畅了几分。
我轻声道:“我会等你。”
陈惟宁愣了一下,想说什么,此时手机却响了。
他扫了眼屏幕,便立即开始回消息。
我余光也扫向他的屏幕。
连我这个女朋友的消息都可回可不回的人,现在居然在秒回别人的信息。
